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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試試就逝逝

  “咳咳”

  捂著嘴,血絲透著指縫而出。

  研究人員低頭看著桌前的血跡斑斑的檢測報告與透射照片。

  這些大量的資料有病患的,也有自己的,他已經來來回回看了很多遍了。

  要確認的東西有很多。

  首先是傳播源、傳播途徑方式、傳播范圍、致死性、癥狀發展階段、以及如何治療。

  上千年來,人類一直在與傳染病進行戰斗,像是諸如鼠疫、天花等病,如今已經有了有效的防治手段,不再令人恐懼。

  按照正常思路,這種傳染性寄生病理應并不可怕。

  傳播源可以進行切斷。

  傳播途徑方式也已經明確,只要不進入人體并不具備威脅。

  傳播范圍目前在村子中并沒有擴散。

  但恐怖的地方并不在這里。

  前期隱蔽潛伏,某一時段大規模爆發,就如按下遙控炸彈的按鈕那樣,她已經完成了布設的目的。

  如今在這方面下功夫,連亡羊補牢都算不上。

  真正可怕的地方在致死性上。

  這種寄生蟲理論上通過手術進行摘除,就不會致命。

  同樣的手術,醫院里經驗豐富的醫生沒有做過一千也有八百了,不存在任何技術難度。

  但恰恰在這最重要也最簡單的一步上,無法進行下去。

  寄生蟲有著反制措施,一旦受到刺激就會暴走,分泌毒素攻擊宿體,一種極為強力的消化酶,致使宿體死亡。

  類似效果的東西,他只在村子的記錄上見過。

  蛞蝓仙人的強酸。

  沾之必死!

  明明希望的門就在眼前,但這扇門又大又厚,根本踹不開。

  無一例外,目前為止沒有一臺手術成功,全部死在手術臺上。

  現在只能寄希望有一款藥能壓制住寄生蟲的活動,讓寄生蟲進入休眠狀態,好進行手術摘除。

  但這份希望,同樣非常渺茫。

  開發新藥,時間上真的來得及嗎。

  “主任”一名研究員紅著雙眼走來,遞上一份最新的研究資料。

  “就這么點?”主任有些不滿道。

  “玄以死了”研究員悲涼的說道。

  “死了?”主任說道:“這么快?”

  目前為止,感染的研究員還沒有人員死亡,除了最初的感染者。

  “自殺。”研究員說道。

  沉默了一陣,主任表示知道的點頭,看起送來的研究資料。

  目前,整個研究小組的人員極度缺少,一部分派出支援醫院的救治,剩下的則擔負大量工作。

  對寄生蟲進行藥物測試的工作交給了倆人的小組。

  一人負責用各種藥物毒藥進行滅殺,一人則負責測試用其它藥物壓制寄生蟲活躍性。

  玄以負責的就是藥物滅殺。

而結果  深深的吸了口氣,主任看起研究的資料。

  如意料一樣,毫無效果。

  “主任,目前只有鎮定劑會起到一點點的效果。”研究員說道:“但無一例外,很快就會生成抗性,在刺激下依然會暴走,除此外我發現”

  “發現什么?”

  “葡萄糖也能讓它安靜下來,效果只有一點點,至少不會讓患者那么痛苦。”研究員說道:“只是,受到刺激依然會開始暴走。”

  這算什么?

  養蟲寶寶嗎。

  主任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研究員。

  “主任你忙!”研究員告辭離開。

  主任重新埋頭自己的工作,受到刺激開始暴走嗎,總覺得哪里有著奇怪的地方,一些細節自己沒有注意到,腦子里不時回想起看過資料的細節。

  這時,另一組的人員過來匯報工作進展。

  他們是醫療忍術組,是利用忍術進行治療研究的小組。

  看著兩手空空的一臉興奮的研究員,主任挑了挑眉,看起來會是一個好消息。

  “主任,我們有一個好消息。”

  研究員不等主任開口,興奮的說道:“目前可以確認火焰能夠徹底消滅這種寄生蟲,而把體溫升高到六十度左右,就能顯著壓制寄生蟲的活性。”

  主任微微瞇眼。

  很好,人也煮熟了。

  “村子里,一些體質強悍的忍者也許能夠硬挺下來!!”研究員興奮的說道。

  主任挑眉。

  這家伙真是個天才!!

  至少是條活路!

  眼中的興奮一閃而逝。

  “所以,怎么做!?”主任急道:“平民呢!!”

  “村子里沒有特別擅長火遁的忍者,除了老紫大人。”研究員說道:“不過,我們可以架火燒開水,然后把患者泡進去!一般的忍者與平民并不能堅持住,只有特別擅長土遁的忍者可行。”

鐵鍋煮忍者嗎  雖然看起來特別荒唐。

  但是,在全無辦法的情況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種方式,自己看來沒救了。

  沒有多想,也沒時間多想,主任開口決定道:“先試試!!”

  “好!”研究員轉身就跑。

  很快,經過挑選,一名體質強悍的忍者被選拔而出。

  對著村民解釋一番后,醫院外架起了一口現造的大鍋,一把火燃起后,試驗開始。

  選中的壯漢看著眼前這口開水沸騰的大鍋吞了吞口水。

  老實說,他更想躺著等死。

  這是什么酷刑啊。

  周圍的民眾陣陣騷亂,眼巴巴的看著這一幕。

  片刻,壯漢硬著頭皮跳入滾燙的沸水中。

  “哇!跳了跳了!”

  民眾們一陣恐慌,即覺得魔幻又覺得不可思議,這是在鬧哪樣!

  總之很草。

  美姬是這樣覺得的,人被逼到絕處,真的是什么都干的出來,簡直失了智。

  幾乎是立刻,壯漢在滾燙的沸水里如豬一樣慘嚎起來。

  圍觀的民眾頭皮陣陣的發麻,一些女人跟著慘嚎尖叫大哭起來,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堅持不到幾秒,感覺要死的壯漢掙扎著要爬出來。

  鍋邊的幾名忍者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嘴里說道:“為了村子!再忍忍!”

  “很痛啊混蛋!我要出來!”

  壯漢陣陣的慘嚎,忍者不忍的閉上了眼,手上加大力度。

  民眾看的全身陣陣發麻,感同身受般倍感折磨。

  殘酷的一幕在眼前上演,大鍋里的大哥不斷的痛哭著喊著媽媽,漸漸的,隨著慘嚎消失,整個現場鴉雀無聲,不時響起一聲抽泣。

  忍者撈起煮的通紅的壯漢,一群人快速的轉移進急救室。

  先弄個半死再救嗎。

  村民們覺得很贊。

  一股肉香隱約漂浮全場。

  場下的孩子們饞哭了。

  “媽媽,我不要被下鍋!”

  孩子們紛紛哇哇大哭起來。

  很多大人也是一臉茫然,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在煮蟲子還是在煮人,一想到有可能輪到自己,渾身不停的打擺子,抖到不行。

  手術室外,主刀的醫生扶著墻,滿鼻的燉肉香味,不停的嘔吐。

  “結果怎么樣?”主任問道。

  “死了。”研究員哭著回道:“沒掌握好火候,但寄生蟲也死了!再來幾次肯定能做好!”

  所以,都煮熟了。

  “你這家伙!!”主任呼的站起來,揚手就要揍。

  研究員卑微的縮著身子護著頭。

  你特么是木葉派來的吧!

  主任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但現在人手不足。

  沒有打下去。

  “主任別急!”研究員不想死,說道:“我們還有一個方案!”

  能靠譜嗎!?

  壓住了腦子爆炸的火氣,主任點頭,說道:“說。”

  “除了高溫,低溫也能顯著壓制寄生蟲的活躍性。”研究員說道:“只要急凍后,就能安全進行手術摘除。”

  “有點道理。”主任認同的點了點頭。

  “就是”研究員說道:“解凍復蘇的技術,相關的研究只有國外有,我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技術,解凍后有很大概率醒不過來,類似的記錄村子也有。”

  “一戰時與水之國交戰,很多被雪之一族冰封的忍者大概率都能醒過來,少部分會有大腦損傷的后遺癥,丟失部分記憶。”

  看起來比下鍋靠譜。

  再信你一次邪!

  主任咬牙,說道:“試試!”

  試驗再度開始,由于不能離開隔離區,醫院內部也沒有合適的區域,還是選定的醫院外空地。

  試驗前期的準備迅速的忙碌,鐵鍋被撤下,土遁的房間升起,一塊又一塊儲存的冰塊搬入,完成后,一名幸運的忍者穿著一條僅剩的內褲,硬著頭皮走進冰窖里。

  其余負責試驗的忍者裹的嚴嚴實實隨同。

  外面的忍者釋放風遁進行快速降溫。

  又在鬧哪樣。

  村民們陣陣騷動。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

  隨著封閉的冰窖再度打開,一群凍的哆嗦的忍者抬著凍成冰塊的忍者快速的沖了出來,轉移到急救室中。

  村民們紛紛倒抽一口冷氣。

  只覺得恐怖如斯。

  這,真的還能活嗎?都凍成冰坨了。

  挺會整的,美姬看了一眼,思路是對了,但技術力不夠。

  “情況怎么樣了?”主任問道。

  “手術很成功,寄生蟲已經安全取出來了。”研究員硬著頭皮,麻道:“這是一次重大的進步!”

  剛想高興一下,但看著研究員的表情,主任遲疑的問道:“人呢!?”

  “沒醒過來。”研究員面如死灰。

  “你這家伙!!”主任雙眼通紅的站起身,摸著腰間,我的苦無呢!!

  “主任你不問一下什么原因嗎!”研究員急道:“我覺得還能改進一下!”

  “什么原因!?”主任停下,壓抑的詢問道。

  “主要是凍的不夠快!”研究員說道:“要是像雪之一族那樣,趁細胞不注意瞬間凍住,情況會好很多!!”

  所以,要向霧隱求援嗎。

  “廢物!!”主任一指大門,發狂的大吼道:“滾出去啊!!”

  撿回一條小命的研究員連滾帶爬的跑開。

  主任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抹了抹眼淚。

太難了  “主任”一名研究眼推著研究走了進來,詫異的看了眼抹淚的主任,說道:“有人活下來了。”

  “什么!?”主任震驚的起身,這是第一例成功救治。

  “情況是這樣的。”研究員冷靜的說道:“屬于特例,村子里能做到的忍者很少,該患者是精通土遁硬化術的老忍者,造詣很深,在手術時主動配合治療,對內臟進行了硬化,硬挺過寄生蟲的暴走階段,但沒有推廣的可能,即便這樣腸道也嚴重的腐蝕,整個人還處于病危狀態中,能不能活下來還未可知,如果他再年輕個二十歲,有很大幾率挺過來。”

  “知道了”主任沮喪的揮了揮手。

  “如果是查克拉的話,也能做到同樣的效果,保護內臟器官,這樣我們的醫療人員就能從外部輸入查克拉進行協助防護。”研究員繼續說道:“但問題是寄生蟲會吸收查克拉,查克拉的效果大打折扣,如果通過封印術限制寄生蟲吸收查克拉的能力,我覺得這是一個治療的思路。”

  “現在開發封印術還來得及嗎。”主任問道。

  “不知道。”研究眼推著研究回答:“我沒有把握。”

  研究員推眼鏡,畢竟,我也不是什么天才。

  “試試吧,用封印術來限制寄生蟲,的確是一個好辦法。”主任說道。

  但問題是,很多封印術是針對人與尾獸的。

  現在進行改良,主任不抱期待。

  更何況,問題并不在這上面。

  “加油,要知道,你要挑戰的對手是木葉那位蟲姬,她不僅是天才,還是怪物,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別的后手措施,臨時改變戰略,推翻我們的所有努力。”主任沉聲說道,眼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恐懼。

  “我明白的,主任。”研究員推眼鏡道:“我很清楚她有多恐怖。”

臨時改變戰略嗎  主任微微一愣。

  “等等!”

  突然,主任一聲大叫,猛的站起身來,全身發麻中,恍如一道電光閃過腦海。

  緊跟著俯身,快速的翻閱著手里的資料。

  “不對!不對!不對!”

  一邊快速的翻看著資料,主任一邊發狂的大叫著。

  半晌后,猛的轉頭,看向研究員說道:“你說!她為什么不現在殺死我們所有人!!”

  研究員微微瞪大了雙眼。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木葉那位蟲姬有這個能力辦到。

  理論上,所有感染者的小命,都捏在她的手里,生死,完全看她心情。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但有點不想承認。

  澀聲道:“也許是某種惡趣味?不管是哪種忍者,都有著一定程度的心理變態。”

  “不對!!”主任有點崩潰的喊道:“不對!!”

  渾身顫栗的顫抖起來。

  那種可能,也許比死更恐怖。

  “她的目的不是殺死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

  “我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被嚇傻了!”

  “只有試圖取出寄生蟲,刺激道寄生蟲暴走的人,才會死!”

  “是我們!”

  “殺了他們!!”

  抓起一打資料,主任拍在研究員臉上,崩潰無力的跪倒絕望的看著天花在地。

  “我們是她的奴隸!!”

  研究眼抓著資料的手在顫抖,一瞬間有著逃過一劫活命的輕松,但緊跟著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誠如主任所言,現在,自己是被拿捏住命脈,可以任憑驅使的一條狗。

  除非,自己想死。

  如果不想死,就只能放下尊嚴,竭盡一切努力的討好主人,像一條狗那樣。

  因而,意識到這一點后,巨大的恐怖籠罩了全身心。

  這個研究還要不要繼續,如果我不研究,她會不會放過我!?饒我一條狗命?

  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升起這樣的念頭。

  隨之,更恐怖的寒冷恐怖戰栗的席卷全身。

  研究員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主任血紅的雙眼恐怖的盯著研究員,殺意沸騰!

  主任他在想著什么!?

  他跟我想的一樣嗎!?

  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蓋!

  研究員后退了半步。

  一只手悄悄伸到后腰,摸住了苦無。

  他想殺我滅口嗎!

  鏡片下,雙眼迅速的通紅起來,爬滿猙獰的血絲,呼吸急促。

  “聽著!”

  跪在地上的主任爬起,血紅著雙眼,森然的寒聲道:“這件事,誰也不許透露!”

  “哈!”研究員僵硬的點頭。

  我還是小看了她的恐怖,她是蟲姬,她就是恐怖!

  研究員轉身,踉蹌的離開,臉上似哭似笑,猙獰的扭曲著。

大熊貓文學    忍界:從木葉開始的蟲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