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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本公子要他吃屎(國慶假期快樂~~( ̄? ̄))

  景舟隨那婦人走了約莫半刻鐘,來到史家鎮西頭一處破敗的院落。

  這一路,他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女鬼屬陰,能不能練葵花寶典?

  張嫂囧道:“叫公子見笑了,我和小紅本想著來投親戚,親戚沒找到,身上錢也用的差不多了,住的地方有些…”

  “沒事,有口熱水喝就行。”景舟笑了笑,不再去想女鬼玩繡花針的美景,四下打量起眼前的院子來。

  破院地勢寬平,西北栽著兩株樹。

  “西北為乾,樹有木精,可護主,按理說西北有樹不為桑,當為吉,這院子不該衰落至此才是。莫非是陰宅影響陽宅?神靈安則子孫盛,陰宅之重,更勝陽宅。”思量片刻也沒個頭緒,景舟懶得再去想,這種風水之事,等見到九叔后再問個明白就是。

  作為此方世界的氣運之子,九叔所知甚多,連鬼語都精通,可謂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風水對九叔來說,不過小事。

  張嫂推開門,喊道:“小紅,來客人了,你去燒些熱水。”

  “小紅這丫頭,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唉…”

  張嫂喊了一聲,不見回應,拉著景舟朝屋內走去。

  他修為雖百不存一,但是感觸要比尋常人不知道靈敏多少倍。

  屋內雖暖,卻叫他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冷意。

  陰森!

  果然是女鬼小紅!

  景舟朝屋內看去,西邊的廂房一道白色身影俯在灶臺上面,正燒著水。

  要不是那一股陰森的寒意,他都不曾感覺西邊的廂房有人。

  “既然是小紅,那這鎮上一定有九叔。”景舟暗道一句,不自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兩條眉毛一張臉,糯米墨斗抓鬼人。

  “娘!”

  小紅叫了一聲,朝這邊走了過來。

  張嫂面朝里道:“你這丫頭原來回來了,白害我擔心一場,快見過這位公子,要不是他,我可就回不來了。”

  小紅從廂房走過來,欠身行了一禮:“謝謝公子送我娘回來。”

  “不用客氣。”景舟輕笑一聲,朝小紅望去,不是好色,而是好奇,盡管一身白衣的小紅,楚楚動人。

  縱觀九叔世界,小紅可是少有的好鬼,真正意義上的好鬼。

  她孝順善良,為了照顧雙目失明的母親,假瞞已經死去的事實。

  即便是后來小海來找小紅,讓小紅用鬼的手段幫肥寶發財,小紅卻搖頭拒絕,認為即便是鬼,也不能作惡事。

  做鬼能做到這種程度,屬實少見!

  張嫂吩咐小紅去倒水,拉著景舟在屋內坐了下來。

  景舟略作沉吟,開口道:“張嫂,有兩件事我想和你說下。”

  張嫂道:“公子不用客氣,有什么話說就是。”

  景舟點點頭,“等小紅過來。”

  過了一會,小紅捧著一碗熱水過來。

  那碗異常大,卻十分破舊,碗面上的釉已經被抹掉,碗底和碗口均有殘口。

  景舟喝了一口熱水,緩緩道:“張嫂和小紅姑娘前來投靠親戚,想必對那史公子不甚了解。”

  “今日他被我教訓一頓,心中定然憋著一股氣,我估計今晚或明晚,史公子便會找上門來。我雖不怕他,但是張嫂難免要受牽連,所以,此處已經不能再住人了。”

  張嫂心中一急,不知所措道:“那該如何是好?”

  她們母女倆身上盤纏早已用完,尋得一處落腳安歇處已經極為不易,離開此處,又有何處能去?

  小紅也是頗為急切地看向景舟。

  她一個鬼住在何處都無所謂,只是她母親雙目失明,又一身是病,還無錢請大夫,便是一日三餐都是問題,要是再無住處…

  小紅不敢再想下去,眼圈不禁泛紅起來。

  景舟道:“張嫂先聽我說,既然此事與我有關,我必然不會不管。”

  “第二件事,乃是和小紅有關,此事雖會叫張嫂悲痛,卻不能不說。”

  小紅臉色一變,頓時有一中不好的預感。

  張嫂道:“我心里有準備,公子請說。”

  景舟朝小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用擔心,這才道:“小紅已經不在人世,此時陪在張嫂身邊的乃是鬼。”

  “小紅這可是真的?”張嫂聲音高漲幾分,勐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哇”的一聲,小紅撲到張嫂懷中大哭起來。

  “小紅,你這苦命的丫頭!”

  母女二人抱頭痛苦不已。

  景舟安慰道:“小紅素來心善,雖是鬼身,卻不曾做過惡事,日后多多行善,積攢功德,未必不能修成正果。”

  或許是景舟的安慰起了作用,哭聲持續一會,漸漸弱了下來。

  景舟嘆了一口氣,“只是此時小紅乃是鬼身,我雖不懂道術,卻也知道人鬼不可久居。人屬陽,鬼屬陰,小紅整日陪著張嫂,對張嫂沒有半分好處。張嫂此時雖被陰氣侵體,所以才體弱多病,要是在這樣一直下去,張嫂的身子,撐不了多少時間。”

  小紅哽咽道:“我媽雙目失明,要是我離開,她又該如何生活?”

  景舟笑道:“小紅和張嫂不必擔心,我知道一位道長,精通道術,他應該會有辦法。”

  接著,景舟便將九叔的事跡細細道來。

  “咳咳”

  或許是說的話多了,景舟又不禁咳嗽起來。

  小紅擔憂道:“公子,你的身體…”

  張嫂問道:“小紅,公子怎么了?你這丫頭說話怎么不說完整?”

  景舟輕笑道:“張嫂不用但心,老毛病了。聽說九叔在鎮上有倆徒弟,我出去打探一下,順便去買些吃的。”

  張嫂連道不用,景舟已經從椅子上起來,出了門。

  張嫂耳朵一動,知道景舟人已離去,長嘆一聲,“小紅,這公子心善,你日后要將此情牢牢記在心里。”

  “嗯。”小紅點點頭。

  張嫂問道:“剛才你說那公子身體怎么了?我聽他聲音,年紀不大,難道身患重病?”

  小紅道:“他臉色白的嚇人。”

  “唉!”

  張嫂長長嘆了一聲,在空蕩的屋子里回蕩。

  出了破屋,景舟問了一下路,朝著朱記茶樓走去。

  肥寶的住處不好找,但是這朱記酒樓,卻極易容易,找到朱記酒樓,自然能輕松找到肥寶,至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九叔,則要看運氣。

  轉過兩條街,景舟便看到了朱記酒樓。

  “這位公子,要不要來一碗粥?”

  驀地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景舟看了那鋪子旁的老板一眼,笑著搖搖頭,“我沒錢。”

  這粥他可不敢買!

  粥看著雖好,里面夾著肉,只是卻叫人不敢喝,誰知道這鋪子的老板在粥里放的是什么?

  粥鋪的何老板可不是個好東西,心異常黑。

  電影中何老板將粥鋪子轉給肥寶,接著又在對面開了一家更大的店,更為過分的是門前的牌匾上還寫著“正宗”二字,導致肥寶的攤子生意凄慘,一整天不開張,直至深夜賣出去一碗粥,還是小紅這女鬼買的,用的還是紙錢。

  “原本以為是個有錢人,他娘的窮鬼一個!”見景舟離去,那粥鋪老板低聲罵了幾句,一雙眼又在人群中四處打量起來。

  朱記茶樓很大,上下兩層。

  雖叫茶樓,里面卻有酒有肉,和酒樓無二。

  此時里面一樓已是人滿為患,景舟進了酒樓,看了兩眼,沒見到小珠,倒是朱老板一臉笑色的迎了過來。

  “這位公子,不知是喝茶呢還是吃飯呢?”

  “兩者都有。”回了朱老板一句話,景舟要了一處雅座,上了二樓。

  “肥寶?”

  景舟剛坐下,便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你放開小珠!”

  肥寶一聲大喝。

  對面一桌,一個年輕公子一手拽著小珠的胳膊,一手在小珠手背上摸索,囂張道:“本公子不放,你想怎樣?不就是拉拉胳膊摸摸手嗎?說不定這是朱老板為了拉攏客人用的手段呢,你看這茶樓,有幾個不多看小珠兩眼的?”

  肥寶強壓下怒火,瞪眼道:“黃公子你也知道我和小珠的事,她早晚都是我老婆。”

  黃公子哈哈大笑,“真以為你是朱老板的乘龍快婿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朱老板現在最煩的就是你這胖子!你和小珠已經噓噓噓噓噓了…”

  肥寶上前一步,將小珠拽在身后,一拳搗在那公子哥的眼眶上。

  “黃公子!”

  有人大聲驚呼。

  “好啊,你這死胖子敢打我?”黃公子捂著眼,叫囂道:“朱老板?朱老板!有人在茶樓打人,你還做不做生意了!”

  小珠將肥寶死死拉住,肥寶揮了揮拳頭,不解氣道:“你再對小珠不軌,我還打你!”

  朱老板一路小跑過來,噼頭蓋臉對著肥寶一陣怒罵:“又是你這渾小子!你竟然敢對黃公子動手?”

  “你今日打這個公子,明日打那個公子,是不是以后連我也一起打啊?碰到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啊!看什么看,你還不快給黃公子道歉!”

  “不錯,快給本公子道歉!你將這杯茶喝了,我就原諒你!”說著,黃公子手指頭在鼻孔里扣了扣,然后往桌上的茶水中點了點。

  “人吶,最怕沒錢,富在深山有人知,窮在鬧市無人問!”景舟低嘆一口氣,出聲道:“黃公子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是他!那個打了史公子的人!”

  “何止啊,聽說史公子不僅被打了,還學了狗叫呢!”

  “學狗叫也就罷了,史公子被打得可慘了。聽說史公子一張臉被打得,已經快不成人樣了!”

  酒樓一角那幾張桌旁坐著的人低聲細語。

  景舟聽了后輕笑一聲,微微搖頭。

  莫非這就是三人成虎?他只是讓史公子學了幾聲狗叫,何時將史公子打得不成人樣了?

  自古小道消息不得人心啊!

  “你!

  黃公子先是叫囂一聲,接著便放下了指著景舟那張手,臉色一連變換數次,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這史公子乃是鎮上一霸,連史公子都敢打得人,他黃公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至于肥寶那胖子,慢慢收拾他!

  朱老板三步并兩步,來到景舟身前,諂媚問道:“公子,這里的茶喝著可還順口?”

  “不錯。”景舟澹澹道了一聲。

  “公子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小珠還不快過來招呼這位公子!”

  吩咐完小珠,朱老板皮肉連連顫動,喜色連連,一雙眼瞇成一線,“那我先不打攪公子了,公子慢慢喝。”

  朱老板從肥寶身邊走過時,笑意頓無,冷冷地哼了一下:“你以后少來這茶樓!”

  “岳父,我,我…”肥寶有心想要解釋幾句,朱老板人已經下了樓。

  景舟從小珠手中接過茶壺,笑道:“小珠姑娘去別處忙即可,我這里不需要招呼。”

  小珠生得姿色不俗,每日來茶樓中的人難免對她動手動腳,此時聽到這話,暗中松了一口氣,柔聲道:“那公子慢慢用。”

  肥寶收拾了一下心情,對著小珠點點頭,來到景舟桌前,抱拳行了一禮,“謝過這位公子出言相助!”

  景舟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笑道:“坐。”

  雖不知眼前這公子是何意,肥寶卻是沒有半點兒遲疑,坐了下來。

  景舟將一杯茶推到肥寶面前,問道:“不知九叔可在鎮上?”

  “公子要找師傅?”肥寶仔細看了幾眼景舟,頓時替他悲哀不已。

  正常人沒事誰會吃飽了撐的找九叔?

  肥寶用腳趾頭都能想道,眼前這年輕公子家中出了變故,再一看這公子臉色蒼白,頓時他又篤定了三分。

  好人多衰事!

  象史公子、黃公子這種惡食做盡的人,卻活的好好的,嬌妻美妾,奴仆成群。

  這世道!

  沒天理!

  肥寶心下感慨幾句,搖頭道:“師傅不在史家鎮,公子要是有事,可以去任家鎮找師傅。”

  景舟嘆了一口氣:“那倒是可惜。”

  和肥寶又聊了一會,景舟從朱記茶樓買了兩籠小籠包,一份醬牛肉,帶著肥寶寫的信這才離去,雖沒能見到九叔,卻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從肥寶嘴中聽了不少有關九叔的小道消息,諸如師傅為人死板,又摳門,要面子,人卻是個熱心腸的云云。

  “原來肥寶和小海是九叔的記名子弟,二人帶藝拜師,拳腳功夫不俗。九叔也只是每月抽空過來一趟,替二人講講道法,順便收拾一下鎮上的房子。”景舟低聲說了幾句,恍然發現摳門的九叔,竟是大戶!

  九叔不但在任家鎮有義莊,在這史家鎮亦有資產,這叫景舟不禁對九叔刮目相看,不愧是對徒弟摳門到家的人,不聲不響的攢下如此多的財產。

  這一點九叔和四目可謂是不相上下。

  “等把這小子抓回來,本公子要叫他學狗叫,學豬叫,學雞叫!”

  “本公子要把他打成狗!”

  史公叫囂幾聲,人又坐回在椅子上,一雙眼直直盯著大門,臉上盡是暴虐之色。

  不過一下午,他史公子的英明事跡,就傳遍了整個史家鎮,此時連小孩都知道他史公子趴在地上學過狗叫。

  管家站在一旁,詭異笑道:“少爺不必生氣,一會將這小子抓來后,少爺不但能叫他學狗叫,嘿嘿,還能叫他學狗吃屎!一次吃上一筐屎,讓這小子吃個肚子朝天!”

  史公子拍了一下桌子,叫道:“這個好,這個好,本公子要叫他學狗吃屎!”

  長相顯老態的管家對自己掏空肚子想出來的法子頗為自得。

  史公子摳了摳鼻子,彈掉一塊鼻屎,一雙斗雞眼轉向管家,沒好氣道:“你還站著做什么,快去給本公子弄一坨屎來,要又臭又黑的屎!”

  “不行,茅坑的屎又干又硬,味都澹了,你現在去拉一坨熱乎的屎來,本公子要這小子吃新鮮的!”

  “嘿嘿,公子放心,我拉的屎又黑又臭,現在就去給他準備一份,保管熱乎乎的…”管家猥瑣笑了一聲,小跑著去了茅房。

  他娘的,見狗吃過屎,還真沒見人吃過吃屎!

  自己這法子,果真是好法子!

  不憋著氣多拉幾坨,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廢了好半晌心思搗鼓出來的法子?

  “那小子吃完屎后我要弄死他!”

  “弄殘他!”

  “弄死他!”

  史公子又怒吼了幾聲。

  在史家鎮,他史公子就是王法就是天,打你是看的起你!

  算算時間,史家的奴仆也快回來了,史公子陰狠一笑。

  驀地史公子一對斗雞眼大睜。

  大門開了。

  只是原本十幾個威風凜凜的家仆此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上粘滿了塵土。

  手中的家伙事,也不知道丟在何處。

  “人呢?”

  “那小子人呢?”

  史公子勐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將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少爺,那,那小子身手太厲害…”

  “是啊,我們不是,不是他對手。”

  幾人說的磕磕絆絆。

  “廢物!”

  “一群廢物!”

  黑乎乎的云飄過,月亮忽隱忽現,薄薄的一層光灑在一個個小土包上。

  小土包一旁立著幾株樹,樹干焦黑,扭曲的樹枝指著漆黑的夜空。

  偶有烏鴉叫聲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史家鎮外的一處亂葬崗,那一個個小土包是一座座墳。

  只是這墳不知多久沒人祭拜過了,更不用說填土修繕。

  墳頭上被老鼠、野狗刨出一個個洞,借著時有時無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洞下的棺材、白骨。

  陰森。

  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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