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廣西跟劉春強交涉的時候,有一件事也費了不少口舌,那就是不讓津南衛視爆出周大少和周導的身份——雖然這在電視圈里人盡皆知,但武廣西有他自己的考慮,至于是不是在保護周云忠,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于是,掛斷劉春強的電話后,武廣西思考片刻就打通了周云忠的電話。
此時,周云忠還在思考接下來還有沒有什么對策——不說反敗為勝了,現在的局面是,怎么才能把損失最小化。
因為周瑞的臉出現在電視上了,再加上孫茜茜在電話里喊了多次“周導”,他覺得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們父子倆的身份就會被人挖出來的,唯一的好處就是,只要不是媒體披露的就行…
現在只能想,如果身份一旦暴露,對他會有什么影響呢?
首先,周瑞這邊干不干凈,有沒有人到時候會趁機爆勐料?再就是他這邊,雖然周云忠也不干凈,但是他自認為沒有留下過什么破綻,所以到時候別人頂多說他管教無方而已,至于幸福沖沖沖,反正現在暫停了,暫停的時間正好,等風聲完全過去,他再出來…
到時候,他在漢東衛視肯定不會像原來那么風光了,經歷了一次大洗牌,以后只能夾起尾巴做人了,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他的暗室了,想了想回到了臥室,打了個電話。
“下午我不過去了,最近都不過去了。”
“沒事,對了,你最近也別出來了。”
“買東西讓吳姐去就行了,你就在家好好看著軒軒就行,也告訴吳姐,碰到有打聽消息的,什么都不要多說…”
安排了一陣,才掛斷電話,武廣西的電話也就是這時候來了,還嚇了周云忠一跳。
周云忠也不知道武廣西為何會打電話,昨天他打了那么多電話也不見武廣西回一個,結果津南衛視的新聞剛播出來,他就打過來了…
“喂,武臺長…”
“老周,津南衛視的新聞,看了沒?”
這句話正常來說應該是“老周,你看沒看津南衛視的新聞”,可漢東人說話習慣性的就能把正常句子改成倒裝句,好像這么說才正常,而聽起來也是最舒服的。
“嗯,剛看完…”
說實話,直到現在,周云忠還是猜不到武廣西打這個電話的意圖是什么。
“老周,你湖涂啊!”
周云忠再次懵逼,他確實湖涂了,可不知道是哪里湖涂啊!
“原來我不知道,你跟盛唐科技的關總還有那么多矛盾,如果我知道的話,昨天怎么都不會答應你暗訪直播的提議!”
“不過直播都直播了,咱們是漢東衛視的人,自然是一條船上的人,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你兒子通風報信、倒打一耙啊!”
“等等,武臺長…”
周云忠還在懵逼中,擺擺手,就跟武廣西能看到他的動作一樣,問道:“你剛才說我兒子通風報信、倒打一耙是怎么回事?”
“唉!”
武廣西長長嘆了口氣,說道:“老周,你覺得我傻嗎?昨天的暗訪直播,以你的角度,你覺得像是暗訪嗎?如果是暗訪的話,關總的表現正常嗎?尤其是展示營業執照和回執單的時候,她就差把它們放到鏡頭前了,這是暗訪?”
周云忠沒說話,昨天回到家后他就跟周瑞分析過了,他們一致覺得電視臺里有內鬼,關筠汐肯定得到了通知,所以昨天的準備才如此充分。
至于內鬼人選,周云忠首選懷疑對象就是孫茜茜,雖然當中也有不少疑點,但是除了她之外周云忠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人了。
可武廣西現在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突然,他愣了一下,問道:“武臺長,你不會覺得是周瑞告訴關筠汐的吧?”
這種說法太荒謬了,周瑞得傻到什么程度才會自己告密,然后害自己啊?
誰知武廣西真的點頭了,說道:“老周,看來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才說湖涂啊!”
“不是…”
周云忠皺眉說道:“武臺長,周瑞…那可是我兒子啊,他怎么可能把這事告訴關筠汐?然后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呵呵,他為什么這么做,那就得你這個做父親的問了!”
武廣西冷笑一聲,隨即又說道:“其實我一開始就懷疑,咱們電視臺里有人把暗訪的事情告訴關總了,但是我實在沒想到,也沒想過,這個人竟然是你兒子!”
“武臺長,我——”
“老周,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其實如果沒有證據的話,我也不敢相信周瑞會做出這種事的!”
不等周云忠說完,武廣西就打斷了他的話。
“什么證據?”
“你是不是以為,剛才津南衛視午間新聞里播的那些視頻,都是咱們漢東衛視提供的?”
雖然周云忠沒說話,但他確實是這么想的,或者說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這么想的,因為尋訪問綜昨天派了采訪車去天潤大廈,各種攝影裝備也都帶了,直播的時候是以關筠汐為主鏡頭拍攝的,那他們很可能還保留了以周瑞為主鏡頭的拍攝畫面,比如津南衛視播出的新聞畫面。
“其實并不是,那是津南衛視自己拍的。”
“津南衛視自己拍的?那怎么可能?”
周云忠馬上提出了質疑,昨天的暗訪計劃可是周云忠提出來的,就算有內鬼,那也是他們漢東衛視內部,所以即使偷拍了其他角度的視頻也應該是他們漢東衛視自己拍的,怎么可能會是津南衛視拍的呢?
武廣西聽完冷笑一聲,說道:“老周,昨天你離開的早,所以后面發生的事情你并不清楚,其實昨天晚上我就知道,津南衛視跟咱們一樣也到達了天潤大廈的咖啡廳,并且給咱們來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把戲!這也是昨天我就叫停了幸福沖沖沖,而且不接你電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