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聽沐曉鈺提起“陪床的女生”,盛唐愣了一下,還以為她在說劉思妤呢,畢竟那天晚上是劉思妤在醫院陪了他一晚上。
不過又聽到她說的“兩個”,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陳曼歌和荊婧,因為沐曉鈺在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她們兩個。
他本來想說“她們怎么能跟你比”,不過覺得這太假了,畢竟荊婧和陳曼歌的顏值擺在那,馬屁拍的這么低劣,不是盛唐這種高手所為。
于是他笑道:“都像,你們三個都像公主。”
沐曉鈺也怔了一下,隨即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道:“還是你厲害,這算花心,還是博愛?”
“沐老師別這么說,你要這么說,那不就說明你也成了我花心的對象嗎?”
“趕緊吃飯吧,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
沐曉鈺紅著臉給他夾了塊排骨,兇萌兇萌的樣子,挺可愛的。
說來也搞笑,盛唐本來是聽沐曉鈺心情有些低沉,所以才請她吃飯,想開導她的。
結果卻成了被她叫到家里,反向開導他了。
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開導誰了,反正兩個人越聊越投機,沐曉鈺家里的兩瓶香檳,不知不覺也見了底。
雖說香檳的口感跟飲料差不了多少,可這畢竟是酒,沐曉鈺喝完最后一杯,臉和脖頸都變得有些潮紅,而盛唐站起來的時候,才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雖然沒醉,但也上頭了。
沐曉鈺見狀說道:“你行不行呀?”
“沐老師,男人哪有說自己不行的?”
“貧嘴!”
沐曉鈺拍了盛唐一下,說道:“要不你今晚就別回去了。”
似乎怕他多想,又馬上補充道:“我家里還有一間臥室空著,你在這對付一晚。”
“明天再碰到阿姨怎么辦?”
“你早點起,早走不就行了?”
盛唐還是搖頭:“我可不敢了!阿姨上次就把我當成她女婿了,如果再從這里抓到我一次,估計在她心里,我這個女婿稱號怕是跑不了了。想想都可怕,還是算了吧!”
“怎么,當她女婿就那么可怕?”
聽盛唐這么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借著酒勁,沐曉鈺也來了脾氣,雙手環胸,冷冷說道。
“當她女婿不可怕,這不是當不了,還被阿姨誤認為是,那才可怕啊!”
最后,沐曉鈺把盛唐送下樓,又非常固執的把他送到小區外面,看著他上車離開才滿意。
回到家,看著喝完的兩個空酒瓶,還有桌子上的兩個高腳杯,沐曉鈺有些發愣:好像從住在這里開始,家里還是第一次有人來吃飯吧?就算是她媽媽,也沒在這邊開過火,如果她想吃媽媽做的飯,都是直接回家了。
等到沐曉鈺換拖鞋的時候,又在思考,家里是不是該多買一雙拖鞋了呀?
盛唐打了輛出租,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先給陳曼歌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她們剛忙完,這正坐著李強的車往學校趕,還說她準備讓李強把車停在東門,走回學校。
陳曼歌都這么說了,盛唐也自然清楚他該怎么做了,去旁邊的超市買了盒口香糖,吃了兩片準備清新一下口氣,遮掩酒味。
說來也奇怪,他買的口香糖跟沐曉鈺平時吃的是一個牌子的,可他總感覺自己買的,吃不出來沐曉鈺那種味道…
在東門等著的時候,保衛室里值夜班的保安出來給盛唐遞煙。
自從曹大志被抓、曹文清降職之后,那些老保安瞬間沒了靠山,而朱太偉不知道從哪里挖出他們的許多黑歷史,一下開除了近三分之二。
除了幾個聽話的留著,其他的都換上了朱太偉的人,而這些新來的保安,對于盛唐的所作所為都聽說了,一個大一新生硬生生把一個保安隊長送進監獄,狠人啊!
所以,現在無論是李強的面包車,還是盛唐從門口經過,保安都會親切的打個招呼,如果盛唐留步,他們就會跟今天一樣遞煙。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盛唐知道現在這批保安都是朱太偉的人,接過煙刁在嘴里,保安馬上給他點上火了。
嗨,早知道抽煙,買口香糖是多余了!
不過盛唐又有點心虛:自己單純是為了吃口香糖,還是想著某人買了口香糖啊?
這時,李強的面包車駛過來,停在門口,陳曼歌和荊婧從車上走了下來,盛唐掏出一盒中華扔給保安,迎了上去。
“怎么今天這么晚?”
“他們學校今天晚上開例會,所以送書的時間就比較晚了。”
陳曼歌輕聲回道,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自從醫院同床一夜之后,陳曼歌和盛唐對那天晚上的事都絕口不提,而且兩人在公眾場合見面也是以“師姐”和“師弟”相稱,似乎沒有變化。
但變化的是,陳曼歌比原來開朗不少,無論跟誰說話都是笑臉相迎,尤其是跟盛唐說話時那種掩飾不住的喜悅,仿佛要溢出來。
而盛唐呢,他對陳曼歌的態度跟原來也有些不同,雖然有時說話很平和,但有時候卻跟訓小朋友一樣說她,而被她訓的陳曼歌,還很享受。
這種變化是很微弱的,甚至連盛唐和陳曼歌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察覺到,但是有人察覺到了。
比如荊婧。
原來,她覺得外聯部兼職成員這些人里,他跟盛唐是最熟的,而且兩個人每天晚上基本都會一起走回宿舍,無論刮風下雨,都是如此。
所以哪怕是問起工作上的事,盛唐也會先給她打電話,可今天盛唐給陳曼歌打電話的時候她恰好在旁邊聽到了!
再加上,陳曼歌說過,她喜歡盛唐…
所以,荊婧心里五味雜陳,她覺得胸口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從面包車上下來之后,她就低著頭,悶悶的,也不說話。
聽到陳曼歌和盛唐交談,她覺得更悶了。
這時候,盛唐也發現了荊婧不太對勁,關心問道:“荊婧怎么了,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