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盛唐電話的時候,呂維權正和王翔在長丘區一家新開的按腳店里消費。
呂維權把手機在王翔眼前亮了亮,笑道:“看到沒有,這小子終于沉不住氣了!”
王翔也說道:“呂哥,你可不能輕饒他!”
呂維權點點頭,冷笑道:“現在知道后悔了?晚了!這次怎么也得讓他脫層皮!”
“呂哥,那我…”
“放心吧,哥這次絕不會虧待你的!這次就你站在我這邊,其他人都等著吧!到時候倒上這么一家兩家也不稀奇,還不都是你的?”
“謝謝呂哥,謝謝呂哥!”
王翔的眼都笑成了縫,然后擺擺手,先讓按腳小妹都退下了。
“喂,小盛啊,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什么?考研押題資料啊?”
“哎,你不知道情況,這考研押題資料昨天晚上才出來的,廠里緊趕慢趕也沒印出多少,不過等后天就能來了,后天來不了,大后天也來了!”
“嗨,年輕人啊,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知道吧?再說其他書店老板都不急呢,你干著急有什么用啊?”
呂維權一邊說還一邊對著王翔使眼色,那股得意勁就甭提了,把盛唐拿捏的死死的。
突然,不知對面的盛唐說了句什么,呂維權直接坐了起來,冷聲道:“盛唐,你怎么跟我說話呢?真以為自己賣了幾天書,了不起了?”
“我告訴你,商業街的書都是我在供,我想給誰就給誰,你管得著?”
“怎么,我就算明說,我是故意的,你能有什么辦法?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抓不住啊!”
“等著?好,那我等著!你以為你是誰?還踏馬威脅上勞資了?以前勞資給你面子,才讓你有口飯吃,勞資以后不讓人賣給你一本書,你覺得誰還敢賣——”
呂維權只說了一半,就聽到話筒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氣的呂維權直接跳了起來。
“馬的,這崽子,還敢掛勞資電話?勞資這次搞不死他就跟他的姓!”
呂維權越說越氣,舉起手機作勢要砸,可想到手機花了一千多塊錢呢,有點心疼,然后就歪頭去看王翔。
其實王翔聽到呂維權在電話里跟盛唐吵起來別提多高興了,他早盼著這一天呢,突然看到呂維權朝他看,半晌才反應過來。
馬上站起來把呂維權的手機奪下來了。
“呂哥,可使不得啊!跟那樣的人你犯得著生氣嗎?咱們哥倆聯手,他能撐幾天?到時候他得哭著喊著向呂哥求饒,呂哥那時再罵他就是!”
呂維權這才趁勢收起手機,哼哼道:“話是這么說,可是生氣啊!”
隨后往床上一躺,問道:“翔子,這家店你經常來不?”
“呂哥,這家店新開的,我就在他們開業的時候來過一次。”
“哦,是嗎?這家店正規不?”
“正規,老正規了!”
說著,兩個老司機相視一笑,呂維權道:“這兩天來回跑怪累的,你給哥安排幾個正規項目,要最正規那種,不正規的我不要啊!”
“好嘞!”
王翔出門在樓道里喊了一聲,不多會就有一個穿著旗袍、身材婀娜的少婦領著呂維權去做正規項目了。
下午三點,呂維權從睡夢中醒來。
床上很干凈,屋里就他自己,呂維權坐起來點了根煙,心說王翔選的這地方真不錯,果然夠正規,而且專業。
十分鐘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呂維權眼光一凜,條件反射般從床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
“呂哥?”
聽到門外是王翔的聲音,呂維權才松口氣,罵道:“你踏馬嚇不嚇人啊?沒事敲什么門?”
因為太激動,呂維權的褲子都穿反了,此時正脫下來重穿呢。
“呂哥,大事不好了!”
門外的王翔有點急,喊道:“剛才我店里的人打電話說,半個小時前,去東升書店買考研押題資料的人突然少了,他出去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三為書屋已經開始在學校里送押題資料了!”
“什么?”
呂維權褲子都沒提上就把門打開了:“他沒看錯吧?三為書屋哪里來的資料?”
“不知道啊!我剛掛了電話就來找呂哥了!”
呂維權臉色陰沉,邊穿褲子邊說道:“咱們先回商業街看看情況——這次的考研押題資料我不是都給你了?你那倉庫是不是被人偷了?”
“沒有,絕對沒有!”
王翔拍著胸脯保證道:“我剛才特意打電話問了,倉庫那邊上了三道鎖,一點事都沒有。”
“那會不會有人監守自盜?”
看著呂維權懷疑的眼神,王翔覺得自己比吃了蒼蠅都要難受!
隨后,呂維權和王翔匆忙從按腳店出來,開著車回了商業街。
先來到東升書店,跟中午離開時的火爆場景不同,此時東升書店里冷冷清清,也就只有十多個人而已——并且半數以上都是王翔雇的人。
原來,王翔和呂維權早就商量好要借著考研押題資料的事來整盛唐和其他書店了。
呂維權從總部拿的考研押題資料總量跟原來相同,但這次他卻準備都給東升書店。
所以王翔提前就租了一個大倉庫,呂維權今天一早就派車把考研押題資料全部送到王翔的倉庫了,而王翔也能預見,商業街只有他一家書店有考研押題資料,到時候所有學生都會跑到他這里來買,生意絕對火爆!
書店里本來有兩個店員的,王翔擔心忙不過來又特意多雇了七個店員,今天中午開始,東升書店就開始爆滿,王翔還暗喜自己未雨綢繆,所以拉著呂維權出去按腳了。
可誰能想到,不過是按個腳的功夫,回來就看到這九個店員在為三個學生服務,店員是學生的三倍,這特么誰看了不上火啊?
而跟東升書店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旁邊孫胖子的鑫星書店門外停著一輛輛自行車,兼職大學生正忙的熱火朝天。
看到這一幕,呂維權的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