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盛唐跟劉思妤聊了很多。
因為在紅葉谷一起“睡過”,再加上次在劉思妤閨房里的談心,兩個人再次“同房而睡”,其實也沒覺出尷尬,反而相談甚歡。
聊著聊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劉思妤還在睡夢中,就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睜開眼便看到了盛唐。
這種感覺…很奇妙,又覺得很美好——如果忽略掉他頭上那一大圈繃帶的話,應該更好!
即使在睡覺,劉思妤的嘴角也是翹的,可見她昨天睡了一個好覺,被盛唐叫醒,她下意識的就去摸嘴角,發現沒有流口水時,松了口氣。
不知為什么,原來在他面前,自己還能大喇喇的,可是現在呢,總想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所以即使昨天晚上睡覺,她都沒有把棒球帽摘掉…
“我說,你好歹是來陪床的,怎么比病號起的還晚啊?”
劉思妤抱著被子坐了起來,低頭朝里面看了看,發現衣服沒有走光后才放下被子。
“你比正常人起的都早,算什么病號?”
說完就從床上下來了,說道:“我去買飯,你想吃什么?”
“我吃油條。”
“太油膩了,你頭上有傷口,不能吃。”
“那我吃酸辣粉。”
“太辣了,也不能吃。”
“這不能吃,那不能吃,你問我干嘛?”
“問你,那是尊重你。”
劉思妤眼里閃過一抹狡黠:“可最后到底要不要尊重你,那得看我心情了!”
說著,踩著歡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她走沒一會兒,李菲就帶人來查房了,李菲走了,要下夜班的漂亮護士問道:“劉師姐呢?”
“買飯去了!”
漂亮護士說了句“師弟你牛”,也走了。
劉思妤買的是素餡小籠包,又帶了一碗豆腐腦,兩人吃完,劉思妤收拾的時候,黃警官和曹大志前妻一起過來了。
這時候,李菲也送來了鑒定報告,鑒定結果是腦震蕩,輕傷。
看到這個結果,曹大志前妻冷笑一聲:“就一個輕傷,還把頭包得這么嚴重?你干脆把身子都包起來得了!裝什么啊?”
盛唐瞟了這個法盲一眼,懶得跟她說話,因為有她哭的時候!
不過劉思妤看到他被人欺負,不愿意了。
“會說話就說,不會說就別說!這是病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趕緊出去!”
劉思妤個子很高,突然出現在曹大志前妻面前,把她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冷聲問道:“你算哪根蔥啊?你跟我說得著話嗎?”
“你又算哪根蔥啊?不會說話就滾!”
劉思妤是斯文人,潑婦罵街,她肯定不會,盛唐就幫她罵回去了。
“都消停一點!”
黃警官趕緊出面叫停:“現在鑒定結果也出來了,你們最好坐下來談談,該如何處理!”
他這么說,其實是對曹大志好,結果曹大志前妻根本不領情:“好好談什么?鬧來鬧去不就一個輕傷嗎?醫藥費我們出了,再給你賠禮道歉,你滿意了吧?”
在法盲眼里,這種“輕傷”花不了幾個錢,大幾百了不得了吧?再道個歉,你還能怎么著?
黃警官捂了捂頭,他的頭都要疼了。
“醫藥費,不用你說,肯定是你們出。”
劉思妤思路清晰道:“不過道歉嘛,我們也不需要,他如果后悔,有的是時間,畢竟要在監獄里關好幾年呢!”
“什么意思?”
曹大志前妻瞇眼問道:“就是個輕傷,平時誰打個架不破個頭流點血?這就要進監獄?還要關幾年?那要關的人可多了!你當我是嚇大的啊?”
劉思妤同樣冷笑:“我給你普及一下,打架是雙方都動手,在法律上叫互毆,一般按照情節輕重,依據治安管理處罰法,進行治安處罰,罰款或者拘留。”
隨后指了指盛唐的頭,“可他沒有還手,而且鑒定出了輕傷,你前夫已經觸犯刑法,要按故意傷害罪論處,最后結果以法院判決為準,起步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吧!”
在聽到“觸犯刑法”的時候,曹大志前妻的腦瓜子就“嗡”的一下,等劉思妤說完,她還是有點不能相信,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然后看向黃警官:“黃警官,她騙人是吧?”
黃警官搖搖頭:“她沒說慌,所你現在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坐下好好談談!”
黃警官剛才說的“你們”,現在說的“你”,很顯然,他覺得現在的主動權都在盛唐手里。
劉思妤直接擺了擺手,“不用談了,我們不接受和解,現在鑒定結果出來了,我們會向法院提出公訴,你如果有意見,還是先留著,到時候跟法官好好說吧!”
隨后,劉思妤“關門謝客”,曹大志前妻在屋里罵罵咧咧,最后還是黃警官把她拉出去的,而曹大志前妻出門之后,就跟變臉一樣,臉上的興奮表情一掃而光,跟拎起包來就“噔噔噔”走了。
而黃警官看著曹大志前妻的背影,不禁有些納悶:她這是幫曹大志還是故意害他呢?
因為鑒定結果已出,盛唐就沒必要再裝木乃伊了,在劉思妤的幫助下拆下繃帶。
“我英俊的面孔終于重見天日了!”
盛唐照照鏡子,又有些擔憂道:“你說這個傷口會不會留疤啊?”
劉思妤走過去說道:“你低頭,我看看。”
盛唐聽話的低下頭,劉思妤伸手在他的額頭上輕撫兩下,感覺很涼,很柔。
“沒事,就是皮外傷,留不下疤。再說了,你是男人,就算留下也沒事啊!”
盛唐的腦袋一直往前,再往前一點都快抵到劉思妤胸口了,她只覺得這個姿勢有點曖昧,拍了拍他的額頭,收回手來。
“小妤,你說清楚,什么叫我是男人,留下也沒事啊?你這涉嫌性別歧視啊!”
“不是,我沒有性別歧視。”
劉思妤很平靜的說道,然后看著盛唐,一臉玩味道:“我只是單純的歧視你而已。怎么,不服去告我啊?咱們國家好像還沒有這條法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