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像個白癡…”肖恩嘆著氣,像是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
被魔法鎖鏈半吊在空中的托馬斯發出一聲刺耳的笑聲:“沃勒普,你急了。”
肖恩慢條斯理地翹起一只腿:“托馬斯——注意我的用詞,我說你像,而沒說你是一個白癡。”
“我該感謝你給我留下的小小尊嚴么?”托馬斯嗤之以鼻。
“不,因為我覺得,你還有變得聰明起來的一些余地。”
“余地?告訴你所有的消息?”托馬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沃勒普,白癡究竟是誰呢?這么多天下來,你居然還抱有這樣的妄想,我不得不說,不管是自大驕傲的格林德沃,還是狡猾無恥的鄧布利多,他們都選擇了一個不太聰明的接班人。”
肖恩聳了聳肩膀:“我必須糾正一下你的用詞——他們并沒有選擇我作為接班人,只不過目前有不少事情我不得不參與進來。”
“哈,你甚至沒有反駁我對這兩個老不死的評價,看樣子你也不是很尊重他們。”托馬斯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這話我建議你在他們倆面前這么說比較好——”肖恩微微一笑,“讓我們回到正題來,托馬斯,我為你找到了一個讓你看上去不那么像白癡的辦法。”
“今天又是什么新花樣?上次的鞭笞咒,嘖,很一般。”托馬斯還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在肖恩關押他的這段時間內,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酷刑折磨,對方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一方面是因為牢不可破的誓言,因為這種最頂級的魔法契約存在,托馬斯只要說出任何關于歸來者的具體信息,那么他就會被反噬而亡。
另一方面,托馬斯似乎經過了這種抵抗審訊的訓練,奪魂咒只會讓他變成一個阿巴阿巴的弱智,肖恩曾經讓那個卡爾卡斯族人痛不欲生的折磨辦法也僅僅是讓托馬斯咬緊了牙關,鉆心咒和鞭笞咒的效果對他都極為有限,就像是對一個高魔法抗性的巨怪使用魔咒似的。
而除了托馬斯以外的另外兩人,不管肖恩用什么辦法,那兩人都是一言不發,要不是那兩人每天還需要進食,肖恩甚至會以為那是兩具陰尸。
總的來說,對托馬斯的審訊并不順利,對方甚至有心思來挑釁肖恩了。
不過,在黑湖的經歷,讓肖恩想到了一些只存在于理論中的可能性。
“托馬斯——”肖恩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開口了,“你和那群不人不鬼的家伙們究竟是什么關系呢?”
“那還用說嗎——”
不等對方說話,肖恩就打斷了對方千篇一律的用詞,反正真假分辨不了——但是,托馬斯這種人有一個特點,從他對于鄧布利多口出狂言就能看出來,他是一個非常狂妄的人。
而這狂妄的資本,很顯然來自于那份罪責懶惰的魔力。
再加上,歸來者能讓他單獨行動,又給了他這份魔力,可以大膽猜測,托馬斯和歸來者中有實權的一位有親密的關系。
比如,是那人的直系后代…
也就是說,托馬斯篤定,自己在歸來者中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地位,他也堅信自己的特殊性…
“我猜猜,你和歸來者中的一位,應該是直系親屬?那人也許是你的什么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什么的…唔,正好你這一族人丁并不興旺,也許就你一個了?你在被我抓住的情況下還一直保持著莫名的信心,雖然不排除你在詐我的可能,但我還是認為,你有底氣——你覺得我不敢殺你?”
托馬斯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但他很好地遮掩了下來,只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殺我——哈,沃勒普,根據我這么多天的觀察,你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家伙,而我卻依舊維持著心臟的跳動,我想想,鄧布利多應該囑咐過你了,不能動我?”
肖恩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看到肖恩的表情,托馬斯笑得愈發張狂:“哈,鄧布利多知道的可比你多太多了,他知道不能殺我的理由,但他不能告訴你,我也知道你不能殺我的理由,我也不會告訴你,哈哈哈,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喜歡在這里受虐嗎?”肖恩平靜地回應道。
托馬斯用力地往前一頂,魔法鎖鏈發出碰撞聲,一下子繃直了。
“沃勒普,我太喜歡這種你拿我沒有任何辦法的境地了,而用不了多久,將會有人迎接我回去,到時候,我們將互換位置,我的愉悅,將到達頂峰!”
“托馬斯…”肖恩的聲音不帶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你太容易看穿了,哈,沃勒普…不,讓我喊你肖恩吧。肖恩,我親愛的伙計,等我出去之后——”他瘋狂地笑了起來,“你將會被吊在這根曾經捆住我的鎖鏈之上,而在你的身邊,將會是你的父親、母親,還有你可愛的小妹妹,對了對了,還有你的那些朋友們。”
他的眼中布滿了狂熱和嗜血:“上次你對我用的那個,叫什么來著?!哈哈,對了,強力興奮藥水,我要給他們每個人都來上一大瓶,然后在你的面前,一點…一點…一點地剝下他們所有的皮膚和毛發,你每天都會生活在他們最慘烈的叫聲之中——”
“哈哈哈”他神經質地大笑了起來,“他們會痛苦地問你,哦哦,這是為什么呢,肖恩,我為什么會因為你的過錯遭遇這種對待呢?”
肖恩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起了身子直視對方。
托馬斯絲毫不懼地回看肖恩,他咬著牙,用最惡心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今天我所說的,必將實現,沃勒普——我保證,你和你身邊最愛的人,一定會遭遇這世界上最痛苦的魔法。”
一條無形的鞭子抽在了托馬斯的臉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印。
托馬斯笑得更厲害了:“哈,這火辣辣的感覺,真是讓人欲罷不能——你說,這道鞭笞咒放在你可愛的小艾拉的臉上怎么樣?哈哈哈,也許在那之前我可以做些…”
無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托馬斯的喉嚨,血液從他的口鼻還有眼角處慢慢地溢出。
他用幾乎窒息的聲音依舊在說著:“對…對…就是這樣,可、可你不敢…殺、我…但是、我、我一定會、這么、對你身邊的所有人…”
肖恩的臉鐵青一片,托馬斯的笑容愈發旺盛。
感受到脖子上越來越重的力道,他的眼睛幾乎都要凸出來了。
“沃勒普…被囚禁的人…究竟、究竟是誰呢…哈、哈哈、哈…來、來啊、動手…啊…”
突然,扼住他脖子的無形大手一下子消失了。
托馬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吐出一些血液,抬起頭準備繼續嘲諷。
可是,他卻看到了肖恩帶著笑容的臉龐,不妙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
肖恩上前一些,掏出一塊手帕溫柔地提托馬斯擦去了七竅處的血液。
“嘖,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歸來者們看上去并不聰明,從你這里我得到了結論——天生的,嘖,骨子的愚蠢也很好地遺傳到了你的身上。”
托馬斯有些錯愕,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那副癲狂的笑容:“沃勒普,你最終會…”
“噓——”肖恩半蹲下來看著托馬斯的臉,那塊手帕漸漸地燃燒起來,“你很想死對不對?”
托馬斯本能地一愣,但還是立刻回答道:“可是你敢殺我嗎?嗯?沃勒普?”
“當然——”
看到肖恩的眼睛變得冰冷起來,托馬斯心中一喜,可他剛準備繼續嘲諷,就看到對方的笑容再次變得平和起來。
“在暴露你的真實意圖后,說反話的用處就很小了,”肖恩笑了起來,“感謝你賣力的表演,我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你真的很想死。”
托馬斯的雙眼陰沉了下來。
肖恩繼續愉快地說道:“當我知道你想死之后,很多大膽的猜測也在向著正確的途徑靠近——托馬斯,那另外兩個人,和你共用一個靈魂對不對?當我折磨你的時候,你能將一部分痛苦轉移到那另外兩具身體上,所以效果不大…奪魂咒也是一樣的,你的靈魂都不完整,奪魂咒當然不會起效。”
托馬斯勉強地笑了起來:“你現在才發現嗎,沃勒普?”
肖恩笑得更開心了:“不不不,這個消息在我們剛見面的時候,我就有所想法了,畢竟你們的動作那么整齊劃一,而逃跑的人是那個黑斗篷不會說話的家伙,唔,那家伙是你的本體?”
托馬斯的眼睛微微一動,他嗤笑一聲:“然后呢?”
肖恩走到那個黑斗篷的身邊:“你是不是覺得我要折磨你的本體了?不不不,這個本體并不準確,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很想死…”
“你在歸來者那里還有一個備份,對不對?”肖恩露出了一個白牙,“你們怎么可能不知道魂器呢?而且你這種…白癡…要如何掌握屬于懶惰的魔力,我想想,正常的巫師無法承受,所以多造了幾個容器來承受這種強大的魔力?說實話,你們對于魂器的研究在我之上,不過,我不需要知道其中的原理,我只要知道…”
他湊近了過去:“你把自己的靈魂分成了好幾份,但你的主體靈魂不在這里的三人之中,你只是將目前的靈魂碎片作為主體而已…如果我殺了你,你在歸來者那里的備份將成為主體,并且你如此急切地刺激我,唔,你們對于魂器的開發應該到了很高的地步,比如在這三具身體死亡之后,記憶仍舊會以一種神奇的方式回到備份之中。”
“到時候,你就可以把我和鄧布利多的消息傳達過去了,對不對?”
托馬斯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他這會有點慌了,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僅僅通過了一些自己的表現就猜到了這么多的東西…
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繼續癲狂?這會不會顯得他心虛?
沉默不語?這是不是意味著默認?
看著托馬斯,肖恩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繼續坐到了對方的面前:“好了,我們該開始最初的話題了。”
托馬斯盯住了他,眼中帶著莫名的神色。
“你是不是在疑惑,為什么我一下子猜到了這么多東西?”肖恩笑了起來,“照理來說,你沒有暴露這么多,對不對?”
“嘖,不說話了?讓我告訴你答案吧,托馬斯,你被放棄了。”
聽到這句話,托馬斯再也忍不住地抬起了頭,他眼中帶著狠厲:“沃勒普,你以為你是未卜先知的神明嗎?別以為…”
“噓——”肖恩伸出一根手指,“我都說了我剛才的都是猜測,可你現在這么表現,不就是在告訴我,‘哦,親愛的伙計,你真聰明,全中!’”
托馬斯不說話了,只是憤恨地盯住了肖恩。
他第一次升起如此巨大的無力感,而對方的年紀,比自己還要小很多。
“而且,你不好奇嗎?為什么,我要說,歸來者已經放棄了你…”肖恩平靜地說道。
托馬斯半天才擠出來一個“哼”。
“你心動了,你想知道答案——”肖恩鼓了鼓掌,“我可比你誠實多了,讓我告訴你——我所有的猜測全部來源歸來者的新行動,當然,你不知情。”
“和你一樣的家伙,襲擊了我。”
托馬斯瞪大了雙眼:“這不可能!”
上鉤了…
肖恩不露聲色地繼續說道:“當然可能,我一直在想,歸來者們找到一種轉移魔力的方式,但是罪惡的魔力怎么可能毫無代價地分給其他人——我是傲慢,你比我清楚,連我都無法將傲慢的魔力轉借給其他人,那么非罪責者,怎么辦到呢?我從默默然上得到了靈感…”
“你們,把懶惰的魔力培育成了和默默然一樣的東西,然后將種子種到了其他人,對,這個人就是你,種到了你的身上,顯然,成功率很低,而且種子可能只有那么幾個…”
“身為罪責,我更清楚的一點是,罪責的魔力具備唯一性,也就是說,除了你這個容器,正常來說不會出現第二個…但是你被我俘虜了,所以,歸來者們選擇了另外一個人…”
“你要不要感受一下?”肖恩笑了笑。
爺回來了。
簡單來說,我心態爆炸了一波,炸到什么都不想做。十一月恢復更新,給大伙道個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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