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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浮現

  聽到平斯夫人的回答,肖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自己的推測出錯了?

  還是說,那個人有隱藏身形的辦法,比如隱形衣或者幻身咒,在圖書館這一畝三分地上,平斯夫人雖然頗有威勢,但她個人在魔法上其實并沒有太深的造詣。

  但是,根據自己的判斷,那個潛伏者的實力應該不是很強才對,隱形衣那東西又不是大街貨,甚至自己已經繳獲了對方的一件…

  想到這,肖恩又開口問道:“夫人,我想知道,圖書館內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嗎?”

  霍格沃茨的圖書館其實是全天候開放的,至少肖恩沒見這里的大門關閉過,只不過半夜不會有人接待你而已。

  只是,費爾奇每一晚都會帶著洛麗絲夫人在整個城堡內巡查,而平斯夫人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也是檢查整個圖書館內的情況。

  關鍵是,那個潛伏者如果沒有隱身的手段,他/她沒有辦法在對某個學生施了奪魂咒之后還能在平斯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這位圖書館管理員在門口施了很多魔法,幾乎可以稱得上畢生所學了。

  平斯夫人皺著眉頭說道:“沒有地方了,霍格沃茨圖書館雖然占地面積很大,但這里的通道全部都是聯通的,書架頂在天花板上,館內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而且我每半個小時就要巡查一遍,伊莎貝爾·佩蒂小姐來借閱書籍的那一天正好還是我打掃的日子,整個上午都沒有其他人來過,這一點我可以肯定。”

  說著,她又突然補充了一句:“說起來,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休息間了。”

  “休息間?”

  肖恩順著平斯夫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圖書館的角落墻壁處有一扇木門,此刻正被上鎖著。

  “我不習慣呆在教職工休息室,我更喜歡跟這些散發著油墨香氣的書籍呆在一塊,所以校長先生特許我擁有一間在圖書館內的休息室。”

  肖恩點了點頭,然后問道:“恕我冒昧,夫人,那間休息室也許能夠藏人不是嗎?”

  平斯夫人像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一樣,她蹬著肖恩,雞毛撣子在半空中抽動了兩下:“不可能!那間休息室只有我會偶爾使用,而且只有我知道進入的口令——那扇門借用了霍格沃茨圖書館的魔力,只有口令才能打開。”

  說著,這位嚴厲暴躁的女士叉起腰,不客氣地說道:“沃勒普先生,難道你認為我是內鬼,或者我也被奪魂咒控制了嗎?”

  肖恩禮貌地后退一步,帶著些歉意的笑容說道:“當然不是,夫人,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最近城堡內情況比較緊張,我希望能得到更全面更嚴謹的消息。請允許我為我的無禮道歉——”

  平斯夫人憤怒的表情緩和了不少:“我能夠理解,但希望你能夠注意用詞。”

  “當然,請允許我再次表達歉意,”肖恩撫胸致意了一下,“那我就先走了,夫人。”

  走出圖書館的大門,肖恩那略帶歉意的臉龐一下子就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甚至眼中還帶著些寒意。

  “另一種意義上的奪魂咒…大概率就是他了…”

  肖恩走到一處無人的石墻面前,輕輕地敲了敲,石墻像是水面一樣波動了起來。

  這是只有他和斯蒂芬妮能用,也只有他們倆直接能接收到的聯絡方式——兩人都有用有求必應屋的部分權限。

  斯蒂芬妮來得比肖恩想象中的還要快一點,石墻上很快就浮現出了一道木門,肖恩推門走了進去。

  “怎么了?”銀白色長發的少女靜靜地看著他。

  “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肖恩把潛伏者的有關事件簡單地描述了一下,這并不是需要保密的內容。

  斯蒂芬妮沉吟了一會,輕輕點了一下頭之后說道:“我知道了…不過,你為什么覺得,剩下的那個潛伏者是洛哈特教授,就因為平斯夫人很迷戀他嗎?也許平斯夫人會因為這種迷戀做出愚蠢的舉動,但如果她對你撒謊,你應該看得出來才對——你剛才說,平斯夫人看上去不像在撒謊?”

  肖恩神秘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男性的直覺。”

  是的,洛哈特,而且并不是什么直覺。

  洛哈特這位草包教授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大家都覺得他只會夸夸其談,本身的實力令人堪憂,但整個霍格沃茨也許只有肖恩一個人知道。

  洛哈特的確干啥啥不行,但對方在記憶魔咒上的造詣非常深刻——要不然他也沒辦法竊取其他人的成果再寫成暢銷書。

  恰巧,最近的事件中,記憶魔咒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要不然,帕瓦蒂和拉文德也不至于能偷偷進行長達兩個星期的行動。

  另外,平斯夫人的確不像是說謊的模樣,戴夫的嗅覺也沒能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但那正好說明,洛哈特可能已經行動了很久。

  平斯夫人對于自己的崇拜對象不設防再正常不過,洛哈特能輕松找到修改對方記憶的機會,時間一長,戴夫也聞不到不對勁的地方。

  洛哈特可以輕松地打聽出平斯夫人在圖書館休息室的口令,然后用魔咒改掉這一段,平斯夫人自然就以為自己沒有透露過呢。

  當然,這都是推測,哪怕是可能性高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推測那也需要證據,肖恩可以負責找證據,但也要防止洛哈特收到消息做出某些行動來。

  洛哈特這種記憶魔咒高手不會不設置記憶開關的,所以,在剛才肖恩的問題之下,洛哈特可能已經知道自己被懷疑甚至被發現了。

  肖恩需要一個人去通知教授們做出更嚴謹的防備,也需要一個人去監視洛哈特,斯蒂芬妮能最快聯系上,也是最適合監控的人選。

  這些話當然不能都跟斯蒂芬妮都解釋一遍,但讓肖恩有些意外的是,斯蒂芬妮這種平時很冷靜理性的人居然并沒有對肖恩的“男性直覺”提出質疑。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有事聯絡,我現在馬上過去。”

  銀發少女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立刻離開了。

  “合作的時候倒真是一個不錯的伙伴。”肖恩攤手嘀咕了一句。

  他沒有離開石墻內,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平斯夫人的休息室,肖恩不需要口令也可以進去。

  推開木門,舉著魔杖的肖恩先是探查了一遍,確定這間小休息室中沒有警戒魔法之后,他這才打量起了屋子。

  這間獨屬于平斯夫人的休息室并不算寬敞也不算華麗,就是普通書房的模樣,不過,這里的生活痕跡很少,看樣子平斯夫人的使用頻率也不算高。

  肖恩隨意轉了一圈,這里似乎真的只有平斯夫人一個人進來過,不過是椅子、酒杯還是其他生活用品,都只有單人份。

  “娜嘉,去。”肖恩抖動了一下長袍的衣袖,縮小成細線般的鳥蛇娜嘉爬到了地上,然后飛快地游進了房間里各個最小的縫隙之中。

  鳥蛇這種可以隨意縮小身軀的神奇動物在探查方面實在是太棒了,正巧,肖恩還能和娜嘉精準地交流,不會錯過任何一條可能被模糊表達的信息。

  有一條能明白你心意的鳥蛇真好。

  很快,娜嘉就游了回來,她放大一點身軀,溫柔地纏住肖恩的半身,在他的耳邊輕聲嘶鳴。

  “原來在這兒…干得漂亮,娜嘉。”

  肖恩笑著摸了摸鳥蛇的腦袋,然后走到了木桌旁。

  把桌子移開,肖恩直接用魔杖對準了下方的地面,紅光閃過,石磚裂開了一條縫。

  而肖恩也見到了里面的東西,一個小小的空間內放著一個盒子,里面是一大疊信件,旁邊還有幾個用于裝載記憶的空瓶子。

  肖恩拿起來一封,果然,上面的字體是洛哈特常用的華麗花體字。

  “致親愛的母親:”

  “您的兒子最近遇到了一些煩心事,外界局勢緊張,霍格沃茨被封鎖了,貓頭鷹不在允許送信,這讓我有些苦惱。”

  “我沒辦法給我的崇拜者們回信了,也沒辦法將我的思念寄回到你的手中,但我還是得寫下這封信,到時候一起寄給你——當然,您的兒子作為國際知名的大巫師,正秘密致力于解決最近的大問題,但請恕我不能詳細地告訴你了。”

  “差點忘了,我會想辦法聯絡一下魔法部的官員,好讓他們給我開通一條可以私人聯絡的貓頭鷹通道,我跟新部長還有些交情呢。”

  “致親愛的母親:”

  “我在學校里的生活很好,學生們還是那么崇拜我,教授們也對我敬佩有加——上次晚宴的時候,鄧布利多先生還特意給我敬了酒呢。”

  “哦,最近的孩子們有些叛逆,對教授們都不太禮貌——當然,這不包括我。”

  “因為學業任務的加重,學校招攬了一批新的助教,事實上,我倒是不太需要,只不過…哈哈,您兒子的課程太受人歡迎,課后問我問題的學生太多了,而且,我們總得給年輕人一些機會不是嗎?”

  “致親愛的母親:”

  “我好像遇到大麻煩了…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跟您說清楚這一切,哦,天吶…”

  肖恩粗略地掃了掃,里面的信件幾乎全部都是洛哈特準備寄給他母親的,但字里行間都帶著吹噓和自我中心,也不知道這是為了向母親炫耀還是其他什么。

  到最后一封的時候,洛哈特的字跡明顯潦草了許多,看上去心神極其不安。

  道森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找上了他…肖恩默默想道。

  “嗯?”肖恩發現自己還遺漏了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卻不是洛哈特的。

  “聯系用魔咒:…”

  “幻影移形地點:…”

  “注意:隱藏身份是你的第一任務,除非收到特別聯絡。”

  這是,背后勢力給洛哈特的聯系方式…

  肖恩瞇起了眼睛,思考了一會之后,把紙條收了起來。

  該去找洛哈特對質了…

  太陽在逐漸低沉,山脈漸漸攏上了一層陰影。

  不知名的山腳下,一座陰森的古典莊園安靜地矗立在叢林之中。

  落日最后的余暉給莊園鍍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色,只是,陽光沒有任何穿透到內里的意思。

  莊園內的地下室走廊上響起了步伐聲,幽綠色的火把印出了兩個扭動的影子,奇怪的是,走廊內卻只有一個腳步聲。

  守備在一間地牢前的巫師看到了來人,他沉默地鞠躬致意,然后在前方那個漂浮黑影的手勢之下打開了牢門。

  漂浮著的黑袍人轉過身來,聲音嘶啞陰沉:“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他對你的忠誠毋庸置疑,他的狂熱也令人側目,只是…”

  黑袍人嘲諷似的笑了起來:“里德爾先生,他的狂熱用在了那個偽裝你身份的小子身上。”

  后面的那個人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圓圓的臉和一雙老鼠似的眼睛,他懷里抱著一個襁褓,里面是一個形似嬰兒的古怪生物。

  它沒有毛發,身上仿佛長著鱗片,皮色暗暗的、紅紅的,像受了傷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細又軟,它的臉——沒有哪個活的孩子長著這樣一張臉——是一張扁平的蛇臉,上面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紅眼睛。

  透著寒意的嘶啞聲音響起:“讓我告訴你一件事,不要稱呼我里德爾,我現在,只有一個名稱,那就是——伏地魔。”

  “哦,真是抱歉——”黑袍人的聲音中沒有歉意,“伏地魔先生,你最忠誠的仆人,你能拉回他的思想嗎?”

  伏地魔冷哼了一聲,出奇的是,他竟然沒有因為這個黑袍人的失禮而表現出明顯的憤怒,就像是一個寄人籬下、忍氣吞聲的弱小者。

  “他會明白的…”伏地魔冷聲說道。

  他被抱著走進了地牢。

  地牢的盡頭,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被束縛在了一張木椅之上,他形容枯槁,一雙眼睛卻亮的嚇人,用一種幾乎扭曲的方式蹬著來人。

  他像蛇那樣快速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發出了神經質的笑聲:“哈——哈——,蠢貨們,又來了?你們永遠不要妄想,我會背叛我的主人!”

  黑袍人冷哼了一聲。

  “你的主人來了,小巴蒂·克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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