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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血盟可怕的真相

  暗綠色的藤蔓彎彎繞繞地爬在每一處角落里,那根石頭橫梁似乎是原先古堡大門的一部分,而那個黑漆漆的洞口便是大門原來的位置了。

  很難想象數百年來這里發生了什么,讓原本高大的出入口變成了這幅模樣。

  “旋風掃凈”肖恩的魔咒除走了一塊巨石上的青苔與泥土。

  而這時他才意識到,這不是哪里滾來的山石,而是被切割整齊的巨大石塊,至少曾經是。

  這個洞口是被原先用作城墻的巨石給堵住了,而這顯然不是歲月可以做到的事情。

  肖恩立刻就想到了那份資料中的男爵夫人。

  男爵夫人殺死了斯金納男爵并吸收了男爵身體內沁出的血液,但是男爵夫人并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支撐龐大的力量,她化成血球爆炸,死在了原地。

  爆炸摧毀了莊園,也殺死了這片地域絕大部分的生命。

  威力這么大么…肖恩皺起了眉頭。

  這座廢棄的古堡占地面積相當大,畢竟,當初的斯金納男爵與男爵夫人都是巫師,建造巨大的建筑對于他們來說不算太難。

  而且,在古堡的附近,也可以看到一些曾經的人類建筑物的遺骸。

  而男爵夫人的死竟然直接摧毀了如此之大的地方,這不是十三世紀的一個普通巫師可以做到的事情。

  肖恩的心情略微沉重了一點,他知道,這是那個血契魔法的力量。

  “終極盔甲護身”

  給自己加上防御咒,肖恩舉著魔杖走進了那個洞口之中。

  古堡已經倒塌過半,肖恩走得略微有些艱難,不過這里的確有人來過,因為有很多被掩埋的地方都被清理了一遍,痕跡都很新。

  這大概是鄧布利多曾經走過的路…

  肖恩順著勉強能辨別的方向前行著。

  這處荒廢了數個世紀的古堡深處更加陰森,倒塌的石墻、生銹變形的燈架、無處不在的藤蔓,還有那靜悄悄的、令人心里發毛的陰森氛圍。

  “咔嚓——”肖恩的腳底傳來了一聲脆響。

  他低頭望去,看到了半根風化地不成樣子的白骨。

  “修復如初——抱歉,伙計。”

  把這根被修復好的不知是哪個倒霉蛋的腿骨移到一邊,再走兩步,肖恩終于發現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那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顯然,鄧布利多也已經進去過了。

  進到地下室,潮濕的霉菌味道立刻撲面而來。

  “伙計,幫我清理一下——”肖恩捏著鼻子打開了戒指,一個發亮的腦袋探了出來。

  神奇動物的生長速度出乎意料地快,小氣翼鳥出生時才肖恩的拳頭大小,現在已經大了好幾圈。

  “哇嗚——”氣翼鳥沖著肖恩歡快地叫了起來。

  神奇動物的智力發育速度似乎要比人類快很多,這才幾個月,肖恩已經可以利用獸語者和氣翼鳥進行交流了。

  不過,氣翼鳥的生活目標除了吃飯就是…吃飯。

  以后不能讓戴夫老帶著這個小家伙玩了…好的不學,凈學飯桶了。

  “飯點會通知你的,來,幫我給這里換個氣。”

  氣翼鳥在轉換姿態的時候會吸入附近的空氣,而這種賴以生存的手段顯然還有其他用處——氣翼鳥幾乎能夠過濾掉空氣內所有的有害物質,利用的是其帶有魔力的過濾器官和神奇的表皮。

  小家伙雖然貪吃,但還是很聽肖恩話的。

  只見氣翼鳥就像是鵜鶘捕魚那樣張大了嘴巴,下巴和脖頸處的表皮飛速膨脹了起來。

  隨后,它就像一臺抽風機一樣在地下室內抽一口吐到室外,抽一口吐到室外,沒用多久,地下室內的空氣就變得清新了許多。

  “干得漂亮。”肖恩表揚了一句,“終極熒光閃爍”

  耀眼的光球從魔杖尖鉆了出來,肖恩用力揮動一下,光球一個接著一個飄向了四周。

  昏暗地下室的全貌也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古堡變成廢墟的時候似乎沒有太過影響到這里,除了地下室墻邊的一些碎石和早就老化倒塌的書架以外,這里還大致保存著原來的模樣。

  沾滿了灰塵的水晶瓶,意外沒有生銹的坩堝,風化的不成樣子的魔咒書,甚至還有幾把只剩下桿的飛天掃帚。

  這里就像是中世紀小說里的女巫作坊似的。

  而在一個房間內側墻壁的最中心有一個已經被打開的暗門。

  暗門到地下室入口處,有一道顏色稍深的痕跡。

  斯金納男爵也許就是在那個暗門中被自己的妻子發現了血契中蘊含的背叛,然后被拖行著出去了…

  肖恩慢慢靠近了那個暗門,試圖在這里尋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惜的是,暗門進去的小房間內,除了最中心的一個石臺外,并沒有發現其他的東西。

  也許是被某位研究者取走了,也許是鄧布利多拿走了…

  肖恩沒有太失望,這是他來之前就想到的事情了。

  關鍵是,鄧布利多究竟是在這里看到了什么東西呢…

  而四處尋找的肖恩最后在那個刻著古怪烙印的石臺上發現了一些東西。

  “這是…”肖恩用指尖捻起了一個細碎的金屬顆粒。

  他繼續尋找著,結果在各個難以發現的角落中找到了許許多多的顆粒,這些顆粒有淡銀色也有黯淡的血紅色,似乎并沒有因為歲月而褪去顏色。

  “這…”肖恩的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他舉起魔杖對準了顆粒:

  被聚攏起來的顆粒抖動了一下。

  對于破碎年代太過久遠的物品,修復咒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但只要不是沒有效果就行了…肖恩的眼睛亮了起來。

  接連三十幾道修復咒丟了出去,細碎的顆粒終于產生了反應。

  它們緩緩地漂浮起來,然后朝著中心匯聚而去,就連一些肖恩沒有找到的顆粒也從其他地方躥了出來。

  顆粒緩慢的組合,最后,一個殘缺不全的吊墜出現在了肖恩的眼前。

  那個吊墜依然是碎裂的模樣,似乎只是被勉強地組合在了一起,不僅如此,吊墜的各處都有一些缺口,那是已經找不回來的碎片。

  只是,肖恩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了那個吊墜的造型之上。

  糾纏的鏈條、帶著繁復花紋的銀色外殼,而之前肖恩找到的血紅色顆粒根本就不是什么寶石碎片,而是整個吊墜最中心…血液…

  這個吊墜,與鄧布利多格林德沃兩人的血盟信物,何其相似!

  斯金納男爵和男爵夫人當初立下的那個血契是血盟?!

  不會吧,我的猜想…好像要成真了…

  肖恩的呼吸已然沉重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思考更多,一個陰惻惻的、包含悲傷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真懷念…這東西的模樣啊…”

  這里不可能有活人…肖恩猛地側過了頭去。

  一個珍珠白的幽靈正漂浮在半空中,用他那憂郁悲傷的眼睛牢牢地看著吊墜。

  平頂氈帽、半圓斗篷、形似古羅馬服裝的長袍、連褲襪和小牛皮短靴,這典型的十三世紀貴族裝扮讓肖恩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卷發蓄須的中年男子的身份。

  斯金納男爵…

  斯金納男爵形容枯槁,皮膚干癟,胸口處有一個破開的、萎縮的大洞,不過他再也不會感到疼痛了,只會感覺到悲傷。

  不是歸來者,而是正常的幽靈,肖恩做出了判斷。

  “斯金納?”他開口詢問道。

  斯金納男爵仍然怔怔地望著那個被肖恩復原的吊墜,好一會后才看向他用那沉重悲傷的聲音說道:“是的,是的…在下就是那個可恥的斯金納…”

  “你一直都是幽靈狀態在這里徘徊?”肖恩打量起了對方。

  斯金納男爵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他悶悶地點點頭:“是的,是的…我本不想和任何人交流,但你復原了這個吊墜,那是我和柯連娜…”

  一提到柯連娜這個名字,斯金納立刻就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肖恩立刻反應了過來,柯連娜應該就是男爵夫人了。

  他微微有些疑惑,資料中提到,雖然是柯連娜殺死了斯金納男爵,但兩人關系中真正的背叛者卻是斯金納。

  眼前的幽靈為何看上去如此痛苦。

  背叛者的愧疚?

  肖恩靠近一點對方:“男爵先生,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斯金納顯然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他幾乎是在哭著喊道:“我是個可恥的背叛者,我背叛了我和柯連娜的愛情…我還是個懦夫!懦夫!”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么多年都沒有和人交流過,這位幽靈的情緒極其激動。

  “我、我…我為什么會被迷惑…我是個畜生…畜生…”

  肖恩默默地看著情緒突然崩潰的斯金納男爵,最后還是說了一句:“然而,柯連娜已經死了,你也死了…”

  斯金納癱倒下來,無神地喃喃道:“我都是活該…可她本來不該死的,不該死的…”

  肖恩把那個吊墜抓到了手里,沒有恢復如初的吊墜抖落了一點顆粒下來,斯金納男爵瞪大眼睛撲了過去,可碎屑穿過了他的手掌,砸落在了地上。

  肖恩看了他一眼,語氣中不帶任何情緒:“修不好了。”

  后者張大了嘴巴,最后頹然地坐了下來:“修不好了…”

  肖恩學著他的模樣盤膝坐下:“不跟我講講?”

  不等對方回答,他晃了晃手中的吊墜:“我可以幫你固定一下這個吊墜,然后就放在這里。”

  斯金納男爵怔怔地看著肖恩,最后頹然地低下了腦袋。

  “并沒有什么新意,只是可恥的背叛者的故事而已…”

  在幽靈頹廢而痛苦后悔的聲音,肖恩皺起了眉頭。

  故事的確很老套,斯金納與柯連娜原本是一對極為相愛的夫妻,為了證明兩個人的愛情,身為巫師的他們找到了一種血契。

  血契將兩人牢牢地綁在了一起,他們不可以傷害對方——這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問題。

  問題在于斯金納男爵找到的一份古籍。

  熱衷于魔咒研究的斯金納花費了大力氣研究那本書,從中得知他與妻子所立下血契的真名:血盟。

  “果然,斯金納和男爵夫人立下的也是血盟…”肖恩的心情沉重了起來。

  從古至今,魔法中蘊含著感情的力量,有憤怒、有仇恨、有快樂,其中自然也有愛。根據記載,有關愛的魔法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利用到血液的力量。

  血盟便是這樣,以血液為媒介,立下誓約的兩人不可以互相傷害,只要有一點背叛的心思升起,血盟就會殺死那個背叛者。

  “我、我找到了血盟的另一個作用,或者說,那才是它真正的作用——”斯金納痛苦地揪住了自己的頭發,“我被那描述中的巨大力量給誘惑了…”

  魔法部對血盟的評價中有一句“難以想象的風險之下,巨大的代價會換來高額的回報,這就是血盟的本質。”

  斯金納自己的筆記中也曾經提到過“恨以愛為基石,等價交換,偉力加身…”

  肖恩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沉重了起來,他死死地盯著對方,幾乎是催促地問道:“真正的作用是什么?”

  斯金納不知是懦弱還是愧疚地嗚咽了幾聲,他喃喃地說道:“血盟的背后還藏著另一個契約…”

  “另一個契約?”

  “是的,是的…”斯金納低下腦袋,聲音越來越小。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這是許多古代魔法的共識…其他力量都要稍顯薄弱,哪怕是恨…但是,有一種力量比愛更強大,也更加可怕…那就是——”

  “從最深沉的愛意中誕生的仇恨。”

  肖恩的瞳孔猛然收縮。

  斯金納喃喃說道:“立下血盟者,只要有一方…有一方主動放棄這份愛,用最強大的記憶魔法欺騙自己,放棄掉這份愛,并且給曾經的愛人留下最深刻的痛…我選擇了這么做…”

  “當血盟碎裂…碎片粘上仇恨的血,新的契約便開始生效…這時,喚回自己的那份愛,并且痛飲愛人那原本熱愛如今仇恨的血…”

  斯金納抬頭望向肖恩,不,是他手中的吊墜,他雙眼失神,其中是無盡的后悔。

  “親手…親手殺害自己的愛人,讓愛人的恨在自己的愛中萌芽,你會獲得…無盡的魔力…”

大熊貓文學    被格林德沃看中的我去了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