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抖動了好一會的報紙猛然張開,一張巨網從后方籠罩了下來。
詹姆發出一道防御咒替小天狼星擋下了攻擊,他快速后撤一步,那張巨網直接罩住了萊斯特蘭奇家的三人。
那張巨網就像是活著的生物一般,墨綠色的網線猛地收緊,來不及反應的三人被瞬間綁緊,手里的魔杖也握不住地掉到了地上。
巨網仍在瘋狂的收緊,甚至有骨頭搓動的聲音傳來,被束縛在最里面的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已經雙眼翻白,眼看就快要不行了。
小天狼星吹了聲口哨,然后揮動魔杖放出了一道火焰咒。巨網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樣浸著火焰的沙灘往后退去。
其他的護衛隊成員快速上前用魔咒束縛住了失去反抗能力的三人,然后又加上了限制類的魔咒。
詹姆收起變回報紙的巨網,他放在手里掂了掂,微笑著說道:“發下來的魔法道具倒是挺好用的,總部那里一定有草藥學的大師,能夠這樣改造魔鬼藤的巫師很少見。”
小天狼星抓起羅道夫斯的長袍領口擦了擦魔杖:“用來偷襲確實不錯,只可惜啟動時間太慢,而且魔鬼藤怕火的習性也沒能改良。”
“夠用就行…行了,帶人回去吧。”
其他隊員帶著被束縛住的萊斯特蘭奇家三人幻影移形離開了,落在最后面的詹姆側頭看了眼自己的好友:“給出的消息中,你的那位堂姐似乎還不需要被逮捕?”
小天狼星毫不在意地攤攤手:“她自己拒捕,而且依照我對她的了解,如果她真的沒有違法那就不會反抗地這么激烈了。回去挖一挖吧,估計還有什么事情藏著呢。”
“嗯。對了,我把你拉近辦事處工作,現在又抓了你堂姐,雷古勒斯怕是要來找你了吧?”詹姆微微皺起眉頭,看話里的態度,他似乎和雷古勒斯也有一定的交情。
小天狼星有些煩躁地拉了拉領口:“我既然答應來幫你,那就不用考慮其他人的想法。而且,不管我做什么,我已經是布萊克家的恥辱了——哈,我以此為傲。”
詹姆搖搖頭:“雷古勒斯只是被困在了你父母定下的桎梏中,你我都知道,他、他其實性子有些軟弱,他不像你那么勇于抗爭——但他本質上還是善良的。”
小天狼星不耐煩地擺擺手:“我那愚蠢的父母瘋狂癡迷純血統,他們生出了我這么個怪胎,當然要給另一個兒子好好洗腦了——雷古勒斯那家伙深信純血統的高貴,他…他太容易妥協了。”
“嘿,伙計,聽著,我認為你們兄弟倆可以好好談一談…”
小天狼星面色不太好看地打斷了詹姆的話:“哥們兒,我有你,有盧平,有彼得——哈利和黛西也是我的驕傲,這就夠了。”
詹姆看了眼緊蹙眉頭的小天狼星,他最后聳聳肩:“可我又不能跟你結婚——嘿,伙計,別這么看我,你的教子已經在霍格沃茨上二年級了,而你才剛剛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
“滾蛋吧你,我叔叔給我留下的遺產足夠我揮霍一輩子——要不是為了給你幫忙,你以為我愿意放下紅酒和巫師棋?”
“拜托,我好歹也是知名的富二代,但我還是去工作了。”
“那是因為莉莉不愿意你混吃等死,而且當時成為傲羅也許能給黛西的病情起到一些幫助。”
“這我不否認,如果不是黛西的病情,我現在也許在魁地奇國家代表隊呢。”
“如果你說你在后悔的話,我現在就會一拳打歪你的鼻子。”
“你永遠得不到這個機會的,哥們兒…”
英國著名純血家族萊斯特蘭奇三名核心家族成員的被捕成為了最近巫師界的大新聞。
要知道,除非是真的罪大惡極,萊斯特蘭奇這種財大氣粗又一直保持著血統純凈的家族是不可能被秋后問罪的——雖然逮捕這三人的名義是數年內折磨致死了多名麻瓜,但現實點來說,純血家族的加隆是可以擺平這種麻煩的。
根據巫師聯合護衛隊英國辦事處詹姆·波特的公開發言,這三人雖然一直拒不認罪,但證據已經相當充足,甚至還有可能挖出更多更久遠的殘忍案例。
在英國魔法部被關押了一個禮拜后,萊斯特蘭奇家的三人被集體轉移到了巫師聯合護衛隊的總部,在搜集完罪證后,他們也將受到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懲罰。
紐蒙迦德城堡,霍格沃茨公共休息室。
“肖恩,你今天這么早就去休息了?”赫敏合上書頁,有些奇怪地看向起身往回走去的肖恩。
“今天的燉菜太美味,吃多了就容易犯困。”肖恩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懶懶地回答道。
“好吧,那你早點休息好了。”
“嗯,你們也早點睡,晚安。”對著赫敏和黛西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肖恩轉身回到了寢室之中。
反手鎖上門,在他等待了一段時間后,左臂上的黑魔標記微微發熱,略有失真的聲音伴著模糊的景象傳到了肖恩的腦海中。
“主人。”貝拉畢恭畢敬地聲音響了起來。
肖恩對著兩個少女的溫和笑容早就消失不見,他擺上最近越來越熟練的倨傲口吻,輕聲道:“貝拉,辛苦你了。”
“不,這是我的榮幸,主人。”貝拉躺在一間牢房之內,她朝里側著身子,一只手按在自己的黑魔標記之上。
肖恩能看到對方所處環境的模糊景象,那是一個小小的牢房,但牢房周圍似乎并沒有嚴加看管的守衛。
“主人,”貝拉說道,“和您預料的一樣,他們沒法找到我更多的罪證,所以我只是被關在了普通的牢房內,羅道夫斯他們好像被送到了更加森嚴的監牢內,我來這之后就沒有看到他們了。”
“嗯,我知道了。貝拉,沒忘記我交代你的事情吧?”
“是的,主人,在您交代下來后,我就立刻查了近期被捕巫師的所有資料,并且牢牢地記在了腦海之中。”
肖恩滿意地點點頭:“說吧。”
“是,主人。”貝拉停頓了一下,在整理好語言后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詳細地描述了出來。
“我所處的這一層應該是普通監牢,夜晚的時候只有四個看守巫師,而且看守力度并不大。同時,這里的監牢,至少我所處的這一間,防備力度不大,除了反幻影移形和禁魔銀質牢籠外沒有其他的防備措施,這里甚至連一只攝魂怪都沒有。”
“被調度過來的攝魂怪全都去了下一層,而且分開之前,羅道夫斯他們還被戴上了特殊材料制成的鐐銬。”
“至于您讓我觀察的那些人,我在這一層中找到了絕大部分…”
“首先是喬布斯·艾肯,老艾肯的親叔叔,在法國魔法部的公告中,他是因為參與了多年前的一個黑魔法聚會而被捕,據說是當初那個黑魔法聚會的成員出賣了他。按照法國魔法部的條例來看,這并不算是特別嚴重的違法行為,我進來時在這層的最左側牢房看到了那個老家伙。他看上去不正常,既沒有黑巫師神經質的行為,也沒有一個即將被審判的囚犯的惶恐,他表現地非常平靜。”
“其次是保加利亞的一個純血巫師,卡雷爾·萊維,他犯下的應該是謀殺罪,但也關押在了這一層…”
“我的隔壁是意大利的一個家伙…”
貝拉把自己走進監獄以來所有的見聞都詳細描述給了肖恩聽,連那些囚犯們的生活狀態也沒有落下。
聽完之后,肖恩微微瞇起了眼睛——和他猜想的一樣,有相當一部分純血巫師,尤其是最先被逮捕的那一批人。這些巫師沒有被關進守備森嚴的下一層,而且作為囚犯來看,他們都太過鎮定了,就像是知道自己并不會遇到什么大麻煩一樣…
看樣子巫師聯合護衛隊真的和一部分純血巫師達成了合作協議。
“主人,這是我今天觀察到的所有內容了,請您原諒,我進來的時間太短,還沒能看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貝拉說道。
“嗯,做的不錯,繼續努力——唔,對了,進來的時候他們有沒有看到你的黑魔標記?”
貝拉立刻說道:“和您預料的一樣,他們查看了我的左臂,但在那天護衛隊上門之前,我就已經按照您教我的魔咒將標記隱藏了起來——但羅道夫斯他們應該已經被看到了標記。”
肖恩點點頭:“你做的很好,繼續隱藏下去,對了,和身邊的人可以聊聊天,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第二天你的室友就要找你聊天了。”
“主人,那我需要怎么樣應付?”
“隨意聊天就可以了,關于我們的組織——對方應該會旁敲側擊,記住,不管對方許諾你什么,絕對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我明白了,主人。”
切斷了聯絡后,肖恩從床上起來走到了窗邊,他望著窗口灑下的盈盈月光,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
到現在,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巫師聯合護衛隊和法國的巫師權益保護協會一定有聯系,那么很簡單,自己的身份都被人爆了出去,那么貝拉是食死徒的事情對方也一定知道。
看上去似乎是掩耳盜鈴,但他不讓貝拉暴露自己的原因很簡單,首先,貝拉隱藏標記、閉口不談食死徒的行為就會給對方一個信號——她和伏地魔聯絡不上。即便再小心的人,這種情況之下也會放松對伏地魔的一絲警惕,貝拉就有可能打聽到更多的消息。
其次,萊斯特蘭奇兄弟的黑魔標記一覽無遺,而貝拉這個他們明確食死徒身份的人卻沒有,一定會有聰明人想到貝拉身份特殊,很可能是伏地魔的心腹,學會了某種隱藏的魔咒,這種情況之下,貝拉就不會有太多的危險。
很簡單,在對方的眼里,肖恩——也就是伏地魔本人,他還是一個純血主義組織的頭頭,這和對方的目標大概率是有共同點的,共同點便意味著合作的可能。更何況,伏地魔的實力究竟恢復了多少他們也無法確認。
而且對方的態度已經表明了這一點——你看,我知道萊斯特蘭奇家的這幾個人都是食死徒,但我對你的心腹沒有做什么哦。
肖恩冷笑了一聲,對方這是敲一棍子再給一個棗呢,說到底,他們還是不太看得上食死徒——有合作的價值,但也就這樣了。
但實際情況是:在肖恩的角度上,你們對食死徒怎么樣我都無所謂,我只想多打聽點情報,我管你們什么態度。
哪怕你們把食死徒全滅了又怎么樣,我回過頭繼續上我的學好了。
我的靠山畢竟是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呢…
窗臺前,肖恩的目光突然凝滯了一下,他猛地抬起頭,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追責…巫師聯合護衛隊一直在追責…
不會吧,他們膽子這么大…
就在另一座塔樓高層的巨大落地窗面前,兩個老者正扶著欄桿注視著窗外的夜景。
“哈——”格林德沃瞇著眼睛吐出了一口氣,“嘖,嘖,時代變了呀,有些人可憐的膽量在年月的推動下竟然也會膨脹呢…”
鄧布利多嚴肅地看著對方:“蓋勒特…”
格林德沃伸出一只斷了對方的話語:“阿不思,讓我猜猜——‘大局為重’,你是不是想這么說?”
鄧布利多沉默了下來,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后嘆了一口氣。
“阿不思,我還沒忘記你跟我說過的話呢,”格林德沃狂放地笑了起來,“你告訴我,平息戰亂,成為一個校長,我將會開始受到巫師社會的束縛——我當時告訴你,我想明白了這一點,但為了我們偉大的目標,我愿意忍受那些小蟲子們在我眼前的聒噪。”
“那令我很感動。”鄧布利多說了一句話。
格林德沃更加放肆地笑了起來:“這令我很高興——阿不思,我是不是可以終于說出那句話了?”
鄧布利多抬頭看他一眼,又望向了窗外,緩聲說道:“不必…你本來就不欠我的,那只是一個意外。”
格林德沃慢慢地漂浮起來,他飛到了鄧布利多的眼前,和他四目相對。
“我很高興,我說真的——”
他放聲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