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水寨中的戰斗接近了尾聲。
五長老、七長老斃命于楊清源和逍遙子的劍下。
血刀不戰而逃,直接遁地溜了,主打一個識時務者為俊杰,好漢不吃眼前虧。
而失去了六合之勢的洞玄五人組此刻也是岌岌可危。
同樣是洞玄之境,柳望舒和莊曉夢代表的是洞玄之中最頂尖的戰力。
一對一,在楊清源見過的洞玄境里,除了他自己便只有郭靖、楊寧、白亦非、黑白玄翦四人可以匹敵柳、莊二人。
而楊寧的武功雖高,但所學幾乎都是沙場沖陣之學,槍法雖然霸烈,但短于江湖爭斗,勝算是四人之中最小的。
白亦非得血神同心蠱之助,一身真元只輸于帝釋天徐福,幾乎可以憑借洞玄的功力硬撼法天象地境的高手。柳莊二人多半不是他的對手。
黑白玄翦,劍意驚天,正刃索命,逆刃鎮魂。洞玄境中劍客當屬第一,可惜修煉了劍我術,修為止步于洞玄之境,否則絕對是有望法天象地的絕世劍客。
而郭靖,身負全真、九陰兩系絕學,一身根基扎實無比,一手降龍掌已經到了當時頂尖的水平,四年前,即便是同為頂尖的邀月也難以取勝。四年后的今天,郭巨俠亦是站在洞玄之巔,足以和柳、莊爭鋒。
至于血河洞玄五人組…成六合之勢人,六人甚至可以困殺法天象地境,但五個人…也就是普通洞玄中下的水平,根本沒法和柳望舒、莊曉夢匹敵。
此刻已經有三人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一人被柳望舒一劍穿心,登時斃命;兩人被莊曉夢的天意四象決的雷鳴之力重創,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剩下三場法天象地境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剩下的噬魂洞玄和用劍洞玄看著楊清源、逍遙子、諸葛正我、柳獨峰四人先后抵擋戰場,心中的絕望已經攀升到了極點。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他們二打二就被柳望舒和莊曉夢按在地上摩擦了,現在戰場外圍還有四個法天象地境的圍觀…
別說他們打不贏,就算打得贏又能怎么樣了,打贏了莊曉夢、柳望舒還有這四位大佬。
當然看不見希望的時候,人總是會走向兩個極端。
這個用劍洞玄和噬魂洞玄便是如此。
用劍洞玄真元逆轉,全身的骨節發出爆豆般的脆響,天魔解體大法,數息之間功力倍增。
雖然修煉的是血河魔功,但他也自認是一個劍者。
劍者,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殺!”
用劍血河一聲戰吼,舉著手中的闊劍殺向了柳望舒。
“雖然喪盡天良,但也算是有幾分硬骨頭!”柳望舒掌中太阿劍的劍光在朝陽的輝映之下,變得更加奪目,“那就成全你!”
用劍洞玄的功力倍增,劍氣也變得更加狂暴,在一瞬間內刺出了十八劍,分刺柳望舒十八處穴道,這劍法也算是精妙無比,十八劍組合,盛開一朵血色的劍花。
或許是因為施展天魔解體的關系,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看上去沒有一絲血色,已是完全不像活人,蒼白的臉色和血色的劍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柳望舒劍法隨手而出,看似毫無章法卻似乎又帶著獨特的韻味。
劍氣層層疊疊,將用劍洞玄的劍鋒擋在了身前三尺,不得寸進。
這招正是廬山謠劍訣之中的屏風九疊云錦張。
柳望舒的劍氣如同屏風九疊,而剛剛看似雜亂無章的出劍,實則是女紅繡法。
原本以柳望舒的性格和為人自然是不屑去學這種東西的,可機緣巧合之下,她被姬明珠忽悠繡了一次。
然后柳望舒就發現了,這女紅不僅僅能讓她靜心,更能讓她握劍的手更穩,更準。
于是原本仗劍天下的柳女俠畫風一變,成了學做女紅的大家閨秀。
她原本便是天資橫溢,冰雪聰明,又有極高明的武藝在身。
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柳望舒的繡工就已經勝過了天下最頂尖的繡娘,而這繡法女紅之技也被她融于了劍術之中。
這一招屏風九疊云錦張,就算是李太白來得,也不可能使得比柳望舒更加巧妙。
以劍為針,劍氣為絲,柳望舒織出的屏風,巧奪天工。
讓用劍洞玄的犀利劍法難以建功。
雙方的斗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原本用劍洞玄只能勉力支撐,而現在這天魔解體大法的加持之下,他竟然也能跟得上柳望舒的劍速了。
雙方的劍,越都越快,一旁的舉手投降的噬魂洞玄已經有些看不清兩人的身影,更遑論兩人的劍招了。
只能看見兩團身影像旋風一般閃晃,而一聲悠長的劍擊聲,“當——”地響起,清音居然不斷,綿綿傳送了出去。
事實上,這一聲悠長劍響,乃是柳望舒的劍與血河洞玄的劍在極短時間內,連過近上百種招,近百聲劍擊串連起來的聲音,并非一聲,而是百聲,但因為兩人的劍實在都太快,竟至于劍響連綿不斷,在血河洞玄聽來只有一聲悠長的劍鳴。
血河洞玄突然反手一劍從一個意想不到的位置刺來,原本以為可以憑借此奇險一劍傷到柳望舒,卻不想柳望舒反將中太阿一抖,又往他的劍背力劈而去。
血河洞玄硬生生接了一劍,震得手腕酸麻,柳望舒的真元本就是鋒芒犀利,再配合上太阿神劍的劍鋒,血河洞玄掌中的利劍竟被硬生生斷成兩截!
用劍洞玄的右臂也差點像要被扯下來一般,震得麻住了,動彈不得。
而柳望舒的攻勢還在繼續,出劍之間,迅如閃電,根本不給他一丁點的機會,一劍直刺。
血河洞玄原本就面無血色,現在大驚之下,臉白得跟已經死了三日,被冰封的尸體一般。
就算是施展輕功也沒辦法躲過去,情急之下縱身躍起,反面向柳望舒的劍鋒迎去,這一舉動讓柳望舒一怔,想到了活捉此人或許能問出更多的東西,手中的劍便稍頓了一下,血河洞玄便頂著劍鋒躍了過去,勉強避過了這裂身之厄。
但“嗤”的一聲,其衣物還是被柳望舒犀利的劍氣劃破,一道淺淺的傷口一直由大腿劃至腳踝,顯得猙獰可怕。
落地之后,如此傷勢讓他的行動也變得不便,又因天魔解體大法所得的真元即將耗盡,索性他也不再反抗,舉起斷劍,反手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只是一旁觀戰的四人又豈會讓他如此輕易地自盡。
楊清源、柳獨峰、諸葛正我、逍遙子同時出手。
諸葛正我輕輕一掌擊中了用劍洞玄的胸口;
逍遙子隔空一指點向了他的穴道;
楊清源的先天無形劍氣,將剩下的半柄斷劍再次震碎;
柳獨峰混元劍氣直接斬斷了此人握著斷劍的右臂。
碎刃紛飛,斷臂落地。
逍遙子原本只是想要阻止他行動的,但諸葛正我的一掌震動了他的身軀,使得逍遙子的指勁點偏了,正中用劍血河的死穴。
用劍血河原本施展了天魔解體大法便已是油盡燈枯了,身體就像是枯樹一般,現在中了一劍一掌一指,體內經脈登時支離破碎。
在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中,用劍洞玄倒在了地面之上,立時便沒了生息。
“嗯…”
“額…”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咳咳!”楊清源干咳兩聲,率先甩鍋,這事跟他可一點關系沒有,出手的四人之中,唯獨他算是最溫和的了。
“這…斷一條手臂不至于立刻就死吧!”柳獨峰覺得也不是自己的原因,自己并未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
“也說不準,此人現在的狀態,可經不住你混元劍氣的余威。”楊清源反駁道。
諸葛正我常年溫和的面容這時候也很無語,“老夫的這一掌根本沒有用力,只是為了阻止他自盡…”
柳獨峰立刻不服,“諸葛兄,此言詫異,剛剛楊侯也說,此人軀體如同枯朽之木,我混元劍氣的余威都受不了,你的掌力那就更不難以承受了。”
諸葛正我被柳獨峰這話說得,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四人之中,最有可能導致此人直接死亡的逍遙子尷尬的摸了摸雪霽的劍鋒,大家都辯解了,我要是不辯解兩句,就顯得很違和,于是開口道,“貧道點的并不是死穴,只是想要他的右臂無法行動…”
柳望舒無語地看著四人,她及時收劍不就是為了抓活的嗎?!結果這用劍洞玄被四個法天象地聯手給打死了!
你們四個莫不是內奸吧!?
一旁及時跪地求饒的噬魂洞玄此刻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
果然是識時務者為俊杰,還好自己跪得快,不然現在被四個法天象地境圍毆至死的,說不定也有自己。
最慘的還是這個用劍的洞玄。
下去地府之后,閻王問他,“你是怎么死的?”
用劍洞玄,“被四人打死的。”
“他們四人因何緣故要殺你?!”
“他們為了阻止我自盡,于是就把我給殺了…”
這情況,怕是地府的閻羅也能沉默半晌,估計這種業務,閻王爺也沒有遇到過。
西方那一塊的上帝,可能對這塊業務比較熟悉——為了阻止公民自殺,所以不得已之下,將他當場擊斃。
“此事純屬意外!”楊清源作為大理寺前掌權者,大周律法的權威專家,對此事定了性。
這種情況別說是大周,就算是后世藍星也是極為復雜的法律問題。
四人先后無意中拋出石塊,不小心砸到一個人,致使此人當場死亡,但現在不能分辨到底是哪塊石塊致使人重傷或者死亡,問這四人該如何定罪?!
因為四人都是無意,所以是過失行為。
無論是過失致人重傷還是過失致人死亡都是結果犯,必須要有被害人重傷或者死亡的結果發生才構成犯罪既遂。
但是現在只能判斷四人有拋石頭的行為,沒有辦法認定是誰導致其死亡的,難以判斷犯罪既遂發生的時間。
如果第一塊石頭就導致其死亡,那剩下三人便不構成犯罪。
如果是第四塊石頭致人重傷死亡,前三人便不構成犯罪。
四人都是過失行為,沒有共同犯罪故意,所以不能成立共同犯罪。
最終結果就是,因為證據不足,所以四人都不構成犯罪。
答案就是這么離譜!
四人尷尬對視之后,目光看向了剩下的噬魂洞玄,直把他看得一激靈。
“那啥?!我沒想自盡!”噬魂洞玄立刻解釋道。
“說吧!”楊清源身影一閃,出現在了他的身前,正好擋住了冉冉升起朝陽的曙光。
剩下三人也緊跟其后,四個法天象地境,剛剛還殺了他的師弟,這給噬魂洞玄帶來了無限的壓迫感。
“我該說什么?!”噬魂洞玄甚至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惹怒了這四位爺。
“你說,你該說些什么?!”楊清源的目光意味深長,眼眸之中似乎有犀利的劍氣即將射出。
再看柳獨峰指尖的混元劍氣跳躍不定,剛剛一劍斷臂的場景讓噬魂洞玄記憶猶新。
逍遙子持劍而立,但噬魂洞玄不會覺得這是個得道高人,剛剛就是他的指力點死了自己的師弟。
而諸葛正我看上去雖然是個清雋和藹的老人,可出掌之時毫不留情。
這四個人好可怕!
“如果,小人將所知和盤托出,能不能保得一條狗命?!”⑧①ZW.ćőm
楊清源與身旁的柳獨峰對視一眼,柳獨峰才開口道,“本官乃是六扇門之主,這位是原大理寺卿楊清源楊大人,我們向來是六扇門接受大理寺的領導,對大理寺負責,向來是依法辦事的,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若是你真的毫無保留,盡數招供,保你一命并不是難事。原則上是可以的。”
得到了柳獨峰的承諾之后,噬魂洞玄眼神一亮,整個人精神了起來。
“那小人就從血河宗的總壇講起吧…”
噬魂洞玄不知道他們想知道什么,但是把他所知道的講一遍,肯定就能活下來了!
畢竟柳獨峰也說了,原則上是可以的!!
(本章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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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