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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六章

第836章  佛動山河,為如來神掌第三式。

  傳聞古天竺婆羅奈國王,昏庸無道,子民皆沉迷酒色財氣,歪氣沖天惹來天譴。

  國土遭逢奇旱之災,風沙把整個王國長埋地下,豪雨令洪水泛濫,瘟疫橫流,禍及萬里人畜俱亡,仿如煉獄!

  佛陀傳道駕臨,不忍見生靈涂炭,愿舍身代眾生受劫。雷神生性暴躁,竟以施法神器射下,在貫穿佛陀頭頂的同時,大地裂而為溝,疏導洪水入海,消解浩劫。

  師妃暄以不動明王根本印施展佛動山河,纖細的身影似乎在夜空之中與山河化為一體。

  掌勁之勢如排山倒海,沛然莫敵!

  這等在血河宗主面前原本應該是算不得無解,就在血河宗主想要出手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尼姑一點教訓之時,他的身體細胞似乎在提醒他,這個一招很危險。

  即便他的血河神掌擊潰師妃暄的佛動山河是摧枯拉朽,但他的潛意識依舊警告他需要閃避,不能硬接。

  血河宗主最終身化血影,躲開了這帶著山河之勢的一掌。

  雖然是在眼見,但師妃暄還是能看見他臉上難看的表情。

  剛剛血河宗主不斷地告訴自己,師妃暄的這一掌沒什么了不起的,但的身體和大腦還是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

  這一掌之間,仿佛藏有生死之大恐怖。

  “這是什么掌法!?”

  師妃暄沒有說話,原本白皙的臉龐隱藏在夜色之中,顯得有些蒼白。對于師妃暄來說,連出兩掌,還是太過勉強了一些。

  就在血河宗主要繼續詢問之時,一道佛光又在師妃暄的掌間亮起。

  血河宗主的萬般思慮在這一瞬間完成,在這里和這個小尼姑周旋,對于師妃暄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一念及此,未等師妃暄出掌,血河宗主便身影一幻,向著空無和尚逃竄的方向追去。

  血河宗主固然與空無和尚不相熟,可武功佛法到了空無這境界,一般情況下是放不下臉來丟下晚輩,獨自逃跑的。

  他如此行事的原因,只有一個,他現在比這小尼姑重要得多。

  這正好說明了,地藏秘舍利,還在這老禿驢的手中。

  思慮到這一層,也就夠了,對于血河宗主來說,現在地藏秘舍利自然是第一要緊的東西。

  如果他能夠隨手殺了師妃暄也就算了,掐滅武林正道的種子選手,對血河宗也是有利的。

  可這小尼姑也有點的東西,剛剛她施展的兩招掌法,實在是他平生僅見,便是當年王重陽的先天功都要略遜一籌。

  真的想要殺了這小尼姑,不僅僅浪費時間,還會徒增變數,不如先放過這丫頭,等收拾了那個老和尚,得到了舍利再做計較。

  思考完這些,血河宗主不再猶豫,全力向著前方追去。

  直到確認血河宗主離去之后,師妃暄才長長地輸了一口氣,這壓上生死的賭局,她還是贏了…

  景德鎮。

  在血河宗的到底這里之前,楊清源和張玄清便施展輕功先到了這里。

  并在昌江之上設立了關卡,名義上是為了緝拿販賣私鹽的鹽梟,實際上則是等待著血河宗的人上門。

  根據祁門縣的情報,有人帶著那三口棺材在祁門縣的渡口換乘商船沿著昌江南下,沿途停靠了三個碼頭。

  這與之前九華山下收到的情報就對上了。

  法釋是法天象地境的高僧,慈靜和慈安是洞玄境的武者,他們的軀體精血僅天地元氣洗滌,已趨蛻凡。

  這對于血河宗的武者來說,就是提升修為的上等寶藥。雖然在質上不如孕婦嬰兒之中的一點先天血氣,然勝在量大管飽。

  足以讓血河宗的高手真元大大地提升,這樣的“寶藥”,血河宗的人自然不會放過的。

  由于情報的缺失,楊清源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他覺得血河宗主大概率已經得到了血河真經的殘卷,又在九華山上搞出了這么大的動靜,必然不可能在九華山上多做停留,會選擇即刻返回南疆。

  故而,楊清源才帶著張玄清來到景德鎮這個昌江的必經之路上。

  乘船南下,顯然是血河宗的最佳選擇,之前的情報也證實了這一點。

  但在其中缺失了一大塊——血河宗宗主的是否在這一行人中,這一點是情報無法確認的。

  也確實沒辦法確認,一個法天象地境的高手若是鐵了心地隱藏行蹤,只要他不進鎮甸縣城,你根本沒法捕捉他的行動軌跡。

  除非你能派出一個幾乎同級別的高手,來干密探跟蹤的話。

  但是這個天下,沒有哪家能奢侈到讓法天象地來干這事。

  楊清源和張玄清在景德鎮等了大約六個時辰,終于等來了那艘商船。

  這艘商船之上沒有血河宗的宗主,也沒有血河宗的二長老,只有一個血河宗初入洞玄的長老。

  而這船上也沒有法天象地境的遺骸,只有慈靜和慈安兩個和尚。

  “船老大,怎么又停船了?!”

  這位不幸的血河洞玄正在探索研究洞玄境之妙,突然感受到船速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停了下來,便睜眼詢問道。

  “劉老板,前面就是景德鎮了,有官府的設卡巡檢。”

  劉姓洞玄皺了皺眉頭,“怎么又有巡檢啊!這是第三次了吧!”

  這人出手大方,光是包船就出了定金白銀二百兩,等到了地方,還有二兩百。這樣的金主爸爸船老大可不想得罪,慌忙解釋道,

  “老板,你有所不知啊!這條昌江之上,走私私鹽的鹽販子很是猖獗,官府最近正在嚴查這些走私販,所以檢查頻繁了一些,老板你放心,這條線我熟,這些巡檢也都是自家兄弟,不會有事的!”

  船老大常年在江上跑船,不說足智多謀,但是見過的人還是很多的,眼力見兒不差。

  這血河宗的洞玄,穿著打扮偏向陰森系,完全不像一般行商的商人,而且隨身也只帶了兩個小廝,卻帶了三口大棺材。

  船老大可不信這棺材里真的是死尸,多半是些違禁的東西。反正這位爺有錢,到時候打點一下,一定能蒙混過去。

  這地方上的差役捕快,哪個不是要討生活的,雖然這些年朝廷下撥的銀子略有上漲,但也不夠花銷啊!

  有些事情,那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船到了關卡之前停下了,一個按著腰間佩刀的捕快上前喊道,“六扇門追查私鹽,煩勞配合!”

  船老大連連拱手道,“哈哈哈,官爺辛苦了!這位官爺看著眼生啊!”

  隨后,船老大一眼便看到了捕快身后的那名差役,“趙大哥,是我!四瀆船行的陳阿四啊!”

  趙大哥看著陳阿四滿臉的不耐煩,這小子一點不上道,沒看見上官在這嗎?!你跟我套近乎是什么意思?

  六扇門分部的捕快只是看了這個趙姓的衙差一眼,也沒有說話,只是開口問道,“船老大,這上面裝的都是些什么貨啊!”

  “回官爺,這船上就一個行商,三口棺材。一個老板的兩位長輩在一處寺廟出家,現在圓寂了,便要運回交州老家安葬。我們接運的時候看過,是有官府的印信文書的。”

  船老大對待這種檢查早已是輕車熟路,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事情的關鍵。

  私自運尸,肯定是有問題的,但若是有官府的文書那就沒什么大不了的了。

  捕快聞言點了點頭,按著腰間的佩刀輕輕一躍就跳上了船。

  就和船老大說的一般,船艙很干凈,只有三口棺材擺在那里,捕快走到其中一口棺材旁,屈指輕輕敲了敲。

  聲音顯得有些空,并不是裝滿東西的沉悶之聲。

  捕快向著一旁的船工問道,“那位客人在何處休息?!”

  在船工的指引下,捕快來到了血河洞玄休息的地方,“劉老板,有位官爺要檢查你的文書。”

  “請他進來吧!”

  捕快走入房間之中,頓時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似乎是有一個陰冷但卻急躁的氣在這房間之中。

  “這位老板,我等奉命檢查,只是死者為大,我們也就不打開棺材了。你出示文書,我確認無誤即可。”

  劉姓洞玄雖然此刻因為入了洞玄之境,有些膨脹得沒邊,可膨脹和腦殘還是有區別的。

  能順利過的事情,自然不會想著動手,他手中的這份文書,是花了三百兩銀子,威逼利誘一個縣衙的小吏買的,是一點問題沒有。

  果然在檢查了文書之后,捕快便確認無誤。

  隨即便退出了船艙,走到甲板上的捕快推開了船老大遞來了一封銀子,接著朝著關卡的方向不知道跟什么人點了點頭,突然碼頭原本還略顯隨意的捕快和巡防士卒立時上前,手持刀劍強弩,將這艘商船包圍。

  “劉求玄,你涉嫌故意殺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劉求玄,就是這位血河洞玄在文書上的姓名。81Zw.ćőm

  聽得甲板上的聲音,劉求玄不屑的一聲冷笑,“我本不愿意大開殺戒,沒想到你們這些螻蟻一心求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此刻的劉求玄正是自信心爆棚的時候,他是癡迷于武學之人,從他給自己取的名字,就能看出來。

  求玄、求玄,求的就是洞玄之境。

  然其年過五旬,一直困在元化境,不得洞玄之妙。在加入血河宗之后,蒙血河宗宗主傳下了血河秘法,他修煉三年終是有所結果,突破到洞玄之境。

  只見打坐的劉求玄,一拍床鋪,整個人飛身而起,強大的氣勁噴薄而出,直接沖開了他頭上的甲板。

  劉求玄一聲長嘯之后,落在了甲板之上。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我就拿你們這些求死之人,試試我大成的神功!”

  負手而立,劉求玄一派宗師風范,直到他環顧四周看到了兩個人。

  一老一少,一道一俗。

  老者,身穿一件衲衣,這是道士云游之用,乃是道門代代相傳不斷縫補的衣物,衲衣的補丁越多,說明傳承的時間便越長,而則老者的身上這件,就是就是用補丁拼成的。

  年輕公子,身著白色華服,看似樸實的衣衫之上,其卻有銀線繡圖,這是云錦,專供皇室。

  老者掌心雷光閃動,青年指尖劍氣跳躍。

  劉求玄:“…”

  這兩只螻蟻好像有些不一樣…

  確認血河宗主已經離去,師妃暄長吁了一口氣,她玉背之上一陣冷汗,雖然剛剛顯得面如平湖,但知道她內心掀起了怎么樣的驚濤駭浪。

  這次真的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那可是血河宗之主,天下第一魔頭。

  若是血河宗主真的決心想殺師妃暄,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和力氣。就算如來神掌神妙非常,也難以改變最終的結局。

  如此兵行險著,其實是師妃暄和空無老僧倉促之間定下的策略,包括他們在此停留休息,也是故意等待血河宗主的追上意思。

  若是血河宗主追來了,那也可依計劃行事,若是沒有追來,那就更好了。

  他們的計劃便是為了讓血河宗主以為地藏秘舍利在空無的身上,所以師妃暄留下掩護,空無帶著秘舍利逃竄。

  這套計劃其實漏洞不小,但架不住血河宗主現在身處大周也有些心虛,又被師妃暄的如來神掌嚇了一跳。

  各種因素加上血河宗主的腦補,竟然讓這個計劃成了。

  在確認血河宗主沒有折返之后,師妃暄立刻身影飛掠,來到了一旁的一處離他們休息的地方不到百丈的樹洞處,從中扒拉出了一個古樸的石盒。

  藏在這里也算是上個保險了。

  剛剛他們二人定計,由空無老僧設法引開血河宗主,然后由師妃暄帶著這舍利前往揚州,靜念禪院。

  但若是血河宗主追上來,將他們兩人都殺了,計劃失敗,也能保證這石盒中秘舍利不落入這魔頭的手中。

  地藏秘舍利猶如其法主,內斂深沉,沒有絲毫外泄的佛氣,血河宗主也不會想到這秘舍利就藏在這附近的樹洞之中。

  只是若他們二人俱是身殞此處,那這舍利恐怕從此不見天日了。

  師妃暄找出舍利,然后將其從石盒之中取出,藏入了懷中,然后一咬銀牙,不顧體內的真元空虛,便向著揚州方向疾馳而去。

  (本章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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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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