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神劍,一點即神。
這柄神劍歷代主人里并沒有出過什么驚天動地的高手,唯一的身份就是原明教的刀劍令三件至寶之一。
但在其劍主沒有加成的情況下,靈犀神劍愣是憑著自己的驚人威力,穩居名劍譜前三十名。
一般的名劍都需要劍和劍主相互配合,但靈犀神劍…只要神劍擇主,即便是不會一點武功,也能發揮威力。
周止若雖然修行了九陰神功,但內功修為已經是元化境的水平,想要激發三尺劍芒,無異于癡人說夢。
靈犀神劍,只需一絲真氣,便可激發三尺劍芒。
“靈犀神劍?!小丫頭,你是同舟會的人嗎?!”
隱藏在暗中保護血毒尊者的血河宗洞玄境出手了,輕而易舉地就接下來了周止若的三道劍氣。
“同舟會,向來是反抗殘暴的周廷的,為天下英雄所敬仰,怎么現在也成了周廷走狗了!”
洞玄境的血河宗高手示意剩下的人保護血毒尊者先走,自己則留下拖住周止若。
現在的血河宗雖然發展壯大了不少,但是六十年的經歷讓他們反省至今。
血河宗當年最大的失敗原因有二,一是真武道尊張君寶的橫空出世,以洞玄境的純陽無極功逆伐法天象地境的血河老祖,以弱擊強跨境擊殺血河宗主。
二就是孤軍作戰,沒有盟友。當時的血河宗雖然勢力強大,逼得一向敵對的佛道兩宗都被迫聯手,但眾武林人士皆視其如洪水勐獸,一直是孤軍奮戰。
所以這次血河宗再現之后,除了發展自己的實力之外,還有一點便是尋找盟友。
而同舟會就是血河宗的備選之一。
如果說血河宗是道門全力對付的第一個邪派,那原本的明教就是第二個宗門。
對付血河宗是為了天下蒼生計,但擊破明教就是為了道門自身的利益了。
大周太祖得天下,有明教的助臂之功,原本大周的國教也是明教。
后來因為明教在朝中勢力過大,被太祖所忌憚,才有了震驚天下的三大桉來鏟除明教在朝中的勢力,明教副教主藍惟庸、胡玉因謀反被誅殺,而明教在江湖中的勢力被道門所擊破。
道門也因此成為了大周的國教,從這一段淵源來說,其實血河宗與明教是有相同的敵人的。
而被擊破的明教一分為三,分為了明教、日月神教和同舟會。
明教得三寶中的圣火令,日月神教得神刀,同舟會得靈犀劍。
這三家之中,明教退守西域光明頂,日月神教居黑木崖在江湖上興風作浪,唯有同舟會在專心的反抗周廷。
只不過常年的地下工作讓同舟會得行蹤詭秘,血河宗一直沒能聯系上,沒想到這見的第一面就是開打。
周止若當然是不知道這個血河宗高手的內心復雜思想的,此刻的周止若正神色凝重。
單以天賦而言,周止若也是江湖上難得的人才,但是和楊清源、柳望舒、莊曉夢這些人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以她的武功想要正面抗衡洞玄境還是有極大的難度。
所以在血河宗的洞玄還想要多說兩句的時候,周止若出手了。
靈犀神劍突然出手,正是峨眉派修習人數最多的金頂九式。
“凋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血河宗的洞玄境高手見狀沒有絲毫動容,一道血色的真罡破體而出,與周止若的劍氣相撞。
但這右手的劍不過是虛招而已,左手才是周止若的殺招。
只見周止若一直藏于背后的左手突然屈指成抓,抓向敵手。
原本堅實的血色護體真罡在周止若的這一抓之前,被立時洞穿。
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首腦,如穿腐土。
九陰神功之中的摧堅神爪專破這類護體真罡,若是被這一招擊實,受傷是決計免不了的了。
大意之下的血河宗洞玄只能選擇一個懶驢滾地,躲過了周止若的爪勁。
雖然狼狽有失高手風范,但從結果來說,這一招還是很好用的。
“小丫頭,我好言相勸,你卻咄咄逼人,也罷那就殺了你,正好搶了這靈犀神劍!”
就在這個血河宗高手以為自己能得手之時,一道寒氣凜冽的劍光險之又險地掠過了他的左臂,若是此人慢上半分,其左臂便已經被這一劍削下了。
柳望舒手持太阿,已經站在了房頂之上。
也不知道和誰學的毛病,高手出場的時候,總是喜歡居高臨下,柳望舒也不例外。
“憑你也配動她!?”
同樣是洞玄境,但柳望舒的眼中盡是不屑之意。
雖然她看周止若不爽很久了,但是說到底,那也是她楊家的人。她柳望舒怎么給周止若立規矩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什么時候輪得到外人來欺負了?!
劍光高懸,月照臨江。
柳望舒劍光足以讓天際的群星暗澹。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清冷如仙,冰雪之姿。
周止若原本也是美人坯子,可在柳望舒面前就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柳姐姐她真的好帥啊!和清源哥哥好配啊!
可能是真的沒柳望舒這一波給帥到了,周止若感覺自己好像覺醒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璃月劍仙柳望舒?!”
血河宗的洞玄雖然沒有和柳望舒交過手,但是一眼就認出了柳望舒。
主要是柳妹子的人和武功都太有代表性了!
“將死之人,何須多言!?”
“言”字還未在夜空中散去,柳望舒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而與之同時出現的,是血河宗洞玄眼前的寒徹入骨的劍光。
在柳望舒的劍光籠罩了血河宗洞玄之后,周止若也沒有閑著,雖然柳望舒真的好帥,但她也還有事情要做,身影一幻便施展身法向著血毒周尊者逃竄的方向而去。
劍光血影閃爍之間,柳望舒已經和血河宗的洞玄交手了近百招。
這位血河宗的洞玄身上已經掛了數道傷口,這傷口之上的劍意寒意直入骨髓,讓他沒法在第一時間以血河真元療傷。
在血河宗洞玄吃驚的同時,柳望舒內心也是微驚。
這些人所用的血河真元竟然和楊清源的先天真元有幾分相似之處。
一正一邪,一清一濁。
雖然不如先天真元,但確實比江湖上普通武者修煉出的真元要強上不少。
怪不得這血河邪宗能蠱惑人心,不斷吸收江湖上的高手。
血河宗的洞玄雖然面上滿是兇厲陰狠之色,其實這時候心里已經虛得不行。
他加入血河宗是為了提高自身的修為,使得境界更上一層樓,他要做人上人。
但他不想為血河宗效死啊!
那群腐儒有句話,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命啊,至于周尊者的命…沒事,他命大,血河之祖會保佑他的。
思考清楚了一切,血河洞玄已經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了!
“臭丫頭,今日我就讓你見識我血河圣法,真正的威力!”只見兩道渾厚的血河真元在他的手中不斷凝聚,其中似乎蘊藏著令人心季的龐大力量!
“看招,血河吞天!”
兩顆血色光球化為兩道血幕罩向了柳望舒。就在血色光幕出手的瞬間,這個洞玄境身影一幻向著遠處,疾馳而去。
什么血河吞天,不過是真元里面藏了幾個東瀛的瞇眼丸而已,都是虛招,連名字都是現起的,為的就是吸引柳望舒的注意力,為順利逃跑創造條件。
“哈哈哈!什么璃月劍仙,還不是個黃毛丫頭。”
一連串行云流水的操作,讓這個血河宗的洞玄境沾沾自喜。
混江湖,有的是不能光靠打打殺殺,腦子和智慧也很重要。
別看自己現在不是柳望舒的對手,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窮!
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就能把場子找回來。
可沒等他跑出多遠,那一片血色煙霧卻被一道月光撕裂。
一道如幻似真的身影,從煙霧之中破空而出,轉瞬之際就已經出現在血河洞玄的身后。
柳望舒自創的輕功——幻月身法。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隨。
任由這個血河宗的武者怎么跑,都難逃柳望舒的月光追擊。
見自己甩不掉柳望舒,血河洞玄便找準東北方向,疾射而去。
在他靠近一處大宅子的時候,只聽他嘴里突然大喊道,“老胡救命啊!”
隱藏在這金陵城中保護血毒周尊者的洞玄境可不止一個。
血毒尊者能發揮的作用,甚至比法天象地境還要大得多。
除了此人之外,還有一個姓胡的血河宗洞玄高手,也奉命保護血毒尊者。
眼下情況危急,為了保命,血河宗洞玄也就顧不上這么多了,急著大喊,“救命!”
“吼!”
但回答他的不是胡姓洞玄的聲音,而是一道龍吟之聲。
接近著一個身影被擊飛出來,差點就撞在了血河宗洞玄的身上。
亢龍有悔!
降龍十八掌招式簡明而勁力精深的武功,雖招數有限,但每一招均具絕大威力,輕重剛柔隨心所欲。
郭靖將九陰真經和全真心法融入了降龍掌中,其勁力忽強忽弱,忽吞忽吐,從至剛之中竟生出至柔的妙用,剛勁柔勁混而為一,實已不可分辨。
一招亢龍有悔推出,其后勁綿綿不絕,有一十三道之多,絲毫不給敵手喘息之機。
每一重掌力都比之前要強上一分。
單就這降龍掌的掌法玄妙,郭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丐幫歷代第一人。
這胡姓洞玄也是血河宗中的高手,以內勁掌力渾厚著稱,專修血河宗的血河神掌。
出手之際,雙掌泛起出澹澹的血紅之光,不畏世間百毒,刀槍不入,專破內外家真罡,力道氣魄之凌厲恢宏,當世罕見。
他對于自己的掌法內功是很自信的,所以選擇正面硬接了郭靖的這一招亢龍有悔。
至于結果,就是現在看到的場景了。
只是一對掌,胡姓洞玄不查之下,就被這一掌擊飛出十二丈的距離。
即使如此,胡姓洞玄依舊去勢不減,雙足在地面上連蹬十五步才止住了倒退之勢,剛剛其所踩的地方鋪的青磚盡數碎裂,這殘存掌力之強,由此可知一二。
胡姓洞玄看到之前的血河宗洞玄,當即大喜,“老陳,你來得正好,此獠掌力霸道,速速與我一同對敵。”
開始的陳姓洞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這時胡姓洞玄才注意到了他身后的黑裙白靴,玉簪綰發的絕色女劍仙。
好消息是援兵來了!
壞消息,敵人的援兵也來了,而且更強!
老胡的臉上表情比哭還難看,“你還不如不來呢!”
若是一個郭靖,他說不定還有機會跑,而現在又來了一個柳望舒,郭、柳二人已經隱隱將胡、陳二人包圍…
“楊侯,這是神都加急送來的密件,請楊侯親自拆開!”
東鎮撫司的一個錦衣衛將一個用滴蠟密封的竹筒交到了楊清源的手中。
這是之前楊清源托暗六部查的東西,現在有結果了!
“可惜了,還是來晚了一步!希望這里面還能記載些有價值的東西。”
楊清源指尖劍氣一吐,青竹筒上的蠟封便被楊清源削去,一張寫著密密麻麻小楷的紙箋被楊清源取出。
“對了!送信的人呢?”楊清源抬頭問了一句。
依這個竹筒的重量,根本沒辦法用靈風鴿或者迅雷鴿傳遞。
從楊清源發出請托到這份情報送到金陵不過三日時間,即便是八百里加急、晝夜不停也來不及,必然是輕功高手送來的。
“哦!送來竹筒的人只是將竹筒交給了在下,說他還有事情要辦,便立刻離開了!”
楊清源點了點頭,“好,辛苦了!你也去休息吧!”
待到這個錦衣衛退下之后,楊清源展開了手中的紙箋,仔細閱讀了起來。
血毒周尊者在一眾元化境的保護,竟然突破了三層阻截,趁著城防軍沒有反應過來,借助工具攀出了城墻。
但沒等他們高興多久,周止若便尾隨而至。
“不要怕,就這臭丫頭一個人!我們八個元化,難道還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嗎?!”為首的宋任乾立時硬氣了起來。
血毒周尊者也瞇起了眼前,“可不止是八個!”
說著周尊者拍了拍手,三長兩短。
“這里還有我們負責接應的人!”
可是在他拍完手之后,卻不見有人出現。
就在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的時候,三個圓形的物體被人擲出,滾到了周尊者的腳下。
“你說的接應,是這三個歪瓜裂棗嗎?!”一個頭戴竹笠的黑袍人出現在了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