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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戈壁路難尋

  “楊清源一行到哪里了?!”

  公子羽此刻竟然也身處于戈壁的一處綠洲之上。

  “回公子,自從進入了戈壁之后,各州就再無遮擋之外,即便是墨鴉和白鳳也不敢追得太近!”

  墨鴉和白鳳的輕功,當世一絕,即便是司空摘星這樣的輕功高手也要略輸他們二人一線。

  若是他們真心想跑,一般的洞玄境高手都留不下這兩人。

  但是畢竟對手是楊清源,而且公子羽也不希望被楊清源察覺有人追蹤,故而三令五申,小心謹慎,切不可被楊清源發現。

  “他們做得不錯,傳令讓墨鴉白鳳回來。”

  公子羽隨即傳令召回了墨鴉白鳳。

  “傳令,各處地網隨時掌控楊清源一行的動靜,不能暴露身份,必要只是可以為楊清源指引方向,將其引往鎮胡城!”

  “是!”

  黃衣的屬下,接過公子羽的令牌之后退出房間。

  公子羽在這戈壁的豪華套間之中,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左手持杯,輕輕地搖晃著這琉璃杯中的葡萄美酒。

  之前與楊清源交手都是在大周的國家之上。

  無論是糧倉案還是越州案,羅網都只能在暗處行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羅網已經在這大漠戈壁之上,精耕細作的數十年。

  羅網就是此地的無冕之王。

  別說是楊清源這小小的百人隊,就算是天策軍全軍出擊…

  那羅網也能在損失少于一半的前提下,順利地戰略轉移!俗稱逃跑。

  這一次,公子羽對于秦皇秘藏志在必得。當然前幾次他也是志在必得。

  此刻的大周四境,在公子羽的費力籌謀之下,不斷試探。

  大周近年專心于文治。導致武功不顯,周邊諸國開始忘了當年橫行天下的大周強軍,開始垂涎中原之富庶。

  東瀛,南蠻,西域諸國小動作不斷。

  這種局面就是公子羽為了創造自己的機會刻意營造的。

  不僅僅是牽制大周軍力,同時也是牽制暗六部的精力。

  東瀛倭賊襲擾沿海。越州和閩州因為有李太白的震懾,以及東瀛劍豪與李太白的約定,故而倭賊幾乎不敢靠近。

  但是青州沿海以及揚州北部的眾人可不畏青蓮劍仙之名。

  東瀛倭賊的動作還影響了出云國網,竟使其有了反叛之心。

  于是護龍山莊的精力便被東瀛的倭賊和出云國牽制。

  護龍山莊大量的探子開始搜集情報。

  “天字”、“玄字”兩位密探一起出動,追查出云國的悖逆之行。

  錦衣衛向來負責軍機之事,和五軍都督府合作緊密。

  每每有軍事行動之前,總有錦衣衛搜集情報,為大軍提供軍情信息。

  楊清源一直以為,這才是錦衣衛最正確的打開方式。

  如今大周西,南,東北三地皆有兵戈之事,錦衣衛自然也沒法閑著。

  天策一部和晉陽守備軍組成的伐金軍對后金行滅國之戰。

  錦衣衛東鎮撫司指揮使青龍,北鎮撫司指揮使玄武親自隨行。調集兩大鎮撫司的力量,為大軍提供情報保障。

  南鎮撫司指揮使朱雀則是協助南境沐王府和神武軍鎮壓南蠻之亂。

  西鎮撫司指揮使白虎,為錦衣衛四大指揮使中武功最高的人,也是惟一的女性,傳聞此人人如其名…狠辣果決,如虎添翼。

  此刻正在安西都護府,配合神策軍鎮壓西域三十六國的小動作。

  不僅僅這兩家,其他人也沒閑著。

  六扇門有意將楊清源在京畿之中的戡平混亂,整理幫會的那一套辦法推向整個大周,使得大周各州都能有一個新的秩序。

  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青龍會卻借此事,挑動麾下的幫會組織開始鬧事,讓六扇門疲于奔命。

  東廠曹正淳帶領東廠精銳護送天長丹。

  西廠雨化田保護京畿之地。

  而神侯府的六五神侯諸葛正我,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也不能離開京城。

  諸葛正我乃是周帝摯友,深得周帝信任,曾經三度救駕,又有侯爵在身,同時享太傅尊號。

  雖然不是文官集團出身,也不能算作武勛,超然獨立,但是在朝中的分量是文武雙方都不敢忽視的。

  這一點和楊清源正好相反。

  楊清源之所以能混得這么開,是因為他在朝中和各方都有關系。

  首先,他雖然沒考鄉試,但卻是正經會試第二,殿試第二,隨后入選翰林院編修,這個文官血統純得不能再純了。

  在文官集團之中,最大的幾派勢力,分別是揚越黨,荊楚黨,帝黨。

  楊清源是武當出身,和荊楚黨肯定是分不開的。

  他的座師錢牧謙為揚越魁首,而于延益是帝黨的代表人物。

  原本因為糧倉案,楊清源是已經得罪武勛集團了。但是北境一戰,晉陽一戰,讓楊清源隱隱成為軍方第一人,軍方開始團結在楊清源的周圍,形成了以天策軍為中堅力量的新武勛集團。

  至于暗六部斗而不破,大理寺的一把手,那肯定是自己人啊!

  大周朝中的大部分勢力都與楊清源帶著關系。

  這就是楊清源為什么能混得開的原因之一。

  別看大周的力量可以碾壓羅網,但實際能夠用來對付羅網的,并不多。

  周廷也不可能將所有的力量抽調出來,對付羅網。

  而上述暗六部的精力被牽扯也是公子羽的杰作,大周雖然實力雄厚,但是同樣敵人也很多。

  大周一亂,公子羽才有機會乘機成事!

  這一次,羅網在戈壁之中,占據天時地利人和,公子羽以為楊清源就如這杯中之酒,隨時可以飲盡。

  但是葡萄美酒,在冰鎮之后,風味更佳。

  楊清源一行在子文鎮上休整了一晚。

  所有人都是習武之人,很就適應了環境帶來的不適。

  楊清源等人補充好水儲備,又購買了一些食物,這才重新出發。

  隊伍剛剛出了子文鎮,李莫愁便騎著駱駝來到楊清源的身邊。

  “李道長!你這是…”

  李莫愁隨即從袖中掏出了一只雙翅被冰封的小鳥。

  “大人,我在子文鎮中,發現這只鳥!它一直盯著我們的客店。”

  這是李莫愁和楊清源共同改版后的真丶冰魄神針。

  原本的玉女心經就是借助寒玉床修煉的,九段行功,單數為“陰進”,雙數為“陽退”。

  聞其名,即可知其意,退其陽而修其陰。

  玉女心經練功時全身熱氣蒸騰,須揀空曠無人之處,全身衣服敞開而修習,使得熱氣立時發散,無片刻阻滯,否則轉而郁積體內,小則重病,大則喪身,這過程便是將體內的陽剛之力化為陰柔之力,并將多余的陽剛之力排出。

  這一門適合女子修行的武學,幾乎九成九的女子的體質都偏向陰柔。

  而男子則剛剛相反,故而玉女心經其實也在某種程度上,阻礙了原著中楊過的武學進步,好在后來學得了部分九陰真經,又得菩斯曲蛇之中,又學了獨孤求敗的部分武學。

  而李莫愁在投靠大理寺之后,便在楊清源的指點下,從古墓之中學得了玉女心經。

  畢竟這玩意是刻在古墓墻上的,以小龍女那個三無少女的性格也不會將其毀去。

  隨后楊清源和李莫愁相互探討,并將部分九陰神功融入了玉女心經之中,完成了玉女心經普拉斯。

  最重要的創舉,就是改變了原本需要兩人修煉的玉女心經只需一人也可單獨修煉了。

  這真丶冰魄銀針,就是李莫愁玉女神功小成之后的產物。

  即便是在戈壁之中,這只小鳥的雙翅也是被凍結,一臉茫然地看著楊清源和李莫愁。

  楊清源一人就認出了這鳥。

  此鳥頂冠明顯,羽色為薰衣草藍,頸后、翅膀內側、尾羽內側和面部為白色。

  就是當日監視自己的諜翅鳥。

  旁者不論,這個外觀確實還挺可愛的。

  “小家伙,你運氣還不錯嘛!遇到的是李道長,要是遇到張慕青,你現在可能已經被烤了!”

  隨后,楊清源將諜翅鳥置于掌心之中,純陽真元運轉之下,諜翅鳥雙翅之上的冰霜立時消融于無形之中。

  諜翅鳥在楊清源的掌心趴著,扇動了幾下翅膀,但是沒有絲毫打算離開的意思。

  楊清源的一身修為,道儒融合,其中那種道法自然的氣機,使得萬物親近,諜翅鳥也是自然生靈,當然也不例外。

  楊清源見這小家伙,一直待在自己的掌心,遲遲不肯離去,只得真元一震,將其放飛于空中。

  諜翅鳥在車隊之上盤旋數周,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大人,這?!”

  李莫愁有些不解楊清源的舉動。

  “無妨,放它去吧!”

  同時楊清源傳音張慕青,不得對諜翅鳥動手。

  這小家伙,已經被他策反了,下次再來的時候,會主動親近他,反而可以依靠這諜翅鳥來預測敵人的位置。

  若是殺了,反倒是打草驚蛇了。

  “我們這一路的行蹤一直在有心人的掌握之中,放這鳥兒離開,正好可以獲取部分的主動權。”

  李莫愁聞言神色緊張,一路之中,她沒有任何發覺,竟然一直有人跟著他們!

  “不要緊張!他們怕被我發現,不敢靠得太近,不過之后的行程,需要更加小心。李道長你是用毒的行家,還請你之后仔細檢查我們補充的飲水食物,防止有人下毒。”

  楊清源自己真元深厚,又是先天之軀,幾乎免疫天下各種奇毒,但是其他人不行。

  李莫愁之前賴以成名的除了輕功之外,就是毒功了。

  五毒秘籍,也不是俗物。

  “楊大人放心便是!我欠大人兩條命,自然會還!”

  雖然嘴上傲嬌,但是李莫愁其實挺享受大理寺的工作環境的。

  她和一般犯事的江湖人士一樣,被楊清源定罪,不過此時的李莫愁殺孽不多,死在他手上的大都是江湖中的邪派綠林之外,唯一的無辜之人,在沅江之上被楊清源阻止了。

  江湖中的仇殺,其實無論是大理寺還朝廷都說不清,冤冤相報,爭搶寶物,沒多少無辜之人。

  所以大理寺最后的判決,是李莫愁為大理寺效力五年,相當于常人的五年有期徒刑,隸屬鎮獄司管轄。

  開始的李莫愁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和江湖上的勾心斗角一比,大理寺雖然有諸多束縛,但是內心反而清明自在。

  這也是不少罪行較輕,少有惡行的人,在刑滿結束之后,加入大理寺的原因。

  畢竟宇宙的盡頭,是編制啊!

  一下子從江湖草莽,變成大理寺的參公事業單位成員,那也是極好的。

  一行隨后,便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凡遇到綠洲鎮甸,楊清源都會停下。一來,補充食物飲水;二來,便是打聽鎮胡城的消息。

  經過四次休整之后,楊清源可以肯定,確實有人在暗中提示他們,引導著他們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走了整整大半個月,眾人卻還在戈壁之中。

  “楊兄,會不會是走錯途徑了?”柳望舒開口問道,這茫茫大戈壁,廣袤千里,實在是令人心中微微發麻。

  戈壁之中,沒有什么參照物,只能以太陽的方位判斷方向。迷失道路是常有的事情。

  但楊清源卻搖了搖頭,“不會,應該就是這個方向!”

  “楊兄如何得知?!”

  柳望舒不懷疑楊清源的話,因為楊清源很少出錯,不過她確實很想知道,楊清源如何判斷的。

  楊清源笑道,“我也之時根據水來判斷的,這鎮胡城既然規模不小,那需要的水源,定然也很多,我們一路行來,我一直在觀察各個綠洲的水源。從我們出發到現在,水源匯聚,越來越大。”

  “這地底水文,顯然是呈匯聚之勢,鎮胡城也定然在一處水源充足的地方。這水文特征配合西北方向,應當是沒有走錯的。”

  楊清源看向遠處的風蝕蘑菇,“而且一路之上都有好心人在給我們指引方向,而且每次我們在綠洲之時,那只小諜翅鳥就會來找我玩耍。若是我們走錯了,他們可能比我們還有著急。”

  連鳥都被我策反了,羅網,你拿什么和我斗!?

  兩人說話之間,隊伍的前方又出現了一座大型綠洲。

  “你看,前面的綠洲更大了,我們今夜便到此地在休整一二!”

  在楊清源的指揮下,隊伍便向著綠洲而行。

  不過兩刻鐘,隊伍便來到了城鎮門口,只見這城鎮上方大寫著“筆祖鎮”三字。

  楊清源微微思索之后,揮手道,“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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