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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另有隱情(下)

  張五九滿心歡喜地和年輕公子達成了交易,原本在他眼中不值錢的山貨,竟然賣出了二十兩銀子,隨后年輕公子又將剩下的野味全部打包,并留下了一張府邸后廚的帖子。

  日后若是還是有這般新鮮的野味,全部可以送到自己府上來!就按就今天這個價格。

  這下可把張五九高興壞了,原本山中的山貨便不值錢,就算在山中尋到了,也就是賣個行腳的商人。

  現在沒有了中間商賺差價,直接賣給這個年輕公子,竟然能值這么多錢!這下日子要美起來了!

  待到張五九收拾好一切,轉頭尋找自己的女兒之時,張薇早已失去了蹤跡。

  這讓張五九立刻急了起來。

  “薇兒!薇兒!”

  但是在這元宵佳節的茫茫人海之中,如何能找到自己的女兒?

  安興坊位于神都東北,緊靠皇城,住的盡是朝中的權貴。

  文府便坐落于此,也足見其地位不一般。

  文頡是金陵人士,在太祖未建國之時,便投了中山王,當時太祖已經統一南方諸州。

  文頡變成了中山王徐天德麾下的一個小校。

  但此人上陣殺敵,驍勇善戰,很快便因功升遷,成了徐天德麾下的重要將領。

  豫州之戰,文頡獨自領兵長驅直入,攻占濠州,拿下這豫州的戰略要地。

  也因為此功,受太祖封賞,封伯爵。

  但后因行事狂悖獲罪,太祖念其年紀尚輕,罪行又不重,也沒有參與結黨,便繞了他一命,削其世襲爵位,改封左驍衛將軍。

  今上登基之后,念及文頡追隨太祖之功,特晉左屯衛大將軍。

  不過因為左屯衛、左驍衛在內的十二衛被打散重編為六軍,所以左屯衛大將軍也就成了一個虛職。

  此時的文府之中,也是燈火通明。

  后院之中,掛滿了各式的花燈,美不勝收。

  各色花燈隨風搖曳,令人心馳神往,花燈叢中更是有嬌笑喘息之聲傳來。

  片刻之后,一個女子面色潮紅從花燈群中鉆了出來。

  不多時,文頡也背著手,從花燈之中走了出來。

  上梁不正下梁歪,文破軍的淫性便是傳自文頡。

  文頡長嘆一口氣,“回去吧!”

  “是!”

  就在兩人轉身將走之際,一個仆役匆忙趕來,正是剛才被文破軍呵斥那人。

  “老爺…老爺!”

  一路小跑讓仆役氣喘不已。

  “老爺出事了!…額…少夫人也在啊!”仆役看到了背后的女子立刻行禮道。

  看了女子一眼,仆役沒有繼續說下去。

  文頡眼中閃過一絲冷色,隨后對著仆役說道,“你跟我過來。”

  兩人走到了一旁,“出什么事情了!?”

  仆役立刻說道,“少爺,少爺他又在外面獵了一個女子!”

  文頡,當即臉色大變,“這個孽障!如今正是都察院糾察京中的時候,沒想到他還是不知收斂,非得惹出什么麻煩不可。”

  說話間,文頡的臉上陰晴不定。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計較!”

  仆役剛剛轉身,沒走出幾步,文頡就轟出一掌,正中仆役后心。

  文頡原本就是沙場征戰的高手,打得體內八脈,又借藥材之力,強行化元,已是元化境的武者,一掌就擊斃了這個忠仆。

  看著倒在地上的仆役,文頡可惜地搖了搖頭,雖然忠心,但是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那就只能讓他去死了!

  隨后文頡對著女子說道,“你先回房吧!我去將那孽障抓回來。”

  說著便帶著家丁出了府門。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

  上元佳節,燈火通明。

  但在這太平盛世之下,依舊藏污納垢。

  陰暗的小巷中,文破軍衣衫不整地走了出來,看著一個躺在地上的中年人輕蔑一笑。

  “沒想到,你一個泥腿子,能生出這樣的女兒!這滋味真的不錯!嘿嘿嘿!”

  張五九牙呲欲裂,他只恨自己無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這個畜生凌辱,卻沒有一點辦法。

  文破軍讓家仆,打折了張五九的四肢,讓他親眼看著一切發生,卻又無力阻止。

  文破軍不是急色之人,非美艷女子不要,但是今天的張薇真的很合他的胃口。

  就在他還想開口嘲諷之際,另一撥家丁匆匆趕來。

  “少爺,老爺讓你感覺回去!”

  文破軍眉頭一皺,臉上閃過厭惡之色,不過此事還需要依仗老爹的勢力,只能匆匆折返府中。

  文府之中。

  “混賬東西!”文頡厲聲喝罵道。

  “老子跟你說什么?!這幾日都察院正在京中嚴查,這個檔口你也敢出去亂搞!我文家的基業遲早毀在你的手中!”

  “現在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李尋歡剛剛升任檢校左僉都御史,正是需要政績穩固官位,這樣的風口浪尖,你還是不知收斂!”

  文破軍卻絲毫不在意,只是掏了掏耳朵!

  “對方就是一個貧家女,有什么關系!”

  看到文破軍的態度,文頡的火氣更大了,厲聲罵道。

  “多少侍女花魁你都已經玩過了!怎么遇見一個貧家女就管不住自己!?你怎么就不滿足!!!?”

  文破軍看著此刻義正詞嚴的文頡,譏笑道:“爹!這不是學你的嗎?!孩兒的納妾那晚!在后院之中,看到了您老的風流快活,這不是跟您老學的嗎?!”

  文頡聞言,突然面色大變,雙瞳驟然緊縮,驚恐之色溢于言表。

  “你!你!…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爹你心里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不過家丑不可外揚!你我都不必多說!心知肚明即可!不會有人知道的!!”

  文破軍猖狂地拍了拍文頡的肩膀,似乎沒有父子之禮!

  “您可是左屯衛大將軍,正三品!如此地位權勢!孩兒玩幾個女人怎么了!這左右不過一個山野村婦,以爹你的權勢,不過是一句話擺平的事情!”

  文頡此刻不知該說些什么!?又急又怒!

  “再說了!孩兒為什么要在上元節出門,這不是給您機會嗎?!”

  文頡面色已是蒼白,朝著文破軍大喝一聲。

  “滾!!!”

  “哈哈哈哈!”

  文破軍猖獗大笑,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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