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我上?”卡扎多爾目光掃過身后的眾人。“現在,你們得為我加油了。”
卡扎多爾,這是那個提夫林保鏢頭子的名字,他身高約7尺,體型壯碩,肌肉賁張。
這個提夫林有著一頭黑色的短發,面部整齊地刻有紋身。他的一雙眼睛深邃無比,常帶著一絲莫名的血絲。
雖然他是一名遠古提夫林帝國皇族后裔,但是當他的童年卻是在一個貧困家庭長大的。
而且,由于自身的半魔鬼血統,他在成長過程中遭到了很多歧視和排斥。因此他很早就離開家鄉,開始做雇傭兵討生活。
不過憑著勇氣和實力,他很快就獲得了一定的名聲,并且依靠血脈上的共鳴收攏了大量流浪在多元宇宙各地的提夫林。
他和博德安認識有一段時間了。
曾經在一次任務中,卡扎多爾受到了任務目標勢力之中一個鬼婆咒術師的詛咒,變成了一只豬玀。
不過也正是在那場戰斗之中,經過反復的掙扎,同時也有博德安一點點幫助——當時,以奪心魔長老身份活動的博德安也受到了卡扎多爾任務目標的雇傭,不過在最后關頭這家伙卻反水了他的雇主——他幫助卡扎多爾找到了解除詛咒的方法,令其重新變回人形,并且出其不意地斬殺了任務目標和那個給他帶來折磨和羞辱的老鬼婆。
有了這樣的“緣分”,卡扎多爾后來亦接受過博德安的幾次雇傭,他們相處得還算不錯。
至少每次合作到最后都是“錢貨兩清”,到目前為止,那個有著背叛前科的奪心魔長老還沒有背叛過卡扎多爾。
當卡扎多爾說完,那頭變異的食腐怪向卡扎多爾沖去。它鼓起前肢堅鐵般的肌肉帶,向他猛撲過來,在石面上劃出深深的溝痕。
而卡扎多爾握緊左手中的附魔長劍。他是一個完美的殺手,無論手持最精密的武器,還是僅憑赤手空拳和鋼鐵意志,但劍刃是他最真實的延伸,是他靈魂最愉悅的工具。
用劍,卡扎多爾可以創造奇跡。
而他還有另外一種武器,他的右臂經過了改造,被植入了數條具有活性和神經節橋的長鞭。
他右手向前一擲,每一根都像帶爪的觸須一樣纏繞在一起。毒液從倒鉤的尖端流出,嘶嘶作響,毒沫四濺,掠過地面。
那只食腐怪被鞭子打中,伴隨著一聲脆響,骨頭和血肉頓時碎裂開來。
但它并沒有因此而氣餒——或者,這種程度的攻擊,早就在它的預料之內——不得不承認,作為擁有一定程度智力的異怪,這頭食腐怪還是很狡猾的。
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同時,它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使用了一種天賦本領,化成四只與原本模樣相同但更小的仿生怪物。怪獸們發出顫音,從四面八方向卡扎多爾襲來時,他的攻擊也在空蕩蕩的四周突然爆發。
卡扎多爾咆哮著,用他的觸手鞭子“摟”住一個躍起的野獸。
它撕咬著的大嘴,像腐肉一樣散發出惡臭的唾沫,雨點般噴向卡扎多爾的臉龐。
卡扎多爾冷笑著,接著就把左手的長劍狠狠捅入那只怪獸的腦干。
酸性的毒液順著長劍的劍脊向外滲透,有一些還蔓延到怪物臉上,令它縱聲哀嚎。
當卡扎多爾拔出長劍時,那叢腐爛的血肉中立刻升起的一股白色的煙霧,露出了它發紅的頭骨。
卡扎多爾逮著它,把它的頭砸向地面。
與此同時,有一只野獸爬到了他的背上,他擰身將其中一只甩進了塵土中。卡扎多爾把撕咬著頸甲的第二只也丟了出去,猛地將其砸在第一只身上。
卡扎多爾轉身試圖尋找最后一只野獸,卻發現他的視野被一張血盆大口所充斥。
怪獸猛地撲進卡扎多爾的胸膛,撞得他仰面倒下。他的腦袋砸中了溶洞地面的一塊巖石,那根棱柱狀的鐘乳巖不出意外地被砸斷成了好幾截,但卡扎多爾也霎時眼冒金星。
他與最后一只怪物展開搏斗,他的長劍在離喉嚨只有一掌寬的地方抵住了它的尖牙。
那只怪物的爪子在他的盔甲上來回亂抓,讓他鎧甲上的臉泛起漣漪。他右臂上附著的觸手鞭突然掐住它的鼻子,似乎把它鼻子里的骨頭都捏碎了,然后卡扎多爾就在地面上來了一個鯉魚打挺。
食腐怪的仿生體被卡扎多爾甩過頭頂,接著就被附魔長劍自下而上捅了個通透,劍刃狠狠將怪物體內的奇怪器官絞碎成一團爛肉。
卡扎多爾將怪物的尸體甩到一旁,黑藍色的污物噴了他一身。他用一只帶甲的手擦去臉上的血跡,厭惡地把血從牙齒中吐出來。
“真惡心,”卡扎多爾冷笑道。他走到前不久丟出去的兩只怪獸面前,發現它們在地上扭動著,胡亂抓撓。
他用鐵鞋踩在它們的頭蓋骨上,一腳踏成了薄餅,以確保其對他的惱怒徹底終結。
泰羅掛載在背部的刺激物支架發出嗡鳴。一個裝在第一個罐子里的黃銅活塞,通過植入泰羅胸部的人造靜脈網絡輸送了一定量的油狀赭色液體,進入他的主心臟。當這種化學物質流入血液時,他隱隱地感到一些刺痛。
這很好,因為這是黯蝕引擎飼養員所需的特殊營養物:它可以讓泰羅在承受更多黯蝕能量之余,還能保持活著的感覺——也即生與死之間達成某種平衡。
這是永序之鱗商會那位傳奇半巫妖的發明,一種獨屬于不死生物的“延壽”寶物。
不死生物在接納了太多黯蝕能量之后,靈魂會不可避免地走向僵化,即便是強大且智慧的巫妖與半巫妖也很難避免這種“衰老”。
可是永序之鱗商會的那位元老、傳奇半巫妖斯內德卻開發出了這種藥劑,這也讓他的靈魂得以保持著活性。
雖然這種油狀赭色液體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它的造價其實相當高昂。因為它的核心有效成分,其實是來源于能夠化腐朽為神奇的神力。換而言之,只有神明才是它真正的材料來源。
即便贖罪工廠里就關押著一個神明,可是那個神明的神力也不可能完全用于制造這種“延壽”寶藥。
像泰羅這樣黯蝕引擎飼養員,每年也只有幾毫升的配額。想要再多領取一些油膏,他也只能像從黯蝕引擎里塑造出的不死生物勞工一樣,通過付出的勞動折合成工資,然后再用工資來進行采購。
注入延壽寶藥之后,泰羅體會到了活著時候的一些感受:他感到自己的脈搏在加快,皮膚變得又熱又濕,越發耳靈眼亮。他周圍的世界仿佛變慢了。僅僅眼睛眨動時就花費了更多的時間,他似乎能清晰看到自己身上鼓起的結實肌肉在微微顫動…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本來應該有的新陳代謝增快,他的不死化身軀發生活化并需要進食有機物質的沖動并沒有出現。
“不對勁,這批延壽寶藥的效力不足。”泰羅舔了舔干澀的嘴角,腦子卻在思索著原因。
因為神性力量非常寶貴,而且幾乎沒有什么好辦法進行運輸,所以延壽寶藥的生產通常都是在其它地方完成藥劑其他材料的配置工作,然后送到贖罪工廠進行最后一步的罐裝,最后再將成品運出。
因此,雖然沒有足夠的收入大量購買,但是贖罪工廠里的、荒原部落民出身的不死者勞工其實還是有一項隱形的福利:他們能購買到最新鮮的寶藥,基本不會買到由于生產日期過久而效力下降的藥劑。
這還是一般的荒原部落民不死者勞工,像泰羅這樣的黯蝕引擎飼養員,他們甚至能夠以尋常的價格購買到精煉程度更高的、精品延壽寶藥——甚至比一般放到永序之鱗商會商品庫里的藥劑還要高效。
產生了懷疑之后,泰羅立刻將自己的發現向上級進行了匯報,負責管理贖罪工廠的一名已經巫妖化的荒原部落民貴族立刻就此情況展開了調查。
包括泰羅在內,贖罪工廠許多中低層工作人員都開始了系統排查,希望弄清到底是哪個生產環節出了問題。
卡扎多爾的鞭子眨眼間就飛了出來。隨著他的抽打,離他最近的幾個真菌爬行者被斜著撕成了四段。其他的提夫林保鏢也握著一些奇特的靈能武器,不斷擊殺著擋路的“害蟲”。
這些武器無一例外,全都夠激發出一道靈能法術,既可遠攻也可近守。
它們全都由博德安提供的,這個奪心魔長老提供專門為它們附加了一種名為“蠕行靈紋”的特殊靈能附魔,作為雇傭卡扎多爾團隊的訂金。
不一會兒,幾乎所有的真菌爬行者都被清理干凈了,這一行人再次踏上尋找神明的朝圣之旅。
一邊行進,卡扎多爾一邊裝作不經意地湊到博德安的靈能浮碟旁邊,但是卻被后者那兩個奪心魔子嗣后代兼手下隱隱擋住了去路。
“我們還有多遠能抵達目標?”卡扎多爾也不再嘗試靠近,轉而詢問了一個他此刻最為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