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安全了。”當席爾根從昏迷中轉醒過來,他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來自炊事長的安慰。
除了席爾根·勃拉姆之外,斗雞團里沒人知道這個天天與馬勺和平底鍋打交道的老家伙,年輕時是怎樣一個難搞的刺頭。能夠從他嘴里聽到“我們安全了”這樣的話語,足以說明他們之前遭遇的情況有多么危急。
“后面有沒有追兵,這條山谷里的援軍在哪里?”席爾根追問道,作為團長他有權力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些什么。
炊事長拽著巨型斗雞的韁繩,把席爾根癱軟的身軀往鞍座上又拉了拉,在這只馱獸身上掛著的廚具“叮鈴咣啷”響個不停。
“在懸崖上面,”他指著山谷上方說道:“有人狙擊了那群惡魔,他們要借助這里的地形和惡魔們打一場遭遇戰。可能是我老眼昏花了,我瞥見了那些家伙的身影,有點…像是獸人。”
“獸人?”席爾根詫異道。
“如果我沒有老眼昏花。”老炊事長回答道:“不過,那種可能性并不大。所以,沒錯,團長大人,我們的援軍是一整支獸人軍隊。不過,他們不是常見的綠皮而是有著灰藍色皮膚的獸人,以及標志性的獠牙。”
席爾根沒有回答。
獸人,那有如何呢?他現在更關心的斗雞團的小伙子們,這一場仗下來,他得去送幾十個人的棺柩回家。
“那是一頭巴洛炎魔?”
看著遠處信步走過火圈,大踏步走入山谷的伏擊圈的雄壯惡魔,獸人戰酋感受到了震撼。
不過,他也有了必要的準備——依舊是永序之鱗商會提供的——專為狩獵惡魔而被設計并制造出來的增強型狂徒裝甲。
在三名同伴的幫助下,他才將這套對于一名有著巨龍血脈的生物都過于沉重的動力裝甲穿戴整齊,并且調校好了參數。
隨著他心跳的加速,動力甲自動開始往他的軀體里注入戰斗藥劑。烏薩瑪感覺到唾液里充滿了銅酸味道,激增的腎上腺素榨干了肌肉的最后一絲潛力,雙手舉重若輕地握著沉重的冰亡戰斧。
他從高高的懸崖一躍而下。
宛如一顆流星,烏薩瑪的身軀墜落在了山谷底部的碎石里,沉重的鋼鐵戰靴踏破了地面。
可是,在特別具備緩沖作用的筋肉殖裝的保護性,墜落帶來的可怕沖擊實際上就和從一碼左右高度跳下沒什么區別。
獸人戰酋站在了巴洛炎魔面前,因為身穿狂徒動力裝甲,所以他看起來比自己那原本就很壯碩的身軀更加高大健壯。
以至于,素來以無比強大且不可一世的姿態面對一切的巴洛炎魔,在看到眼前這個明顯的敵人之后,都為之停下了腳步。
“汝乃何人?”巴洛炎魔咆孝著。
通過外置的揚聲器,烏薩瑪的聲音被放大了許多倍,響徹了整個山谷:“死期已至的邪魔,問這么多作甚?”
隨著他的話語,鏈鋸斧咆孝著復活了,飛旋的精金利齒裹挾著怒火狠狠噼向了巴洛炎魔。
那個強大的惡魔揮舞著斬首大劍,利刃撕開了凝滯的空氣,在火花四濺中格開鏈鋸戰斧的尖牙。不過,令巴洛炎魔驚訝的是,以他的強大力量都都接不住對手這經過動力加持的一擊。
烏薩瑪緊接著奮臂揮砍。
巴洛炎魔揮舞武器,招架著獸人戰酋的連續勐擊。鏈鋸冰亡戰斧和斬首大劍,兩把利刃嘶吼著交錯,潑灑出更多的火花。
“可惡!”巴洛炎魔發出一聲怒吼。鏈鋸冰亡戰斧的每次攻擊,都會陰險地濺起一些四射的冰屑,其中有些冰屑穿透了惡魔身軀外熊熊燃燒著的火焰,劃破了他身上的堅韌皮膚。
隨著一聲嚎叫,巴洛炎魔向他身后的惡魔發出了指令——公平決斗從不是惡魔的美德——那些惡魔原本就跟在巴洛炎魔身后,本來還在看熱鬧,沒想到這么快就得到了老大的命令。
這說明,眼前的敵人是一個強敵!
因此,他們礙于巴洛炎魔的威脅還是遵從了命令,但是卻十分小心。他們就像巨型的蜘蛛一樣在巖壁匍匐前進,快速欺身至烏薩瑪身邊,企圖從不同的方向發起偷襲。
爪子刺破黑暗,嘶吼著的拳頭破空而至,每個惡魔在第一次進攻的時候都會傾盡全力。
“來得好!”烏薩瑪心中暗道。
在跟隨運兵裝甲車前來的路上,并非只有一些氏族的獸人小子們嘗試了“訓練頭盔”,烏薩瑪也同樣接受了為期兩日的特訓。
他孤零零地站定在原地,擺好了架勢。“寓守為攻…”他已經準備好了對敵策略,“…再加上虎爪流武技——旋風撕裂!”烏薩瑪如同旋風般舞動起手臂,使它變得極其模湖,他的每次攻擊都仿佛出現在對手的身體各個防衛,就如同狂風暴雨般撕裂了困惑中敵人的血肉。
宛若平地驚雷,一動一靜之間,旋風撕裂把戰斗染成了一副對比強烈的地獄畫卷。烏薩瑪的攻擊仿佛一幀幀的定格動畫。
獸人戰酋一個回身,撥開一柄由希爾魔直刺而來的長戟。緊接著,他又用斧柄架開一頭弗洛魔從斜后方抓來的利爪。最后,戰斧劃過一個詭異的弧線,切斷了一頭狂戰魔的腦袋…
幾乎就在一瞬間,十幾只惡魔就被烏薩瑪砍瓜切菜般斬落在當場,驚得其它惡魔一時間都不敢繼續貿然對其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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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施展旋風撕裂的過程中,他也不是半點傷害都沒有承受:他的肩甲上挨了一頭狂戰魔的拳頭,陶鋼護板上都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拳印條;巴洛炎魔用副武器火焰長鞭卷住了動力裝甲的一條腿,帶著鋸齒的斬首大劍差點就捅穿了他的護喉。
“閃電回力!”
好在,在最后一刻之前,烏薩瑪及時使出了自己在“虛擬訓練場”內學到的一個絕招。
在側身躲過斬首大劍的同時,他側身將手里的戰斧閃電般投擲出去,直接命中了巴洛炎魔胸前的黃銅板甲,附加了魔法的斧刃砍碎了巴洛炎魔的胸甲,在其壯碩的身軀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不僅如此,轉眼間冰亡戰斧就重新回到了烏薩瑪手里,獸人戰酋借勢就砍斷了桎梏住動力裝甲腿部的那條火焰長鞭。就如同被砍掉腦袋的毒蛇,長鞭的末梢“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斷口處還噴灑著燃燒著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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