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上人離去了。
羅閻在幫姜鳴挖出孢子后,帶著常凌萱回到自己房間。
“閻哥,別擔心。無法解除詛咒,人生也可以很精彩。”見羅閻悶悶不樂,常凌萱抓緊羅閻手掌,笑著安慰道。
羅閻愣了下,詫異道:“我哪里擔心了?”
這下輪到常凌萱懵逼了,
她望著羅閻,一臉不解。
羅閻見狀,笑著解釋:“大木前輩無法解決你體內的詛咒,但最多三十年,我就能得到無穢仙丹。”
他現在擁有星盟積分1280點。
是他闖過星空塔第三層和第四層所獲得的積分。
無穢仙丹需要3000點,也就是說,他只需再賺取1720點,
就能購買一枚無穢仙丹。
他現在是元丹境。
可以再闖一遍星空塔。
闖過第四層,
就能獲得1600點積分。
然后破神嬰,
再闖兩層,拿到300積分,輕而易舉就能湊齊3000點星盟積分。
當然。
這只是最理想的情況。
實際上,隨著他晉升元丹,現在只怕連星空塔第一層都闖不過去。
“真的?”常凌萱眼神微瞇。
“等著吧。”羅閻笑著道。
正說著。
一聲巨大的轟鳴響起。
星船猛然顛簸,宛如陀螺一般,瞬間轉了不知多少圈。
“怎么回事?”
“什么情況?”
“不好,是星獸!船外面有星獸在攻擊!”
整層船艙陷入沸騰,聲音此起彼伏,全都惶恐至極。
星獸…
他們坐著星船逃難,就是因為翠明界被星獸毀滅。
結果現在,竟然又遇到了星獸…
翠明界修士,對星獸可謂是聞之色變,發現有星獸在攻擊星船后,一個臉色煞白,都噤若寒蟬。
羅閻抱住常凌萱,
另一只提著木小乙,
同樣眉頭緊鎖的看向窗外星空。
遠處。
一尊龐然大物緩緩飄蕩在星空。
其看上去像是放大版的西瓜蟲,
披著厚重的黑色甲殼,甲殼下則是黑的發亮的節肢,宛如死神的鐮刀一般,看上去極其駭人。
此時。
那星獸在晃動腦袋。
似乎和星船碰撞,讓它也有點發懵。
羅閻屏著呼吸,緊張的看著那星獸。
沒過多久,便看到那星獸渾身的甲殼一黯,龐大的身軀,從他的視野中消失。
“消失了?”
羅閻眼皮微跳,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星獸隱身或是遁入虛空,都是發動攻擊的前兆!
他愈發緊張。
直到…
“無需驚慌,星獸已經走了。”
大木上人的聲音響起,傳遍整艘星船。
“呼,終于走了。”
“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要葬身星空了。”
“哈哈,星獸也有強弱之分,剛才那星獸肯定沒幽冥釋厄古樹那么強,
要不然那一下我們就死了。”
“運氣好。”
隨著大木上人的發話,眾人也知道只是虛驚一場,
都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
羅閻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暗自直呼僥幸。
星空廣袤。
也極其危險。
據星盟中某本典籍記載,在星空中隕落的修士,其中超過五成,都是死在星獸手中。
可以想象,遇到星獸有多危險。
看著重新恢復平靜的星空。
羅閻開始期盼早點抵達目的地。
自從羅閻說最多三十年就能得到無穢仙丹后,常凌萱對修煉便擁有了極大的熱情。
天天不是翻閱功法典籍。
就是纏著羅閻講述修煉知識。
而這也讓羅閻長舒一口氣,徹底安心了下來。
如此又是三年。
終于,羅閻從姜鳴那兒收到消息。
星船即將抵達目的地了!
“玲瓏仙宗乃是星盟授予的仙宗,這代表玲瓏仙宗內有界主境甚至之上的至強者!”
“整個太倉星系,都是玲瓏仙宗的勢力范圍。”
“所以到了太倉星系后,我們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玲瓏仙宗的弟子。”
某間房間中。
一群修士聚在一起。
有翠明界修士,也有天元界修士。
隨著即將抵達太倉星系,一群人聚了起來,一起交流情報。
羅閻也在其中。
“那如何分辨玲瓏仙宗的弟子?”
“簡單。玲瓏仙宗的弟子,著日月星三種法袍,大日法袍的地位最高實力最強,其次是蝕月法袍和,最后則是幽星法袍。不過在我看來,我們在座各位,只怕是很難遇到玲瓏仙宗的弟子。”
“這是為何?”
那人笑著解釋道:“因為太倉星系分為內星系、中星系和外星系三個區域。玲瓏仙宗居于內星系,與玲瓏仙宗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各大家族則居于中星系。至于我們…這些仰慕太倉星系而聚集過來的修士,只能呆在外星系。玲瓏仙宗從不管理外星系,而玲瓏仙宗的弟子,一般也只在內星系和中星系活動。”
“那我去內星系不就得了。”
“這豈是你說的算,未被允許,私自潛入內星系和中星系,在這太倉星系可是死罪。”
“死罪?偷渡不行嗎?”
“你可以試試。”
所有人眉頭都皺了起來。
內星系、中星系、外星系…
顯然,內星系最好,若能前往內星系,說不定能拜入玲瓏仙宗,得傳高深妙法。
“那我們呢?我們去外星系?”有人問道。
若不知道也就算了。
現在知道了,肯定想去內星系。
“我聽說大木前輩跟中星系一位小家族族長是至交好友。大木前輩花費了不少代價,從那小家族中換取了一百個中星系名額…”有人小聲道。
“才一百個?還只是中星系?那肯定沒我份了。”
“一百個名額,我們這船上,光是翠明界的道友就不下三千人。”
“你們翠明界修士還有機會,我們這些天元界修士可就慘了,應該只能去外星系了吧?”
眾人苦笑。
都覺得自己能去中星系的機會渺茫。
羅閻坐在角落,眉頭也微微一皺。
據他所知,太倉星系的修真界極其鼎盛,光是擁有靈脈的星球,就不下十萬個。
只是各個星球的靈氣濃郁程度天差地別。
而基本來說,越是靠近星系中央,靈氣濃郁程度就越高。
像是外星系的一眾星球,靈氣再濃郁也不可能比過內星系的修真星球。
“我們應該都只能去外星系。外星系有什么好去處,有人知道嗎?”
“我昨天才在星域中打聽過,問的就是太倉星系的修士。他說啟明星最繁華,比較適合我這種神嬰修士,找工作容易,待遇也很不錯。”
“我怎么聽說清平星更好,人家說清平星是外星系最大的靈米生產星球,我們這些精通木系法術的修士去了,工作隨便找,待遇頂呱呱。”
“咳咳…我問到的怎么是東泉星,說東泉星妖獸和礦產資源豐富,適合我這種元丹境修士。”
眾人七嘴八舌。
發現各自問來的答案都不一樣。
于是大家也只能記住各大星球的優點,想著等會進入星域,再去仔細打探一番。
“現在想著去哪個星球還為時過早。說不定大木前輩早有安排呢。”
“也是。”
又是一番交流后,修士各自散去。
羅閻和姜鳴并肩走在過道上。
羅閻忽然道:“大木上人應該給了姜道友一個名額吧?”
姜鳴一愣,隨即苦笑道:“果然瞞不過羅道友。”
他看了眼羅閻,忽的一咬牙,說道:“要不我去求求大木前輩,讓大木前輩給你一個名額?”
羅閻道:“兩個行嗎?”
姜鳴苦笑道:“一個都不一定行。一個,我還能試著去求求看,要是兩個,那鐵定沒希望。”
大木上人給他名額,還是看在他那沒見面的先祖份上。
他很清楚自己在大木上人心中的分量,幾乎是沒分量。
羅閻聳肩,拍了拍姜鳴的肩膀,笑著說道:“我就隨便說說而已。總共才一百個名額,要是給我一個天元界修士,其他沒有名額的翠明界修士怎么想?”
“管他們怎么想。”
姜鳴搖頭,正色道:“我說真的,要是你想去中星系,我就去試著求求大木前輩,幫你要一個名額來。”
羅閻同樣正色道:“我不能丟下我夫人。”
姜鳴望著羅閻,一臉悲傷道:“那你就舍得丟下你兄弟?”
“行了。”羅閻笑了笑,話音一轉,沉聲問道:“大木上人說了要如何安排我們這些修士嗎?”
姜鳴小聲道:“我聽說前往中星系的路上會停留幾次,屆時你們可以選擇其中一顆星球留下。”
羅閻點頭。
如此看來,他們能夠選擇的星球其實并不多。
半個月后。
太倉星系,東泉星。
巨大的星船,拔地而起,繼續旅程,前往中星系。
而羅閻等五百余個修士則選擇留在了這顆冰天雪地的星球。
這五百修士中,有翠明界修士,也有天元界修士,但由于眾修士間最多只有一面之緣,所以星船離開后,大家很快也分開了。
“相公,我們去哪兒?”常凌萱搓了搓手,說話之間,口中飄出白色熱氣。
東泉星的天氣并不好。
冰天雪地,氣溫極低。
饒是羅閻這等元丹境修士,都感覺到冷風瑟瑟,冰寒入骨。
常凌萱就更不濟了,身軀戰栗,直打哆嗦。
羅閻看了眼周圍,道:“先去買兩件棉襖,然后租一間洞府。”
他們所在的地方叫做厚土城。
是東泉星上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
站在街上望去,只見一排排低矮建筑鱗次櫛比,同時銀白一片。
天氣太冷了。
路上的修士也很少。
但街道兩旁的各個店鋪仍然開著,依舊有小廝在招攬客人。
兩人先是去衣鋪買了些棉襖穿在身上。
然后便去了牙行。
一番挑選后,最終選擇了一間位于內城的洞府。
這洞府的確是洞。
露在地面上的只有小半,推開門,左右鄰居的洞府就就在眼前。
至于剩下大半,則埋在底下。
往下走,別有洞天,臥房、靜室、地火室應有盡有。
同時溫度也變得舒適宜人,再沒有半點寒冷感覺。
“唔,真暖和。”
臥房。
常凌萱縮在被窩中,只露出一張小臉,帶著愜意舒服的表情。
星船雖然還算安穩,但船畢竟只是船,和睡在家里的感覺截然不同。
羅閻也縮在被窩中,神情有些唏噓。
他以往覺得被窩也就那樣。
可在這天寒地凍的東泉星上,他竟然對被窩感到眷戀了。
“先好好睡一覺吧。”
“嗯。”
一夜無語。
第二天清晨,羅閻推開門,發現積雪已經沒過門檻了。
他將積雪掃去,打算出去轉轉,買些修煉丹藥。
這時候,隔壁的房門打開了。
那是一個穿著厚厚棉襖的中年修士,相貌普通,擁有元丹后期修為。
見到羅閻,中年修士當即咧嘴一笑,向羅閻打招呼。
“道友新搬來的?”
明明是元丹修士,裹著一身棉襖,看上去毫無修士氣質,反而有些憨厚。
“昨天搬來的。”羅閻和善一笑,道:“羅閻,以后請多指教。”
中年男子笑道:“指教不敢當。在下徐晟,羅道友以后要是遇上麻煩了,都可以來找我。”
徐晟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找你?我呸!老娘剛住進來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說的。結果老娘上次被一個神嬰修士纏上了,讓你幫解決,你怎么解決的?你竟然讓老娘忍忍!”
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修士從對面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她身上穿著白色棉襖,掩蓋住了身材曲線。
不過模樣尚可,算是有幾分姿色。
此時,她倚在門邊,看著徐晟,語氣極其嫌棄。
“咳咳…丁黃衣,那你不還是按照我說的去做了嗎?那神嬰修士,最后不還給了你一件中品法寶?你賺大發了好不好?”徐晟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的說道。
“那是老娘賣…”
丁黃衣就要破口大罵。
罵到一半,回過神來,連忙打住,又道:“要是能選擇,老娘寧愿不要那中品法寶。”
“嘿嘿,我懶得跟你說…”
徐晟神情尷尬,給了羅閻一個歉意眼神后,慢溜溜的關上了房門。
那丁黃衣冷哼一聲,看了眼羅閻,倒也沒說什么,反手關上房門,便扭動腰肢,出門去了。
丁黃衣剛走。
徐晟又推開房門,對羅閻說道:“羅道友別聽這娘們的,這娘們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