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大殿中的雕塑徹底活化。
在活化一瞬,其長槍一指,一道金龍便咆哮著沖向羅閻。
羅閻眼睛一瞇,袖袍一卷,便將金龍轟碎。
“轟!”
能量余波朝四周擴散。
而這時候,持槍男子已是出現在羅閻頭頂。
男子雙目瞪如銅鈴,帶著無匹殺氣,一點寒芒激射而下,發出凜冽的破空之音。
羅閻神情淡然。
頭顱微微一偏,同時伸出兩根手指,只輕輕一夾,便將槍尖死死夾住,再難動彈分毫。
而他的另一只手動作也不慢,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瞬間按在持槍男子胸口。
只一掌,持槍男子胸膛便被轟出一道窟窿。
巨力之下,持槍男子身軀不受控制的微微彎曲,還沒等他擺脫這股巨力的影響,羅閻雪白的手掌又出現在男子頭頂。
輕輕一按,那碩大的頭顱便如西瓜般爆裂,化為碎石,散落滿地。
“不過如此。”
羅閻神情平靜。
看著雕塑的模樣和位置,倒像是鎮守關卡的BOSS,但在其活化一瞬,羅閻就看出其底細,知道這持槍男子中看不中用。
此刻信手轟殺持槍男子后,他看向前方飄著的一大團金焰,想也不想,便伸手一招。
雄渾的氣運,在他體內流轉一遍,而后沒入神宮。
他渾身一震,只覺自己越發強大,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莫大偉力。
持槍男子留下的這團氣運,足以抵擋一千個白骨士兵!
“這處遺跡中,到底還有多少氣運?”
羅閻舔了舔嘴唇。
沒有在原地停留,穿過大殿,繼續朝深處飛去。
不管是白骨士兵還是雕塑說話的持槍男子,對他來說都太弱了,隨手都可打殺。
這也代表,這遺跡中還有更多的氣運,在等待他去收割。
轉眼又是半天。
羅閻眼睛猩紅,將眼前的活化巨龜轟殺,伸手又吸收一團氣運。
“一天不到!僅僅一天不到,我身上的氣運,就暴漲了近二十倍!”
羅閻神宮當中。
精純的氣運不斷涌動。
即便以他的造詣,也無法收斂這股波動,使得他眉心金光氤氳,映照出一片絢爛金霞。
氣運太多了。
多到已經溢出來了!
若是平常,羅閻必然會馬上閉關,將現有的氣運穩固。
但現在,羅閻還想殺,還想繼續掠取氣運。
這遺跡中的氣運,就像是朝他掀起裙擺的姑娘,簡直是任君采擷。
遺跡最深處。
那群虛影也都眼巴巴的看著羅閻,嘴角口水都快流出了來。
之前。
他們撕扯扭打,不少都被撕成碎片,或是被魔影吞噬。
可如今,他們竟然恢復完好,而且一個不少。
他們擠在水鏡前,貪婪的望著羅閻,同時不斷開口。
“這小子前進的好快,比隔壁那老家伙快多了,哈哈。”
“不愧是年輕人,就是有沖勁啊。”
“小乖乖,繼續殺,繼續前進!”
“快到老祖的懷抱中來!”
一群虛影,死死盯著羅閻,神情饑渴的都快瘋了。
而此時,羅閻望著眼前的通道,卻沒有繼續深入。
“這些氣運,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
從前。
他一直覺得天上不會掉餡餅。
但現在,他卻遲疑了。
這里很可能存在一件大道兵器,而對大道兵器來說,些許氣運,似乎也算不了什么。
只是…
終歸有些如夢似幻。
羅閻想了想,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盤膝坐了下來。
他的氣運實在太多了。
都流出來了。
還是原地修整一番,先將神宮中的氣運穩固為妙。
羅閻開始打坐。
遺跡深處的一群虛影一下子急了。
“這小子,怎么坐下去了?”
“快點進來啊。”
“磨磨蹭蹭,枉我之前還夸他有銳氣!”
一群虛影吹胡子瞪眼,隔空催促羅閻,可羅閻什么都聽不到,依舊閉眸,將氣運凝練進自己的氣運瑞獸之中。
虛影們看了一陣,又催了一陣,見羅閻還是那般,只能收回目光,看向另一面水鏡。
那是慶帝。
此刻,慶帝倒負雙手,正閑庭信步,行走于通道當中。
他走的不快,但路上遇見白骨士兵,也會隨殺,吸收氣運。
“這老東西怎這般磨蹭?”
“哼!若非這老東西讓這天帝塔重新運轉,我等早就重獲自由,又怎會被困在此地?”
“等這老東西到了,我要好好折磨他一番,然后再占據他的身體。”
看著慶帝,虛影們氣的都扭曲了,身上殺意不加掩飾。
撂下一番狠話后。
他們又看向最后一面水鏡。
水鏡中可見一道女子身影,赫然便是傳言隕落的莊青眉。
和慶帝不同,她呆在一處大殿中,正站在角落,仔細打量大殿墻壁上的殘缺銘紋。
“該死的臭婊子,都這幾天了,怎么還不進來?”
“她不會看出什么來了吧?”
“這天帝塔可是大道兵器,她能看出什么?”
“可這女人都在外面徘徊好幾天了。”
“我也覺得她看出了什么,得想個法子,把她逼進來才行。”
虛影扭動身軀,互相交談。
談著談著,一個個又扭打撕扯了起來。
“我說了,用我們所掌控的全部氣運,制造三尊恐怖之物,把他們抓進來!”
“不行,好不容易才搶來了那么點氣運,要是全部用在這里,失敗了怎么辦?”
“你別忘了,只有持有天帝塔碎片的人才能進來,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搏一搏又何妨?”
他們所在地方,喚做鎮魔獄。
是天帝塔中專門關押虛空魔物的地方。
天帝塔破碎,只剩下億萬分之一的威能,但依舊死死將他們鎮壓在鎮魔獄當中,無法離開一步。
但天帝塔畢竟破碎。
這座鎮魔獄,也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痕。
憑借著這絲裂痕,他們雖無法脫困,但夜以繼日的努力,不斷吸取,也吸收囤積了許多氣運。
依靠著這些氣運,他們制造除了外面的白骨士兵,用來充當誘餌,吸引目標。
只要目標踏入鎮魔獄,他們便可以鉆入其身軀,徹底擺脫這個牢籠!
眾多虛影爭執半晌。
最終決定,制造三尊恐怖之物,將三人抓進來。
恐怖之物從遺跡最深處出現,朝三條通道沖去。
而此時,羅閻已是暫時穩固住了氣運,至少不會直接流出來了。
“呼…門終于關上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前后望了望,最終還是選擇前行。
只是。
他不再是一路向左,只要遇到岔道,都會隨即選擇一條。
更有時候,他還會回頭,倒著走。
地窟中通道無數,四通八達。
漸漸地,連羅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兒。
遺跡最深處。
眾多虛空魔物看著到處亂竄的羅閻,一張張臉扭曲的要滴出血來。
“這小東西,之前一直選最左邊,現在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瞎逛也就算了,你倒是跑慢點啊,知道什么叫穩重嗎?”
他們制造出的恐怖之物,一路追逐羅閻。
可追了半天,距離還是那么遠。
而主要原因,就是羅閻跑的太快。
他們氣急敗壞,恨不得將羅閻生吞活剝。
可這時候,其中一個虛空魔物忽然臉色大變,驚呼道:“不好!”
眾人驚愕,旋即朝那旁邊水鏡看去。
只見他們制造出的一具恐怖之物,已經直直朝后倒去,被人轟碎了腦袋。
“怎么可能?!”
“啊啊啊,這可是我吸了近千年才吸來的氣運啊!你知道我這一千年有多辛苦嗎?”
“他手中掌控著的天帝塔碎片還殘留幾分威能,我們制造的恐怖之物,根本不是對手!”
“失算了!”
他們面如苦瓜,眼睜睜的看著慶帝將恐怖之物轟成殘渣,然后吞吸那團巨大的氣運。
“這老東西更強了。”
“沒事,只要他進來,只要他站到我面前,我有一億種方法炮制他!”
虛空魔物氣急敗壞,身形更加扭曲了。
另一邊。
慶帝倒負雙手,望著眼前滿地碎片,神情若有所思。
“這鎮守者,倒是比之前遇到的那些鎮守者都強。”
“若繼續向前,會不會遇上比這更強的鎮守者?”
他將沿路所遇到的白骨士兵等稱作鎮守者,覺得這些東西,都是這座遺跡的守護者。
“以戰養戰,再加上鎮國玉璽,縱然更強,朕也可信手斬之。”
“現如今,是要先找到那婆娑女仙。”
地窟太復雜了。
四通八達,宛如一座迷宮。
縱然是他,也只能慢慢尋找莊青眉的身影。
這一次,似乎是好運眷顧他,很快,他便看到前方出現兩道身影。
一道。
是他之前才斬殺的恐怖之物。
另一道…
他本以為是莊青眉,可仔細一看,發現不是,而是黃尚。
“黃尚?他也下來了?”
慶帝眼神疑惑,念頭轉動間,掌心鎮國玉璽化為明光,朝那恐怖之物轟去。
只一擊,恐怖之物便腦袋破碎,失去了戰斗能力。
“慶帝?”
羅閻愣了下。
這恐怖之物太強了,若非這恐怖之物不想殺他,而是想擒下他,他只怕早就死了。
但哪怕如此,他也岌岌可危,將被擒拿。
好在,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慶帝來了,并且為他解了圍。
只是。
慶帝太強了。
他不可敵的恐怖之物,面對慶帝,竟然連一招都接不下。
這讓他心中詫異,徹底收斂了氣運暴漲所帶來的驕傲和自滿。
“多謝慶帝陛下。”
羅閻拱手,神情恭敬。
至于前方飄蕩的一團巨大氣運,他更是看都沒看一眼。
“嗯。”
慶帝隨手將氣運吸收,旋即望向羅閻,皺眉道:“你怎也進來了?”
他很好奇。
上萬士卒踏入遺跡,都被瞬間鎮壓。
這黃尚,怎么安然無恙?
“回陛下,是陳立陳大人讓我進來的。”羅閻神情苦澀,一副身不由己的無奈表情。
“原來如此。”
慶帝見狀,心中明了了幾分。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黃尚,多半是被陳立逼迫,不得不下來。
念頭閃動,他目光如電,窺探羅閻此刻想法。
得到的答案如他所想,羅閻下來,的確是被逼的。
“那你為何無事?”慶帝又問。
“下官也不知道。”羅閻臉色茫然。
慶帝不語,只望著羅閻。
許久,他才點了點頭,道:“既然下來了,那就隨朕一起吧。”
他能感受到羅閻身上的氣運。
那等雄渾的氣運,和他相比,竟然只少了一半。
他覺得不能讓羅閻再單獨逛下去了。
“是。”
羅閻連忙點頭。
兩人結伴前行。
慶帝不疾不徐,走的不快也不慢。
而羅閻則跟在慶帝身后。
“陛下,我們這是去找婆娑女仙?”
走著走著。
羅閻忽然目光一閃,望向不遠處的一堆白骨。
那是白骨士兵被人擊碎后留下的殘骸。
顯然,有人走在了他們前頭。
“是啊。”
慶帝眼睛一瞇,冷然道:“那婆娑女仙借朕之力令此處遺跡現世,已經四天有余,也不知她走了多遠。”
羅閻眼神微閃,擔憂道:“婆娑女仙提前三四天進來,吸收的氣運只怕已極多…陛下,若是遇見,您有把握拿下她嗎?”
慶帝淡笑一聲,道:“無需擔心,縱然她比朕強上十倍,朕也能鎮壓她!”
“那就好。”
羅閻長舒了一口氣。
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慶帝手中那方金色玉璽。
那是大慶的鎮國玉璽,吸收一國氣運,更是大道兵器的碎片。
慶帝的底氣,顯然就是這鎮國玉璽。
“有這鎮國玉璽在,我就算氣運再多十倍,勝算也十分渺茫啊。”羅閻心中嘆息。
他現在的氣運其實和慶帝等同。
但兩者的實力,卻是天差地別。
這一次,他是地,而慶帝才是那個天。
“這遺跡不知多大,每一寸地方,都充斥著難以想象的濃郁氣運。若能吸收,朕的實力,只怕能暴漲萬倍。”慶帝目視四方,忽然感慨:“這些氣運,多半是我大慶的氣運。”
“匯聚在此地,便是因為這玉璽啊。”
他長嘆。
顯然也是沒想到,自己的寶貝,竟然背叛自己,將吸收上來的氣運都送到了這處遺跡當中。
“鎮國玉璽?”羅閻心中微動,佯裝好奇道:“陛下,這遺跡,莫非跟我大慶的鎮國玉璽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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