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將尸體拖進屋內,割下其面皮,開始制造人皮面具。
制造人皮面具是個精心活。
需要很多很多道具,不過…他昨夜已經湊齊。
“新鮮人皮是最好的材料…而我又會縮骨,可以改變面部骨架,微調體型。”羅閻眼中閃爍著瘋狂神情。
他覺得他的技術,比喬幫那大師更好!
他開始制作…可剛制作到一半,屋外就傳來惡奴的聲音。
“公子,人給您帶來了,要把他們綁上嗎?”
聲音畢恭畢敬,還伴隨著兩個奴仆的低聲啜泣聲。
那兩個奴仆,顯然就是許仙練武的材料。
羅閻心中微凜,停下手中的動作,平靜道:“綁上。”
“是。”
門外,惡奴面色微有些蒼白。
他聞到了血腥味,極其濃烈的血腥味,就在屋子內。
里面肯定發生了什么?
亦或者…
他回頭看了眼身后。
地上,是一潑新鮮血液,暗紅刺目。
觀其痕跡,他能夠想象,一個人被許仙踩在地上,痛聲哀嚎的畫面。
他身子微微一抖,不做他想,更不敢問。
他只是一個奴仆。
想得太多,說的太多,對他沒好處。
他按照羅閻吩咐,將兩個奴仆綁在木樁上,旋即站在一旁,開始發起呆來。
而屋內。
羅閻已經制成人皮面具,并且戴在了臉上。
他拿著銅鏡,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做了幾個夸張的面部動作。
沒有一絲違和,薄如蟬翼的人皮緊貼在他臉上,和那許仙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不錯。”
羅閻眼睛瞇了瞇。
也沒有立刻出去的意思,而是拿出搜神錄。
先和書頁上的許仙對照一會兒,見沒有漏洞,他滿意點了點頭,這才看向下面的三行文字。
云煙步驚濤指大海無量功 羅閻看著三個選擇,又細細感受,眉頭皺了起來。
云煙步是基礎武學,是一門身法,許仙練了三五年,熟練度尚可。
至于下方的驚濤指和大海無量功。
一言難盡…
大海無量功修行不過一個月,搬運氣血都不熟練。
驚濤指更差勁,才接觸七天,點出一指足足要二到五秒!
若有的選,羅閻肯定會選云煙步,至少能讓他身法更好些。
但現在…
他畢竟要扮做許仙。
若是連驚濤指都不會,那也太容易暴露了。
“罷了,就這驚濤指吧。”
羅閻選擇驚濤指,記憶和經驗灌入,聊勝于無,但他至少知道了打出驚濤指的內勁路數。
他抬頭,一指點出。
只聽‘噗嗤’一聲,許仙肩頭上已是破開一個血洞。
“一秒多一點,倒也不錯。”
內勁運轉路數生澀,想要熟練,做到瞬發,不練個一兩年是不可能的,當然羅閻也沒想去練。
他看著地上的尸體,拔掉其衣服隨手塞床底下,又脫下自己的衣服,套在尸體上。
然后…繼續用驚濤指,在尸體上留下一個個血洞。
直到尸體血肉模糊,不成人樣,再看不出是許仙,羅閻才停下來。
他走到衣柜前,換了身嶄新的衣服,然后才推門而出。
“嘎吱。”
房門被羅閻推開。
他望了眼畢恭畢敬站在門口的惡奴,淡淡道:“將尸體拖下去喂狗。”
“是。”
那惡奴感覺自家公子的聲音有些怪異,像是有口痰卡在嗓子眼一般。
但他一個下人,哪敢過問?
只好按照羅閻吩咐,走進屋內,將許仙的尸體拖了出去。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冒犯公子。”
看著許仙慘不忍睹的尸體,以及那身染血的奴仆制服,惡奴心中發出一聲怒罵,拖著尸體漸漸遠去。
見狀。
羅閻松了口氣。
這奴仆是那許仙的親信,看其表現,顯然沒認出他來,他算是過了第一關。
事實上。
先入為主之下,就算羅閻和許仙有些不同。
這奴仆也極難想到現在的‘許仙’會是另外一個人,而他拖著的尸體才是許仙。
羅閻來到石桌前,倒掉杯中茶水,又換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
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而他的目光,則落在被綁在木樁上的兩個奴仆身上。
兩個奴仆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下場,神情惶恐,臉色煞白如雪。
羅閻卻皺了皺眉。
這兩人是許仙弄來練武的,現在他取代許仙,又該如何對待這二人?
他這般品著茶。
不多久,那惡奴再次歸來。
“我今天乏了,你把他們弄走。”羅閻抬了抬眼皮,漫不經心道。
“是。”
惡奴想到剛才那具尸體上密密麻麻的血洞,便已了然。
他走到綁在木樁上的兩人身邊,冷笑道:“算你們運氣好。”
說罷,解開繩索,帶著二人向外走去。
直到三人離去。
羅閻才起身,回到房間當中,好整以暇的搜刮許仙的房間。
有些簡潔。
但好東西也不少。
一番搜索下來,找到幾根百年份的人參,找到兩瓶真血丹,還在書柜密匣中找到一盒珠寶和幾根金條。
“嘖嘖,不愧是許家嫡子,家當就是豐厚。”
金子是比銀子更加緊俏的貨幣。
這幾根金條成色十足,換成銀子,萬兩綽綽有余。
羅閻將一應值錢的東西塞進懷中。
旋即。
便打算離開此地。
“許仙只要死在外邊,就跟莫飛無關了。”羅閻眼睛瞇了瞇。
只要他光明正大走出許府,此事便算了結。
他可無憂,回喬幫領賞。
莫飛也可無憂,繼續在許府當自己的透明人。
念及此處,羅閻整理整理身上的衣物,確保旁人看不出他身上藏了東西后,推門而出。
然而。
門剛推開,他便看到惡奴匆匆走來,身邊還跟了位大方得體、身材玲瓏的嬌俏侍女。
“公子,家主請您過去用早膳。”惡奴來到羅閻身邊,低聲開口。
羅閻腦袋嗡的一聲,恍惚了一瞬。
怎會這樣?
這許仙不是自己一個人獨居生活嗎?
怎么現在要去跟許從龍一起吃早飯?
他腦海中念頭急轉,看了眼惡奴身邊的侍女,漠然道:“不去。”
他心中開始突突打鼓。
他易容技藝雖然了得,但能否瞞過許從龍,還是一個未知數。
若是被人發現,他是假冒的…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此番拒絕,這兩個奴才能識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