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某位前儒圣明德主事的耐心,在很多時候其實都非常有限。
愿意反復與他人闡述自己想法與見解的耐心。
可不是在什么時候都能見到,更多的還是行動上的雷厲風行,他甚至都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
所以,與其指望藺重陽不穩定的耐心,還不如指望他像往常那般知人善用。
至少墨傾池很有耐心,專業能力相當過硬,針對王朝需求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在文詣經緯進修完可以直接走馬上任,身居要職,而不是像前來歷練的儒生那般從相對基層做起。
相對基層,就是像從前天策真龍那樣,讓儒生進行他們擅長的本職工作。
即,教書育人,給治下兵卒以及百姓掃盲。
這是王朝建設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
天策真龍知曉讀書的重要性,他并不擔心百姓讀書后難以管理,問奈何同樣支持他的決策。
不擴大基層如何培養人材?
能夠成就太極先天者,都是千里挑一,更何況北境的先天條件本就比中原等地差,天策王朝若是想要更好的發展,教育方面必須重視。
王朝疆土何其遼闊,教育問題與糧食問題得到解決后,培養人才的效率恐怕跟不上人口增長。
先天人難有后代,尋常百姓可沒有那種限制。
不然問奈何也不用惦記魔息珥圖等人。
就這還是暫先拋開因公殉職者,培養時間和培養成本太大,尤其是天地環境開始進入末法時代。
再往上則是負責地方治理,結業后的儒生有不少選擇了這條路,天策王朝與天都方面,對這種全方面高素質人才的需求從未減少過。
也有選擇另一條路,全身心投入教育工作,開設學府擔起一座城鎮的教育重擔。
醫者,建筑設計,同樣有儒生投入其中。
像墨傾池就已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更高的地位不僅代表更廣闊的視野,還有更多的資源以及更重的責任,這一點他本人自是心知肚明。
多年來亦從未懈怠,有著極高的自我要求,甚至把握藺重陽停留在北境的機會,積極請教。
雖無親傳之名,卻早已有親傳之實。
現在,也算是因果循環,墨傾池在這些年里順利成就太易先天,教導孤星淚、恨潮生等人,不論文武皆是綽綽有余。
所以他的回答是:“學弟之事還請先生放心。”
既然在前來文詣經緯前,便被指點過,墨傾池自然不會僭越,他對待孤星淚也是同樣的態度。
至于傳人意軒邈被扔去封劍塔…
儒門圣司表示沒意見。
意軒邈在他這里所學從來非是劍道,別說前往封劍塔歷練,就算成為封劍塔塔主,也不會影響到兩人之間的傳承關系。
“機會給你了,能不能把握尚要看你自己。”藺重陽轉身與一旁的恨潮生說道:
“此番,不僅是在學習,同時也是一場歷練。”
青年頷首:“我明白。”
而后藺重陽看向墨傾池:“接下來我會離開北境不短的時日,若是有事可以飛信。”
此事自然早先便在儒門圣司的意料之中。
不過,尚不待他回答,眼前身影便迅速淡化直至完全消失不見,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說實話以兩人的際遇其實也習慣了。
“墨學兄。”只見恨潮生先行見禮。
在來時路上,藺重陽便與他講過一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墨傾池的身份。
也正是因為有人幫忙背書,兩人之間,可以直接跳過那無趣的試探環節,作為學生與后輩,他們都選擇無條件相信藺重陽的眼光。
墨傾池將人扶起:“學弟無需如此。”
通過先前那簡單的介紹,對于這位學弟,他已經做好了教學規劃,決定讓其從基礎知識學起。
大方向與孤星淚所學內容相同。
細節上,則需要結合個人際遇進行調整。
孤星淚將來要回去精靈天下,繼任七脈之中的玄脈之主,培養方向自然會與之契合;恨潮生則是肩負一族之未來,要擔起讓族人安然生活在全新天地的責任。
將責任完成后他便算正式歸入儒門,然后以玄王府的名義,留在天策王朝任職。
所以,這就需要另外與之契合的培養方向。
“我先為學弟安排住宿,其他事宜,你我之后再做商量如何?”儒門圣司繼續道。
恨潮生同樣好說話:“但憑學兄安排。”
騰龍殿。
天策真龍仍舊在閉關中,于是身為王朝師相的問奈何,便順理成章的成為天字一號大忙人,藺重陽還經常喜歡給他找點事做。
就像上次與海市龍燈的入股合作。
天策龍主閉關,有問奈何;
天策玄王外出,有問奈何;
整體資源調度,有問奈何;
王朝人才匱乏,有問奈何;
內部缺少鑄匠,有問奈何;
諸事問奈何,事事問奈何,再苦一苦師相,所有壓力由懷璧明罪來擔!
但也必須要承認,身上宿疾被療復后,問奈何確實展現出了與曾經地位相匹配的能力,學貫四教的不世英杰,諸般壓力在身依舊游刃有余。
仿佛,當下諸事遠非他之極限。
這是一位全能型人才,哪怕他沒有哪一方面特別突出,當然這是相對而言。
但不管哪方面,問奈何都有著不淺的造詣,各教經典只是最基礎的內容,截止到目前,天策王朝建設與發展需要的能力他都有掌握。
陣法,機關,鑄煉,醫術,他均有涉獵,一些偏科的東西這邊也有研究,比如像什么佛魔合體。
可以用不到但不能沒了解。
稍有缺失的部分藺重陽會貼心的給他補上。
人都在天策王城,平日中交流不會少,問奈何如今雖然依舊是太易之境,而且,他也沒有打算往絕巔精進,但他的廣度亦非尋常太易可比。
別說尋常太易,就算某些修成極元的太易先天,廣度也不見得能夠比肩問奈何。
畢竟,他并未像另一個時空那樣,因為宿疾一次又一次失憶,連自己做事的前因后果都忘記,一身所學能剩幾成只能看他之運氣。
“一個好消息,以及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突然出現在殿中的身影看向殿中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