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孝喘病。”
海軍本部,醫療部。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消毒水氣息。
身穿白色大褂的老醫生對著崔澤以及其他一群聞訊而來的海軍本部高層將領,通報關于澤法的最新狀況。
遭遇澤法嚴重咳血事件,崔澤十分果斷地結束戰斗,將老教官從馬林梵多的場地魔法卡中帶出,直接來到本部的醫療部。
王下七武海的存在,在海軍本部之中本就顯眼無比。
更別說這位王下七武海還帶著外形狼藉、衣襟染血的澤法大將了!
一群海軍將領不用任何通知,便直接跟隨在崔澤以及澤法的身后,一同來到了醫療部中。
此時再聽到老醫生的診斷。
這群深受澤法指點的海軍將校們頓時群情激奮,嘶吼不止。
“怎么可能!?澤法老師一直都是這么健康,怎么可能生病?”
“沒錯!他可是大將啊!大將是不會生病的!”
“一定是卡牌這個混蛋,對澤法老師做出了什么!”
崔澤目光一冽,凝練的霸王色霸氣從他的身軀之中涌動而出,直接鎮壓住一大群吵吵嚷嚷的海軍將校。
“怎么?大將就不能生病?誰規定的?那白胡子算什么?!”
不僅僅只是崔澤。
受到質疑的老醫生,也感到非常不滿。
摘掉頭頂上的醫生帽,露出十分有沖擊力以及說服力的可怕發際線。
“你們這些混球,可以質疑我的實力不行,但是絕對不能質疑我的醫術不行!”
老醫生瞪視著一群被霸王色鎮住的海軍將領。
“再說了,只要是人,就會生病!你們總覺得澤法怎么樣,澤法怎么樣,他現在也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比我年齡還大!”
老醫生的這一番話,簡直堪比地圖炮。
而且“六十歲”,在大海頂級強者之中,還真不算大。
遠的不提。
就此時擠在醫療部中的幾位海軍大老。
67歲的戰國,66歲的卡普,64歲的鶴…
年僅62歲的澤法,其實還是年齡最小的那個。
“崔澤,到底是怎么回事?”
眉頭緊鎖的鶴中將忽略掉氣沖沖的老醫生,看向一旁的海賊臥底。
“澤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我只是想要找…”
崔澤看了一眼同樣站在附近、面色嚴肅的卡普,面不改色地轉變口風。
“不殺大將測量一下自己的實力,誰知道剛打了沒一會兒,他就直接咳血了,再之后就是一臉難受…然后我就把他送到醫療部來了。”
鶴中將不覺得崔澤的話有問題。
根據下方海兵們匯總而來的情報,崔澤今天早晨的時候才去拜訪的澤法。
然后連十分鐘時間都沒過去。
陷入昏迷的澤法,就被送到了醫療部來。
給崔澤十分鐘,他能解決澤法?
在場的三位海軍大老,才不會相信這種冷笑話!
哪怕這時間再翻個幾倍,也是不可能的!
盡管這些年來澤法一直沒有戰斗在最前線,但是真正明白那個層次的強者的實力水準的,都不會認為澤法會因此而實力瘋狂下滑。
可是澤法的病…
正當這時。
護士的驚喜呼喊聲,打破了醫療部中的沉悶。
“澤法大將醒過來了!”
話音剛落。
戰國、卡普、鶴三人頓時圍聚到了澤法的病床旁邊,一臉關切地看向后者。
得益于站立位置,崔澤也有幸靠近到了病床附近。
至于說其他一大群中將、少將,甚至是大將候補,都只能站在后面踮腳、伸脖子。
戰國表情嚴肅地問詢道:“澤法,有什么不對的感覺嗎?”
“不對的感覺?”
澤法剛剛才清醒過來,他的意識還停留在上一刻被崔澤轟入海軍本部大樓的廢墟之中,自身咳血而出。
捂著胸口,澤法眉頭緊皺。
“我剛剛只覺得非常氣悶,心臟也有些跳動不起來了,非常難受…”
“和那七武海沒有關系吧?”
卡普捏動拳頭,發出一陣卡察卡察的筋骨爆鳴聲。
“七武海?”
澤法順著卡普的目光,看到了一旁的崔澤,隨后搖了搖頭。
“這跟他能有什么關系?我自己的狀態,我自己清楚,這不是受傷,是…突發狀況。”
“我剛剛說過,這是孝喘病。”
老醫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湊到了澤法的身旁,啰啰嗦嗦地叮囑著。
“澤法,從現在開始,你要盡量避免一切劇烈運動,還有過度刺激的情緒波動,以免誘發孝喘繼續發作。”
“一切…運動?”
澤法愣了愣神,難以置信地看著老醫生。
“包括日常鍛煉戰斗?”
“那不是廢話嗎!”老醫生認真點頭,“以我的看法,從今往后,你最好就待在本部,不要隨處亂跑。”
“怎么可能!?這種小病,又不會妨礙什么。”
澤法當即拒絕。
“老夫還兼任著新兵訓練營的教頭工作呢!那些新兵崽子,交給其他人,我可不放心。”
老醫生正打算用他的醫療知識說服澤法。
一直旁觀的崔澤忽然開口。
“那要是以后在戰斗中,再次發生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呢?”
崔澤注視著病床上的澤法。
“澤法大將,可不是隨隨便便哪個海賊,都能像我一樣放棄唾手可得的‘擊殺海軍大將’的榮譽的。”
“大膽!”
“卡牌你這混蛋!”
“你在說什么大話啊!”
周圍的中將、少將們忘記剛剛被霸王色震懾的事情,再度吵嚷起來,同仇敵愾地盯向崔澤。
“你們都給我安靜下來。”
澤法平靜地看著崔澤還有其他人,目光沒有一絲退縮。
“老夫可不是因為一點小小的傷病就退縮的男人,與其讓我窩在本部,倒不如讓我死在外面還好。”
“你這是什么蠢話,澤法!”
鶴中將眉頭倒豎,狠狠斥責了一句澤法。
“六十多歲的人了,也不讓人省心!”
鶴中將扭頭看向崔澤。
“還有你!也是!跟我一起出來!”
本部大參謀“押送”著卡牌大師離開這間擠擠攘攘的醫療室,周圍海軍將領懾服于大參謀的雌威,紛紛閉嘴。
一直走到醫療部之外。
鶴中將這才放下搭在崔澤背后的手掌,神情復雜地看向后方的醫療部。
“澤法當時的狀況,很嚴重嗎?”
崔澤站立在鶴中將的身邊,輕聲說道。
“如果是在戰斗之中突然發病的話…即便是多弗朗明哥,也能夠輕易取走澤法大將的腦袋。”
如此鮮明的對比。
讓鶴中將直接沉默下來。
曾經將多弗朗明哥追得滿大海跑的鶴中將,是打心底里看不上小明。
崔澤舉出的這個例子,已經很能證明澤法的疾病,對于他的實力的可怕影響了。
半晌之后。
鶴中將用力搓了搓她的臉龐,沉悶失落的聲音,從她的手掌指縫中鉆出。
“為什么這種事情總會讓澤法遇到?”
這個問題。
崔澤沒有辦法給出答桉。
他抬起頭來,看向醫療部大樓,視線集中在大樓外墻之上那扇連通澤法的醫療室的窗戶。
‘澤法教官,你的命運,不該是被區區白二世斬斷手臂,從而導致心氣徹底喪失…’
‘你的命運,更不該是因感受到來此世界政府的背叛,而陷入破壞世界的徹底瘋狂!’
‘不殺大將,另一種意義上的海軍英雄。’
‘既然是英雄的話,又怎么能夠止步于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