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道場。
艾尼路與霜月耕四郎之間的戰斗仍在繼續著。
出于磨練自身體術技巧的想法,也是想要近距離觀摩那有些奇特的霸氣,艾尼路并沒有使用“打雷”或者“十萬伏特”之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招式。
霜月耕四郎則是因為擔憂一心道場的內部被無意義的戰斗余波破壞,也沒有使用出什么威力強勁的劍招,僅僅只是利用霸氣與劍術與艾尼路周旋。
彭!彭!彭!
霸氣與霸氣之間的互相碰撞所造成的略顯沉悶的聲響,連綿不絕地發出,彷若紅色星光的零星火花隨處逸散。
戰場邊緣,崔澤默默打量著與艾尼路互相戰斗的霜月耕四郎,心中的疑惑情緒越來越濃厚。
只見場上的霜月耕四郎揮動手中的和道一文字,再次抵擋住艾尼路的電光拳。
可感受著從劍鋒上傳遞回來的驚人力量,以及本身消耗的大量霸氣,霜月耕四郎的額頭上不斷地滲出汗水。
‘霜月耕四郎的實力…有些弱了啊!’
崔澤又一次抽了抽鼻子,感應場上的霜月耕四郎的實力水準。
以融合了超級呼吸的見聞色霸氣的危險度評判,霜月耕四郎的危險程度,大致相當于一旁觀戰的烏爾基,僅僅只比霍金斯強了一線。
‘掌握著流櫻的劍豪!’
‘綜合評價在C到C的層次!’
崔澤的心中,對霜月耕四郎的實力層次做出一個精準評價。
‘這種級別的實力,放眼東海,確實非常不錯!排除偶爾回家的卡普,霜月耕四郎絕對稱得上是高層次強者!’
‘但是僅僅只是如此的話,完全沒有辦法解釋霜月耕四郎為什么會跟革命家多拉格有這么深的關系啊…’
想到這里,崔澤的腦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種猜測。
‘難道說蒙奇·D·多拉格是在年輕時游歷東海的時候,巧遇到了霜月耕四郎?隨后便結下了非常深厚的朋友關系?’
‘說起來這兩人的年齡似乎相差不大,勉強算得上是同輩…有這番交情,也是能夠理解的…’
崔澤感覺他的推測跟事實應該沒有太大出入。
畢竟霜月耕四郎在東海范圍內幾乎沒有任何名氣,真的就只是個蝸居在霜月村的劍術道場老師,除開被人找上門這種情況之外,幾乎不會與外界主動產生接觸…
場上。
艾尼路再度揮動宛如電光一般快捷的拳頭,又快又重地擊打在了霜月耕四郎手中的和道一文字的鋒刃之上。
礙于瘋狂消耗的體力,霜月耕四郎這次終于不敵艾尼路的雷光轟拳,被打得連連倒退數步,汗如雨下,氣喘如牛。
“耶哈哈哈!真是孱弱啊!”
艾尼路吹了吹拳頭,表情高傲。
“不過我已經看出來了你的那種奇怪的霸氣了!
“外放的武裝色霸氣,并且具備很強的穿透力和打擊效果!了不起的技巧!”
正如同空島的心綱一樣。
源自于和之國的流櫻。
雖然也是武裝色霸氣的一種,但是它的具體效果,和大海上常見的武裝色霸氣還是有著不小的區別。
大體上來說,流櫻可以視作是武裝色霸氣的高級使用技巧。
最基礎的武裝色,是硬化,即將武裝色霸氣覆蓋在身體表面,提升身體的攻防能力;
稍微進階一些的,是纏繞,可以將武裝色霸氣纏繞在體外。
纏繞的基礎效果是纏繞在兵刃之上,進階效果則可以纏繞在釋放的攻擊上,例如子彈、斬擊之類的。
鉆研程度再深入一些的,則是外放,將武裝色凝聚在拳頭上或者兵刃上,做到不需接觸的隔空打擊或者隔空防御。
目前崔澤的武裝色霸氣水準,便停留在這一步。
硬化、纏繞、外放。
另外還有一項通過鐵塊獲得的堅鐵。
而流櫻象征著的,則是流動的武裝色霸氣。
通過自如控制武裝色霸氣,可以將武裝色霸氣做到穿透物體表面,直接對物體內部造成嚴重破壞!
“不過話說回來,以上這些通通都是武裝色霸氣所展現出來的不同特性。”
崔澤默默沉思。
“論及等級層面,硬化、纏繞、外放、流櫻之間并無高下之分!
“無論是哪一項霸氣特性,只要鉆研得足夠深入,同樣可以把它當成是殺手锏!
“譬如說…卡普的鐵拳!”
霜月耕四郎可不知道他的這點小家底,在短短時間便被旁觀的卡牌大師給摸了個通透。
待急促的喘息緩緩平復下來之后,霜月耕四郎這才看向艾尼路。
通過剛剛的交戰,他也已經認出了艾尼路的身份,跟隨在卡牌大師身邊的“法外狂徒”。
盡管不知道卡牌大師等人究竟是怎么找到霜月村,還一口道破他與革命軍之間的聯系的。
但是剛才的交手過程之中,無論是參戰的法外狂徒,還是旁觀的卡牌大師,都沒有表現出明確且針對的敵意。
相比較之下,自己這邊主動出手,反倒有些落了下乘…
霜月耕四郎握緊了手中的和道一文字,語氣平靜地對著艾尼路介紹道。
“這是一種名為流櫻的技巧,并非由我鉆研出來的,而只是承受了前人恩惠。”
“耶哈哈哈!這種事情哪怕隨便想想也能知道啊!”
艾尼路發出一陣嗤笑。
“就你這種虛到不得了的體魄…怎么可能鉆研得出這么精深的霸氣技巧?”
艾尼路可不是在諷刺,他只是在說出事實。
對面那個東海劍客,前前后后跟他打了沒有半小時,就累到這種程度。
在東海這種平靜孱弱的海域之中生活太久,確實是會不斷消磨人的鍛煉意志的。
當然。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由于缺失強敵挑戰、外界刺激的緣故。
沒有合適的對手,沒有合適的試劍對象。
再厲害的劍豪,再鋒銳的名劍,也只有變鈍的那天。
霜月耕四郎滿頭黑線地看著艾尼路。
就算你占據了戰斗優勢,也不至于公開嘲笑對手吧!
正當霜月耕四郎打算放下剛剛的戰斗,詢問卡牌大師等人的來意的時候。
一陣細碎且雜亂的沉重腳步聲,從一心道場的外界傳來。
鋒芒氣勢畢露的霜月耕三郎,一馬當先地踏入這間由他建造而起的劍術道場之中。
而后一陣老朽不堪的武士們,也緊隨其后,一同走入道場。
本應該跟在后面一起進來的古尹娜…
去尋找又一次迷失在人生道路之中的索隆去了。
憑借著鍛刀師以及大劍豪的本能嗅覺。
進入一心道場的霜月耕三郎,直接鎖定了崔澤的位置,一雙老眼直勾勾地盯著后者腰間佩戴著的秋水。
“陌生人!你是從什么地方得到這把劍的 霜月耕三郎抬起頭來,直視著崔澤,不容置喙地說道。
“這是和之國的鎮國之寶!請務必還給在下!”
“和之國?還給你?”
崔澤略顯詫異地看了一眼霜月耕三郎,頓時嗤笑一聲。
“你什么時候見過會主動往外送出寶藏的海賊了?”
聽聞此話。
霜月耕三郎直接抽出他腰間的佩刀,渾身氣勢鎖定崔澤。
這柄佩刀,并非是什么名刀,僅僅只是霜月耕三郎的晚年練手作品。
然而就是這樣一把普通武士刀,被大劍豪握在掌心之中的時候,卻綻放出了不遜色于名刀的鋒銳氣息!
“既然如此的話,那老夫就只有提前告歉一聲,自己來拿了!”
“大劍豪么?”
崔澤來了一絲興趣,他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了來自對面那位老武士的鋒芒氣息,那種彷佛要將世間萬物一刀斬成兩半的無上銳利氣息。
“盡管帶著佩刀,但是我不是劍客、不通劍術。
“所以,就只能讓劍來幫我了。”
崔澤沒有抽出掛在腰間的秋水,而是直接召喚出了另外一把古樸太刀,將其握在掌心之中。
望著氣勢凝重的霜月耕三郎。
“大劍豪,你可不要說我在欺負你。
“畢竟,你才是用劍的行家。”
崔澤輕笑一聲,古樸太刀的明亮刀刃之上,緩緩升騰起駭人火氣。
“森羅萬象,皆為灰盡。
“流刃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