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陽知道,那個所謂新來的領導,就是專門來開人的,除了會計安全,其他的人都危險,尤其渾水摸魚的那批人,還有就是位置和能力不匹配的。
不止申城這邊分公司了,其余分公司都這套路,大規模裁員,然后更換新的人員進來,以應屆畢業生為主,這批人有朝氣,有斗志,主要服從管理,容易管理,價格還低,而且知道網絡各種梗。
以前都是主營線下媒體,現在大家基本不去運營線下了,基本沒什么流量,主力消費人群也都是線上的,但公司里很多員工早期賺到錢了,也不喜歡天天混跡網絡,很多人都和網絡快脫節了,基本都是安逸的過日子,所以這對于公司而言就是能力和位置已經不匹配了,可以開除了。
這也是大部分職場中年的現狀,沒一技之長,沒其他優勢,三十五歲后非常容易被淘汰掉,其實各行各業過了三十五想要翻身都難,主要是人的精力有限,除非你還是單身,單身得好處是更容易接觸年輕人的東西,反而會變相學到新的東西,還有知道市場需求。
一般人三十五都成家立業了,面臨的局面就是上有老,父母老了,他們的身體會率先出現警告,而且基本營生的能力也在下降,下有小,孩子正是花錢的時候,高價位的學區房,高價位的補習班,這些費用和壓力全部集中在了中年人身上,孩子和老人已經占據了一名中年人幾乎所有的時間了。
他們確實沒那么多心思放在工作上了,大部分都是混日子摸魚賺外快,這也是為什么很多私企要對這個群體動手,這個群體三十五歲后,大多都會給自己找一條后路。
很多人都是抓住三十五這個風口拼命的考公,考事業編等,為的無非是穩定。
私企的35裁員確實讓很多人心寒和害怕,趙明陽知道這個東西不是因為35這個年紀,而是大多數人年輕時候沒有一技之長,無法創造價值了,年輕就是優勢,精力好肯吃苦,沒了這些,如果沒有一技之長就非常可怕。
街邊修車的,理發師,廚師,水電工這些其實感受不到這些,有些技術活反而年紀越大,經驗越多越吃香,大部分人,包括上學的,很多人其實沒有一技之長,就是認識字多,而非專業性強,專業強的,例如一些理工科,大家都在說碼農碼農,其實碼農只要技術過硬35歲很難沒工作。
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就是在職升不上去,從大企業跳槽到中小型企業職位晉升工資翻倍,真正上35歲危機的是沒有可持續變現技能的一些職業。
比如大學學的是一些自己本身就不怎么喜歡,而且專業注水嚴重,畢業后找了個不需要什么技術含量的工種,然后就混著,年齡一混大了就容易被淘汰。
像廣告設計,服裝設計,醫學系,法律系等等,這些如果認真學,年齡越大,反而越吃香,因為確實比年輕人技術全面。
空瓶傳媒這次裁員,無非是裁員一批沒法跟上公司轉型步驟的一批人,但這些人即使被裁員了,到其他中小型公司,還可以繼續任職。
而且職位比現在還可能高,工資也少不了多少,但基本很難在回來了,除非自己繼續提升,這批人完全可以去一些小的營銷公司當總經理了,只不過機會已經不同等了、
“對方有沒有兇你?”趙明陽看著徐傾傾一臉憤怒的問道。
“沒有”徐傾傾說道。
“不可能,我聽其他人說新來的那位把所有人都臭罵了一頓,特么的,敢兇你,我饒不了這家伙。”趙明陽怒氣沖沖的說道。
徐傾傾一把拉住趙明陽說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要干嘛啊,沒必要發這個火。”
“不行!他憑什么兇你啊,還兇郝仁和瀟灑哥,你放心,我和他就掰扯掰扯!不會干嘛的,也不會讓他知道我因為你發火,我就想問問他憑什么到處攻擊人。”趙明陽安撫了下徐傾傾,然后和她刷卡進入到公司里,直奔新來的副總辦公室。
敲門進入,其他人看到趙明陽來到公司后二話沒說就去新來的領導辦公室,不知道他去干嘛的。
新來的副總叫張慶東,五十來歲,一看起來就屬于那種不好惹的主,面露兇光,出口成臟,脾氣十分火爆。
這就是他的人設和位之后準備做的事做鋪墊,他就是公司找來的職業裁員公司的人員,專業性做這個,非常熟門熟路,專門做得罪人的活,做完走人,大家只會記恨他一人。
一般這類的人,會在公司待上一兩個月,把人開的差不多了也就離開了。
張慶東看著趙明陽進來,臉色瞬間鐵青的說道:“你有什么事?”
趙明陽拿起桌上一個水杯怒摔在地然后小聲的說道:“錢總讓我來配合你工作,我剛回來,錢總讓我和你做出一出戲,產生對立面,方便你以后工作。”
張慶東一臉懵逼的說道:“哪個錢總?”
“錢軍錢總啊,你不是專門過來裁員的嗎,別裝了,我都知道,樓上那一層就歸我管了,這次轉型之前我就知道了,委屈了老哥,一會下手可能有點重,都是為了工作,希望你別在意。”
張慶東趕緊打住道:“小兄弟不用這樣的,我們假裝吼幾嗓子就行了,沒必要動手,聽我的,這個我有經驗。”
“那不行,那樣我們最多口嗨,會讓下面人看出來的,這群人聰明著呢,老哥這次聽我的,我來了哦,老哥忍著點。”趙明陽怒吼一聲直接上手去撕扯張慶東的衣服,然后揮舞著拳頭給了他一次拳拳到肉的“按摩”。
特么的,上輩子趙明陽也被這孫子整了一頓,還被他當眾臭罵了一頓,這孫子可壞了,該拿過文件夾去扔別人,這一次可有機會好好的問候這混蛋了。
辦公室外的人都聽到了里面的大吵大鬧,徐傾傾趕緊去找顧嫚來處理,里面的門被反鎖了,她敲門沒用,只能去用備用鑰匙打開。
顧嫚剛在辦公室刷劇,正看盡興,這一聽徐傾傾的匯報,眉頭一皺,不應該啊,之前和趙明陽提過的啊,他這么聰明,不可能不知道突然來個空降兵干嘛的啊。
徐傾傾也不好說趙明陽又沖動了,主要是為了她,每次只要為了她,趙明陽就控制不住情緒,回去非得說說他,這以后徐傾傾都不敢和人斗嘴,深怕趙明陽直接上去暴揍對方了。
顧嫚來到副總辦公室門口敲門喊道:“開門!不開門就把門砸了!”
里面還是一陣躁動,顧嫚趕緊讓后勤部去拿備用鑰匙來。
打開門,發現屋內一片狼藉,新來的副總衣服都被撕破了,眼鏡也碎了,臉上還有個黑眼圈。
疼的哇哇叫,一群人上去把趙明陽拉開,副總氣急敗壞的指著趙明陽說道:“你小子給我等著,我非得讓你付出代價。”
“來啊!我等著!別人怕你我不怕,有本事沖我來,別找其他人事。”趙明陽怒吼道。
其余人這幾天被這副總整的怨氣很大,看著趙明陽出手,大家都在心里給趙明陽拍手叫好。
布奮進和其他組長搖頭嘆息,趙明陽還是太年輕太沖動了,估計是被人慫恿這么做的,他屬于公司紅人,這下估計要因為沖動付出代價了。
顧嫚看著趙明陽怒道:“你和我來!伱知道你這事多么惡劣嗎?張總你消消氣,這事我來處理,他確實太沖動了,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趙明陽還要動手,被郝仁和瀟灑哥拉走了,徐傾傾直接拉著他走向了顧嫚的辦公室。
張慶東怒摔房門,打電話給了靈石宮高層,直接要求和錢軍對話,要不然他就要報警。
自己也沒得罪這小子啊,怎么下這么重的手,錢軍讓他這么演戲的?這尼瑪確定不是真的在動手?
趙明陽在顧嫚辦公室坐著,其他人出去了,顧嫚關上門指著趙明陽氣道:“你怎么回事?”
趙明陽抬頭看著顧嫚說道:“我聽別人說他和你吵架,說話很難聽,我就忍不住了。”
顧嫚······
這個怎么批評?怎么說教?怎么譴責?他都是為了我啊。
瞬間顧嫚沒了火氣,坐在趙明陽身旁語重心長的說道:“我那時和他在演戲,他說話確實有點難聽,有點火氣,但那都是為了給公司里其他人看,我確實被說得有了點火氣,但我也知道這樣的效果才好,你也不能為了我去打人啊,哎呀不說了,我去和總公司說吧。”
“我打他打的還輕了,和你演戲就不能和和氣氣的說話,怎么還拍桌子,還說你這女人頭發短見識也短的話,最主要他是不是說你單身久了,心里有問題了,我忍不了,我不準別人這么說你,要不是你及時過去,我一定打爛他的臭嘴,你在我心里什么都好,哪哪都好,就是完美的。”趙明陽怒道。
顧嫚此時是非常開心的,原來趙明陽這么大怒氣是為了自己,看來自己在他心里地位很重要啊,這算沖冠一怒為紅顏嗎?
此時顧嫚也感覺張慶東錯誤大,說話難聽,不顧及人,情緒暴躁,估計當慣了這類角色,說話沒個輕重,他說話的時候顧嫚也不愛聽,但確實人家這類表演出來能讓人覺得他和顧嫚是對立了,之后開除人也不會有人責怪顧嫚。
“好啦,別生氣了,犯不著,想和什么?我給你去準備,我給你捏捏肩吧,這些日子累壞了吧。”顧嫚起身主動給趙明陽捏肩,心里是甜甜的,哪個女人不想要有個男人為自己挺身而出保護自己啊。
“我這人其實忍耐力很強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你被對方說的很難聽,我的怒火就忍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趙明陽反手抓住顧嫚的手,顧嫚的頭靠在趙明陽的肩膀上,臉上寫滿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