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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勁沒處使

戀上你看書網,長生從錦衣衛開始  新帝登基,建元崇禎,本是新朝新氣象之時,歷代新天子登基,皆是如此。

  可眼下的這位由一介藩王繼位天子的崇禎帝,卻是遠遠超出了朝堂百官的預料。

  自那一封由天子心腹李修所奏之后金之論,被群臣反駁之后,天子就徹底陷入了沉寂。

  當然,這種沉寂,是讓人說不出壞話的沉寂。

  畢竟,若說天子不理朝政,沉迷享樂,似乎又不是如此,這天子除了黨爭激烈那一個月,其余時間,大小朝從不缺席,群臣奏本也皆是親自審閱。

  至于享樂…如今的后宮,除了近來張皇后張羅選拔的幾位秀女,也未曾聽說過這天子沉迷于哪個女色之上。

  只不過,自建元崇禎以來,天子就從未就朝政之事,表達過絲毫屬于天子的意見。

  那一封封奏本之上,最多的莫過于“可”之一字。

  如此,亦是讓群臣暗地里猜測議論不停,當然,共識也早已形成,那就是這位新天子被那一次后金之論的風波給驚到了。

  至于是好是壞,目前還看不出來,但,就眼下的天子所為,無疑極為符合士大夫心中的圣天子垂拱而治之形象。

  故而,天子雖不理事,朝堂黨爭不休,江山一片混亂,但朝野竟是一片稱贊,隱隱還有圣天子臨朝的滔天贊美。

  這一切的一切,自然清晰的被朱由檢看在眼中。

  而朱由檢如此作為,自然是少不了李修的隱晦提點。

  在經過那一場奏本風波后,李修對讓朱由檢立馬掌握朝政大權的心思,就淡了許多。

  與其現如今耗費精力,去和那滿朝的老狐貍勾心斗角,稍有不慎還被反手一刀,還不如讓朱由檢安安靜靜的,看清楚這滿朝官員的本質,明悟誰堪用,誰不堪用,再去圖謀其他。#br......

  r#或者說,韜光養晦,再至厚積薄發,一鳴驚人。

  朝堂紛爭不休,這天下,亦是如火如荼的演變著。

  事實上,明末的天災,也絕非是從崇禎繼位后才大范圍的爆發,小冰河時期的危害,從萬歷年間便徹底顯現。

  然后就一直處于一個蔓延加劇的狀態,直直崇禎年間,達到一個巔峰。

  如此大范圍且人力無法抵擋的天災,莫說一個瀕臨倒塌的末年王朝,就算是放在后世,一個統治機構健全的后世國家,也得鬧出大亂子。

  故而,如今北方天災席卷的各地,亦是一片混亂。

  完全可以預想得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大明北方各地,將會深陷在一個死循環之中。

  那就是剿賊鎮壓,死灰復燃,再剿賊鎮壓…

  就好比如今延安府的剿賊之戰,再無余力去賑濟安置百姓的情況下,李修也只能選擇性的去犧牲一些本來可以好好活著的人。www.Κanδhu5.iá

  不然的話,前腳剛釋放,后腳活不下去,被人一鼓動,再叛,亦是毫無心理壓力。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

  搞笑的事,一直在上奏朝堂,抨擊李修破壞剿賊大局的楊鶴,用盡各種刁鉆角度上奏抨擊,但卻唯獨忽視了這一點。

  這自然不可能是他看不到,而是他一旦上奏,將此事捅到了明面上,那得罪的,可就不是李修一人了。

  災民需要安置,錢糧從哪里來,他楊鶴能解決錢糧問題?

  他解決不了,他也知道,朝堂的老爺們,也解決不了。

  畢竟,朝廷國庫每年就那么一點錢糧,光供應朝堂六部都不夠,難道為了區區災民去加稅?

  加百姓的稅,那就會被人戳脊梁骨,這可污了名聲,清高的老爺們可不會去做。#......

  去收士紳豪商的稅?

  這是屁話。

  誰敢開這個口,這滿朝的老爺們,定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既然都解決不了,那就裝作沒有這事唄,掩耳盜鈴,大家都會做。

  而楊鶴,自然無比清楚這一點,甚至,他身為三邊總督,手握三邊重兵,卻對賊寇行招撫之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一點。

  畢竟,一打仗,軍餉糧草,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朝廷出兵,收復了淪陷的縣府,那災民安置,可就擺在了明面上,這又是一個無底洞,一個不好,又鬧出亂子,那可就是他楊鶴的責任了。

  還不如給個名頭,招撫了事,待到手中有糧了,或者天災過去,把這些賊寇搓圓搓扁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現在,誰也不會想到,這幾十上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災,會在日后,成為常態,并且迅速蔓延擴散至整個天下。

  如此之世態,故而,也常讓李修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荒謬之感。

  事實上,這場剿賊之戰,按他最初的預想,那自然是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橫掃整個陜西。

  可現如今,隨著戰事的持續,朝廷的不作為,打到現在,他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盡管之前在真定府,利用朱由檢數次從內帑中撥下的巨額銀兩,為勇衛營攢下了充實的家底,但,也耐不住陜西這個巨坑!Κánδんu5.ζá

  延安府三州十六縣,被吳瑄盤踞的,達到了十一個縣。

  如今,勇衛營收復的,已然達到了七縣之多,其余村鎮更是數不勝數。

  可戰事綿延至今,朝廷竟還沒有派出一官一吏來治理,當然,這自然不是朝廷有意放任,事實上,不管是京城的朝堂諸公,還是陜西巡撫,皆是無比之重視。

  畢竟,牧......

  民之官空懸,小半個延安府軍政大權皆被李修一手掌握,無異于藩鎮之禍,這一點,朝堂的大老爺們可看得無比清楚。

  但奈何,愿意去延安府這窮地方當官的,本就少之又少,再加之如今陜西民亂沸騰,誰都怕死,畢竟,誰也不想上任沒多久,腦袋就被掛了旗桿。

  強行派去,直接掛印而去的也不是沒有。

  而且,如今延安府吳瑄一部雖接定,但屢次大勝之下,也導致了如今這七縣之地,潰敗的殘敵亦是數不勝數。

  如今勇衛營重心,自然不在這些殘敵之上,這也就導致了,這七縣之地,雖被收復,但可一點都不安穩,甚至,就在數天之前,朝廷就有一前來上任的知縣,被一伙草寇給劫了,那知縣,至今都生死不知。

  如此種種原因之下,也就導致了各地官員體系,遲遲難以完善,也就導致了李修的不少精力,亦是被這些瑣事牽制。

  再加之不時還要面對各種明槍暗箭,就好比這次那知縣生死不明,李修不用想都知道,那楊鶴,定是少不了一封彈劾奏折。

  朝堂之上,又是少不了一陣風波。

  如此種種束縛,明里暗里各種黑手不斷,李修總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有勁沒地使。

  也總算明白,一個純粹的武人,一個在朝堂沒有絲毫根基的武人,一個非文官體系出生的武人,在這文官當道的時代,要有多么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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