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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非漢民,皆殺

  沈陽城郊,

  “畜生玩意,快點,把東西都搬上車!”

  “快!”

  伴隨著陣陣難聽的高喝聲,一道道鞭子,亦是隨之落下。

  閻應元咬著牙,強忍著鞭子落下的刺痛,扛起與瘦小身軀完全不成正比的沉重木箱,眼中,已是一片死寂,只不過,眼眸深處,那一抹濃濃的怨恨,卻也證明了其并非如同其他奴隸那般被折磨成活死人模樣。

  將壓得他不堪重負的木箱放下后,閻應元亦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南方,他非是那些大字不識,什么都不懂的奴隸。

  他自然知道,把他抓來當奴隸的這個女真畜生,之所急急匆匆的要收拾家產,就是因為大恒山海大軍已經攻破遼鎮,兵臨后金,他這般急促,就是為了入附近的沈陽避難!

  “誅其族…滅其種…”

  想到這六個字,閻應元心頭就不禁一陣顫栗!

  若在曾經,他定是嗤之以鼻,甚至,說不得會與眾好友相聚,大放厥詞,斥責這野蠻行徑。

  可,被抓來這后金,從高高在上的士人,淪為奴隸,親朋慘死,飽受折磨,見證無數慘絕人寰之景,他…又哪里還會有絲毫天真!

  他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快點,再慢,老子宰了你們!”

  只是說瞬間的思慮,一道鞭子,又落在了身上,鉆心的疼痛,涌入心頭,閻應元已然沒了絲毫神色波動,他知道,山海大軍,兵入后金,兵鋒必定第一時間直指沈陽,而包圍沈陽的前提下,必然出兵掃蕩沈陽周邊城鎮。

  他,心心念念的大仇得報之時,很快,很快就會到來。

  這一刻,似是上天都感應到了他閻應元的期盼一般,隆隆的馬蹄聲,突然清晰至極的傳來。

  緊接著,便是驚恐的哀嚎與慌亂,隨之而來的,一道鏗鏘有力的呼喝聲,亦是清晰映入所有人耳中。

  “老規矩,除漢民以外,其余任何人,不分老幼男女,一律誅殺!”

  街道盡頭,那一面大恒黑龍旗招展飄揚,披甲執銳的鐵騎沖鋒與街道之上,一道道刀鋒落下,便是一抹鮮血飛涌。

  “老子忍你很久了!”

  這一刻,閻應元再也壓制不住心中之憤恨,猛的飛撲而去,將這個把他當畜生壓榨了數年的女真人撲倒在地,狀若癲狂,猛的錘打著。

  但奈何,文人體弱,再加之這一年多非人之折磨,只是片刻,閻應元便被反客為主的摁倒在地,拔出短刀,便是一刀刺下。

  “吾命休矣!”

  閻應元不甘的死死盯著落下的刀鋒,要反抗,卻被死死摁住,不得動彈絲毫。

  “找死!”

  此刻,卻突有暴喝,緊接著,一道刀鋒,亦是從天而降,鮮血濺了閻應元一臉,摁住他的雄壯身軀,亦是無力的癱倒在了他身上。

  “漢民?”

  忠武營參將張墨持刀策馬,問道。

  “吾乃通州人閻應元,去歲初游歷邊疆,遭蒙古叩邊,被攜裹而去,后輾轉反側,終至此地…”

  “讀書人?”

  張墨眉頭一挑,似來了興趣。

  “將軍好眼力,閻某虛有秀才功名…”

  聽到這話,張墨更有興趣了,招了招手,隨即,便有一名士卒牽馬而來。

  張墨問:“會騎馬否?”

  “會。”

  閻應元立馬點頭。

  “那就上馬,隨本將左右!”

  見此,閻應元也沒扭捏,吃力的翻身上馬,剛坐穩,一套盔甲便丟了過來。

  “刀劍無眼,穿上它!”

  寬大的甲胄,套在閻應元骨瘦如柴的身軀上,無疑是顯得頗為滑稽,此時,似乎也沒人會在意這些,閻應元緊緊握著戰刀,蒼白的臉激動得通紅,身軀都有些顫抖起來。

  “誅其族,滅其種!”

  “除漢民以外,無論男女老幼,一個不留!”

  將領一聲高喝,策馬而動,鐵騎穿插于這座小鎮,刀鋒落下,火銃擊發,無盡的血腥,亦是徹底籠罩這座沈陽周邊的小鎮。

  直到日落之時,近乎泯滅人性的殺戮,才堪堪停止,整個小鎮,除了被送到鎮外,顫顫驚驚縮至一團的漢民奴隸外,已是見不到一個活人。

  犁庭掃穴!

  誅其族,滅其種!

  這短短六個字,當徹底貫徹下去之后,那就是青史罕見之滔天血腥!

  錦州孤城,后金空虛,山海鎮數萬大軍毫無阻攔的馳騁在這遼東大地。

  在一開始,還限于兵力,無法大規模掃蕩,但當忠武營以及北直隸諸衛抵達遼東之后,才是血腥殺戮的開始。

  這一次,沒有什么不可擾民,不可傷民之規定。

  這個時代,也沒什么所謂的人道主義。

  這一次,相比以往歷朝歷代,強盛之時對待異族的策略,甚至更加殘酷!

  犁庭掃穴!

  誅其族,滅其種!

  徹徹底底的種族滅絕之行動!

  自錦州而出,這一道殘酷的軍令便已下達。

  非漢民,皆殺!

  無盡的血腥,亦是徹底籠罩了這片遼東大地。

  數萬大軍,于整個遼東橫行肆掠,肆意屠戮,一尊尊村鎮,一處處城池!

  兵鋒所及之處,便是毫無顧忌的屠殺!

  “怎么了,怕了?”

  血腥之間,兵將歇息,張墨轉頭看向身旁這位瘦弱的閻應元問道。

  “不怕!”

  閻應元搖了搖頭,咧嘴一笑:“很暢快!”

  “哈哈哈哈!”

  張墨頓時為之一笑:“不錯不錯!”

  “有沒有興趣參軍,你是個秀才,在軍中必受優待。”

  閻應元有些意動,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怎么,是看不起本將這些丘八?”

  張墨神色頓時有些不好看。

  “將軍誤會了,閻某先父遺命,只望閻某高中,閻某不敢辜負先父期望…”

  聽到這般說辭,張墨臉色才好看了些許,只不過,言語之間,卻也明顯沒了剛才的欣賞,多了幾分生疏。

  不愿為武人,那就是文人了。

  他們這些武人,對文人可沒什么好印象!

  要么拖后腿,要么背后捅刀子,攪風雨,如今,更是滿朝大半叛變…

  要不然這些文人搗亂,天下局勢,何至于如此地步。

  文人,狗屁不如!

大熊貓文學    長生從錦衣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