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俺讓你跑!”
二娃子沖上前,便是一腳踹向了那癱倒在地哀嚎的黑衣人。
見狀,李修連忙一把將二娃子拉住,一步上前,直接將這黑衣人控制住,剛想問一些什么,卻只感覺手中一沉,這黑衣人原本因疼痛而掙扎的身軀,頓時攤到在地!
李修心頭頓時一沉,目光挪轉,那黑衣人嘴角的一抹烏黑血漬,已然清晰說明了一切。
二娃子探了一下脈搏,面色凝重:“修哥兒,他服毒了!”
“娘的,晦氣!”
暗罵一聲,李修站起身,眉宇之間,卻也不禁浮現了一抹陰霾之色。
毫無疑問,這黑衣人,算得上一名死士!
僅僅從死士這兩個字來看,就完全能夠聯想到,這背后所蘊含的意義有多大。
白蓮教勢力龐大,能夠擁有死士李修一點都不驚訝!
但是,山陰不過區區一縣城,且在自己已然清剿兩波白蓮教主力的情況下,還能這么短時間就做出反應,派出死士探查情況。
完全可以想得到,這山陰城,或者說這附近這片地域,絕對非是錦衣衛所預想的白蓮教勢力邊緣地帶!
“麻煩了!”
李修心頭一沉,眉宇之間的陰霾之色亦是更加濃郁起來。
一個白蓮教曾經的少主,一個白蓮教地位崇高的護法!
都被自己活捉!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若是山陰附近還有成組織的白蓮教徒,一定會不惜代價的營救,或者說滅口!
畢竟,這兩位在白蓮教的地位可不低,知道的東西,肯定也不少,一旦被撬開了口,白蓮教最大的倚仗,神秘,便會被徹底撕開。
沒了暗中潛藏的優勢,白蓮教的損失,可不僅僅是一星半點。
這也完全超出了李修的預料之外,在他看來,接連鎮壓剿滅兩波規模不小的白蓮教,在這白蓮教的勢力邊緣,縱使還有余孽潛藏,也構不成什么威脅。
他安心看守好這些俘虜,待錦衣衛來人,便是功成圓滿。
可現在看來…
抓人不容易,守住抓的這些人,似乎也不容易!
“二娃,你現在立馬去那趙境府上,讓他立馬帶人過來!”
“好。”
二娃子應聲,便立馬朝趙境府上跑去。
李修低頭看了一眼身前的尸軀,眉頭亦是皺得更深了起來。
“處理一下,弄完趕緊回來。”
吩咐一句,李修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燈火通明的宅子,目光閃爍,隨即快步而去。
顯然,李修的猜測沒有錯誤,剛才那兩名黑衣人只是探子,宅子里一切如舊,有著李修的嚴令,一眾少年皆是各司其事,也沒鬧出什么亂子。
檢查了一下宅子中的防御情況,確認沒有紕漏后,李修便直接邁入了關押那侯明賢的牢房里。
牢房是一間客房臨時改造而成,自然談不上有多嚴謹,不過眾少年在那些錦衣衛的耳濡目染之下,倒弄得像模像樣。
侯明賢身份特殊,且明顯武功不凡,雖被自己廢了肢體,但李修還是不太放心,除了必要的捆縛刑具外,還調配了一種麻醉散,命人每個數個時辰便給他灌上一碗。
這不,李修一進來,便看到如一灘爛泥癱倒在地的侯明賢,當然,那如殺人父母的仇恨目光,自然是少不了。
“修哥!”
牢房里還有兩人專門看押著侯明賢,見李修走進來,連忙走上前。
“把這個給他服下,用刑!”
隨手將麻醉散的解藥遞給吳鐵,李修提過一把椅子便坐了下來。
“遵命!”
很快,藥丸便塞進了侯明賢嘴中,麻醉散藥效一過,那被廢掉肢體的疼痛自然瞬間席卷了侯明賢整個身軀,瘋狂的沖擊著所有神經。
這侯明賢倒也傲氣,竟硬生生的抗住了這身軀疼痛,盡管面色煞白,但也一聲不吭。
有著李修的命令,吳鐵自然不會跟他客氣什么,在錦衣衛手中學的那些審訊刑罰之術,一點一點的在這侯明賢身上使出。
緝拿審訊本就是錦衣衛的主業,詔獄更是威名赫赫,其中的審訊刑罰手段,那更是五花八門,堪稱恐怖到了極致。
一番手段齊下,不過片刻,這本還極為硬氣的侯明賢,便徹底被撕開了抵抗的偽裝,痛苦的哀嚎起來。
李修也未曾詢問半句,只是一直默默注視著已經皮開肉綻且不停哀嚎著的侯明賢,沒有命令,刑罰自然不會停,吳鐵牛五兩人輪番上陣,沾滿鹽水的荊棘長鞭呼嘯,燒的通紅的烙鐵燙出的焦糊味已是充斥整個房間…
審訊,依舊持續!
“我交代!我交代!你想問什么,我都交代!”
距離開始審訊不到一刻鐘,侯明賢便徹底放棄了抵抗,目光中的陰狠徹底散去,無言的恐懼已是充斥整個眼眸。
這話響起,吳鐵與牛五兩人亦是下意識的停止施刑,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李修。
揮了揮手,示意吳鐵兩人退下,李修幾步走到了侯明賢身前,居高臨下之下,可以清晰看清楚此刻侯明賢的凄慘模樣。
聚焦片刻,李修緩緩蹲下,隨手接過吳鐵手中燒的通紅的烙鐵,聲音亦是緩緩響起。
“告訴我,山陰縣城,以及山陰縣城附近你們白蓮教的情況,還有多少人,都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侯明賢瞳孔驟然一縮,身為白蓮護法,他又怎么會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僅僅看之前的模樣,就知道,眼前這錦衣衛并沒有審訊自己的意思,顯然審訊自己這件事,與他們并無關系。
這次突然審訊,定是是有教中探子出現,并且被他們發現了!
況且,以他對教中的了解,自然無比清楚,他和那王好賢這次被錦衣衛活捉,教中定會使盡各種辦法,對那王好賢,自然會是想盡辦法滅口,對他的話…
念頭流轉,似是想到了某個可能,侯明賢神色頓時難看起來。
以教中的狠辣行事作風,這群錦衣衛若是保護不利,他被滅口的可能性,恐怕更大!
縱使不被滅口,僥幸被救出去,他一個俘虜……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