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刀鋒凜冽,決然揮出!
一刀接一刀!
雖不甚熟練,但卻無絲毫猶豫!
此刻,整個溶洞,盡皆如此。
在一個月的不停灌輸之下,如今親面刀鋒,每個人心中,都是止不住的涌出一股緊迫!
而這手中之刀,既能給予絲絲安心,也能發泄心中緊迫!
蓄養一月的精力,也能支撐刀鋒的肆掠!
喊殺聲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沒有絲毫聽著,和最開始的那句話一樣,錦衣衛不養閑人!
揮刀,揮刀,再揮刀!
沒有疲倦一說,扛不住,不知從何處降臨的刀鋒,就能取走首級!
沒人敢放松絲毫,縱使疲倦至無力,也不好懈怠絲毫!
當喊殺聲停止,已是汗如雨下,整個溶洞底層,除了斑駁血漬,便是那揮灑將地面浸濕的汗水!
這時,在四周錦衣衛的虎視眈眈之下,也沒人敢放松,一個個努力的站得筆直,縱使肌肉疼痛至顫抖,也不敢動彈。
環視眾人一眼,李千戶看向那徐滔,眼神示意后,縱身一躍,便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
“休息一刻鐘,各小隊分開操練!”
這時,徐滔走上前,下達了命令。
這話一出,場中頓時嘩啦啦的癱倒一片!
“嗬…”
李修駐刀支撐而立,艱難的喘息著。
以他現在的身體,全力揮刀,幾分鐘就累得夠嗆,更別說整整兩個時辰毫不停歇!
不得不贊嘆,死亡威脅之下人爆發的恐怖潛力!
如今也算是熟讀醫書,李修自然知道,若是一直這般透支身體,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人在壯年,應該無事,但人體一旦走向衰弱期,必定是暗傷無數!甚至癱瘓,減壽都有極大的可能。
更別說,自己身體本就虛弱還未完全恢復,這樣透支下去,恐怕都不用等到身體衰弱期,后患就會爆發!
“藥膳滋補,一定不能少!”
只是瞬間,李修便有了決定,在保持武藝的同時,醫術一定得研習透徹,這樣才能時刻了解自身情況,對癥下藥!
而且,自己必須要在藥房拉好關系,如此透支身體的情況下,秦老那一份用來養生的藥膳,可遠遠不夠!
思緒流轉,感覺身軀的疲憊久久難以散去,李修索性直接扎起養元樁,如此劇烈運動之后,氣血更是已經沸騰,如浪潮一般在身體各處奔涌。
強撐著身體各處的疲憊酸痛,李修緩緩的平靜心緒,感知起氣血在身軀之中的流轉,這種時候,或許是氣血沸騰的原因,隨意嘗試了一下,他竟能夠輕易操縱氣血的流轉。
李修倒也沒有多大驚喜,畢竟,他對養元樁三境的感悟,早已滾瓜亂熟,如今達到操縱氣血之境,也難有什么喜悅。
心如古井,毫無波動,沉浸身軀如浪潮奔涌的氣血之中,李修也沒做大的改變,只是在某些細微處稍稍改變氣血的流轉沖刷。
畢竟,如今氣血已然沸騰,過多干預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而且,他也沒有操縱氣血流轉的法門,胡亂操縱搞不好就是嚴重的內傷。
“嗯?”
正當李修扎起馬步之時,本來站在一旁環視全場的徐滔,卻是突然皺了皺眉。
如今已經氣血沸騰,再練養元樁,除非可以操縱氣血,不然就會等同于再次透支身軀底蘊。
畢竟,養元樁對身軀的負荷可不小。
思緒之間,徐滔步子邁開,走向了李修的方向。
可當徐滔剛準備出聲將李修喚醒之時,似是發現了什么,他眉頭突然一皺,隨即閃過一絲驚疑之色。
“你已經可以操縱氣血了?”
聞此聲,周圍的少年,頓時看了過來,一個個滿是驚訝,要知道,距離傳授養元樁才過去不到一月,甚至極大的一部分人還困在了入定這一關之上,能夠感悟氣血已經算是天才了,更別說操縱氣血了!
當看到李修之時,眾少年竟也沒有多少驚訝,畢竟,早在二十多天前,就傳出了他已經入定并且可以感悟氣血的消息,而且,他還是唯一一個可以夜間在外活動的,還經常出現在藥房里幫差。
相差一點,可能還會嫉妒,差距太大,就只能仰望了。
至少,在這個封閉的溶洞里,他們只能仰望。
“回稟百戶,屬下已經可以操縱氣血了。”
此時,李修也睜開了雙眸,心神沉寂一會,便拱手回道。
“好,好,好!”
徐滔大喜,當初他就覺得這小子頗為不錯,入這里更是屢屢表現不凡,如今更是一騎當先,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正常,竟已經能夠感悟氣血,縱使放眼整個錦衣衛,也已經算得上天資縱橫了!
“你跟我來,去拜見千戶!”
這話一出,更是引人震撼,二娃子更是興奮的坐都坐不住了,四處宣揚,這是他修哥兒!惹得一眾少年滿是羨慕之色。
這是李修第一次踏上通往溶洞二層的樓梯,只不過讓李修意外的是,溶洞二層,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別有洞天,和溶洞底層一樣,只是在石壁里開鑿了一排石房而已,石門大都緊閉,也看不出什么東西。
最終,兩人停在了一處石門前,敲門之后,徐滔便推開石門,領著李修走了進去。
房間頗為寬敞,布置倒也頗為簡單,一個床鋪,一排書架,一張書桌,再加上幾把桌椅,便無它物。
那名李若鏈千戶,此刻正坐在書桌前,似乎正在翻看著什么東西。
當看到李修之時,這位李若鏈千戶也是一愣,隨即皺了皺眉,看向了徐滔。
當徐滔將來因訴說完畢后,李若鏈顯然也頗有興趣,隨意詢問了李修幾個問題,又勉勵了幾句,便看向了徐滔。
“一個月時間,養元樁三境便已完成…還不錯。”
“身子骨還是弱了一些,再養一下…”
李千戶也沒多說,便再次翻看起桌面上的書冊起來。
見狀,徐滔便朝李修使了個眼色,示意李修退下,得到示意的李修,也不敢怠慢,朝李千戶還有徐滔行了一禮,便緩緩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