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對于1866年4月1日的圣地亞哥人來說,如果他們知曉這一天即將發生的事情,心里肯定只剩下這么一個念頭。
不是瘋了!
而是瘋子!
他們絕對是一群瘋子!
居然大搖大擺的剩著馬車到了總統府,完全沒有任何掩飾。幾輛馬車在拉莫內達宮門前停下后,衛前的衛兵詫異的看著這些馬車,不解的看著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士兵,他們是從那里過來的?
“少校。”
執勤的少尉看了一眼費錢少校身后的士兵,
疑惑道。
“你們是從那里來的?”
“是海因里希上校命令我們過來加強總統府的戒備。”
海因里希上校是戰爭部長的侍從官,
“可是,我們并沒有接到命令。”
“這個命令是臨時下達的,”
費錢少校取出一張紙,遞給了少尉,
“這是戰爭部開出的調令。”
所謂的調令當然是假的了,
不過即便是假的這個少尉現在也沒有能力核查真假,
畢竟,
這個年月連電話都沒有,
怎么核對?
說話的時候,他甚至有點不滿的說道。
“趕緊去報告安德勒那家伙,給我們安排住處,大伙還要再睡一覺呢。”
“少校,安德勒少校,他不在,請您和您的部下跟我來…少校,少校,您,您這是…”
下一瞬間,少尉不說話,胸前抵著槍管的他,緊張的看著少校。
“別說話,這是軍變!”
軍變!
少尉睜大眼睛,目中盡是驚訝,
他說什么?
“等部長成為總統,你們所有人都會獲得晉升!”
什么?
他說什么?
軍變!
這是一場軍變,
這個行動壓根就不是強襲,而是穿著智利的軍裝發動一場“軍變”,甚至在安復生進攻總統府的時候,他的部下還兵分數路,除了一路是進攻軍營之外,其它的則是執行逮捕部長、議員之類的任務。
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這完全就是軍事政變的套路。
不過,沒有人知道軍事政變不過只是一層偽裝而已。但這層偽裝卻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對方的抵抗,畢竟,保衛者本身也是軍方的人。
“少,少校,我,我不太明白。”
少尉緊張的說道。
“你不需要明白,你是想死,還是想活?想活就帶著我們進入營房,解除武裝后,明天一切就會恢復正常,如果想死…”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被控制住的衛兵們立即選擇了配合,
面對抵在胸前的槍口、匕首,他們壓根就沒有抵抗的念頭。很快,營房里的衛兵們也在睡夢中成為了俘虜,在他們驚醒后,盡管對突如其來的軍變有點兒茫然,但是他們大都選擇了服從。
甚至他們中的不少人都猜測著――這場軍變是誰發動的。
軍變,這簡直就是南美各國最常見的路數好吧!
直到他們被關押起來時候,才有一名軍官才發現似乎有什么不對勁――這些士兵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他們怎么不說話?”
然后才注意到,他們使用的武器,似乎也不對,都是一色的斯賓塞連珠槍。
但是這時候,說什么都晚了,被捆著手的他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這些人大模大樣的控制整個總統府。
完了!
這不是政變!
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片刻后,安復生就直奔樓上的總統的臥室!
1866年的拉莫內達宮絕對不是一百多年后的那個總統府,此時的拉莫內達宮完全沒有任何防范,或者說這個時代大多數西方國家的王宮也好,總統府也罷,都是疏于防范的,沒有經過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無政府主義刺殺浪潮洗禮的權貴們,眼下還沒有什么安全防范意識。
一百多號的衛隊在營房被解除武裝后,拉莫內達宮二樓完全向突擊敞開了大門。
直到安復生一行來到總統臥室外,才遭到佩雷斯總統的私人保鏢的攔截。守在門外的保鏢發現安復生等人后,就直接開了槍。
“叭!”
深夜里的槍聲很響,當槍聲從臥室外傳來時,佩雷斯總統被驚醒了,睜開眼睛的同時,他的腦海中首先想到是走火。
可下一瞬間,接連不斷的槍聲,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槍聲!
“親愛的,這是怎么了?”
妻子的驚恐的問道。
“可能出事了,把槍拿過來…”
就在佩雷斯剛起床,想要取槍時,門被撞開了,一隊士兵端著槍走了進來。
“你們是什么人?”
面對闖進來的士兵,佩雷斯倒也還算鎮定。
“總統先生,你被俘虜了!”
什么?
俘虜?
當佩雷斯疑惑的看著這些不知從那里闖來的軍人時,在城外的軍營中,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突擊隊在進入進攻軍營時,遭到了極其頑強的抵抗。
“炸開墻,把機槍推過去!”
在下達命令后,張鵬舉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兒,部隊居然在軍營附近遭遇了巡邏隊,戰斗自然隨之打響,盡管憑借著壓倒性的火力,輕松解決了巡邏隊,但在軍營外卻遭到了抵抗。
“機槍掩護!”
在兩架加特林機槍的強大火力掩護下,幾名突擊隊員攜帶炸藥箱,逼近到軍營圍墻的墻根下,伴隨著數聲巨響,圍墻轟然倒下的瞬間,突擊隊員們立即殺了進去,他們一邊投擲手榴彈,一邊用步槍射擊著躲在營房里抵抗的智利人。
一時間軍營里到處都是爆炸聲,uu看書守衛軍營的智利士兵完全是本能的還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軍官們并不在軍營里,軍營中僅僅只有少數幾名值日軍官,沒有軍官的指揮,他們的抵抗很快就被擊潰了,尤其是在突擊隊員們將手榴彈從門窗甩進營房時,伴隨著接連不斷的爆炸,被連鍋端的智利士兵紛紛大喊道。
“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他們之所以投降是因為看到了進攻營房的人,穿著與他們一樣的軍裝,是智利軍隊。
他們是誰的部下?
為什么要進攻軍營?
雖然沒有人知道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那身上的智利軍裝卻最大限度的降低了人們的抵觸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