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說的。
四百五十萬比索…可不就是等于白送嘛!
何必謙虛呢?
沉思片刻,朱先海不露聲色的說道。
“嗯,接受這個價格,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用更靈活的付款方式。”
“什么?更靈活的付款方式?”
布呂諾伯爵滿面疑惑問道。
“什么方式?”
“是這樣的,我們制造了一批用德維爾白銀制了一批公司的專屬貨幣——我希望能用它充抵150萬比索。”
什么德維爾白銀,就是鋁了。
現在的南華每天可以生產兩百多磅鋁,什么鋁幣,根本就是扯澹,一句話說完,朱先海壓根就不打算掏450萬銀元!
至少不打算全掏。
“德維爾白銀…”
對于那種“白銀”布呂諾伯爵當然不陌生,他在倫敦的時候,還特意花錢買了一套餐具,準備拿回去和圣彼得堡的土老帽們炫耀一下。
在圣彼得堡沒有幾個人有那樣的餐具,德維爾白銀那可是稀罕貨啊!聽說對方打算支付150萬比索的德維爾白銀,布呂諾伯爵的眼前頓時一亮,試探道。
“德維爾銀幣?你們用德維爾白銀制造了硬幣?”
“是的,為了彰顯亞美利加公司的不同之處,我們制造了一批硬幣。”
朱先海取出了一枚硬幣說道。
“伯爵先生,你看用德維爾白銀制成的硬幣,它的質量更輕,比金幣更耐用,而且造假難度大,所以我打算用它作為公司領地內的流通貨幣。”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可以接受250萬的德維爾白銀的硬幣呢?”
布呂諾伯爵笑道。
“朱先生,你們有那么多德維爾白銀嗎?”
250…萬!
有,當然有了!
在這一瞬間,朱先海只覺得幸福來的居然如此的突然,好家伙,原本他覺得能弄出去100萬就不錯了,可不曾想對方一開口就要了250萬。
這可真是一萬個250啊!
這是真的嗎?
不過對于布呂諾伯爵來說,他看到的卻是發財的機會啊!
250萬的德維爾白銀,制成首飾、餐具,那肯定能賺不少錢,俄羅斯的貴族們可不差錢!
就這樣,在你情我愿之下,不僅很快達成了協議,亞美利加公司以450萬比索(其中250萬以德維爾白銀支付)買下了阿拉斯加。不僅如此,甚至在布呂諾伯爵的邀請下,亞美利加公司還和俄羅斯之間達成了互派使節的協議,換句話來說,在一定程度上,亞美利加公司打通了外交渠道。
“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當天晚上,在大西洋酒店的宴會廳里,朱先海興致高漲的說道。
“從今天起,公司的土地從北美一直到南美!”
從北極直到南極,都將是公司的土地,看著神情各異的人們,朱先海當然知道他們之中肯定有很多人覺得這筆交易不劃算,你們啊…都太短視了,甚至都不用等到幾十年后,就是眼下,就是現在,只需要在那里建個罐頭廠,每年的利潤就足以支持公司在阿拉斯加的統治了。
而且阿拉斯加還有大量的煤礦,埋藏著數千億噸優質的煙煤、無煙煤,那可是南華這邊沒有的玩意。
至于石油和金礦,那一樣不會帶來豐厚的回報!
阿拉斯加歸南華了!
這一夜,朱先海醉了,等到宴會結束時,略帶些許醉意的他,在正準備離開時,卻見到另一個人!
左宗堂。
在得知那位南華之主在酒店舉辦慶功宴時,左宗堂有點兒坐不住了。
慶功宴,慶什么功?
買地!
“居然用三百多萬兩銀子從洋人的手里買地!”
得知這個消息后,左宗堂更是驚的瞠目結舌,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在過去的這段時間,他走遍了南華各地,也見到過那些工廠,盡管他知道南華很有錢,可是仍然很難想象,一個人口只有區區二十萬不到的南華,居然能拿出幾百萬兩銀子買地。
更讓人驚訝的是,買的那塊地居然是比關東還的偏遠的,據說還是塊冰天雪地的地方。
這那成,就是家財萬貫,也經不起這么敗家的啊!
不成,得勸勸他!
于是乎,在宴會結束后,左宗堂終于見到那位年青的有點兒出奇的南華之主。
“鄙人左宗堂,見過朱先生。”
左宗堂剛一行禮,有點兒醉意的朱先海打量著面前這位。
年近五十的左宗堂看起來精神不錯,不曾想這位“我韃清”的中興名臣,居然到了南華,話說這陣子差點把這位給忘了,他在干啥來著?
“左先生不用客氣,這陣子只顧得忙著購地的事了,倒是把先生給冷落了,還請左先生海涵。”
在晚清諸臣之中,也就面前的這位能讓朱先海發自內心的欽佩,原因無他,西北活民護土之功。自然的待遇也就和其它人不同了。
“朱先生客氣,鄙人這陣子在南華各地參觀也確實是大漲見識,西洋工器之發達的,遠非我輩所能想象…”
這些日子的參觀,確實給左宗堂帶來前所未有的沖擊,從工廠到農場,從工人到軍人,在南華他見到了太多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物。勐然從落后的農業文明跳進工業文明中造成的沖擊是可想而知的,也正因如此,他的心里最后一丁點兒的“報效朝廷”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到那去了。
“嗯,確實如此,對了左先生,要是不嫌棄的話,暫時就委屈一下,留在我身邊給我出謀劃策吧。”
什么?
左宗堂愣住了,他還沒說在歸順呢。
“朱先生,鄙人、鄙人才疏學淺,實在是…”
“左先生客氣了,”
不等左宗堂拒絕,朱先海就推開窗子,指著窗外說道。
“左先生你看,這里雖是海外,可卻也有沃野千里,海外之地如此遼闊,正是我華夏男兒建功立業之時,難道左先生不想與我一同在于這大爭之世,為我華夏之民于海外開辟一片生存之地,”
凝視著窗外,看著南華的點點燈光,凝視著遠方,這一刻朱先海醉了,而左宗堂也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