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四挽戰車第一次上戰場,在這些戰車轟鳴著朝著戰場沖來時,馬車上站著的戰士,則有條不紊的射擊著,盡管馬車也是顛覆的,但是絕對比馬背要穩定許多,手持亨利步槍或是斯賓塞步槍的戰士們,從差不多兩百米開外,就開始射擊,盡管在這個距離上,準頭很差,但是數百支連珠步槍的強大火力,仍然是極其致命的。
“注意保持距離,像訓練時一樣射擊,”
位于車隊后方,居中指揮的朱先海,不斷的大聲提醒著他們。他的命令被其他各車不斷的重復,車隊保持著楔形攻勢,車與車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像過去的演習一樣,車隊之間的隊列是整齊的。
其實,在過去他們曾無數次進行過訓練,相比于馬術訓練,駕駛的訓練要簡單許多,畢竟,對于車夫來說,他所需要就是保持隊列,還有就是在戰馬中彈時,果斷且迅速的砍斷挽具,以避免傷馬拖累速度。
像訓練時一樣射擊!
置身于隊列之中的徐聞濤在端起斯賓塞步槍時,他盡量站穩身體,丁字步的立姿在控制好角度,同時他還會把屁股抵在車架上,以讓身體保持穩定,在過去的訓練之中,他曾經取得過7槍6中的好成績。
“等一等,等一等…”
與其它人的急切不同,他并不急于射擊,他們每個人挎在腰間的彈盒中有十根彈管,每根彈管裝7發子彈。一共也就是77發子彈而已。
盡管7響的斯賓塞步槍射程比亨利步槍遠,但是徐聞濤很清楚,距離越近,射擊精度也就越高。
“再等等,等到百米的時候,貼著臉開槍!”
又一次,徐聞濤對身邊的戰友大聲喊道,一輛戰車除了車手外,后面坐著四個步槍手,他們在戰車上,就相當于古代的弓箭手,不過他們的步槍威力更大,射程更遠。
“駕、駕…”
在駑手驅趕著馬車奮力奔馳時,位于正前方的戰車后方,幾名士兵操作著一架加特林機槍,在步槍手開始射擊時,他們并沒有射擊,而是不斷的調整角度,把槍口對準敵人。
終于,在距離差不多百米時,左右兩側的兩架加特林機槍開火了。
“嗵、嗵…”
盡管手搖的加特林機槍射速并不算快,但是隨著它的鳴響,戰場上的情形瞬間就發生了變化,急促的機槍聲是如此的特殊,一發發.58英寸的子彈呼嘯著飛向高喬人,指頭粗的子彈,瞬間就穿透了戰馬的腹腔,打斷了馬腿,橫飛的子彈將一個又一個的高喬人從馬背上掃落。
與此同時,步槍手們立即操起步槍,用最快射速瞄準射擊,扛桿步槍的射速頗為驚人,不過只是片刻的功夫,高喬人就籠罩在機槍與步槍的彈雨之中。
如此密集的火力完全顛覆了高喬人的認識,他們甚至都來不及扣動扳機——畢竟,轉輪手槍的射程實在是太近了一點。
在相隔百米的距離上,高喬人只能被動的挨打,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況且在顛簸的馬背上手槍的射擊精度本身就有點兒感人。曾幾何時憑借著轉輪手槍橫行無忌的高喬騎兵,立即成了靶子,而且還是非常高大的那種。
百米!
盡管百米看似很近,但是在槍林彈雨中,這百米就是致命的距離,奔騰的戰車在疾速沖擊時,揮彈如雨的戰士們不斷的瞄準射擊,高喬人在他們的面前不斷的倒了下去。
作為高喬人的指揮官,馬托羅倒也直接,沒有任何猶豫不決,他立即調轉馬身大聲喊道。
“撤退!”
馬托羅從來不是一個英勇的人,侍從官出身的他,本質上就是一個馬屁精,他曾經是布宜諾斯艾利斯官場上的風云人物,畢竟,他是米特雷將軍最信任的心腹,甚至這次出征,也不過只是來刷一波戰績而已。
現在,面對這些不知從那里冒出來的敵人,面對這樣一群駕駛著馬車沖鋒而且使用一色亨利步槍的敵人,他果斷的選擇了逃走。
“追上去!”
一切就像是模擬器中模擬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懸念,五百人,四百支亨利步槍以及斯賓塞步槍,再加上兩架加特林機槍,如此強大的火力對于高喬騎兵來說,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在迅速的打完一管子彈后,徐聞濤立即從彈盒中抽出一管子彈,迅速的從槍托中裝彈,再次裝填之后,他就直接把“七響步槍”往車廂里一擱,然后抽出了一擲彈筒,把弧形的彈尾擱在馬車車框上,調整角度瞄準前方,然后將2英寸的炮彈從炮口塞進去。
“嗵!”的一聲。炮彈呼嘯打出。
眨的功夫,炮彈就落到逃竄的高喬騎兵中間,在劇烈的爆炸中,鑄鐵碎片呼嘯著飛向周圍,鋸齒形的碎片就像利刃似的把戰馬的腹腔切碎,在戰馬的悲鳴中,連人帶馬都摔了下去,在彌漫的硝煙中周圍倒下去五六個騎兵。在外圍的步槍手射擊時,位于中部的乘員,無不是紛紛架起了擲彈筒,盡管這種2英寸擲彈筒的射程不過只有區區三百米,但是這也足夠了。
一時間,有如雨點似的炮彈不斷的落在高喬騎兵之間,在奔騰的騎兵中間,一個個煙柱騰空而起,呼嘯的破片發出死神的歡叫,在周圍肆意收割著生命。
對于逃竄的高喬騎兵來說,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不斷被小炮彈炸飛上天,就是子彈擊中,跌落于馬下,然后被后方的馬蹄踩死,或者被戰車車輪壓碎骨頭。
戰車!
來自公元前的戰車,又一次復活了,這一天,在這片廣闊的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