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位被稱為“伯爵夫人”的女人,朱先海打量了她幾眼。
她怎么知道不太平的?
報紙上似乎也沒有什么報道啊。
“難道你不知道嗎?”
端著酒杯伊麗莎白打量了一眼朱先海。
“我剛剛來到阿根廷,對這里的政治局勢并不怎么了解,不過看起來,似乎很平和,所以才會覺得有些奇怪。”
“哦,原來如此。”
了解到他是剛來阿根廷,伊麗莎白就解釋道。
“其實,很簡單,這個國家從獨立的那天起,就從來不曾真正的穩定過,從八年前羅薩斯倒臺后,阿根廷就分裂為布宜諾斯艾利斯省和其余各省聯邦兩個獨立的國家,這些年阿根廷一下處于分裂之中,即便是烏爾基薩認為最重要的事情是保持局勢穩定,當年下令槍斃羅薩斯所有的重要黨徒,又能怎么樣呢?也沒能擺脫布宜諾斯艾利斯和其它各省的分裂…”
雖然伊麗莎白是個女人,但是她對阿根廷政治的了解遠遠超過朱先海的想象,從報紙上無法得知的消息,在她那是隨口道來的。
從八年前烏爾基薩率領盟軍推翻羅薩斯政府的統治,再到奪取政權后,烏爾基薩血腥屠殺,以及左右為難的困境。當然了,更重要的是的還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現在內部的暗潮涌動。
“…革命者認為他背離了人民意愿,反對派認為烏爾基薩別有用心,對他懷有強烈的敵視態度,那怕是去年他們協商簽訂了圣尼克拉斯協定承認烏爾基薩為阿根廷各省邦聯的臨時執政者,有權組織軍隊。盡管協定明確規定廢除對省際運銷商品征收的國內關稅,而且布宜諾斯艾利斯為全國海關。但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經濟特權看起來正在被取消,所以協定同樣也激怒了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民眾,反對派不止一次公開宣稱否決協定內容。他們早晚會糾集武裝部隊反叛的,到那時,戰爭肯定是會爆發的…”
抿了一口啤酒,伊麗莎白朝著遠處看了一會,似乎是在追憶著什么,片刻后,她又長嘆道。
“…誰知道戰爭會在什么爆發呢?也許,到時候,戰爭會摧毀這里的一切。”
隔著柵欄,看著俏眉微皺的伊麗莎白,朱先海的心頭一沉。
內戰啊!
沒聽說過啊!
其實,朱先海并不知道的是,明年的叛亂將會導致阿根廷分裂成烏爾基薩和米特雷兩個對立的政權,由于雙方勢均力敵,誰也不能將對方征服,由此開啟了阿根廷長達十年的分裂時期。
這場持續十年的內戰,給阿根廷造成了重大的人員傷亡和物資消耗。直到烏爾基薩和他的兒子被刺殺后,這個國家才走上統一,然后開始向南擴張,征服草原,征服沙漠,進而實現了國家的崛起了,當然了,最后這個國家又成功的從世界第八強國衰退到…不知衰退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而在模擬之中,朱先海不過只是十年內戰中,被時代的一粒灰,砸到了身上而已。
那粒灰,砸在人身上不僅是一座山,而且還是一座要命的山。
就像伊麗莎白一樣,八年前的那粒灰落在她的身上,她不但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幾乎所有的財產,而且還變成了一個寡婦。
寡婦…可不就是未亡人嘛。
“那你怎么辦呢?”
伊麗莎白的貝齒輕輕噬著紅唇,沉默了一會,說道。
“八年前,烏爾基薩槍殺了我的丈夫,沒收了他的財產,現在,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寡婦,誰又會在乎一個寡婦呢?”
打量一眼朱先海,她說道。
“倒是你,你會怎么辦呢?戰爭爆發之后,無論是否愿意,男人都是要上戰場的。我想,你更應該擔心你自己,不是嗎?”
伊麗莎白又對朱先海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謝謝你的款待,時候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
在將要轉身時,伊麗莎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問道。
“對了,聊了這么長時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朱先海…那個,你可以叫我史蒂文!”
人生模擬里的“安德烈”,實在是不吉利啊,得換!
史蒂文!
這個名字倒挺吉利的,好像在那聽過。
“晚安,史蒂文。”
在漂亮的伯爵夫人轉身離去時,只留下一陣淡淡的香味,看著啤酒杯上紅色的唇印,朱先海不禁愣了。
不是因為杯沿誘人的紅唇,而是因為…她的那番話。
正像是她說的那樣,現在更應該擔心自己。
當然了,他不是擔心自己被抓了壯丁,而擔心被人謀財害命啊!
“巴托洛梅·米特雷…”
念叨著這個名字,朱先海的目中精光一閃,唇角輕揚道。
“你想謀財害命,我倒要瞧瞧,咱們誰能玩得過誰。”
回到書房,看著墻上用釘子釘著報紙剪貼,有大多數新聞都是與軍事部長巴托洛梅·米特雷少將有關。
在過去的一段時間里,他一直在盡可能的收集著與其相關的資料,對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軍事部長…好大的官啊!”
這個官確實很大——就是阿根廷國防部部長,差不多就是阿根廷軍隊的實際最高指揮官吧!他甚至還是布宜諾斯艾利斯省軍的實際創建人,至于烏爾基薩不過只是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官罷了。
可誰能想到,明年他就會發動叛亂呢?
心里這般念叨著,朱先海的瞳孔驟然一縮。
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面對這樣的大人物,或許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畢竟這位將軍,可是手握大權、重兵的大人物!
但是很可惜,他朱先海不是普通人!
他是經歷整個“人生模擬”的“神選之子”——別名“劇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