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變態啊云疏淺!
你、你竟然在看這種東西!
聚精會神地研究了三遍之后,一股濃烈的羞恥感涌上心頭,少女的小耳朵都紅起來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奇怪的文學她看過不少,但奇怪的影像她還是人生第一次看到,可想而知對她造成的震撼有多大了。
這男的這么丑,這女的怎么親得去嘴啊,這胸肯定是假的吧,快進快進,好惡心啊!!
那些夸張、離奇、刺激的畫面,牽動著少女的每一根神經,她有些坐立不安,有些口干舌燥,但又像打開了什么新世界一樣。
車子開到了哪里她也不知道,反正看完之后,她就長按著消息,想要趕緊刪除。
但按著按著,嫩嫩的手指卻又移到了轉發按鍵上,把這個視頻轉發給了袁采衣。
她安心下來,這下采衣就跟她一樣變態了。
視頻時長有四分多鐘,在轉發了差不多五分鐘的時候,袁采衣給她發來了消息。
采衣:“還有嗎?滑稽”
云云云今天也要多喝水:“沒有了!”
果然采衣的變態在她之上。
云云云今天也要多喝水:“你有嗎?”
采衣:“視頻視頻視頻”
采衣:“我就只有這三個。”
云云云:“你在哪兒找的??”
采衣:“從我男朋友電腦里偷偷拷貝的滑稽”
云云云:“你男朋友也看這種?”
采衣:“我們一起看過滑稽”
云云云:“……”
好吧,要不是今天自己給她發這個奇怪的視頻,還不知道原來采衣能變態到這種程度呢,果然資源這種事,都是越分享就越多的。
贈人玫瑰不但手有余香,對方還會贈你一支新的玫瑰…
采衣居然和男朋友一起看這個,這、這種事怎么能一起看的?!
她試著想象一下宋嘉木和她一起看,然后她跟…呸,是他跟當年那樣,對她說‘要不我們也試試’
可真是光想想,就能讓矜持的少女羞到頭頂冒煙了。
車子開了三十分鐘,已經離開了市區,道路變得狹窄起來,宋嘉木專心開著車,又穿過了幾條村道,行駛上一座壩坡路,視野頓時開闊,一條河流出現在了眼前。
“這里風景很不錯啊!”宋嘉木透過車窗看了看。
“挺多人來這邊釣魚的,不知道我們昨天的釣位有沒有被人占了。”宋遲和云林也看向窗外,釣魚佬一見到水,心情就容易激動。
他們在說著話,倒是云疏淺一直在側向車門的方向低頭玩手機,車子開到哪兒了都不知道。
“淺淺,小時候我帶你來過這邊燒烤,還記得嗎?”云林說道。
“…”云疏淺沒注意聽。
“淺淺?”
“啊?怎么了?”
云疏淺慌忙把手機揣兜里,和采衣之間的聊天記錄要是被在場的任何一人看到,她都可以從這大壩上跳下去死掉算了。
“你的臉怎么這么紅,很熱嗎?”
云林好奇道,空調被她剛剛開了十八度,他和宋遲兩人在后排都要凍成狗了。
“哦哦,是、是有點熱。”
云疏淺拿起一瓶水,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口,剛剛那奇怪的心情這才消散了不少。
壩坡路窄,宋嘉木小心翼翼地會車,再把車沿著小路開了下來,在一處空曠的位置停下。
釣不釣得到魚另說,這邊的風景還算不錯,當作出來透透氣也是極好的。
河流兩岸往外是一片茂盛的樹林,靠近河邊有小沙地,前兩天下了雨的緣故,水平面高了不少,河中間的水流比較急,但靠近河岸這邊的水流就平緩多了。
云疏淺像是來郊游似的,下了車便舉目瞭望,鴨舌帽下的秀發隨風輕輕飄揚,她往河邊小跑兩步,藍天白云和小樹林,午后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白皙的肌膚散射開來,看著有些晃眼。
“不要下去玩水啊。”云林朝她喊了一聲。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云疏淺回頭朝老爸做個調皮表情,哼一聲。
宋嘉木幫忙從后備箱把裝備都拿出來,看著滿滿當當的這些釣魚裝備,估計比老爸和云叔叔這輩子釣的魚加起來乘于十的價值都要高的。
兩個釣魚佬釣魚心切,麻溜地一起拿著裝備便往河岸邊走,來到昨天的釣位這里,支起釣臺,再撐起太陽傘,擺上釣椅,能裝上百斤魚的魚護也放進水中,抄網放最趁手的地方,失手繩也掛上去,雖然失手繩從沒用上過,但人總得有點夢想的不是?
宋嘉木在一旁幫忙學習,時不時問問云叔叔這些裝備怎么用,云叔叔就一副高人的模樣,熱情地教授著他。
“這一大桶都是魚餌嗎?”宋嘉木問道。
“這是窩料,來,我教你怎么調,窩子打得好,垂釣沒煩惱。”云林說道。
宋嘉木看著這一大桶的窩料若有所思,這還好是河比較大,要是換個小池塘,這么多窩料下去,估計水平面都得上升一截吧?
果然還是跟爺爺一起釣魚省事,整兩根小竹竿,挖幾條蚯蚓,就能釣那么多的小鯽魚。
至于老爸和云叔叔說的什么釣鰱鳙的餌料霧化、什么水層、什么抽頻率、什么大頓口小頓口之類的,他倆倒是說的頭頭是道,宋嘉木聽得一頭霧水。
雖然聽不懂,但這不妨礙宋嘉木時不時來一句‘明白了’‘喔原來是這樣’‘學到了學到了’‘專業’‘牛逼’,一副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的樣子,兩個釣魚佬就開心得一匹了。
“你和淺淺都是新手,嘉木你待會兒教她就行,這支新手桿受不了鰱鳙的力,這撮鯽魚餌你倆拿去玩兒吧。”
“看來還是得多多跟云叔叔學習請教啊。”宋嘉木虛心道。
接過這支新手桿,宋嘉木背著自己的包,拿著餌料和兩張小折疊椅和一把傘,就過去找云疏淺了。
云疏淺說是來釣魚,下車之后就壓根沒往釣位這里來過,她低著頭,在河岸邊看淺水處的小魚小蝦,偶爾發現了什么,又興奮地蹲下來,撿起一個小石頭或者小貝殼看看,大概是不滿意,又隨手丟回河里去,拍拍沾了泥沙的白嫩小手,繼續她的發現之旅。
“你在找什么呢?”
身后傳來宋嘉木的聲音,她也沒回頭看,又蹲了下來,還興奮地朝他招手。
“宋嘉木你快來看!”
“什么鬼…”
宋嘉木走到她身邊蹲下,在她嫩嫩的手指方向,一只大腳指甲蓋兒差不多大小的小螃蟹,張牙舞爪地跟她對視呢。
“它什么意思,想打我嗎?”云疏淺問。
“抓過來問問就知道了。”
宋嘉木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躡手躡腳地靠近,在他雙手合掌往下一抓的時候,靈敏的小螃蟹咻地一下就跑開了。
“它跑了!”
“跑不了…”
宋嘉木繼續抓,小螃蟹畢竟愚蠢,它跑水里去不就好了,可偏偏躲到了一個石塊下面,宋嘉木把石塊刨開,總算是抓到了它。
甲殼類的東西抓在手里,還是怪令人害怕的,宋嘉木輕輕捏著小螃蟹,它也不甘示弱,幾根腿亂動,那雙小鉗子也夾住宋嘉木的大拇指。
也許是驚嘆這家伙的皮之厚,它這塊肌膚夾一下,夾不動又換另一塊肌膚繼續夾。
云疏淺和宋嘉木一起蹲在地上,少女雙手抱著膝蓋,一臉驚奇地看著它。
“丑不拉幾的,還很囂張。”她說。
“帶回去吃掉它。”宋嘉木說。
“這么小怎么吃啊。”
“油炸啊,我爺爺就經常在小溪和河邊抓這些螃蟹和小蝦,用籠子就能抓好多,養幾天等它把沙子吐出來,然后用油炸的酥酥的,一口一個,都不用吐殼。”
“它在夾你!”
“都還沒你掐我那么疼…不是,我的意思是它丑不拉幾的。”
宋嘉木把小螃蟹遞到她面前:“給你玩玩兒。”
剛剛還說小螃蟹又菜又囂張的云疏淺,立刻也變得又菜又囂張了。
她不敢接,搖搖頭道:“我怕我把它捏死了。”
“沒事,拿著吧。”
云疏淺只好硬著頭皮伸出手來接,宋嘉木把小螃蟹放她手心里,那爪子和鉗子刺刺撓撓在掌心舞動的感覺,把云疏淺的雞皮疙瘩都驚起來了。
她‘啊’地驚呼一聲,跳起了霹靂舞,小螃蟹被她一甩飛到河里去了。
宋嘉木見她這膽小的模樣樂得哈哈笑。
兩位不遠處的長輩聽聞動靜回頭,便看到云疏淺在打宋嘉木。
“別打別打,你爸看到了。”
宋嘉木也不知道哪個釣點才有魚,隨處選了個看起來風景更好一點的角落。
云疏淺把兩張折疊椅拿了過來,挨著一起放下,她笨拙地把釣竿抽出,小心翼翼地捏著鉤子,宋嘉木就搓了一團餌料掛上去。
“好了。”
“…怎么拋竿?”
“就這樣提著桿,把餌料擺出去。”
宋嘉木接過魚竿示范了一下,他雖然沒有兩位釣魚佬那么專業,但拋竿、中魚他還是懂的,畢竟他可是釣過十多條鯽魚的男人。
“原來是這樣。”
云疏淺便又把已經入水的餌料提起來,她要自己再拋一次。
明明動作都差不多,但宋嘉木就是丟得比她遠一點,云疏淺嘿一聲拋竿,餌料晃晃悠悠地擺出去,僅僅只比魚竿的位置遠了一米多而已,然后魚竿尖兒和餌料、浮漂一起重重地打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漣漪。
她雙手提著魚竿,跟宋嘉木一起坐在矮矮的折疊椅上面,眼睛聚精會神地盯著浮漂的動靜。
宋嘉木就從書包里拿出一瓶不知道啥玩意的東西,嗤嗤嗤地往云疏淺裸露的肌膚上噴。
“哎呀你干嘛?噴的什么啊…”
“防曬霜,出門前我媽給我的。”
“…那你再噴一些吧。”
少女把小短褲下白皙的雙腿抻直,宋嘉木就嗤嗤嗤地往她腿上噴,然后手臂也噴,后脖子也噴,臉上也噴一些。
云疏淺閉著眼睛,防曬霜噴到臉上的時候,她不禁想起了剛剛那個視頻的結尾。
于是臉色古怪,不肯他再噴了。
“好熱啊。”
少女的肌膚嬌嫩,太陽曬了一會兒便開始泛紅,光潔的額頭也沁出了汗珠。
宋嘉木從背包里把折疊傘拿出來打開,兩人一起坐在小凳子上,躲在傘下。
“怎么還沒魚吃?”
舉了桿子五分鐘,云疏淺感覺有些手酸了。
“不用一直舉著,放下就行,哪有那么快上魚。”
“不早說…”
云疏淺把魚竿放了下來,魚竿砸在水面上,又泛起一圈圈漣漪。
可別小看這一圈圈漣漪,這要是換哪個釣魚佬看見,估計得氣得心肌梗塞。
見岸邊的水流清澈,有些坐不住的云疏淺就把小白鞋脫掉了,把光潔白嫩的小腳丫子泡進了水里。
水流輕緩冰涼地掠過她腳背的肌膚,把身上的熱量帶走,她愜意地呼了口氣。
腳丫子輕輕動了起來,蕩起一朵朵水花。
“噓,安靜點,你把魚都嚇跑了!”
“我勾引它們,說不定這些魚跟你一樣好色。”云疏淺繼續晃動著水里的腳丫子說。
“…你還不如直接勾引我。”
“滾啦你,流氓。”
“小心水里有蛇,游上來在你的腳丫子上咬一口,然后腫的跟豬蹄一樣。”
果然,這話說完,云疏淺就不敢再玩水了,趕忙把腳丫子從水里拿了出來,濕濕嗒嗒的,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搭在哪里干凈點。
宋嘉木懂事地伸出自己的右腿,說:“你踩我腿上吧。”
“瘋啦你,我爸他們就在不遠,被看到的!”
“沒事,我們有傘擋著,他們看不到。”
宋嘉木移了移傘,把兩人的上半身都擋住,云疏淺看了看,果然只看到傘,看不到老爸和叔叔了。
她這才放心地把濕濕嗒嗒的腳丫子踩在宋嘉木的小腿上,他穿著短褲,小腿肌膚能輕易感受到少女足底的柔軟。
云林偶爾也會把目光看向這邊,有傘擋著,他看不到宋嘉木和云疏淺的腦袋,但是能看到自家閨女的腳踩在宋嘉木的小腿上。
…這是在做甚哩?!
“宋嘉木,我口渴了,你有沒有帶水。”
“我嘴巴里有…哎哎,我拿給你、拿給你。”
宋嘉木從包里拿了一瓶橙汁出來。
“我擰不開…”
“那你握著瓶身。”
她便雙手抓著瓶身,宋嘉木一只手撐著傘,另一只手給她擰開瓶蓋兒。
云疏淺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
宋嘉木繼續用傘擋著,少女便舉著瓶子也給他咕嚕咕嚕地喂了幾口。
“甜嗎?”她問。
“甜。”宋嘉木說。
他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才下午的兩點鐘,又看到桌面微信有紅標提醒,他就打開了微信,原來是張盛的消息。
云疏淺用余光偷偷瞄著,見他打開微信,便心虛地把目光移到水面的浮漂上。
見張盛發來的是一條小視頻,雖然封面黑乎乎的,但宋嘉木哪能不知道張盛發來的是什么,除了平時叫他打球和游戲,張盛就沒發過正經玩意兒。
他也不敢打開來看,畢竟云大社長就坐在身邊呢!
又見自己和‘云豬婆’的聊天記錄里多出來幾條‘我是豬’的消息,宋嘉木又好氣又好笑,怎么自己這個幼馴染就格外不安分呢。
忽地想起什么,他又點回張盛的聊天窗口,看了看他發來消息的時間。
那個時間點,云疏淺正在玩他手機。
又想起來剛剛在車上音樂聲突然停掉的事。
宋嘉木臉色古怪…
云疏淺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了,她的腳丫子也晾干了,從他腿上拿了下來,低著頭開始穿鞋襪,動作顯得有些急,似乎生怕他色欲熏心撲上來似的。
“你剛剛是不是點開…”
“我沒有!”
少女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明明就應該是他緊張得汗如雨下、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才對的呀,為什么現在心虛的是她自己?
大概是聽到采衣說她男朋友也看,而且她和她男朋友一起看,所以這大概是正常的事,又是張盛發給他的,一時半會兒云疏淺竟找不到宋嘉木哪里錯了。
宋嘉木不敢吭聲,他也有些心虛,不動聲色地把這條視頻消息給刪除了,壓根不敢點開來看。
這個動作是當著云疏淺的面兒完成的。
羞紅了臉的少女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揮手把手里握著的大石頭丟到了河里。
宋嘉木:“…”
咚地一聲,石頭入水,在魚漂附近濺起好大的水花。
看著她拍手掌泥沙的動作,宋嘉木心有余悸…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我、我包里有巧克力,你要吃不?”
(月底了,今天兩個大章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