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云疏淺提醒,宋嘉木才感覺到這一個月居然這么快過去了!
一個月前還是互為討厭鬼的兩人,在今天已經稱得上是關系親近了,不但是同一個社團的,還一同討論新書,而且還撿了同一只貓咪,最近還天天一起騎電動車回家。
借著這樣一件件的小事,彼此在逐步靠近著,沒有一見鐘情的心動,只有拋開芥蒂之后,重新靠近時的那種平實而又溫暖的感覺。
宋嘉木承認,除了想跟她和好之外,隨著兩人關系的親近,他也越來越多‘說出來會被她揍一頓、然后她轉身跑掉’的想法了。
他愛上了看她臉紅的瞬間,即便為此挨一頓打。
小時候兩人關系親密,但也沒見過她臉紅,長大后關系變差了,臉紅也都是氣的,最近一些不經意的言語或者肢體接觸,讓宋嘉木發現她居然會害羞,而且臉紅的時候格外可愛。
那張精致白皙的小臉泛起一抹緋紅時,總讓人感覺到純白如雪,像是一整季的雪水都融在了她的眼睛里,想要抱著這樣的女孩兒好好寵愛一番。
她有些蠻不講理、有些自以為是、有些暴力沖動,可她也只是個會害羞臉紅的女孩子,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她,相識了十多年,宋嘉木才發現自己似乎從未真正的了解她。
事到如今,只能說是幼稚的錯,當年云疏淺多黏他啊,但他不讓她黏著,她倔毛病就犯了,開始與他針鋒相對,一來二去就成了之前那樣了。
宋嘉木不著急,他知道云疏淺是個慢熱的性子,人又倔得很,需得慢慢磨她,讓她看清他的決心才行。
一個月不夠就兩個月,兩個月不夠就一年,一年不夠就三年。
他倒要看看她的嘴巴親起來,是不是跟她說出來的話一樣硬,總有把她磨得渾身軟乎的那天。
宋嘉木很有信心,在公交車的空調開啟之前,他就要讓云疏淺對他說出來那句‘宋嘉木,你送我去上學吧’
這也是他考驗自己決心的一個過程。
“你在想什么啊?”耳邊響起她的聲音。
抬頭一瞧,云疏淺正一臉古怪地看著他。
“沒什么啊。”
宋嘉木回過神來,勺子舀起米飯送進口中,今天下午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飯,兩人躲在偏僻的角落位置,桌底下的雙腿交叉互抵。
“我總感覺你在想什么不好的東西,讓我感覺很危險,你最好老實交代了。”
女生的第六感都這么準的嗎!
宋嘉木只好老實道:“在想你。”
云疏淺愣了愣,眼睛慌亂了一下,隨后就在他的鞋子踩了一腳。
“別一天天沒個正經的,想著怎么欺負我?那你可沒門。”
“誒你說對了,我還真在想著怎么欺負你。”
“去死啦宋豬頭。”
云疏淺哼了一下,這下倒沒再踩他了,雙腿伸回到原來的位置,左右輕輕地擺動,跟他磕磕碰碰的。
她喜歡跟他這樣的肢體接觸,會感覺舒服,比如桌子下看不到的腿、比如背靠背時看不到的后背,只要看不到就好了,她就能騙過自己的眼睛。
如果能看到的話,她就會害羞,會感覺有種莫名其妙的罪惡感——跟他這么熟悉,她還這樣…大概是這種罪惡感。
但是又感覺格外的刺激——跟他這么熟悉,她還這樣…大概就是這種刺激。
青梅竹馬什么的,也是本子眾多題材里的常客,靠得就是這種既熟悉又神秘感覺。
云疏淺稍稍聯想一下,便像宋嘉木剛剛那樣發呆住了,小口小口地往嘴巴里塞米飯,臉蛋也紅了一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不動聲色地把交叉的腿收回來了,矜持地端坐在椅子上。
“你在想什么?”
宋嘉木一臉古怪地看著她,她好像有了高延遲似,愣一會兒才抬頭道:“啊?”
“我問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沒想,我在吃飯。”
“喏,這個排骨很香,給你嘗嘗。”
宋嘉木夾一塊排骨給她,然后又從她盤子里夾走了一塊雞翅。
云疏淺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夾起他的那塊排骨送到口中。
這樣就很自然,如果宋嘉木只夾菜給她,卻不從她這邊夾走什么,那么她就會覺得怪怪的。
“年年已經在我家住習慣了啊,要不就不要讓年年搬過去了吧。”宋嘉木一邊吃著一邊道。
這些天里,因為年年的緣故,云疏淺幾乎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看貓,然后順便去他房間,跟貓一起在他床上玩兒。
要是把年年抱給她了,那她豈不是不來了?
“年年跟我住幾天也會習慣的啊。”
“不一樣,我覺得還是得問問年年的意見,看它想跟誰住。”
“不行,我們之前說好的。”
宋嘉木有些頭疼,好一會兒才給出個建議:“要不這樣吧,反正白天你也不在家,年年自己在你那也無聊,在我家它還可以看小金魚什么的。”
“所以每天晚上的時候,我就抱年年去你家,你也不用天天來看年年了,我和年年一起去看你,你覺得怎么樣?”
“你也一起來嗎…”
“對,你要是覺得我打擾你的話,那就年年去,睡覺前我接它回來就行。”
“哦…”
云疏淺含湖不清地回答著,也沒說‘他也可以來’,也沒說‘他不可以來’
畢竟他家有長輩在,雖然現在看貓習慣了,但每次去他家還是有點小害羞的。
而且她爸媽也不在家,如果他和年年一起過來她家,那就熱鬧多了,也不覺得冷清了。
“我覺得可以,那就這么定吧,不過這一個月,年年叫做云年年!”
“行行行,云年年。”
食堂吃完飯,云疏淺熟練地跨坐到電動車的后座上,雙手抱著他的腰,兩人一塊兒騎電動車回家了。
回到家把在陽臺曬化了的小貓咪撈進屋里,放到電子秤上稱一下。
“喵?”
年年都懶得動一下,尾巴都耷拉到電子秤外面了。
宋嘉木把它的尾巴捻起來放到它身上,手離開,看到電子秤上顯示的體重:3.8斤。
好家伙。
剛帶年年回家的時候,也給它稱過體重,那時候才兩斤,這才一個月出頭,竟然胖了快一倍!
是伙食太好了,還是小貓咪變懶了?
宋嘉木也不知道別人家的小貓咪是不是也胖得這么快,也許年年正在發育期,胖得快一點也正常。
他撓撓頭,小貓咪又來蹭蹭了。
“想吃牛肉味兒的,還是雞肉味兒的?”宋嘉木拿出兩包貓糧。
“喵嗚哇。”年年伸出小爪爪扒拉一下牛肉味兒的。
宋嘉木便給它倒了一碗,然后再去魚缸接點水給它做湯。
“那你先吃,吃完爸爸帶你去隔壁家玩兒。”
“喵。”
宋嘉木回房間洗澡去了。
仔仔細細地洗干凈,吹干頭發,換上寬松的居家T恤和沙灘褲,他踩著拖鞋,抱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再抱上年年這只小肥貓。
“這么晚了上哪兒去?”老媽磕著瓜子好奇道。
“我帶年年去云疏淺那兒,年年這個月是她的貓。”宋嘉木說完已經出了門。
“什么這個月下個月的,我咋聽得這么湖涂。”
“年輕人的事你不懂,走了。”宋嘉木關上門。
“誒你鑰匙帶了嗎…”
李媛才剛說完,就聽到了宋嘉木摁門鈴的聲音,老媽才不管他了,自己找地兒睡去吧。
“開開門啊。”
宋嘉木無語,摁門鈴老媽也不開門,他穿著花短褲和T恤,抱著筆記本電腦,年年蹲在他腳邊,一人一貓像是被趕出家門似的。
老媽不給他開門,倒是隔壁善良的姑娘給他開門了。
“你在干嘛呢…”
云疏淺一臉古怪地看著他,她正好到門口這邊拿個東西,聽到門外有動靜就開門看看。
“哦,沒事,我正要抱年年過去找你呢。”
宋嘉木立刻收緊表情,不讓她看出來自己忘了帶鑰匙的事,不然老媽不給他開門,云疏淺不給他進去,他可就要在外面晾著了。
“年年走走,咱們去那屋玩兒!”
“喵嗚。”
年年布林布林地從云疏淺腳邊跑了進去,宋嘉木也死皮賴臉地擠了進來。
“哎哎,你來干嘛呀!”
“我來看貓啊,讓一下讓一下。”
宋嘉木拿開云疏淺擋住門口的手,等她還要來阻止他的時候,他已經進去了。
云疏淺家只有她自己在,沒有長輩在場,宋嘉木和貓便完全放飛了自我。
目標明確,直奔少女的房間跑去。
“云疏淺,你還說自己住害怕,我看自己一個人住不知道多爽!”
“你、你別進我房間!”
“這有啥,你不也進我房間,正好我也過來了,咱倆今晚一起拼字吧,鏖戰到天明。”
“喵”
年年已經跳到了云疏淺的床上,宋嘉木抱著電腦也麻熘地爬到了她的床上,把拖鞋一抖,蹭蹭地往床里頭爬。
因為有云疏淺在他房間的表現,宋嘉木理直氣壯,一點也不害臊,學著她那樣,扯著被子蓋住腿。
被子拉開,床邊原本臨時藏在被子里的少女內衣褲便露了出來。
是霧霾藍的顏色,像是大海中加了奶油后融化的顏色,還有著可愛的花邊,感覺很柔軟的樣子。
年年還叼起來,布林布林地跑到宋嘉木懷里,把內衣遞到他手上。
“喵嗚哇”
宋嘉木拿著她的內衣,只感覺像是燙手的山芋一樣,指尖動了動,手感竟格外的絲滑和柔軟,這是什么神仙材質!
追到門口的云疏淺愣住了,見他居然把她的內衣拿在了手里觀摩,少女小臉通紅,一把撲過來把內衣從他手里搶了回去。
“你…剛準備洗澡啊?”
“…”少女青澀的胸脯起伏著。
“我說是年年叼給我的,你信嗎?我發誓!”
宋嘉木看著她好似要殺人的目光,只有懷里的小貓咪還能給他一點溫暖。
“宋嘉木,你想怎么死。”
“可以不死嗎…只是內衣而已,你也看過我的啊,而且你還碰…”
“閉嘴!你給我下來,年年留下,你回去!”
宋嘉木的喉結動了動,小心翼翼地揪緊被子,告訴她一個事實。
“我大概回不去了,你剛剛也看到了,我鑰匙忘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