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客棧大堂中,洗去滿手血腥的蔡福蔡慶,將嚴刑拷打出來的情報上交給了蘇問。
“此地乃孟州,同云州一般,都是外擴十州之一。”
“但與云州不同處,此地臨近西域大漠,大漠內外有十方妖國,孟州也受到影響,多有妖魔精怪,魑魅魍魎,因此民風多彪悍,好任俠,可謂臥虎藏龍!”
“此地在孟州安陽府境內,最近的城池是東平縣城,距此不過二三十里。”
“孟州境內,魚龍混雜,官府也分做文武兩派,文以孟州州牧為主,代表大周朝廷,武以孟州總兵為主,乃是邊陲軍鎮,兩派各有一批世家支持,不似云州宋氏那般一家獨大。”
“孟州境內也有宗門,對比云州更是魚龍混雜,道釋儒三教均有傳承,正道正宗與旁門左道并列,更有邪門歪道,妖魔惡鬼盤踞蟄伏,已見亂世之象。”
“其中左道最盛者為五蓮教,教內有青黃赤白黑五宗,稱青蓮,黃蓮,紅蓮,白蓮,黑蓮,這大胖和尚便是白蓮宗在安陽府,東平縣,青山鎮的一名分壇壇主。”
“五蓮教名為左道,實為邪道,教內五宗均是邪修,修妖邪之法,行妖魔之事,如白蓮宗便供有白蓮大明王,食生人祭,享血肉臺,最愛襲殺修者祭祀。”
“但五蓮教又重民間香火,百姓信仰,明面多做布施善舉,在孟州各府各縣乃至村鎮都有分壇,百姓之中信眾甚多,因此成左道第一大宗,力壓道門佛門。”
“因為孟州之中,尚無潛龍盤踞,大周朝廷又日漸式微,妖魔猖獗,官府無力,所以修者大行其道,修行界之繁榮更甚云州,共有兩位先天絕頂的大修。”
“這兩人分別是五蓮教的教主五蓮真君,玄天生死宗的宗主枯榮道人,此外還有傳聞,那位孟州州牧,乃是儒門大修,那位孟州總兵也是兵家大將,又有朝廷官職,王道龍氣在身,不是先天,勝似先天,威懾力還在五蓮真君與枯榮道人之上。”
蘇問聽著蔡福蔡慶的匯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地方比云州還亂啊?”
“云州為宋氏之地,雖有意放縱世家,加重百姓負擔,激起民間怨憤,以侵蝕大周龍氣,但到底還在宋氏控制范圍之內,而這孟州…”
李助在蘇問身邊做軍師參詳:“并無宋氏那樣的王道潛龍,便是有也無宋氏那般氣候,州牧與總兵分做文武兩派,各自都有一批世家依附支持,兩派之間沖突日盛,再加上邊陲之地,外有妖魔襲擾,內有精怪叢生,自然要比云州混亂。”
“孟州…五蓮…妖魔…”
蘇問喃喃自語,雙眉緊皺。
李助在旁,試探說道:“此地民風彪悍,又值亂世紛爭,怕是…”
“生意不好,麻煩又多!”
蘇問笑道:“要不要換個地方?”
李助點頭:“主公明見!”
“生意好不好要看你怎么經營,麻煩多不多要看你怎么應付。”
蘇問笑道:“亂有亂的做法,渾水好摸魚嘛,先試試看,真的不行,再換地方也不遲。”
李助自然不會反駁:“主公所言甚是。”
“那就走吧。”
蘇問站起身來,走出客棧:“先去那東平縣看看。”
客棧之外,眾人已經收拾妥當,還給蘇問備好了一輛馬車。
哪來的馬車?
當然是這家黑店的了,白蓮宗的分壇,哪怕只是一個小鎮上的分壇,也有不菲的身家,客棧里外有三輛馬車,十多匹馱馬,兩三匹駿馬,全給蘇問搜刮了。
不止是馬車馬匹,客棧里能用的東西,蘇問也一并打包帶走,直接把這家黑店拆了個七七八八。
蘇問如此窮兇極惡,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現在雖然不缺金銀,但卻缺少各種物資,因為書山不能儲存物品,只能打包書靈,那些書靈除了召喚之初就穿著的衣服和后續蘇問配給的書寶,什么東西都帶不進書山學海。
而蘇問又不能一直把書靈放在書山學海里,因為實體書靈召喚之后,除去靈韻的各種作用,其他地方與真人無異,或者說就是真人。
他們一樣有血有肉,有魂有魄,也都要吃喝拉撒,休息活動,如果一直把他們放在書山學海里,那肯定會出問題的,除非…蘇問開辟大型書境。
大型書境等于書中世界,只要開辟出一個大型書境,書靈就能在書山學海中長時間生活,甚至進行修煉,提升修為。
但蘇問現在顯然沒有開辟書境的資本,別說大型了,小型都沒有。
所以,他只能將書靈們放出來。
現在蘇問手下有名有姓的書靈已經超過二十人,再加上差不多三百人的梁山義士,組成了浩浩蕩蕩的一大票人馬。
蘇問準備將書靈分成三支隊伍,一隊由盧俊義統領,下轄楊志,時遷,蔡福,蔡慶,開封府五衛,陷空島五鼠等“武將”型書靈,以江湖幫派的名義打進東平縣,開創麒麟幫一般的基業。
另一隊由幻魔君喬道清統領,下轄樊瑞,戴宗等“法師”型書靈,還有轟天雷凌振這個特殊人才,同樣以開宗立派的名義打進東平縣,同麒麟幫一起清剿縣內的各方勢力,為他營造一個安全舒心的說書環境。
最后一隊由蘇問自己帶領,下轄李助,包拯,公孫策與一眾接受過曲藝培訓的梁山義士,再加上這些從黑店里搜刮來的物資馬匹,組成一個戲班的車隊。
這三支隊伍會前后進城,各辦各事,三面開花,務必在最短的時間,開辟出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給蘇問重新開臺,唱戲說書,賺取靈韻。
這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一番折騰下來,蘇問身上的靈韻已經所剩無幾了,要是再不掙錢,發不出書靈的“工資”,那好不容易召喚出來的書靈就要打水漂了。
所以,必須盡快進城,把戲班重新開起來。
一隊分成三隊,盧俊義率先縱馬而去,喬道清也讓戴宗架起神行法,先行一步到東平城打探消息,自己則護衛在蘇問身邊隨行前往,等到了東平縣城再分開。
一眾人馬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被拆得七零八落,破破爛爛的黑店客棧之中,那幸免于難的白面書生也醒轉過來,望著如被暴風肆虐的客店,即刻驚叫而起,慌忙逃離。
從此民間又多了一則奇聞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