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這件旗袍,能不能找到她?就像之前你找張寶龍的時候那樣?”謝枯硯問。
“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能夠有姓名,照片,就更好了。”陳昌言思考著…也許需要找個時間,跟小墨好好聊一下了。
他和謝枯硯在做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拉大漠進來完全是因為大漠本身是獅心干員,在這場狼人殺里怎么都不算是普通村民。
但小墨不一樣。
她只是眾多并不想穿越的普通穿越者之一,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室友剛好是陳昌言,她已經完全融入了正常人的生活。
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護士,喜歡漢服,愛看動漫,偶爾追星,和這個世界大多數的正常女孩子一模一樣。
主要是,陳昌言知道她這些年一直在積攢心源能量,為了有一天她的紙和筆能夠指出她家的方向。
十四歲就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小墨,一直都過的挺小心翼翼的,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家。
所以,要不要把尋找回家方向的能量,用在保護這個世界的文明等級上,得要讓她自己決定。
謝枯硯是個爽快人,把旗袍團了團抓在手上,說:“我拿這旗袍去找幾條狗問問,如果能問出名字和照片,就能找到她了,是吧?”
“…”陳昌言對他的腦回路無力吐槽,“你既然都已經去找人問了,就不能直接問他們,她是誰,人在哪??”
“也對哦。”體育老師哈哈笑了一聲以掩飾尷尬。
“這波交給你了。”陳昌言說。
至于他自己,當然是回家、睡覺。
這就是一個思政老師的優勢——現在不是高三,他換一換課,還是可以美美地睡一早上的。
而謝枯硯就比較苦逼了。
作為一個一百五十分滿卷的主課老師,在期末考之前的這個時候換課可換不動。
不過,陳昌言相信體育老師的這個體格,再撐一個白天問題應該不大…吧?
下午,陳昌言去到學校。
他看到的果然是活力滿滿的體育老師。
相對的,比較沉寂的是李思倩。
這個小丫頭從穿紀元還沒來的時候,就天天線上線下的活蹦亂跳,隔三差五給他發鏈接。
穿越之后也就消停了兩天,在解除了血魔宗危機,得到方季的認可,獲得了老人家代代傳承的力量,還知道了自己是滿福緣的存在之后…那可是更加不得了了。
可今天她卻突然又沉寂了,在陳昌言看她的時候,她還會避開視線。
“女孩子的心思真的是搞不懂。”陳昌言覺得自己情商還算挺高的吧。
至少,他和辦公室的女老師們,一兩個月就打成一片。
但小小少女的心思,他就沒弄明白過。
“那什么…陳老師,”一個女生在下課之后,突然跑到了門口,給陳昌言遞上了一個盒子,“聽說你喜歡這個,送給你…記得請我喝奶茶啊。”
埋頭刷題的陳阿三抬起頭,看了一眼,又繼續低頭埋入了題海之中。
陳阿四則根本沒有關注——這是他們哥哥的日常了。
但是,李思倩的反應很大。
她的眼睛鼓鼓地看著那個給陳昌言送東西的女生,就像一頭兇猛的母豹子在盯著入侵自己地盤的另一頭豹子。
陳昌言將盒子打開,看到里面是一條非常精致的手編手環。
“對不起啊,這可不能收的,私自收禮會被投訴的哦。”陳昌言笑著將那個盒子還給了女生。
“啊?可是大家都說,陳老師喜歡這種小手工啊,李思倩送了陳老師一件手工…陳老師請她喝奶茶呢。”那個女生說道。
李思倩差點沒繃住。
那還是因為她阻止了大部分的同學,去參加撕書快閃的活動,她就跟陳老師說了一句“當居首功”…陳老師是因為這個“首功”請她和其他班花喝的奶茶,不是什么“手工”!
她以為只是一個女生這么誤會,誰知道,在陳昌言拒絕了那個女生之后,李思倩看到身邊好幾個女孩子,都失望地吐了一口氣,把什么東西放回了抽屜里。
不會都是拿手工來跟陳老師換奶茶的吧??
李思倩無語地將臉埋在了雙臂之間。
她又想起來了昨天在萬梟宗的時候,宗主夫人把她叫過去,聊的那一通話…
那一通…
回想起來,就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李思倩整個人都不好了。
今天都不好意思看陳老師了呢。
“哎,李思倩你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燙啊?”旁邊一個女生推了推她。
“沒事沒事,有點過敏。”李思倩隨口扯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偏偏陳阿三的目光飄過來,低聲說了一句:“我哥身邊的妖艷賤貨很多啊,你要加油。”
“兩邊都是。”陳阿四補刀道。
“…嗚!!”李思倩從臉紅到了耳根。
這對雙胞胎真的是太討厭了,看上去一個比一個乖巧,混熟了之后才露出小爪牙來。
一天天的,嘴上不說,心里什么都跟明鏡似的——昨天,夫人單獨把她一個人叫過去,陳老師都搞不清楚是為什么,雙胞胎隨便察言觀色一下就猜出來了。
“你們好像很熟嘛。”李思倩旁邊的女生,雖然聽不清楚陳阿三在跟李思倩說什么,但還是能從他們說話的態度中,感覺到些許的不一樣。
“不熟。誰跟這兩個書呆子熟?”李思倩正好把心情從陳老師身上,轉到雙胞胎身上。
神了,臉紅心跳一下就好了。
而陳昌言拒絕了一個女生的“小手工”,其他的女生自然就不會湊上去自討沒趣了。
陳昌言自己當然是不知道,這小手工的插曲是一個什么誤會引起的,也沒有注意到李思倩的小糾結。
他上完課回辦公室,看到謝枯硯整個人平躺在兩人位的辦公桌上呼呼大睡。
嗯…其中一半的辦公桌用的是他的。
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都無奈地看著他,但沒有人去推醒謝枯硯。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謝老師今天沒課就睡覺,四十五分鐘也能睡著。”桌子對面的女老師笑著說。
“謝老師昨晚上可能是拯救世界去了,大家擔待一下。”陳昌言把自己的東西挪到旁邊,整理教案和。
“哈哈,這個世界正經嗎?”一個老師說。
“不會剛好哪個失足少女,藝名叫‘世界’吧。”另一個老師說。
“喂喂,都是為人師表的,正經一點。”陳昌言笑著提醒他們,不要過分了。
他一邊跟同事開著玩笑,一邊拿起一張夾在他書里的紙條。
上面是謝枯硯的字跡。
寫了一個名字。
然后,書里還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少女面容熟悉,最主要的是,她穿著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