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阮勇毅給陳南訂的午飯,其實東直門醫院食堂的飯菜其實可以的,但是想到今天早晨小陳給自己帶了早餐,阮勇毅內心喜慶的不得了。
所以中午的時候,他特意訂了一頓上檔次的好菜,送到了主任辦公室內。
再者,阮勇毅現在有了憂患意識,看見幾個老朋友對陳南如此盛情,他自然也得獻獻殷勤,畢竟…怎么說也是自己是正宮,呸,是正主啊!
“小陳,簡單吃點,我那妹子很快就過來了。”
阮勇毅笑吟吟的給陳南夾菜,讓陳南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主任,您別客氣。”
阮勇毅黑著臉,瞪了一眼陳南:“這能叫客氣嗎?”
“多吃點,你這長身體的時候,改天我送你一點好東西,靈芝酒,我收藏了許久,那幾個家伙盯了好久了,咱哥倆找個時間喝了!”
“不能便宜那群王八蛋!”
想到這群人偷偷摸摸背著自己去勾搭陳南,阮勇毅就一肚子火氣。
自己可不能被幾個混蛋給捷足先登了。
不知不覺間,阮勇毅都開始和陳南哥倆相稱了。
陳南也是哭笑不得,不過阮主任對自己的確是沒的說,前前后后幫了自己好多次,這一次的論文和課題,也真的幫了他的大忙了。
聽古藺說,這一次的前三名是有特殊獎勵的,而自己原本是沒有太多機會的,現在有了阮勇毅主任幾人的幫助,反倒是讓自己彎道超車了!
想到最后那群人看到自己成績的樣子,陳南就忍不住想要發笑。
還有古藺那個混蛋!
乖乖做老二就行了,不要整天做非分之想的夢。
吃過午飯,阮勇毅化身家庭主夫,開始忙前忙后收拾起來,陳南想要幫忙的,被阮勇毅按在了椅子上不讓他亂動,收拾之后還給陳南泡了一壺茶。
“嘗嘗,巖茶,好茶葉,味道很不錯的。”
陳南盛情難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伴隨著暖流進入口腔,陳南讓茶水在嘴里回蕩片刻,那茶香瞬間充斥口鼻。
“好茶!”
阮勇毅聞聲,頓時笑了起來:“喜歡喝,這一盒你拿去。”
“我自己不懂茶,這么貴的茶葉,我也舍不得喝,怕糟踐了,干脆送伱得了。”
“我這人喝茶,跟喝水沒有啥區別,本來就是急性子,也按不住性子在這里泡茶喝。”
陳南連忙拒絕:“這可不行。”
“對了,阮主任,你妹妹怎么了?”
阮勇毅嘆了口氣:“皮膚病!”
“我這妹妹是個小演員,不怎么出名,可是這段時間開始身上出疹子。”
“關鍵是臉上、脖子上、前胸后背,手上都是,嚴重的時候遍布全身,一片一片的,瘙癢無比,動不動就感冒。”
“哎!”
“這段時間也找了不少專家,可是基本上都是吃了藥好了點,但是停了藥就不行了。”
“我這不是尋思找于老爺子看看呢嗎?”
“于眉于老爺子可是奇人,精通疑難雜癥,內外婦兒都有所涉獵。”
“是杏林苑的高手!”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掛了人家一個號。”
“不過我覺得小陳你的水平絕對不差,就是差在年輕上了,等你慢慢沉淀沉淀,絕對厲害!”
陳南笑了笑:“阮主任,您這是過獎了。”
當他聽見患者是皮膚病之后,也松了口氣,畢竟這皮膚病還屬于自己擅長范圍之內,可以試試。
不過…陳南見阮勇毅挺了解于眉的,就好奇的多問了幾句,畢竟對于于眉這個怪老頭,他還是比較好奇的。
“阮主任,于老爺子,你了解多少?”
阮勇毅見陳南這個問題,頓時好奇問了句:“你認識于老?”
陳南笑了笑:“算認識吧!”
阮勇毅豎起拇指:“于老爺子和我們不太一樣,他沒有其他學術職務,也沒有太多的頭銜。”
“因為于老爺子身份比較敏感,他是正黃旗,他爺爺當過大官,后來以后,他這一支改姓為于,退出了朝堂,于老爺子出身高貴,天賦極佳,自小跟隨御醫學習,三十多歲進入杏林苑。”
“于老爺子很有原則,這些年幫助國內醫學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而且捐出來的古董國寶,價值連城,為了幫助建立國內的首批研究所,更是把那些祖上的好東西賣了不少!
但是于老爺子從不留名不留利,按他說是祖上欠下的,他們要還。”
“最后實在推辭不過,也只有國醫大師一個頭銜。”
“但是,卻千萬不要小看老爺子,他門生眾多,幾個學生都是院士。”
“他經常在寺廟等地方義診。”
陳南聞聲,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他覺得這老爺子有點那個勁兒,但是聽完阮勇毅對于老的評價之后,陳南頓時好感倍增。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人家也算是皇親國戚后裔,有點小驕傲難免的。
這樣的人,有點小脾氣也正常。
陳南此時反倒覺得于老有點傲嬌的可愛了。
沒多久,敲門聲響了起來,阮勇毅起身開門,門外進來了三個人。
“哥。”
一個帶著鴨舌帽,圍著絲巾的精妙女子對著阮勇毅笑了笑。
阮勇毅笑著說道:“進來吧。”
“陳醫生在等你了。”
女孩兒點頭,隨手把鴨舌帽和絲巾摘掉,面容很精致,按照阮勇毅說的那般,已經32歲了,可是一點看不出來,可以想象出來對方保養的有多好。
但是,潔白的皮膚上有成片的丘疹,連著脖子,看起來十分怪異。
不過…陳南仔細看了看對方,又看了一眼阮勇毅,好家伙…這是親生的嗎?
一個臉黑的不像話,一個皮膚這么白嫩。
看來老阮家這基因選擇很到位啊!
“您好,陳醫生,我叫阮琴。”
陳南笑了笑:“你好。”
阮琴沒有介紹身后的一男一女,看模樣有點像是經紀人或者朋友一類的。
陳南也沒有想太多。
坐下來之后,陳南直接說道:“我看一下你身上的情況吧。”
阮琴點頭,身后的兩人離開了辦公室,阮勇毅也起身出去了,畢竟妹妹這么大了,有些東西還是要避諱的。
阮琴脫了外衣之后,頓時身上一大片的紅色丘疹出現,很多地方已經被抓撓的有些色素沉積,情況顯然不容樂觀。
作為一名演員來說,出現這種情況,的確是致命的。
陳南對于阮琴并不了解,按照阮勇毅說的那樣,只是一個小演員,名氣不大。
但是對于一個女人而言,這樣的皮膚病還是十分糟心的。
阮琴嘆了口氣:“已經有半個月了,看了很多醫生,但是效果都很一般。”
“就連國醫大師我們也去看過,首都皮膚研究所也去了。”
“但是很難找到病因所在。”
“吃了抗過敏藥也只能稍微有點作用,但是很快就會復發。”
陳南聞聲點頭,細細的問了句:“你現在主要有什么不舒服的?”
阮琴有些無奈的說到:“這個病把我折磨的有點痛苦!”
“最近全身發作,反復發作,整個人都痛苦不堪。
看病嘲笑效果也不行,每天看見自己這樣,都快抑郁了!
現在全身都是散在的這些紅色的點點,一片一片的十分恐怖,而且最重要的是太癢了,癢的根本受不了,甚至晚上都沒有辦法睡覺,我感覺自己精神都要崩潰了。
整個人煩躁不安,而且渾身沒勁兒,沒有食欲,不想說話!”
“我感覺時間長了以后,可能自己真的要出精神病了!”
“還有就是,最近例假很不好,來了例假以后肚子疼的厲害。”
陳南看著阮琴,對方臉色很差,臉色煞白,有點恐怖,因為沒有化妝,眼圈有點黑,白晶里有不少血絲。
“把手給我。”陳南沉思一番之后說道。
阮琴配合的伸了過來,說實話,對于哥哥的介紹,阮琴多少還是有些懷疑的。
陳南太年輕了,年輕的有點不像話!
有這么年輕的中醫嗎?
阮琴忍不住多了幾分懷疑。
當然了,畢竟是哥哥介紹的,她也是十分配合。
陳南入手就感覺對方手很涼:“腳涼嗎?”
阮琴一愣,連忙說道:“嗯,手腳都很冰涼。”
陳南點頭:“伸舌頭,我看一下。”
阮琴吐出舌頭,頓時看見了舌體正常,但是舌苔薄白,舌色偏淡,這種舌淡苔薄白不是正常的那種,而是有水寒之氣的。
“最近是不是特別容易感冒?”
阮琴看著陳南,多了幾分疑惑,這能猜到?
“嗯,最近頻繁感冒,鼻塞,關鍵是吃藥效果也很差,就跟鼻炎一樣。”
陳南開始沉思起來。
脈象細且弱。
患者體質應該屬于陽虛體質,而現在的情況,雖然脈象不顯,但是顯然是有表證的,這個表不明顯的原因就在于“寒氣所伏”導致。
有時候,脈象不可盡信,因為能改變脈象的東西太多了。
人體是復雜的,四診合參缺一不可,不能單獨論之。
但是,哪兒來的寒水呢?
說實話,有些時候,疾病診斷需要的是一個辯證的思路。
按照一般思路來給治療的話。
可能一般情況需要清熱涼血,疏風潤燥來治療,但是顯然患者的體質不是這樣的。
身體雖然有些陽虛,但是如果陽虛表證的話,脈象不可能是細弱的。
皮膚為表,歸于肺經,而且肺開竅于鼻,有鼻炎,顯然也是表證。
如此一來,應該屬于傷寒!
但是,傷寒保證,太陽之為病,脈浮,頭項僵痛而惡寒才是。
可患者表證卻不明顯?
陳南忍不住陷入了疑惑之中。
他知道,自己顯然是漏掉了什么東西了。
中醫認為,皮膚過敏屬于正氣不足,正所謂正氣存內邪不可干。
自己到底是漏了哪兒呢?
陳南不僅開始思索起來。
忽然!
陳南忽然想到了什么。
對啊!
對方的發病時間。
陳南忽然想到了昨天在陸老爺子那里學到的東西。
頓時,一種靈感進入陳南的腦海之內,他知道自己漏掉了什么了!
今年為丙成年,丙辛化水,中運水運太過。
而辰戌太陽寒水司天,全年寒水之氣太盛,前段時間正好是秋分已過,寒霜初至,這顯然是一個特殊的節氣。
這段時間,寒氣降臨,應當平補。
而患者前段時間吃的藥物里多有抗過敏和抗炎的藥物,這是寒涼之藥,而且為陽虛體寒。
如此多從交雜一起之后,勢必會出現復雜的征象!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陳南頓時眼睛一亮。
剛才困頓走不下去,解釋不清楚的東西,瞬間通透起來!
患者體質本為虛寒,正逢寒水太過之運氣,該病夏秋交際而得,夏季為里虛表開之時,秋季為肅降之刻,人體處于一個陰陽循環的階段!
而這段時間,最易為寒所中。
如此一來,診斷自然明了了。
患者應該為太陽傷寒,兼有里虛!
該患者雖然得病雖然短淺,但是顯然根有一年有余,絕對不是最近才有的。
陳南忽然問了句:“你去年冬天是不是有過重感冒?”
阮琴頓時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去年冬天正好拍一部戲,穿的很少,當時凍壞了,回去以后就得了重感冒了,休息一個月都沒有好!”
陳南笑了笑,現在一切都明了了。
阮琴顯然所傷為當年之寒氣,該隱伏之寒邪不除,病必不愈。
如何擬方呢?
陳南稍微思考片刻之后,就有了打算。
既然屬于太陽傷寒,張仲景老人家的領域,那自然用人家的經方派是最合適的了。
主方用麻黃附子細辛湯!
用麻黃附子細辛湯甩以開太陽,溫少陰,散寒氣!
然后,合入桂枝湯以調和營衛,充養氣血。
再次,佐以干姜、黨參溫煦中焦。
如此一來,全方內外合參,標本兼治。
要知道,附子、干姜、桂枝、細辛等純陽藥品合用,從少陰直驅太陽,勢同接力,掃蕩寒邪最速。
想清楚之后,陳南直接拿起筆就開始開藥了。
藥味并不多。
而且陳南僅僅開了三副藥。
畢竟是表證,要用峻猛之藥,但卻要以快速之勢,三天,掃蕩寒邪!
恍然之間,陳南內心竟然產生一種古代將軍的感覺,指派三軍,揮斥方遒,布兵排陣,信手捏來,決勝于千里之外的豪氣!
果然,當醫生的快樂和成就感,不足與外人道也。
哈哈哈!
說實話,攻克一個疑難雜癥,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說完,陳南在對方的本子上,寫了診斷和治療。
“診斷:太陽傷寒,兼有里虛。”
治則該怎么寫呢?
陳南稍微猶豫,寫到:“臟邪還腑,陰病出陽。”
沒多久,藥方開好了,陳南遞給阮琴:“給,三副藥。”
阮琴接過藥方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么幾味藥嗎?”
“三副藥…能行嗎?”
陳南笑了笑:“可以,相信我。”
“不過…有幾件事兒,我得叮囑你一下。”
“在吃這三副藥之間,此為正邪交爭之關鍵,切勿服用抗過敏藥或涂抹含有激素成分的藥膏。
你只需服用所開藥方,日進兩劑,服藥后喝粥覆被發汗,汗出后病情必然大減。”
阮琴看著陳南信心滿滿的樣子,反倒是有些沒底了。
自己找了多少專家啊?
院士都找過…可是也沒有一個敢這么說大話的。
這陳南真的行嗎?
阮琴站起身子,對著陳南點頭一笑:“麻煩陳醫生了!”
陳南擺手:“沒事兒,有事情隨時保持聯系。”
阮琴很快離開了。
阮勇毅進來看著陳南,笑了笑:“麻煩你了,小陳。”
陳南擺了擺手:“小事兒,阮主任客氣了。”
阮勇毅問了句:“怎么樣,嚴重嗎?”
陳南笑了笑:“還好,三天以后回來復診一下,還得吃藥,不過這三副藥應該能會有很大的改善。”
阮勇毅豎起大拇指:“哎,我這學藝不精啊!”
“你們中醫這個可真的太難學了,我學了這幾年,感覺就是剛入門一樣。”
“三天之后就能好轉?”
“你這是靠什么推斷的?”
陳南笑著說道:“靠我對你妹妹身體的了解,以及對我藥物的把控上面。”
放在昨天,陳南都不敢說這樣的大話。
但是今天,他的確有些底氣,因為于老爺子對于傷寒論的理解真的太過于精深了,讓陳南對于傷寒經方的理解也提升了一個檔次。
阮勇毅聞聲,頓時氣餒半天。
“你說我什么時候能有你這個理解?”
陳南笑了笑,不忍打擊對方,反倒是笑著說道:“阮主任,這真的是你親妹妹?”
“這膚色不太對啊!”
阮勇毅頓時氣急敗壞的說到:“你不能看人只看表面!”
陳南咳咳一聲:“的確…您身上的皮膚挺白的,細皮嫩肉的,特別是屁股上,的確不比你妹妹差多少。”
阮勇毅頓時惡狠狠的瞪了陳南一眼,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問了句:“你說我多久中醫能有你這個地步?”
陳南哈哈一笑:“我覺得…您還是好好做手術吧,這個講究天賦!”
“哈哈…”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阮勇毅的差評,差評等級:中級!獲得獎勵:百年山參1/10。
陳南看著獎勵,頓時更加開心了!
好家伙,現在十分之二了,沒多久自己就要收獲百年老山參了!
看著陳南笑的如此張狂,阮勇毅氣的差點想踢他一腳。
這兩天,陳南的生活再次步入了正軌之中。
住院部、上課…
有條不紊的生活讓他感覺到輕松愜意,而且關鍵在于每天都會有很大的收獲和進步。
國醫大師絕非浪得虛名,每天的講課,都讓他對知識的理解更加深刻一些。
這短短兩天下來,陳南的中醫基礎隱隱之間提高了一些,隱隱之間已經達到了58點。
千萬不要覺得提高三點很少,這個提升其實十分難得,帶給陳南對于中醫的感悟,已經越發深刻起來。
如果堅持到這一次培訓結束,他感覺自己的中醫基礎能力會達到60點,他感覺這一次的提高,會讓他有顯著的收獲!
陳南的生活很枯燥,但是孫沐和古藺的生活卻很愜意。
特別是古老二,他自己覺得這一次的培訓考核第一名應該十拿九穩了,生活也放縱了一些。
這兩天又帶著孫沐出去瀟灑了一次。
這一次,孫沐徹夜未歸!
第二天早晨回來以后,滿臉的興奮之色。
“你錯過了啊!”
“嘖嘖!”
“小陳,我跟你說,生活不止眼前的學習,還有…”
陳南翻了個白眼:“你的朱砂痣呢?”
孫沐頓時咳咳一聲:“朱砂痣是朱砂痣,生活是生活,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古藺這小子,簡直是老手!”
“靠,長得那么好看,沒想到悶騷起來不像樣。”
陳南倒是很贊成孫沐這個觀點。
而這兩天,陳南也收到了陸澤一打來的電話,拜師的日期訂了下來,后天中午,讓他做好準備。
老爺子到時候會邀請很多朋友和同行過來。
陳南聞聲,不免緊張了幾分。
要拜師了!
而這兩天,阮琴卻過得不怎么好。
陳南的三副藥,被她吃了以后,感覺瘙癢更加嚴重了,每次讓哥哥問陳南,他總說是正常反應,讓她堅持一下。
說什么這是藥物吃進去有的正常反應!
堅持過去以后,就能大為緩解。
這讓阮琴更加質疑陳南了。
要知道,原本自己的瘙癢還沒有那么嚴重的,而且吃了抗過敏藥物和激素以后,也能緩解。
但是現在陳南非但不讓她使用這些藥物,而且瘙癢的程度也增加了很多。
這讓阮琴更加痛苦了。
但是,她還是耐著性子,把陳南的三副藥徹底吃完了。
周一!
三副藥徹底喝完了,阮琴打定了注意,去了以后不給哥哥面子,絕對要和陳南好好說道說道。
正要起身前往東直門的阮琴,忽然想到了什么,打開手機,正好看到了自己前幾天掛的于老爺子的號了。
對啊!
阮琴頓時眼睛一亮,這個號可是來之不易啊。
阮琴頓時決定先去找于眉老爺子看看,然后再去找陳南,最好可以找于老爺子問問陳南開的藥物怎么樣!
打定主意以后,阮琴把陳南那天的病歷本帶上了。
阮家和于眉老爺子多少有一些小交情,要不然這個號還真的不好掛。
到了于老爺子出門診的地方以后,于眉等待了起來。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于眉進了診室。
“于爺爺您好。”
“我是阮琴。”
阮琴畢恭畢敬的給于眉打了個招呼。
于眉看著阮琴,頓時笑了起來:“小琴來了,坐吧。”
“咿?”
“你的臉…這么嚴重?”
等阮琴脫帽只有,于眉頓時看清楚了對方臉上的情況,忍不住說道。
阮琴苦笑一聲:“哎…有一段時間了,要不然也不敢麻煩于爺爺。”
于眉連忙招呼阮琴坐下。
“感覺怎么不舒服?”
“看過醫生了沒有?”
阮琴點頭:“看過了,對了,于爺爺,我這癥狀都在上面寫的了,三天前的。”
于眉聞聲,拿過病歷本看了起來。
越看,于眉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隨后他把手搭在對方的手腕之處。
病歷本子上,患者之前的舌脈是:
“舌淡苔薄白。”
“脈象細弱。”
可是今天一看,并不弱,反倒是舌苔薄白,脈細。
難道是上一次診斷錯了?
于眉再次細細的看起了病歷本,越看,他的眉心越發皺起。
于眉可不是一般的醫生,他對于疾病的感悟和診斷已經植入骨子里。
本能的就開始各種線索的推演之中。
良久!
于眉睜開眼睛,看著阮琴:“你去年受了風寒,而且挺嚴重的!”
阮琴這一下子愣住了:“是。”
他沒想到,于老爺子也能猜到,對啊…于爺爺什么水平?顯然可以猜到的!
不過…
這個時候,于老爺子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的往后看起來了診斷和治療。
而此時,阮琴無奈的說到:
“于爺爺,上次我哥哥給我介紹了個醫生,很年輕。”
“他給我開了三副藥!”
“可是,我吃了三副藥以后,我感覺身上更加不舒服了,癢的更加厲害了不說,而且開始經常噴嚏,流清涕,就跟吃了藥以后感冒加重了一樣!”
“哎…”
“可是他也不讓我用抗過敏藥和激素藥,我感覺這幾天真的太痛苦了!”
于眉沒有做聲,而是看起了處方。
對方的字很好!
自成一體,十分漂亮。
而當于眉看到幾個字以后,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他雙眼瞪大,眼神里滿是精光,似乎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吸引力在召喚他一樣。
“診斷:太陽傷寒,兼有里虛。”
“治則:臟邪還腑,陰病出陽。”
診斷精準無比!
和他如出一轍。
對方顯然是個高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絕對把五運六氣都考慮在內了。
這意味著對方很可能也是大師往上!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啊。
要知道,民間有多少大師?
不過,阮琴找個大師看病倒也不難。
但是,最重要的是后面幾個字!
“治則:臟邪還腑,陰病出陽。”
這幾個字,就跟是于眉從心底里冒出來的幾個字一樣。
一模一樣!
剛才他看完病歷記錄之后,想要開藥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
于眉是高手,而且還是一個絕對自信的高手。
他看阮琴的病歷的時候,甚至是絕對不去看后面的治療的,因為他怕影響自己的思路。
但是!
他看完上面寫的診斷治療之后,這一下子整個人內心忽然砰砰砰的直跳。
因為對方和自己的診斷如出一轍,就連治療方案也是如此!
高手!
絕對是高手!
為何這么說呢?
一般情況下,對方給出這樣的診斷之后,寫的治療原則絕對不會這么寫。
最多是祛風散寒,扶陽固本。
這是最多了。
但是:臟邪還腑,陰病出陽,這八個字的內涵太多了。
沒有足夠的實力,絕對寫不出這樣的治療原則。
哈哈哈!
于眉頓時想笑,他很想看看對方開的什么方子。
想到這里,于眉直接往后翻動,當他看到寥寥沒有多少的藥物之后,整個人甚至有些顫抖!
“麻黃附子細辛湯配合桂枝湯…”
這種感覺就如同看到初戀一般驚喜。
哈哈!
稱心如意啊!
絕對是稱心如意。
對方和自己的診斷治療開方用藥,甚至可以說是心心相印,念念相通也一點不過分!
這么多年,于眉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醫生。
這一下子,于眉此時對于給阮琴開藥的人充滿了好奇。
如果是同輩的人,他恨不得和對方八拜之交促膝長談,好好交流一番。
如果是晚輩…不,絕對不可能是晚輩!
什么樣的晚輩能有這樣的實力呢?
哈哈哈!
于眉打心底開心啊。
阮琴此時還在傾述陳南開藥的事情。
而此時,于眉卻忽然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高手啊!”
“小琴啊,你可是遇到高手了,不要不知足啊!”
“這給你開藥的人,絕對是高手。”
“你不用換藥了,也不用找我看病了,這個人絕對能給你看好!”
阮琴愣住了:“啊?于爺爺…可是我…我現在很難受…”
于眉撫須笑著:
“正常反應,對方既然只開你三副藥,就是如此,說明對方對你病情把握極為高深!”
“之所以難受,他都已經猜到了!”
“甚至,這是你必須要經歷的!”
“因為寒邪從表而出,極易使病情加重,伴隨出現表征,你在服藥三劑后瘙癢加重,皮膚為表,寒氣必然從皮而解,所以才會瘙癢加重,伴隨惡寒、流涕、發熱等表現,此等表征正應“臟邪還腑,陰病出陽”之侯,恰恰是疾病轉機之關鍵,務必除惡務盡,因進余劑以蕩除寒邪。”
“所以說,這是高手啊!”
“對了,我冒昧問一下。”
“給你開藥的人,叫什么?多大了?”
阮琴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兒,只是木訥的說到:“他叫陳南,今年好像只有25歲!”
于眉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瞪大眼睛,脫口而出:“神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