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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9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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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俊出來了。”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消息,江辰頗為意外。

  “這么快?”

  “不是提前出獄,只是讓他臨時出來,見房老爺子一面。”

  江辰這才恍然。

  房少畢竟是判了五年,即使身上有buff加成,也不至于減刑這么夸張。

  “是我提議的。房老爺子的身體,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江辰沉默了下。

  一代人終將老去。

  但總有人正年輕。

  “你做的對。”

  “真心話?”

  電話那頭的曹錦瑟輕笑著問:“沒覺著我在拿你的利益去送人情?”

  “房俊出來和房老爺子見一面,對我有什么影響?”

  江辰不以為意的笑,“別說只是探親,就算放他出來我都沒有意見。”

  “這么大度?你讓他栽了這么大一個跟斗,不怕他懷恨在心,出來后找你麻煩?”

  “不都是過去的事了。”

  曹錦瑟忍俊不禁,“你說得倒輕巧,對你來說是過去的事了,但是房俊在里面度日如年,對他而言,或許是沒齒難忘。”

  “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對比普通人最大的優勢是什么嗎?”

  江辰忽然跳轉話題。

  “什么?”

  曹錦瑟好奇,來了興趣。

  “格局。”

  曹錦瑟啞然一笑,“你想說的是,審時度勢的能力吧。”

  “不是。”

  江辰否認,有感而發道:“你們肚量的下限和上限,都要比普通人大得多。”

  曹錦瑟安靜,似乎在品味這句話,過了會道:“別總是你們你們,是不是想煽動階級對立情緒?”

  “別胡說啊,這個帽子我戴不起,我可不想去陪房少作伴。”

  曹錦瑟哭笑不得,沒好氣道:“哪座監獄容得下你?”

  雖然起跑線落后十萬八千里,但江老板委實速度太快,快到讓任何人始料未及無所適從的程度,還沒反應過來,唰的一聲就被超越了,等回過神的時候,只剩下勉強能看到的模糊背影。

  “大過年了,就別聊監獄不監獄的,不吉利。”

  曹錦瑟也從而打住了這個話題,嗓音輕緩:“你那邊怎么樣了。”

  “窮是窮了點,但這里比我想象中要好不少。”

  “樂不思蜀了?”

  “有機會,你也可以來這里轉轉,到處都是綠水青山,采采風還是不錯的。”

  “算了,我可不想從哪里忽然飛來火箭炮把我炸了。”

  江辰語塞,繼而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緬底是我們的鄰居,鄰居家里發生點事情,知道很值得奇怪嗎?”

  有道理。

  現在是什么年代了。

  還以為拼的只是單純的火力?

  “難得休息,過年你都不好好放松,管這么多閑事干什么。”

  “你既然說閑事,那我就不管了。”

  江辰正要說話,那邊又道:“不過我還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一聲。”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如果是壞消息那就算了。”

  “由不得你喔。你不聽也得聽。”

  這種嬌俏的語氣鮮少出現在曹錦瑟身上,但是顯然沒法讓人輕松。

  因為言外之意,十有八九是壞消息了。

  不顧對方的意愿,曹錦瑟自顧自道:“同盟軍的領袖與緬底政府正在進行秘密談判。”

  “談判什么?”

  江辰問。

  的確。

  同盟軍幾乎是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如果是事關同盟軍的問題,他的確責無旁貸。

  “吃你的喝你的,你一點都不知道?”

  曹錦瑟略微不滿,不止是針對通話的家伙。

  因為文化傳統的原因,幾千年來被灌輸禮尚往來知恩圖報理念的神州人最痛恨的行徑之一,就是反復無常,兩面三刀。

  譬如無雙猛將戰神呂布。

  即使是為了保全性命才多次叛主,依然永遠的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我不是在聽你說嗎。”

  江辰也不尷尬,畢竟多熟的關系了,攻略任務都完成了。

  曹錦瑟也沒有落井下石戳他傷疤,“緬底企圖招安同盟軍,靳主應該是已經心動了。”

  這的確是一個勁爆新聞。

  如果這項“合作”真的達成,緬底的格局將會徹底改寫。

  或許不僅僅限于緬底。

  大盤的博弈,往往精縮于一枚枚棋子,一格格棋盤上。

  真以為江老板花費這么大的投資,真的只是為了打擊電詐?

  而現在出了問題。

  棋子不愿意被牽線操控,想自主掌控命運,有跳反的念頭。

  “緬底開了什么條件。”

  剛才不是還嘴硬的嗎。

  立馬就露餡了。

  不過確實沒必要逞強。

  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

  而且這也不是他自己的事業,該偷懶的時候,也不必覺得慚愧。

  “目前還不清楚,但肯定免不了許以高官厚祿那些,說不準還會同意封靳主一個聽調不聽宣的諸侯王。與其當一個背負罵名的亂臣賊子,洗白入編確實是不錯的選擇。”

  “他應該沒看過水滸。”

  江辰做出評價。

  “你和他熟,你覺得那個同盟軍統帥是宋江嗎?”

  曹錦瑟平淡道:“我覺得應該不是。各取所需而已。接受招安起碼能夠給與他名分上的保證,而跟著你,那就是不知道前程的盡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拋棄的小蜜。換作任何人都不難選擇。”

  真特么…精辟啊。

  不愧是曹總。

  嘴里總是能跑出一些經典名句。

  “拜托你件事。”

  “嗯?”

  “以后打比方不要這么生動。”

  “不好意思。”

  江辰沉默了會,“那我該怎么做?”

  “你怎么做,我怎么知道。”

  曹錦瑟理所當然的回。

  “這么機要的信息,打探到應該不容易吧。你透露給我,難道沒有指示?”

  江辰貌似玩笑。

  有些事情,注定不適合輕易攤到臺面上。

不是不可以  只是什么都說得太明白,那就太無趣了。

  平頭老百姓拜年收送紅包,尚且都不會直來直往。

  “你怎么想的呢。”

  果然。

  曹總就問了。

  “我不是聽你指示嗎。”

  江辰老實道。

  “那我就給你一個建議嘍。”

  看來應該是受到了新年喜慶的影響,曹總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洗耳恭聽。”

  江辰一本正經。

  電話那頭傳來輕淡隨意的話音,也不長,只有八個字。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不愧是曹公主啊。

  她的霸氣,根本不需要裝腔作勢去堆砌。

  “確定了嗎?”

  江辰問了句。

  曹總安靜了片刻,而后傳來揶揄的笑語。

  “小蜜也有矢志不渝的。所以你可以選擇相信你的人格魅力。”

  金壁寺。

  作為第一大教,緬底的寺廟數量龐大,但這座金壁寺比較特別。

  倒不是它本身有多大,歷史多悠久,而是它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

  處于緬底南北的交界之處,既不屬于緬底政府的管控區域,也不屬于軍閥們的勢力范圍,坐落于默契形成的緩沖地帶。

  而今天。

  這座寺廟低調迎來了幾行貴客。

  莊嚴的佛像前,寶殿中的人神態肅穆,依次上香,不管他們究竟信不信佛家慈悲為懷的理論。

  這就和綠林好漢都會供奉關二爺是一個道理。

  寺廟已經臨時關閉,不接收其他信徒,所以不擔心被打擾。

  “靳主將軍,好久不見了。”

  寶殿里人數不少,但是清晰的感覺到屬于兩波,無形中仿佛有條線將雙方區分開來。

  “沒想到昂素議長親自前來,上次和昂素議長見面,還是在六年前吧。”

  “靳主將軍的記憶力真不錯啊。我記得那時候我在拉沙省任職,光陰似箭啊。”

  靳主皮笑肉不笑。

  何止是光陰似箭。

  雙方那時候應該都沒想到,再見面的時候,彼此會爬到什么樣的地位。

  昂素。

  人民議會副議長。

  按照權力序列排名的話,差一點點就能殺入緬底十強。

  當然。

  這是在緬底官服的排名。

  軍閥混戰的緬北要排除在外。

  不過排這么一位重量級人物出來,足以見緬底政府圖謀和平的誠意。

  同時。

  也證明了中間人的能量。

  當然。

  為了盡最大可能的達成這場利國利民的合作,緬底官方不僅僅派出了昂素,與之同行的,還有四大家族的族長。

  為什么要帶這四位。

  答案不言而喻。

  同盟軍作為打擊電詐的急先鋒,與這四家爆發了激烈的沖突。

  尤其是衛家。

  衛家家主的小兒子可是被同盟軍殘忍殺害,甚至都沒能落得個全尸,而四大家族樹大根深,家族人員居于緬底各部門高位。

  想要達成這場史詩級和解,這四家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包劉白這三家還好,他們和同盟軍,頂多也就是有過沖突,雖然損失不少,但死得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賤民。

  不像衛家。

  兒子都丟了性命。

  即使來之前肯定做好了一定的心里建設,但是衛家家主衛邦雄的臉色還是相當生硬,那是真的一點都笑不出來啊。

  與同盟軍達成史詩級和解,的確有利于國家,有利于人民,但唯獨對他衛家來說是不幸的。

  同盟軍投誠,說明他報仇無望,但是作為緬底的領導階級,在國家大義面前,又怎么能只顧一己私欲?

  除非把自己的享受的榮譽、地位和權力,全部吐出來。

  “四位家主,風采依舊啊。”

  靳主肯定稱得上一位梟雄,完全看不出來去年與對方打得你死我活,笑瞇瞇的主動打招呼。

  作為頂層人物,四位家主、起碼其余三位肯定也不缺乏格局,同樣像沒事人,盡皆面帶笑容的回應。

  唯獨衛家家主衛邦雄沒有參與進虛偽的客套中。

  “邦雄。”

  領隊的昂素提醒。

  靳主的目光也落在了衛邦雄臉上。

  根據客觀事實,起碼在戰場上,這四大家族都是他的手下敗將,但現在肯定不是耀武揚威的時候,像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冷淡,靳主主動開口道:“衛家主,關于你兒子的事,我很抱歉。戰場上實在是子彈無眼。”

  子彈無眼?

  他兒子是被子彈打死的嗎?!

  那是被放干了血,掛在旗桿上,活活曬死的!

  即使事情已經過去,但是白發人送黑發的喪子之痛,哪里是時間可以抹除的,衛邦雄臉色發黑而后發白,胸口像是被石頭堵塞,默不作聲。

  “今天我本來打算帶魏邑過來,但是他有要務在身,以后有機會,我一定讓他親自向衛家主賠罪。”

  魏邑。

  聽到這個名字,衛邦雄臉上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同盟軍是兇手,但這個魏邑,才是真正持刀的人。

  他可能沒辦法奈何同盟軍了,但不代表沒有機會找魏邑報仇。

  “關于我兒的事,我確實想親自找魏副官當面聊聊,那就先行謝過靳主將軍了。”

  衛邦雄終于開口,讓寶殿里的氣氛驟然一松。

  昂素笑道:“誤會是難免的,解開就好,靳主將軍,到時候,你可得讓那位魏副官給衛家主好好的道歉。”

  “當然。認打認罰。”

  靳主爽快的點頭,渾然像是忘記了魏邑為他所做出的貢獻、為整支同盟軍立下的汗馬功勞。

  也是。

  為了大局,讓手下去犧牲,無可厚非。

  “呵呵,既然大家的誤會消除了,那可以談談正事了,我們的條件,靳主將軍應該已經清楚,不知道靳主將軍考慮得怎么樣了?”

  “政府給出的條件很公正,只有一點,那就是軍餉的問題。”

  昂素不慌不忙,“靳主將軍,實不相瞞,政府的財政近年來一直比較吃緊…”

  “我理解。”

  靳主道:“我十分能理解政府的難處。但政府有沒有想過尋求外界的幫助?”

  昂素皺眉。

  “各位應該清楚,我們同盟軍為什么打擊電詐。有人委托我們辦事,我們收取酬勞,合情合理。”

  什么叫成大事者。

  一下子就把自己從敵對的角色摘了出去,把打擊電詐的罪名全部轉移。

  并且。

  他確實指明了一條方向。

  所有的行為動機,都逃不開利益二字。

  既然有人想促成雙方和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肯定是能夠從中得到收益。

  那么就如他所說。

  理應付出酬勞。

  看來是被投喂習慣了,導致任何時候都開始琢磨利益最大化。

  “我的要求很簡單,按照備戰部隊的薪資支付軍餉,我們同盟軍將致力于共建緬底的偉大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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