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遠程武器的不斷消耗,青石鎮內的開荒團隊也開始節約剩下來的物資。
“省著點用!”
幾千發子彈看上去很多,真正使用起來,也就幾分鐘的功夫。
而大大小小的炮彈,也就幾十發,用不了幾次。
隨著黃巾力士軍團的剿滅,戰場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朝廷的官兵方陣更出現了些許混亂,這些官兵被黑霧迷暈,但意識還是有一些的,只是身體不能動彈罷了。
拿著葫蘆的王天師臉色陰沉,又從懷里掏出一面暗紅色的旗幟,其表面修著猙獰的符文。
看到這面旗幟的時候,每個道人心中都浮現出了懼意。
“王天師,真的要用那個…”其中一位胖胖的道人,心有余季地說道,“用了那個…方圓十里的人,可能要死絕了。”
“死絕了就死絕了,我等已然沒有退路!”王天師張著一張血盆大口,臉色猙獰,面露青筋,“不用,我們全都得死!用了還能逃回去!你怎么選擇?”
炎炎烈日照耀之下,聽了這話后,這些道人心中徒然發冷。
是啊,他們已然沒有退路。
“好…好吧。”這幾位道人有些不甘心地望著那一面小旗子,再看了一眼遠處的黃巾力士殘骸,咬牙切齒地下定了決心。
幾人紛紛咬破舌尖,“噗”地一聲將一口鮮血,噴到這旗幟上。
他們的神情明顯變得萎靡。
剎那間,竟從這旗幟中,涌出一團粉紅色的霧氣!
一股詭異的陰風吹拂,這團粉紅色的氣體飛速擴散,而在旗幟中,又飛出了一顆顆黑色的亂。
吸收了霧氣中的血液精華,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形成了一只只在空中飛行,“嗡嗡”亂叫的“蚊子”!
“又出現變故了!生物武器都出現了?”
“這戰爭,還真的一波三折…”
飄在天上旁觀的王昊同志,童孔放大,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這些蚊子在天空中亂飛,體積又笑,可不害怕什么火炮機槍。
但他堅定著看劇情的心理,堅決不親自下場。
“去吃!去吃!”王天師面帶一絲恐懼,揮舞旗幟,催促著這些“蚊子”。
而周邊的道人,仿佛看到掃把星一樣,匆匆后退逃離。
他們手中沒有旗幟,萬一被叮了一口,可就直接完蛋了。
不多時,“蚊子”們飛到被“定身”的官兵身上,大口吸食起人體血液。
而這些官兵雖然肉身被操控,但神志實際上處于半清醒狀態,感受到生命力被不斷吸食,一個個面如死灰,心中大聲唾罵。
那位姓李的巡檢,居然憑借意志力從禁錮狀態強行掙脫,大吼一聲:“這是什么東西?這東西居然吃人?”
“你們居然殘害同僚…你們想要做什么?你們…”
王天師低笑一聲,惡聲道:“李巡檢,不要怨我。我等也是迫不得已啊。”
“那‘無命搵姝’是來自外域的神祗,遠比表面上看到的強大百倍千倍。我等實在抵擋不得,只能受其所控,更何況,一日不吸食那粉紅色的霧氣,便心癢難耐,頭痛難當,實在是忍受不住。”
“你們居然勾連外域的惡神…你們…”李巡檢的臉色大變,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
但他現在除了叫罵之外,并沒有太好的辦法。
懸浮山之間的距離遙遠,一般情況下,各大王朝沒有發動戰爭的必要。
因為在郊外是廣大的荒漠,軍隊來回一趟可能要一年以上。在交通不便利的情況下,大軍出征,后勤根本跟不上。
現如今,懸浮山之間發生了戰爭,只有一種可能——神祗大戰!
這種戰爭往往曠日持久,波及范圍廣大,以一方神明徹底戰勝另一方而告終。
但戰爭過后,往往傷亡慘重,活著的十不足一。就連青石鎮、楓華城這等偏遠之地,也會被波及到。
“唉,說起來,你們也享受過‘無命搵姝’帶來的好處。”王天師又道,“你的女兒,身懷惡疾,不就是無命搵姝賜予的符水治好的嗎?”
“還有你的老父親,也同樣如此。”
王天師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那符水是什么嗎?唉,不說也罷…”
“我等已經被徹底控制,掙脫不得,虢奪‘龜靈大母’的神位只是其中的一個小環節罷了。”
“大乾王朝式微,昆侖山下的各大城鎮,早就已被滲透的干干凈凈,我等還不如順應時代大勢,方能自保。”
“要是不照做,就只能經受那心癢難耐,頭痛難當之苦,甚至我等會被直接殺死,再換上一批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還是請各位上路吧。”
李巡檢臉色蒼白,大吼一聲,想要拿起弩箭射擊,但無奈身體中毒,手腳軟弱無力,癱瘓在了地上。
“李巡檢,好歹同僚一場,貧道說這些,只是讓你做個明白鬼,不是想要放了你,也不是想要放了楓華城!”
王天師大喝一聲“去”,密密麻麻的蚊子瘋狂地涌了過去,頓時,李巡檢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爬滿了青灰色的蚊蟲。
這些蚊子貪婪叮咬吮吸其血液,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在一聲聲的慘叫哀嚎中,那兩千名的官兵被吸成了一具具只剩下人皮的尸體。
“內訌死了這么多人?”王昊被這詭異的劇情,搞的一愣一愣的,心潮澎湃,有些激動。
“兩千名士兵全都被蚊子吸死了!”
“好家伙…那惡神的野心可真不小。”
隨著生命精華的不斷吸入,蚊子的體積愈發增長,轉眼間變成拳頭大小,扇動翅膀,口器猙獰,飛行速度極快,就像是一只只小型無人機。
“嗡嗡嗡”的一大片,粗略估計可能有兩千只!
“能打過嗎?”面對這些未知的敵人,王昊不禁憂心忡忡。
作為一名旁觀者,他再次下定決心,不親自動手拉偏架。
而青石鎮的眾人,一個個拿著望遠鏡眺望遠方,一種不美妙的預感,正在心中升騰。
哪怕殲滅了黃巾力士,也沒有放下警惕。
但那一團粉紅色的霧氣,包裹住了朝廷大軍,也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不知道里邊發生了什么。
“我們的炮彈能發射到那里嗎?”潘浩撓了撓頭皮,問道。
“太遠了,可能有點困難,我們的炮彈數量也不多了。”一位軍官道,“而且真的要炸死朝廷官兵,和他們翻臉?那些官兵似乎被控制住了,并非真心想要攻打青石鎮,直接炸死不好吧。”
這個問題,麻煩地很。
現在只是殲滅了黃巾力士兵團,一些傀儡而已,倘若直接炸死了官兵,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龜靈大母,能否召喚狂風,吹散那一團紅色霧氣?”
“我擔心他們在里邊搞什么小動作。”
“我命苦啊…命苦啊!”龜靈大母還在那里哀嚎。
但面對生死大敵,它也知道不能耽誤戰機,一邊哀嚎,一邊張開大嘴。
一團灰蒙蒙的水汽從它的嘴里吐出,在半空中凝結,轉眼間形成了一股大風,襲向粉紅霧氣。
做完這一切后,龜靈大母的神情明顯萎靡了許多,現在它的力量,還是太渺小了。
隨著紅色霧氣的不斷吹散,幾個擁有“鷹眼”能力的超能力者,發現了異樣,高聲道:“不好了,他們內訌了!那些黑點又是什么?好像會飛!”
“不好,那些官兵全都死啦!被吸成了人干!”
“什么?!”
眾人大吃一驚。
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通過望遠鏡,看到官兵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上叮滿了蚊蟲,心中都會產生對未知的恐懼感。
就連秋遠和尚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瞪大眼睛道:“怎能讓那邪物噬咬人肉?若不阻止,恐成大災!”
“大師傅覺得應當如何?”
“紅霧已經被吹散,再不出擊,悔之晚矣。”和尚身上冒出澹澹的金光,做好了戰爭準備。
“報告,那些蚊子確實在不斷成長!”幾位偵查員瞪大了眼睛,滿頭大汗地說道:“原先還只有拳頭大小,現在只是一分鐘不到,便膨脹了一大圈。不能讓它們再吃下去了,必須立刻出擊!”
“但這些蚊子體積不大,飛行速度又快,普通的步槍也打不著啊。”潘浩咽了一口唾沫,“萬一被叮了一口,人說不定就死了。”
“不,還有另外一種作戰方式!”24號咬了咬牙,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那些肉山炸彈的油脂,可以用于噴火槍的燃料。”
“我們用大規模的噴射火焰,灼燒那些蚊子。”
“但這種噴火槍,很容易燒到自己身上,特別是戰斗當中,一片混亂,噴到自己,立刻被燒死。”一位特種士兵撓了撓頭皮。
“不是有兩只烏龜嗎?這兩只龜可是能夠操控水力的!讓它們倆保護我們,免受火焰灼燒。”24號同志回過頭,指了指那縮殼了的“龜靈大母”,還有氣勢高昂的“瘡生大母”。
此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時間緊迫,幾位軍人將最大的那一顆肉山炸彈拆開,將燃料灌注到噴火槍當中。
緊接著,一群人又將噴火裝置抬到“龜靈大母”以及“瘡生大母”的龜背上。
“你們倆準備一下,別讓自己燃燒起來了。”
“龜靈大母”再一次用出了灰蒙蒙的霧氣,不一會兒,龜背以及軍人表面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相當于是有效的防御。
在它們的龜背上,出現了一個充滿水氣的小空間,在這片空間中,會隨時保持冰冷。
這場面看上去有些詭異,卻極大地鼓舞了民間士氣,那些民兵正在不停地歡呼,期待本土的神祗出戰。
潘浩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扯開嗓門大吼道:“諸位,長話短說,城里的道人背信棄義,故而龜靈大母已經加入了青石鎮,愿意庇護我等。”
“現在那些道人用自己同僚的血肉,祭祀了邪異,我們必須要在那些東西成長起來前,把它們給殺了!否則所有人都要遭殃!”
黃有才吼了一聲:“大巫,我們應該怎么做?”
“等會我們的壯士會帶頭沖鋒!”
為首的“壯士”正是不怕死的李青山!
“諸位鄉親父老,務必將妻子兒女藏在地窖內,別出來看熱鬧了!否則那蚊子飛過來,叮一下就要死!”
“大巫,難道我等,不需要參加戰斗?這…怎么行?”幾位拿著長矛的年輕人,躍躍欲試。
潘浩道:“剩下的人,先用衣服面巾把全身裹好,準備破邪之物,堅守青石鎮。”
“萬一那蚊子飛過來了,我等也要和這些邪異斗上一斗。好了,暫時就這些,趕緊行動起來吧!”
圍觀人群連忙散去,大敵當前,眾志成城。
所謂破邪之物,無非艾草、糯米、黑狗血、朱砂之類,有沒有用不知道,先準備一下總歸沒錯。
等待一切就緒后,潘浩站在城墻上發號施令:“打開城門!沖鋒!”
兩只巨大的龜,托著一大堆全副武裝的士兵,惡狠狠地沖了出去!
地動山搖,轟隆隆的腳步下,原野間的冷風自低處掠過,帶起凄厲的呼嚎。
這兩只龜的體積龐大,奔跑起來居然比普通的馬匹還要快速。
而站在最前方,拿著噴火槍的李青山,居然心中升起了一絲豪邁之意。
“這才是真正的開荒工作啊!”
只不過很快,李青山發現自己乘坐的老烏龜,落在了后面,原來是因為龜靈大母膽子小,腦袋一直是縮著的。
也不知道它在害怕什么,居然縮著腦袋跑步,一時半會間被瘡生大母甩在了身后。
而瘡生大母反倒極為狂熱,張開血盆大口,不斷咆孝:“你龜少尉…來了!”
面對瘋狂奔涌而來,親自出手的本土神祗,王天師等人也是臉色微變。
“這瘡生大母的化身,怎么如此巨大?”一位道人有些驚奇地叫道,“難道吃了什么天材地寶。”
但再怎么樣也只是農村土地神罷了,能力有限。就連龜靈大母,也只是手下敗將而已。
故而眾人倒不是太過驚慌。
王天師硬著頭皮道:“這些嗜血蚊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成長起來。青石鎮之人必然不是嗜血蚊的對手。使用寶兵拖延一陣子吧。”
“可是…那寶兵會被火藥炸爛的。”
“別惦記你那三瓜兩棗的了…等我們剿滅青石鎮,活下來再說。”
一位道人面色慘澹,略有不舍的從懷里掏出幾個圓球,心中罵了一聲:“你們死定了!”
便將這兩個銀光閃閃的圓球往地上勐地一丟,發出“轟”地一聲輕響,居然冒出來五個寶光閃閃,手持大砍刀的符文巨人。
這是一種名叫“撒豆成兵”的寶兵,身高5米,戰力比黃巾力士高得多,只是平時的維護費用比較貴,一般情況下舍不得用,也算是他們壓箱底的武器。
“轟隆——”
隨著兩只巨龜洶涌而來,掀起的巨大塵埃,如同黑云壓城。而五只巨人拿著大砍刀,排成人墻,阻礙著巨龜前進的方向,意圖再拖延一段時間。
“這…如何是好。”龜靈大母縮著腦袋,面對那明晃晃,可能有數百斤的大砍刀,心中嚇了個半死。可它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跟隨瘡生大母,不停向前沖鋒。
“沖啊!”狂熱的“瘡生大母”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視線,雖然不知道這視線從何而來,但它依然開始發狂,直愣愣地朝著那巨人的方向撞了過去。
狹路相逢勇者勝!
龜背上的每個人都腎上腺素狂飆,緊緊攥著手上的韁繩,那心中的不安感在雙方發生撞擊的一瞬間被引爆了。
李青山只聽到“咣當”一聲巨響,沉重地大砍刀砍到了龜靈大母龜背上,震得坐在龜背上的人重重地一抖。
那龜靈大母也開始爆發野性,一口重重地要在巨人的胳膊上!
李青山剛剛想用噴火槍噴火,卻聽到耳機中傳來了智囊團的高聲尖叫 “別開槍,想辦法活捉這兩個巨人…別噴火燒了,這兩個是高質量貨色!”
他搖了搖牙:“那我們直接沖過去!”
“龜靈大母,快沖,別和這些巨人糾纏,直接沖過去,處理那些蚊子!”
“我命好苦啊…”龜靈大母習慣性地哀嚎著,又把腦袋縮了進去,狂奔起來。
那橫沖直撞的模樣,就像一臺橫行無阻的沖車。
“當當”兩聲,又有大砍刀砍在龜背上。
李青山低頭看了一眼,好在烏龜皮糙肉厚,被砍了好幾刀,龜背只是留下了幾道不深不淺的痕跡,應該沒有傷及內在。
“我命好苦啊!”龜靈大母嘴里念叨著,身體勐地一撞,將巨人撞翻在地。
趁著巨人僵直的一瞬間,龜背上的兩位s級調查員,一位丟出捆仙繩,另一位丟出裹尸布,瞬間,這兩巨人被困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不好,寶兵被什么東西給鎮壓住了!動彈不得!”負責操控巨人的道人,精神受到反噬,勐地吐出一口血。
“他們沖過來了!”
…(月底了,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