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饒命!”
黑袍人飛出數百里,眼見顧陽越追越近,只嚇得魂飛魄散,突然停了下來,跪地求饒。
顧陽在離他一千米外停了下來,刀意將其鎖定,終于確認,他似是真的放棄了抵抗。不由有些無語。
你好歹是法力三重天,實力還在我之上,怎么就這么慫呢?
打都沒打過,就跪地求饒。
顧陽還沒有碰到過這么沒骨氣的武者。
不過,既然對方投降了,倒也不急著將他殺了,正好打聽一些底細。
“你是什么人?”
眼前這人,給他的感覺與另外兩位沈家人完全不同,法力有些古怪,不似人族。
“小的錦風,久聞帝君的大名。絕不是有意冒犯,只是那位圣主的命令,小的無法反抗。還請帝君饒命。”
那黑袍人磕頭如搗蒜。
從他的稱呼來看,應該也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顧陽說,“把你的袍子脫掉。”
黑袍人立時脫掉身上的黑袍,露出了本來面目。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有著一頭銀色的頭發,長得挺英俊的,只是臉上那畏縮的眼神,討好的笑容。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猥瑣。
顧陽說道,“說說,你的主子派你來抓我,想要干什么?”
錦風一五一十全說了。
顧陽總算從這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三圣門的事情。
這人的主子叫朝陽大圣,也是三位大圣中的大姐。派他來抓自己,就是為了獻祭掉。
可惜,這家伙知道的事情有限。
他的本體是一只松鼠,五百年前,得到朝陽大圣的點化,才誕生了靈智。
從那時起,就一直待在洞天世界中,從來沒有離開過那里,更加沒有跟人戰斗過,戰斗經驗為零。
很多事情,圣主都沒有跟他說過。
至于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愿意說出來,就不好說了。
“小的知道的,就這些了。救帝君饒了小的…”錦風不斷求饒。
顧陽聽完他吐露的情報后,開始思考起來,要如何處置這個家伙。
很快,他便有了想法。
他問道,“想活命?”
“想。”錦風拼命點頭。
“好,從今以后,不管沈家那邊有什么行動,或是朝陽那邊,有什么動作,你都要給我通風報信。”
“這——”
錦風幾乎嚇癱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圣…主要是知…道,會殺…了我的。”
還真是膽小如鼠啊。
顧陽既然決定將他打回三圣門那邊,當無間道。自然要讓他放心替自己辦事,開始忽悠起來,“你可知朝陽跟我的關系?”
錦風小心翼翼地說,“帝君是圣主的主人。”
“朝陽糊涂了,將一塊石頭當成了是我。以后,我自會去找她,解除這個誤會。你既然視她為主人,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傷害自己的主人嗎?”
“這…”
錦風張口結舌,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
可是,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
顧陽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你這是防止她犯錯誤,以后她就算知道了,謝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怪你呢?”
錦風咽了一下口水,道,“小的,以后唯帝君之命是從。”
“好,這是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符令,有什么風吹草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顧陽見他這么上道,頗為滿意,拿出幾張符。
這是從黃泉洞天那里學到的制符之法,可以將消息傳遞到數千里外的某個人那里。
“我這個人最是賞罰分明,你用心替我辦事,日后必有賞。但若是有什么貳心,我會讓你后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顧陽警告一翻后,就將錦風放走了。
殺了他,固然能得到三十點能量。
不過,顧陽覺得,若是能將他策反,好處更大。
在三圣門,那位朝陽大圣,可不只他一個手下。他見到過的不漏境,就有好幾位。
將他殺了,要是派來一位不漏境強者,反倒更難對付。
留著這樣一位廢物,可以爭取到一些時間。
至于讓他通風報信,就是附帶而已。
顧陽有模擬器,可以推演未來,通不通風都無所謂。
他拿出了剛剛從沈家兩位法力境強者那里繳獲的靈器,直接選擇了充值。
充能成功,獲得能量十五格,當前余額八十三。
充能成功,獲得能量十五格,當前余額九十八。
這一戰,干掉了兩位敵人,還收獲八十點能量。收獲不錯。
顧陽沒有回頭去見烏行云,他現在一大堆麻煩,還是不要連累別人。
他一邊飛,一邊打開了系統,老規矩,先開啟一次模擬。
二十二歲,你已經是法力二重天,你擊殺法力三重天的沈舟,舉世皆驚。
兩日后,你得到錦風傳遞的消息,沈家老祖沈運準備親自追殺你。
你讓曦凰前往天柱山,你則去了羅州,剛到楚家,沈運便追至。你找到楚惜月,帶著她逃至瓊宇山,打開廣寒仙宮的大門。
楚家老祖和沈運一同闖入了廣寒仙宮。與守門的妖獸三方混戰,最終,沈運活到了最后。你也在混戰中身死,終年二十二歲。
沈運!
果然,打了小的,就來老的。
從戰斗的結果來看,楚家老祖不是沈運的對手。
傳聞中,當年楚家老祖跟秦武那一戰,不但明月刀被奪走,她本身也受了極重的傷。恐怕實力多少受到了些影響。
模擬結束…
顧陽領取了獎勵后,不再開啟模擬。
既然知道即將面對的敵人是誰,他也大致知道該怎么應對了。
不多時,顧陽已經回到原地,跟曦凰匯合。
他沒有廢話,說道,“我們回神都。”
神都。
官道的盡頭,一頭青色的驢子緩緩而來,響起一陣陣清脆的鈴聲。
毛驢上,坐著一個女子,身穿翠綠色的長裙,臉上蒙著半截面紗,隨身帶著一把長劍。
雖然看不清長相,光看那無限美好的身段,便知這是一位絕色。
路上的行人被女子吸引,紛紛朝她看去,不少男子看是面現癡迷之色。
綠衣女子只有一雙眼睛和眉毛在外,只見眉如遠山,眼若秋水。
只是,她的眉宇間,蒙著一層化不開的幽怨。
她抬起頭,看向那座天下間最宏偉的城墻,自語地道,“這就是神都?”
“沒錯,這就是神都。”
旁邊,一道聲音插了過來。
只見一位俊逸的年輕男子走近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姑娘第一次來神都吧,不知是尋親還是訪友?”
女子看都沒看他一眼,腳后跟一磕,毛驢加快了點速度,往城門而去。
男子討了個沒趣,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卻依舊不愿放棄,追了過去,“姑娘,在下家在神都,對這里非常熟悉,可給姑娘當向導…”
“不必了,我是來找我夫君的。”女子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夫君?
男子臉色一變,腳下卻沒有停下,還想說什么。
突然,他不知被什么給絆了一下,一頭栽倒在地,摔了個嘴啃泥。
四周頓時發出一陣哄笑。
不遠處,一男一女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突然,那名男子神色一凜,“神通?”
此人正是烏行云,而他身旁站著的,正是鄢文君。
他剛拜的那位師傅,卻不見蹤影。
早上,他們親眼見證了顧陽斬殺沈家兩位法力境強者的那一戰。
然后,老者就帶著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神都。到了城外,他說有事去辦,就丟下他們兩個,一個人走了。
鄢文君不由驚嘆道,“大周何時又出了這樣一位年輕的神通境?”
她是十年前去游歷天下的,三年前突破至神通境。
以她的年紀來說,當之無愧的新生代的第一人。
等到她穩固了境界,一出來,發現這個世界變得她有點不認識了。
先是出了一個顧陽。
如今,又冒出一個年輕得過份的神通境。
鄢文君看得出,剛才那位女子,至少比她年輕十歲。
“是她!”
此時,烏行云終于認出那個女人是誰了,神情變得極為復雜。
剛才看到那個女人的背影時,他就覺得有一點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直到聽鄢文君這么一說,頓時想起前幾天聽到的一件傳聞,立馬猜出這個女人的身份。
鄢文君見他神情有些不對勁,問道,“你認識她?”
何止是認識!
烏行云想到跟那個女人錯綜復雜的關系,一進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要怎么說?
她曾是我的繼母,后來跟我好友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