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兒對自己的問話,希波呂忒女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來,轉過頭去背對著神奇女俠。
“無論如何,很高興你能醒來。”
希波呂忒女王沉默了半晌,對神奇女俠說道。
她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神奇女俠大致知道了答案。
神奇女俠的心情非常糟糕,她站起來,走到母親身后。
庭院外圍,戰爭之神阿瑞斯站在外面。
漆黑的盔甲,襯托出他高大而具有壓迫力的體型。
神奇女俠不知道什么時候,阿瑞斯出現在外面,她用憤恨的目光看向對方,問道:“為什么你會出現在這里?”
不等阿瑞斯回答,她一個箭步走到對方身前,舉起胳膊一把抓住對方的脖頸,將對方舉起來。
“嘭!”
阿瑞斯的身體被神奇女俠舉起,重重的向后撞擊在墻壁上。
乳白色的大理石墻壁被阿瑞斯的重甲,撞擊的向下掉落無數灰塵。
神奇女俠咬著牙,赤裸的雙腳踩在地板上,感受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她咬著牙向阿瑞斯說道:“如果我母親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她的另一只空著的手緊緊握著拳頭,隨時可能向對方發出致命一擊。
對于這個之前被自己和艾瑞克殺死,現在又復活歸來的戰爭之神,她沒有半點好感。
也許對方說的很對,只要戰爭不止,對方就不會真正的死亡。
但現在看到對方站在自己面前,這種憤怒和不甘卻是無法消除的。
面對神奇女俠的威脅,阿瑞斯沉悶的聲音從頭盔里面傳出,“我期待著伱來收取代價的那一天。”
憤恨的目光盯著阿瑞斯,神奇女俠的拳頭最終沒有擊出,她緩緩放下對方的身體,向他問道:“艾瑞克在哪里?”
阿瑞斯頭盔里面的眼睛發出紅光,似乎能看穿神奇女俠的內心。
半晌,他搖了搖頭,對神奇女俠回道:“自從你昏睡之后,發生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神奇女俠內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她皺著眉頭向阿瑞斯看去。
“所以,為什么你會悶悶不樂?”
與此同時,命運之塔,這座被時空亂流包圍著的塔內,響起了一道聲音。
“去他媽的祖國人政權,他永永遠遠的沉睡了,而你有機會將世界變回原來的樣子。”
康斯坦丁點燃了一根香煙,對背對著他的蝙蝠俠說道。
“噗嗤!”
火柴在火柴盒上面摩擦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音,點燃的火柴紅光,映照出康斯坦丁的表情。
“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們贏了。”
“不!”
蝙蝠俠轉過頭來,他的目光里是無法掩飾的痛苦。
“這里沒有贏家,每個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我和你也是如此。”
康斯坦丁聽著蝙蝠俠的話,默默的把香煙放到嘴里,使勁抽了一大口,很快房間里就煙霧繚繞起來。
一邊抽著煙,康斯坦丁一邊對蝙蝠俠說道:“盡管你一直做著義警那一檔子胡來的事情,但我竟然沒有看出來,你還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那你以為你自己是一個樂觀主義者嗎?”
蝙蝠俠向他問道。
“咔嚓!”
康斯坦丁將香煙扔到地上,一腳踩碎。
他搖了搖頭,說道:“完全沒有,伙計,你和我我們都是同一類人,共謀的混蛋,我們都是。房間里站著兩個最聰明的家伙,但我們卻沒有半分信任,我們就像彼此的鏡像。”
康斯坦丁難得表情不像之前那樣吊兒郎當,揮手驅散了煙霧,他接著說道:“只不過我更帥氣一點,當然嘍,還更具有智慧,更有魅力,更有幽默感。”
“而且還抽煙抽個不停。”
蝙蝠俠在旁邊補了一刀。
他注視著壁爐里燃燒的火焰,說道:“如果你認為艾瑞克真的倒下了,那我和你會更加的不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你,我們沒有任何相同點。”
說完之后,他抖落了一下漆黑的斗篷,轉身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伙計。”
看到蝙蝠俠準備離開,康斯坦丁向他問道。
“去和我的朋友們談談。”
說著他推開房間門走出去。
“需要我的幫助嗎?”
康斯坦丁剛剛把香煙熄滅,現在煙癮又上來了。
他從口袋里抽出香煙,使用打火機點燃。
火柴已經被他用光了,現在只能使用自己不太習慣的打火機。
“如果你能把你手里的香煙掐滅,我可能還會考慮,但是現在不必了。”
蝙蝠俠以香煙的理由拒絕了康斯坦丁。
“其實,這是一種宗教儀式。”
康斯坦丁抽了一口,對蝙蝠俠說道:
“古瑪雅人在神明口中放上香煙。瑪雅部落沉迷于香煙煙霧,認為這是一種神奇的云彩,能將他們帶離地球,因此他們讓神像他們一樣吸煙。吸煙,最初是作為南美洲宗教儀式的一部分,當地的薩滿巫師過去常常使用煙霧,試圖達到一種與精神世界交流的恍惚狀態。這種儀式從公元前5000年開始,一直持續到16世紀歐洲軍隊占領了南美洲。”
將話題扯到古瑪雅人,康斯坦丁很快又將話題轉回自己,他指著自己手指間的香煙,說道:
“藝術家和知識分子都熱衷這種特殊的宗教儀式。尼爾卡巴不是說過嗎?‘香煙和尼古丁,會與他一起感動和興奮,并與他分享手勢和話語,就像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一樣,每一支煙都會帶來一首詩篇或故事,這給它一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我讀過他寫的那些神經錯亂之語:繼續吸煙誘惑著我…一個男人在吸煙的時刻/煙草和世界是多么美味…迎接十月的第一天。’”
康斯坦丁為自己抽煙的舉動辯解,他認為這是一種宗教儀式。
“是嗎?能為自己的香煙辯解出如此之多借口,你也算的上名副其實的煙鬼。”
蝙蝠俠轉過頭來,向對方說道。
康斯坦丁搖了搖頭,說道:“這并不是借口,而是我的研究。”
“許多人對香煙進行了惡毒的攻擊,包括保守思想家和醫生在內的道德理論家的聲音高漲,對香煙及其吸煙者進行了惡毒的攻擊。一個不怎么出名的醫生,西奧多·佩羅斯,將其描述為“一種破壞健康的令人厭惡的罪惡,對它的熱情來自空虛和無聊,因此,它和酒精導致社會混亂。”
呼出一口香煙,他繼續說道:“還有一些報紙封面上出現的標題說:“抽煙讓人發瘋”。由于香煙相對便宜且容易獲得,社會在香煙中看到了一種腐敗元素,它使吸煙者的思想腐化并導致道德變質。真的很有趣,醫生們只在香煙中看到了所有這些危險,沒有在其他形式的吸煙,如煙斗和雪茄——那些與貴族相關的吸煙方式中看到這一點。”
“很有趣,不是嗎?人們將墮落的原因歸咎于香煙身上。它是魔鬼,是一切的根源,而人們卻永遠不會反思自己。”
康斯坦丁嗤笑了一聲。
“而且人們禁止香煙出現在電視上,從1930年到1968年,一套名為“電影制作法”的嚴格規則規定了允許或不允許出現在屏幕上的內容,在禁忌列表的頂部出現了任何明確的性呼喚或暗示。”
康斯坦丁臉上的嘲笑之意更濃。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荒謬,我們都忙著反對霸權,反對艾瑞克.肯特的統治,把他歸咎于一切的罪惡根源,卻不知是人們自己選擇了擁護他,人們選擇他當天神,接受他的統治。他不是原因,只是結果。”
“也許我們千方百計的對付艾瑞克,一直在做無用功。他是香煙,卻不是罪惡的根源。”
沉默了片刻,康斯坦丁很快將不正常的情緒抽離出來,他忽然一笑,說道:
“而且抽煙,是我比你更有魅力的原因。”
他甩了甩煙灰,對蝙蝠俠說道:“女孩們愛上了那些點燃香煙并讓她們胡思亂想的人。如果他們用報紙遮住臉,愛情會熊熊燃燒,如果他們把咖啡杯排成一排,愛情會燃燒地更加猛烈。”
蝙蝠俠沒有繼續聽他的胡說八道,而是選擇轉身離開。
“我更喜歡一句話:香煙會讓你消失在角落里。感謝你向我科普如此之多關于香煙的信息,我等著你自我毀滅的那一天。”
“嘭”的一聲,蝙蝠俠關上門離開了房間。
留下康斯坦丁在房間里,注視著蝙蝠俠離開的背影,微微的愣神。
神奇女俠從天堂島離開之后,立刻趕到了正義協會。
“沙贊?!”
看到走廊里的沙贊,她立即快步向其走過來。
“艾瑞克怎么樣?”
戴安娜向沙贊語氣著急的問道。
一路上她一直在回憶那個夢境。
她總覺得那并不是普通的夢,艾瑞克也許想對自己說些什么。
“發生了一些事情。”
沙贊無奈的對神奇女俠說道,并將她領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床上,艾瑞克躺在那里,旁邊是塞尼斯托和綠燈女孩詹娜,以及神奇雙子,貓女,湄拉。
“發生了什么?”
她將問詢的目光投向塞尼斯托幾人。
“蝙蝠俠對他動了手腳,讓他無法醒來。”
沙贊向戴安娜解釋道。
“是某種魔咒。”
旁邊的塞尼斯托一只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補充道。
戰爭之神阿瑞斯也跟著神奇女俠出現在正義協會,他雙手抱在胸前,對眾人說道:“神奇女俠相當清楚這種魔法,因為她也被這種魔法折磨的昏睡過去。”
“你可以讓艾瑞克蘇醒,對嗎?”
神奇女俠立刻向阿瑞斯問道。
“這并不取決與我,而是取決于他自己。”
阿瑞斯將目光投向昏睡中的艾瑞克,緩緩說道。
“我只需要一個答案。”
神奇女俠將不善的目光投向阿瑞斯,她現在心情非常不好,隨時可能爆發出來,“可以或者不可以,其余的我都不想過問。”
“我不知道,他和你的情況不同。”
阿瑞斯沉默了片刻,向她回道。
“不!我們一樣,我一直和他一樣!”
神奇女俠一把抓住阿瑞斯的盔甲衣領,她此時的情緒相當暴躁,對阿瑞斯憤怒的說道:“就用你的那種方式,將他喚醒。”
“你必須冷靜,神奇女俠。”
阿瑞斯的聲音依舊是冷靜的沉穩。
“我無法做到!我向他承諾,無論什么時候,即使是世界的盡頭我都會陪伴著他。而他現在躺在這里,我什么也無法做到,你告訴我要冷靜?!”
神奇女俠的臉上全是無法抑制的憤怒,“我的諾言告訴我,如果它不會被履行,那么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撒謊者,我怎么可能冷靜?!”
她的聲音里帶著怒火,雙眼仿佛射出能夠將一切焚燒殆盡的火焰。
“但是你這樣,對于解決事情沒有任何幫助。”
貓女賽琳娜皺著眉頭,站出來對神奇女俠說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不需要你這個立場不清不楚的女人來對我說什么。”
神奇女俠不客氣的對貓女說道。
她對于圍在艾瑞克身邊的女性向來沒有什么好感,貓女,湄拉,漢娜,貝蒂,克洛伊這些女人,統統被她所厭惡著。
她雖然不會在艾瑞克面前說什么,但不代表自己不在意。
相反,她非常在意。
現在心情在極度糟糕下,也不用維持自己的風度了。
“我立場不清楚?”
賽琳娜的臉色變得非常不好,她向對方質問道:“我雖然是哥譚人,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明白自己的立場。”
“是嗎?”
神奇女俠注視著賽琳娜的臉,冷冷的說道:“不要說你不認識蝙蝠俠,據我所知你們兩個的關系可不淺。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即去到哥譚,威脅蝙蝠俠交出解藥,而不是站在這里什么都不做,反而質問別人。”
說著她伸出手,向對方抓去。
“而我厭惡一切曖昧不明的立場。”
看到神奇女俠向貓女發動攻擊,沙贊立即站了出來。
“不要那么做!神奇女俠。”
沙贊正準備出手,阿瑞斯動手了。
他揮手擊在沙贊的身體上。
“嘭”的一聲,沙贊立即被擊飛出去,身體重重的撞擊在墻壁上,將堅硬的墻壁撞擊的像蜘蛛網一樣發生皸裂。
“這不是你的戰斗,沙贊!”
阿瑞斯對被他打飛的沙贊說道。
“也不是你的!”
對于阿瑞斯的多管閑事,神奇女俠非常不滿,她厲聲對阿瑞斯說道:“這不關你的事,阿瑞斯,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這里不是你用來展示自己愚蠢大腦的地方,還是說,亞馬遜女人都是一群只知道暴力和肌肉的女人?”
“海后”湄拉站了出來,和貓女站在一起,冷笑著朝神奇女俠問道。
她可不像其他人那樣好脾氣,會容忍這個自大的女人。
神奇雙子和詹娜,則是震驚的看著現場發生的一幕,有些反應不過來。
明明大家是自己人,為什么現在鬧到要動手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亞馬遜人是一群什么人。”
神奇女俠握緊拳頭,冷聲對湄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