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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世界中。
國君閱讀著本月的糧食產量,感覺有點擔憂。
此界修士已除,整個血世界終于不用擔心修士成災的問題。
而且王懷已經做出允諾,只要國君按時提供糧食,那么就可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不過,這里馬上就是冬季了。
再加上其他地區的人開始向這里聚集,新的農田還沒有開墾完畢,口糧的供應勢必會產生一個缺口,等待他們的將是斷糧的局面。
是減少提供給王懷的糧食,還是勒緊褲腰帶支援對方,這就是一個兩難的局面。
王懷雖然看起來平易近人,不過對方也是修士,出于對修士的恐懼,國君不得不準備下達一個悲壯的決定。
從今天開始,所有的老人兒童全部送往深山,讓他們自生自滅。
剛準備將這個命令下達出去,國君就看到面前的空間扭曲,王懷等三人出現在這里。
正準備將手諭藏好,剛剛出現的王懷就拿起了手諭,看完后直接隨手撕了。
“沒想到你們這里居然這么困難了。不過沒關系,我請外援來了。”王懷拍著國君的肩膀說道,“以后這種事情直接告訴我就行。當然,你不敢說我能理解,不過以后還是盡量大膽一點。”
“王仙尊…”
國君心頭一暖,眼角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慌忙將眼角的淚水擦去,國君擤了擤鼻子,看著王懷身邊的兩人問道:“敢問二位的名諱?”
“谷安才。”
“莊無妄。”
國君看著一身綠的中年男子,感覺對方的笑容平和,讓人如沐春風,又仿佛一名慈祥的長者,令人仰望。
另一名女子則明媚動人,一笑一顰比自己的妃子強出數倍,但卻只讓人想要頂禮膜拜,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雖然不知道二位的來歷,但能跟王仙尊一同降臨的,絕對不是凡人。敢為二位有何貴干?我又該如何協助二位?”
神明莊無妄看著國君,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明智。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莊無妄說道:“外面的世界被血氣包裹,不過神明的神力卻可以消弭血氣。但這種方法需要農神的部分神職,所以我們需要在這里發展一部分信徒,幫助我獲得農神的神職。之后,我可以獲得祛除血氣的神術,同時也能獲得一些增產增收的神術。”
這個世界文化有過斷層,而且只有修士,并沒有神明,因此國君一時間也搞不懂中間的原理。
但在莊無妄的耐心解釋下,國君終于明白了王懷等人想要干什么了。
“也就是說,你們需要一些人先信仰農神,并獲得農神的部分神職。之后將這群人轉化為紅衣娘娘的信徒,從而奪取這份神職?”
“沒錯。”
知道自己理解的沒有問題,國君思考片刻,隨后說道:“雖然我不太理解神明的存在,不過既然神明如此強大,那么奪取農神神職的方法會不會很危險。”
“相當危險。”谷安才嘆息道,“農神是一品以上的神明,其本身已經與天道融合,成為天道的一部分。妄圖奪取他的神職,無論我們在哪里,都會被農神的本能攻擊。唯有熬過那些攻擊,才能順利奪取其中的神職。”
“抵御攻擊由我來進行。”王懷在一旁說道,“我天生元神強大,即便抵御失敗,農神也會多少給我一個面子,不至于弄死我。”
國君疑惑的看著三人,但也知道那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明白的領域了。
再三確認沒有別的風險后,國君同意了王懷的請求,并開始派人著幫忙進行準備。
吩咐下去后,國君看著三人的開始著手準備,心中一片迷茫。
抬頭看著天空,他發現天空蔚藍,無限高遠,卻又無法觸及。
凡人想要登天都難,但天外有天,外面居然還有一個血海,血海更是連接了諸天萬界,光想象就覺得高遠,令人向往。
“國君,你在想什么呢?”
“啊,沒事,我馬上過來。谷老先生,之后您準備怎么辦?”
谷安才笑著說道:“我會在這里居住很長時間,先發展一批農神的信徒,同時可以幫忙調整糧食產量等。王懷,你來幫我建造神祠,國君,麻煩帶我四處走走,最好是到農田等地看看。”
雖然其他的東西不太清楚,不過國君還是看出谷安才是真的有志于農業,因此不敢怠慢,連忙帶著谷安才來到附近的農田。
因為人口飆升,國君這段時間一直在開拓附近的土地,但目前效果不佳。
血世界的文化和技術有著明顯的斷層,整個世界還停留在刀耕火種的階段。
稻種并沒有經過選育,糧食在成熟過程中大部分是看天。
雖然知道人畜糞便可以用來增肥,不過這里的人并不知道讓肥料發酵的好處,因此造成了肥料的極大的浪費。
因此,即便這里為王懷的領地提供了大量的糧食,但這只是建立在外面人口不多的情況下。
等到外界的領地進一步擴大,人口繼續增長,那么糧食的短缺勢必會到來。
“果然…那邊的,停一下,別忙著燒山了。先把這里規整一下,我發現這里的氣候比較適合種水稻,剛好我帶了稻種,我們先嘗試一下。”
正在指揮一群人種田的老漢停了下來。
他看著谷安才,輕笑了一聲:“哪里來的家伙,頭上還插著花,妖里妖氣的。”
指了指周圍,他不屑的說道:“我在這里種了幾十年地了,我能不知道這里是怎么回事?你個來歷不明的小子,就不要亂指揮了。”
國君剛想上去說明谷安才的身份,但谷安才笑了笑,制止了國君。
跟在老人背后,谷安才指著河道兩邊說道:“那里的糧食每年的收成不錯,而且糧食長的很快,是不是?”
老人看了眼谷安才,笑了一聲:“挺會猜的。”
谷安才又笑了笑,然后指著樹上的果子說道:“這果實吃起來澀口,但摘下來后放上幾天就沒有問題了。不過若是曬干了再放,那么味道更好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
“還有那里…”
一開始,谷安才是跟在老人背后,走一路說一路。
不過半個時辰后,就變成谷安才在前面走,老人則叫上自己的幾個徒弟跟在后面聽著,時不時發出驚嘆聲。
小半天的時間,谷安才就將附近的農田走了一遍,認識了幾乎所有的農家,并依靠詳細的指點獲得了所有人的敬佩。
之后,他也沒急著開始進行工作,而是拉著農家的人開始聊天,從植物習性到選種技巧,從播種手法到工具的選擇,他都有的聊。
谷安才不會什么說話技巧,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也跟普通農民一樣,但就是莫名的有著強大的說服力和感染力。
畢竟谷安才是農學方面的圣人。
龐大的知識積累以及對糧食的熱愛,使得他積累下的農業房門的知識讓人自愧弗如,冰山一般的知識儲備使得他只露出一點點,也是讓世人仰望的存在。
再加上他的語言質樸,各種道理被他用樸實的語言說出來,即便農田里的農夫也能聽懂。
聽了幾段,國君嘆服道:“谷先生真是大才。”
“那是,那可是我們大周的圣人。”王懷也笑著說道。
“大周啊…那一定是個跟這里截然不同,如同天國一樣的地方。”
王懷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是個好地方。”
緬懷了一下大周,王懷發現自己居然又開始想那個地方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穿越前的故鄉已經開始淡忘,而大周在自己內心的地位逐漸提升,漸漸的成為自己新的故鄉。
親人、朋友、愛人…各種情緒匯集在一起,讓大周在自己心中的印象變得甜蜜且美好。
“原來我已經這么喜歡大周了啊。”
感慨了一聲,王懷笑著搖了搖頭,明白自己需要更加努力一點了。
在谷安才不斷的結交農夫,發展農神的信徒的時候,王懷也在著手建造農神的神祠。
農神是一名沒有自主意識自然神。
與人格神不同,自然神的意志博大且浩瀚,一般不會輕易降下祝福或詛咒,但這也不并不意味著對方好欺負。
光是可以跨越世界降下賜福這點,就表明對方的能力跨越了數個位面,甚至在別的世界可能都有自己的信仰。
想要從這種存在手中竊取神職,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但王懷等人現在的情況已經相當危險,血氣和各種邪惡勢力的存在使得他們必須將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拿在手中,竊取神職也是一件不得不的事情了。
換上自己的廟祝服,王懷選擇了一間屋子,之后又找人在外面營造了一件更大的屋子。
農神的雕像和象征之物被送入屋子中,之后由谷安才親自開光,將農神的部分神性引導在這里。
第一步完成后,王懷就開始準備第二步了。
在外面套著的屋子中,王懷將紅衣娘娘的神像準備好,之后是草藥、鐵氈、長矛等物。
嵌套是竊取神職的第一步,通過物理上的嵌套關系,將對方的部分神職包裹在紅衣娘娘之下,以此形成某種概念上的統治關系。
當農神的信徒從里屋走出,并來到外面的大房間里開始祭拜紅衣娘娘時,這種信仰上的轉移將觸發神職上的變動,從而引起農神的警覺和反擊。
唯有抵抗了農神的進攻,捍衛了這份神職,才能將神職轉移到莊無妄的體內,確保他們之后可以施展這個神術。
谷安才的速度很快,幾天的時間不到,就發揮了上百名信徒,并讓他們開始祈禱。
而嵌套式的神祠也修建完畢,神明莊無妄已經在王懷的引領下與外界的房屋形成關系,并時刻準備接收神職。
就在王懷做好準備,準備竊取農神神職的時候,莊無妄忽然停了下來。
發現儀式中止,王懷抬起頭,疑惑的問道:“師姐,怎么了?”
“要不,我們別來了吧?”
“師姐,你在怕什么?”
“一品神的攻擊,即便是跨越了數個世界的攻擊,也不容小覷。我害怕師弟你…”
“放心啦,都說了我元神強大,農神不會將我怎樣的。師姐,動手吧。”
“…也罷,好吧。之前告訴你的注意事項,你還記得么?”
“記得。”王懷自信的笑了笑,“一品神的攻擊因為對方而異,若對方是神明,那么會直接襲擊對方的本體。如果是廟祝,則會構建極為逼真的幻境。如果對方無法從幻境中走出來,那么試煉就會失敗,廟祝也會被對方奪走。”
“嗯,你明白就好。那么加油吧,師弟。”
長出一口氣,莊無妄終于下定決心,開啟了儀式。
百名信徒從里屋走出,并在踏入外面房屋的瞬間引動了儀軌,讓農神的小部分神職產生了變化。
隨后,農神的進攻跨越了數個世界而來,直接轟擊在王懷頭頂,讓他瞬間沉入深沉的幻境里。
“王懷,別睡了,醒醒。該回家了。”
坐起身,王懷茫然的看著周圍,感覺有一點不真切的感覺。
揉著腦袋,他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隨著醒過來,夢中的一切都在慢慢的被遺忘,最后連遺忘本身都被遺忘了。
“奇怪,我夢到什么了。”
“不會是夢到自己娶老婆了吧?”一旁的青梅竹馬笑著說道,“來,說說是哪一個姑娘,我幫你撮合撮合。”
“莊無妄,別鬧了。”
在莊無妄的攙扶下站起身,王懷抖去身上的草根,還是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看著面前的莊無妄,王懷疑惑的問道:“莊無妄,你以前…是這個樣子的么?”
面前的莊無妄跟記憶中的一樣漂亮,但好像少了一些神圣的感覺,又好像少了一點天真爛漫的氣質。
在王懷腦門上一彈,莊無妄不滿的說道:“睡覺睡的連你姐是誰都忘了么,走了,回家了。”
自然而然的拉起王懷的手,莊無妄行走在前面,一邊絮絮叨叨的念道:“走了,你娘在家里做好了飯,你爹難得回來一次。雖然他總是苦著臉,但好歹見一下吧。”
“我娘是誰?”
“上官虹啊!”
“我爹呢?”
“道德真君啊。”
“這名字怎么這么怪?”
“你怎么這么不孝順!”
被莊無妄彈了下額頭,王懷捂著頭,感覺自己似乎真的睡糊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