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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取你們的幫派

  岑泉打著呵欠走下馬車。

  一開始見到修士時,他還驚訝過一段時間,不過見識久了感覺也就那樣。

  身為一名人族高質量俠客,岑泉在俠客組織內部的實力也是頂尖,不然也不會被王懷留下。

  體內更是懷有奇物,這讓他面對這個時代的修士也沒有畏懼的理由。

  現在,法力境的修士都罕見,御物境已經是一方強者,大部分修士都停留在養元這個層次。

  雖然可以通過殘留的天道獲得少量的法力,不過這份法力也只比武者多了幾分看不到的手段罷了,根本不用擔心。

  看到走下來的岑泉,夏生面色平澹,依然帶著猥瑣的笑容,甚至有心情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旁邊的修士則立刻運轉法力,看不到的拳頭從四面八方向著岑泉飛來。

  但岑泉只是后退了一步,與對方拉開十步的距離,便讓對方第一波襲擊失效。

  十步距離,就是養元的極限。

  從地上撿起石子,岑泉伸手一甩,一名修士就悶哼一聲,軟軟的栽倒在地。

  五次揮手,四名來襲的修士全部倒下,唯有夏生右手食指和中指并用,夾住飛向自己鼻梁的石子。

  扔掉石子,夏生拱手說道:“今天我們輸了,但下次就不好說了,我們回見。”

  隨后,不知道夏生用了什么手法,昏迷過去的四人全部消失在他的影子中,而他本人也歸入影子,消失不見。

  回到馬車上,岑泉對王懷說道:“王大人,下次你自己動手好不好?打起來沒意思。”

  “有意思的事情還輪得到你。”王懷喝著不語釀造的米酒說道。

  “我見過無恥的,不過如王大人這般無恥的還是少見。但那個夏生還真是執著,已經糾纏了一路了。”

  正在和鐘月聊天的成姬抬起頭:“夏生是我大哥的手下,平日里一直在幫我大哥做事。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是個很難纏的角色。”

  “他身上的文字是什么樣子的?”王懷問道。

  “很多,卑鄙,陰險,無恥,狡詐,失志不渝等。”

  “那不是跟王大人挺像的么。”岑泉若有所思。

  “不會說話可以當啞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桃花門的內斗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原因,夏生雖然一直在糾纏成姬,但帶來的人實力卻不怎么樣。

  可若是說夏生不重視這邊,那么對方幾乎每天都會來一次,讓王懷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要么是對方在做樣子,要么是對方別有所圖,究竟會是哪一邊呢?

  在王懷思考夏生的真實意圖的時候,馬車已經駛進了四象門的遺址。

  每個大型宗門的都是一座空島,但在失去修士法力的支撐下,這些空島開始緩慢的下降,最終降落到地面上。

  由于每個部分的下落速度不同,整個空島已經有部分與地面接觸,與地面形成了一個四十度的夾角。

  空島的面積龐大,且殘留的法力有抵抗蟲子的效果,所以外來者直接在傾斜的空島上修建起了新的家園,從而形成了一座傾斜的城市。

  看著眼前的盛景,王懷有時候感覺人族才是蟲子。

  這個世界的人族經歷了無數次的打壓,歷經各種波折,但每一次都能頑強的站起來,如同野草,如同蜉蝣。

  給一片土地就能繁殖,給一口水就能成長,頑強與脆弱一同在他們身上展現出來,讓他們具備泡沫一般虛幻的魅力。

  將馬車停在城市外面,成姬盯著城市看了半響,然后說道:“混亂,無序,卻又充滿了生命力。這座城市很有趣。”

  成姬的眼睛可以看穿事物的本質,在偵查方面很有幫助。

  不過看的久了會導致眼睛流出血淚,這些血淚會導致成姬的眼睛痛上幾天,因此只需要一個大概的情報就行了。

  走下馬車,王懷看到一條長長的道路從下方一直延伸到傾斜的空島,如同嵴椎一般爬上,之后延伸到空島的另一端。

  從下方看過去,這條道路如同一條天路,筆直的走向云端。

  以這條道路為中心,其他道路從主干道上延伸出去,好似血管一般連接了其他部分。

  正當王懷觀察這座城市時,一名老漢走過來,感慨道:“壯觀吧,這是四象城的天路,傳聞修士在時,就是通過這天路一點點走上去。只要走到頂,就可以得道飛升,羽化成仙。”

  “修士會飛,他們不用走路。”王懷體貼的說道,“這路明顯挺新,應該是后來修建的。”

  對方立刻瞪起了眼睛:“你是修士么!你飛過么!沒毛小兒,亂放厥詞!算了,不跟你說了。”

  王懷目送對方離開,假裝沒有發現自己的錢袋子已經落到對方的口袋里。

  反正那里面沒有錢。

  而且拋了拋剛剛從對方口袋里摸出的錢袋,王懷發現對方的腰包還挺鼓,這次的收獲還不小。

  捏著錢袋,王懷感覺自己真的太喜歡這個地方了。

  路邊的老漢都是個老扒手,城里應該到處都是罪犯,坑起來完全不心痛。

  活動了一下手指,王懷準備大干一筆。

  馬車需要維修,地圖需要購買,食物需要采購,這些都需要用錢。

  就讓他在這里好好運營一下,將后續需要的東西全部補充上。

  叫來自己的小伙伴,王懷將從老扒手那里得到的錢分出去,然后對所有人說道:“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段時間,大家各憑所能,盡量多搞錢。然后采購物資,為之后做準備。”

  指了指北方,王懷繼續說道:“再往北走,情況會更加惡劣,我們可能沒法得到什么補充,所以這次務必要將一切準備妥當。岑泉,你帶著成姬和連無雙。不語和惠馨一組,我和鐘月一組。”

  “我呢?”漂浮在半空中的元神漢成問道。

  “你隨意,反正你是元神,這里應該沒什么東西可以傷到你,你就隨便打聽一些消息。”

  “可以黑吃黑么?”岑泉問道。

  “隨意,只要能搞來錢和物資,你想怎么做都行。”

  反正這里全員惡人,怎么做都無所謂。

  分成三組后,鐘月熟練的攬住王懷的胳膊,得意的問道:“師弟,你跟我分到一組,是不是因為你離不開我啊?放心吧,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師姐都會罩著你的!”

  王懷看著鐘月,感覺自家師姐越來越自信了。

  不過,這樣的師姐也挺可愛的。

  四象城分為三層,最底層為貧民區,到處污水橫流,光屁股的小孩子到處亂跑,時不時在一旁的廢水中撈起能吃的東西,用水沖過后就塞入口中。

  中層則是手工藝人等所在的區域,里面的人則過的體面了許多,出門時不用一家十三口公用一條褲子。

  最上層則是士族和城主所在的區域,遠遠看過去,曾經的四象門建筑尚在,依舊有著曾經的影子。

  三層之間涇渭分明,想要上去難比登天。

  因為有法力存在,所以這里看起來還較為平和,客棧中甚至有酒,只是價格貴的嚇人。

  用空錢包作為扒手誘捕器,王懷在貧民區逛了一圈,不多時就收獲頗豐。

  中午時分,鐘月跟王懷坐在酒樓,很奢侈的置辦了一桌好菜。

  啃著肉骨頭,鐘月發現王懷一直在看著門口,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師弟,你在等什么?”

  “等人來找我們麻煩。”

  “師弟,你的愛好還是這么古怪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光偷錢效率太低,之后我想做一票大的。畢竟下層沒什么油水,我還是想從上層入手。”

  鐘月不曉得王懷準備怎么搞,不過她也不想去關心。

  伸出手,她拉住王懷的衣袖,埋下頭小聲說道:“那今晚,要來么?”

  想起昨晚鐘月手腳并用,有點欣喜又無比嬌柔的摸樣,王懷也心跳起來。

  而且現在大家分頭行動,晚上動靜大點應該也無妨,于是也小聲說道:“好。”

  正當兩人約定好今晚的具體行動時,酒樓門口的一名扒手勐的瞥見了里面的王懷,眼睛中流露出一抹精光。

  隨后,他快速將這個消息發出去。

  不多時,整條街道的扒手都被召集起來,秘密的趕往這里,將酒樓每一個位置都坐滿。

  其他人見勢不妙,早已熘走,只有王懷和鐘月無聲的坐在一起,臉都是紅的。

  雖然客滿,但酒樓老板卻笑不出來。

  四象門內,大大小小的幫派不計其數,比較有名的就是空空幫。

  一群扒手組成了這個幫派,平日里互相合作,交換信息。

  幫派頭目更與上層有關系,在這里不能說是一手遮天,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此時,空空幫的大部分幫眾都匯聚于此,其中更是有幾個小頭目,讓酒樓老板苦不堪言。

  他們囂張,他們跋扈,他們有恃無恐,他們準備在這里找上幾只肉羊,然后狠狠的咬上一口。

  親自為一名小頭目倒上酒,老板小聲說道:“大人,不是來找我的吧?”

  這個小頭目看起來有些瘦弱,長相也有些普通,唯獨一雙手如同女子一般,細膩潔白。

  “跟你沒關系。”小頭目喝了酒,笑著說道,目光始終沒有從王懷身上離開。

  老板這才松了口氣,小聲說道:“那就好,死了人也沒關系,我們處理。”

  “算你識相。”

  離開了小頭目,酒樓老板惋惜的看了王懷和鐘月一眼。

  多好看的兩個人,怎么就惹了空空幫了呢。

  以往也有外面來的扒手,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結果惹了空空幫,第二天就被摘去五官和體內器官,在污水里泡了三天才死。

  死的時候,身上跟開了個染坊似的,各種顏色的霉菌種了滿身,看起來慘不忍睹。

  不過酒樓老板知道空空幫不好惹,此時也沒有提醒的想法,只能希望兩人別死的太難看了。

  過了沒多久,空空幫的幫眾終于來的差不多了,剛剛被敬酒的小頭目拿起酒杯,走到王懷和鐘月的桌子邊。

  將杯中酒喝了一半,小頭目將剩下的酒細細的撒在地上,然后盯著王懷。

  見王懷沒有反應,小頭目在心中給王懷定了性。

  有幾分實力,但沒有幫派撐腰的小角色。

  怕是外面來的人,覺得四象城內混亂不堪,想在這里打出一些名氣。

  這種人每年都有不少,大部分都橫死在城中,能夠出頭的少之又少。

  確定好王懷的身份,小頭目抽來一把矮凳坐下,又細細的觀察了一翻王懷,這才拍手笑道:“你很好,膽子挺大。敢動我們空空幫的人,你挺有膽識。只要你將兩倍的錢還回來,我就不追究,如何?”

  他看王懷有幾分順眼,自問這個條件還算不錯,但明顯不能讓王懷滿意。

  一旁鐘月按住他的脖子,然后輕輕一擰。

  隨后,小頭目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似乎跟身體分開,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慌忙捧住腦袋,他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一輪血月懸掛在空中,澹紅色的光芒籠罩著自己。

  在血月的照射下,小頭目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跟身子分家,但自己居然沒死。

  如此詭異的情景,讓小頭目嚇的渾身顫抖,忍不住說道:“修士?”

  王懷好整以暇的喝了口酒:“正是。”

  欣賞了一下鐘月的血月,王懷發現對方的神通又有所精進。

  曾經,鐘月的血月只能對死物起效,但是現在,似乎活物也可以被血月所影響了。

  覺察到王懷探尋的目光,鐘月輕松的說道:“明心見性,所以提升了一些。”

  “你明白什么了?”

  “都說見性了,你還不懂么!”

  鐘月還可以跟王懷輕松的調侃,但一旁捧著腦袋的小頭目就沒有這么輕松了。

  他渾身顫抖了一翻,終于意識到自己踢到了怎樣的鐵板。

  苦笑了一下,他豎起三個手指:“三倍,我買我一條命。”

  “可以,那你的小弟怎么算?”

  小頭目扭過頭,發現客棧中,所有的小弟腦袋都落到了各自的手中,正惶恐的看著自己。

  明天今天已經無法善了了,小頭目只能再次嘆息:“大人您要什么就是什么吧。”

  “痛快。走吧,帶我去你們幫派。”

  “大人是去取錢。”

  “不,是去取你們的幫派。”

大熊貓文學    師姐,你們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