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懷不爽的和丁元離開,被留下來的小倉鼠疑惑的看著兩位師姐問道:“師姐,你們為什么要那么叮囑師弟?王大人不是那種人啊。如果真是那種人,你們孩子都可以叫我叔叔了。”
“就是因為太了解了,所以需要提醒一下。”鐘月無奈的說道。
“為什么?”小倉鼠繼續犯迷糊。
“你們是同類都沒有發現么?那家伙不是人,而是妖怪。”
小倉鼠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隨后疑惑的問道:“沒感覺啊,完全就是個人啊。若真要說有什么不對,那應該是太完美了吧。”
“嗯,一舉一動太過于完美,以至于讓人感覺不到人味,對方很可能是個妖怪。普通的妖怪還好,若是那種毛茸茸的妖怪,師弟可能就危險了。”
小倉鼠回憶了一下王懷的表現,贊同的點了點頭。
沒錯,王大人,你要挺住啊。
王懷跟著丁元進了后院,心里感覺還是有點不爽。
他知道師姐們已經看出了丁元的真面目,也知道她們知道自己對毛茸茸的喜愛。
但我王懷什么人!
葉師姐毛茸茸的大尾巴自己之前已經摸爽了,普通的事物根本誘惑不了自己的!
請王懷入座,丁元坐到王懷對面,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看起來又純又欲。
“王大人,剛才看你一口都沒吃,是因為不合您口味么?”
“怕有問題。”
“王大人說笑了,怎么會有問題呢?”
“妖怪的東西,我一點都不想碰。”
丁元打量著王懷,又露齒一笑,嫵媚的說道:“原來王大人都知道了啊,那么我也就不演了。維持人身還挺麻煩的,而且王大人看起來對我的樣子不感興趣。”
丁元身上的皮膚肌肉開始融化,融化后的肉體如同雪一般迅速蒸發,露出自己的真身。
這是一頭十分漂亮的雪豹,雪白的毛上零星點綴著一些斑點,靈巧的尾巴仿佛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讓人看到之后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摸一摸。
看到雪豹,王懷只想說一聲:這磨人的小妖怪!
有本事正面來,玩陰的是幾個意思。
趴在一旁的墊子上,丁元舒心的舒展著柔軟的腰肢,懶洋洋的說道:“維持人身挺麻煩的,還好神明道派了廟祝過來,所以還能用幻覺掩蓋一下。”
別過臉,王懷讓自己不去看對方,冷淡的說道:“說吧,找我什么事?”
“也沒什么事,您也看出來,我不是人,而是妖怪。我也算是天仙,通過一些隱秘渠道來到了這里,也算是混出了一點成績。”
說話間,它雪白的尾巴掃著王懷的下巴,看起來異常的撩人。
一把彈開尾巴,王懷不滿的說道:“說正事。”
輕笑了兩聲,雪豹溫和的說道:“就是從中間說個和。我知道前段時間神明道跟你們搞的有點不愉快,不過神明道也沒有針對你們啊。”
“神明道在大周可是必殺的對象,看到他們,打殺了就行了。”
“你也說了,那是大周。”丁元笑著說道,“陽神之門位于西域,并不在大周。陽神世界也是一個單獨的世界,也不屬于大周。所以,為什么我們不能拋開成見,共同開發這里呢?畢竟這里天道破碎,神明缺席,讓神明道的神明入駐,不是挺好的么?”
看王懷沒有說話,丁元繼續說道:“我可以代表神明道,絕對不會跟你們搶任何物質上的東西。信仰歸他們,世界歸我們,那不是很美妙的一件事情么?”
盯著丁元,王懷終于冷笑起來:“美妙?你管那叫美妙?復蘇一個海神,就用去六萬多條人命,你管這叫什么?”
“必要的犧牲。”丁元笑著說道,“你為了封印邪神,不也用了上百萬個妖怪么?”
“有靈智與無靈智并不一樣。而且這個世界也曾經被神明主導,那個時候的樣子是什么,想必你也清楚。”
“所以需要你們來監管神明道啊。神明道跟我講過他們的規劃,修士也好,妖怪也好,都是神明道不可或缺的力量之一啊。”
看著丁元,王懷仔細閱讀對方臉上的心里話,發現對方說的和想的一模一樣。
太天真了。
對方已經先入為主的接受神明道是正確的這種思想,不管王懷怎么解釋,對方都不會聽進去。
王懷不知道神明道給這個妖怪城主灌了什么迷魂藥,不過他還是語重心長的說道:“神明道的話,絕對不能信。對方是一群將神明復蘇當成畢生理想的瘋子,為了這個理想,他們什么都可以拋棄。你現在能接受是因為你不不是被犧牲的那個,如果換個角度想,如果你是那個代價,你會怎么樣?”
“可我永遠成不了代價啊。”丁元打著呵欠說道,“而且,我為什么要跟一群代價共情?”
“這就是我跟你不一樣的地方,我一直把自己想成代價。”
雪豹玩味的看著王懷,笑著說道:“看出來了,你好像一直沒把自己當成一個高高在上的修士,你身上總是保留著一些跟底層共情的東西。但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我們是修士,理應高高在上,理應享用一切。大周對修士的壓制實在太可惡了,你不覺得有一個可以讓修士和妖怪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這樣更有利于世界的和平么?”
“原來你的想法是這樣的啊,你只是在追求特權罷了。誰在上面都無所謂,只要給你特權就行。那么你之前對那個勇士的寬慰,也是裝出來的么?”
“不是哦。”雪豹愜意的舔著自己的毛,“我只是把他們看成我的牲畜罷了。農夫會愛自己的牛羊,樵夫會愛整片森林。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享用對方。這就是我的愛,很正常,不是么?”
王懷站起身:“道不同,說什么都沒用了。我走了。”
“慢走哦,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來找我吧。對了,神明道有個情報,你想知道么?我口風很嚴,但如果有些好處,可能也不是那么嚴了。”
盯著丁元,王懷摸了摸納戒,一些珠寶被他取了出來,丟在丁元的面前。
看著這些珠寶,丁元滿意的笑了。
“神明道對你也是十分看重呢,葉中折私下表示過,如果有人能將你引入神明道,成為廟祝,那么神明道二把手的位置就交給他了。所以,小心神明道哦。”
王懷扭頭看著雪豹,冷笑一聲:“謝了。”
“不客氣。”
目送王懷離開,雪豹舔著自己的肉球,感覺自己之前看的書沒有白費。
神明道想要拉攏自己,王懷這邊又是一派勢力,微妙的調整彼此之間的關系,泄露一點情報,讓兩邊針鋒相對,最后得利的還是自己。
“左右逢源,制衡之道,若是有機會,我怕是也能拿個皇帝當當。”舔著自己的毛,丁元開心的想著。
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毛理順,有幾名黑衣廟祝從后面進來,站到她的面前。
拱手行禮后,為首的廟祝笑著說道:“丁城主,好久不見了。”
“三天而已,什么事呢?”
“沒什么,就是麻煩你看好王懷,不要讓他到處亂來。最好待上幾天就走好了。”
優雅的抬頭,丁元為難的說道:“可我很忙誒。”
拍了拍手,幾名廟祝立刻將打磨好的晶石送來,五顏六色的晶石讓丁元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忽然想起來,好像也沒有那么忙了。好的,我會照做的。對了,這些不是幻覺吧。你們最近玩幻覺玩的挺厲害的。”
“不是幻覺。”
“那就好。”
“多謝丁城主了。”
道謝之后,為首的廟祝想到了什么,對丁元說道:“最近,附近有一些部落族長被害,兇器都是弩箭,傷口從前胸貫入,剛好刺穿心臟。我們懷疑是俠客出沒。”
“俠客不都在北方活動么,為什么會跑到這里了?”
“不曉得,不過丁城主最好小心一點。”
舒展了一下腰肢,丁元放肆的伸了個懶腰:“我又沒做什么壞事,俠客怎么會找我?”
“那可未必,俠客行事的標準,不是單純的善惡,我們也沒有搞清楚對方行事的理由。總之,你注意就好。”
“曉得了曉得了。你們放心去吧。”
送走了這些神明道的廟祝,丁元把玩著手中的晶石,感覺左右逢源這種事真的很容易上癮。
這群廟祝離開了丁元的房間后,一名廟祝忽然不滿的哼哼道:“貪婪造作的走獸。”
“妖怪么,你不能指望它能有什么大局觀。”為首的廟祝說道,“不過妖怪有點好處,那就是答應到的東西一定會做到,這點倒是比很多人強。只要拖住王懷幾天就行,只要儀式成功,一尊陽神世界的神明也會復蘇,我們到時候也能窺探一些天道破碎的秘密,這對我們神明道的好處不可限量。”
“知道了,大人。那俠客的事情,該怎么辦?”
“已經通知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歸我們管了。那群俠客,天仙對上都為難啊。”
“明白了,大人。”
在另一邊,王懷回到自己的小伙伴身邊,然后一起來到安頓他們的房間里。
丁元跟神明道走的太近,這點讓他感覺有點不妙。
雖然有心想管,不過他的首要目標是前往北方,晚上一點都會帶來一些不可測的麻煩。
但天俊城內的一切都透露著古怪,這份古怪讓他覺得有必要深究一下,不過這又會浪費一些時間,拖延北上的進度。
要不,開次金手指。
不過看到自己可憐的三次次數,王懷又感覺在這里浪費點有點不值。
左右為難之時,他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鐘月站在門口,一臉期待的說道:“王懷,是生死相殺的時間了!”
“你是一天不散布渾身不舒服的雪橇犬么?”
“老娘是狼!再有下次,即便師弟你我也照揍不誤!”
“今天就先緩緩,我正在頭痛呢。”
歪著頭看著王懷,鐘月走上前,熟練的坐在王懷的腿上,環抱著王懷問道:“難得看你頭痛,有什么事說出來,師姐我幫你想想。”
“師姐…”
雖然不覺得鐘月會有什么好主意,不過王懷感覺說出來,或許能理清一些條理。
因此,他將對天俊城的疑惑,丁元的態度和自己時間緊迫這些情況說出來,然后看著鐘月問道:“就是這樣了,鐘月,你有什么好辦法么?”
鐘月聽的時候頻頻點頭,聽完后果斷的說道:“我也不懂。”
“果然。”
“不過我知道當事情搞不懂的時候,依靠本能去做就行了。實在不行把看到的每個人都揍一遍,那么一定可以得到答案的。”
王懷呆呆的看著鐘月,直到對方臉紅著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會不會太暴力了?”
“不會,確實是個好主意。我老是想用腦子解決問題,但居然忘了,有些時候拳頭也是能解決問題的。”
興奮的在鐘月的額頭親了一下,王懷站起身,拉著面紅耳赤的鐘月沖出門,然后對湊在一起打牌的武傀儡們說道:“起來,干活了。”
無名立刻起身:“老大,要殺誰?”
“殺就算了,太暴力。跟我一起去揍人。”
“老大,你也沒好哪里去啊!不過這個點子深得我心,好久沒打架了,手都生了。”
“很好,要的就是這股氣質。從現在開始,除了自己人以外,見人就揍,然后問他‘招不招’。”
“招什么啊?”無名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總之,讓他們招就行了。招了的話就將他們說的內容記下來告訴我,不招的話就打到招為止。連無雙!”
“我在!”埋首作圖的連無雙興奮的跳出來,捏著雷火彈問道,“家主,要炸什么?”
“想炸什么就炸什么,先放一個巨型煙花,然后按照炸不死人的劑量去炸!小倉鼠,畢長生,你們負責保護連無雙。”
“那我呢?”鐘月興奮的問道。
“你保護林秋水和莊無妄。這個任務很重要,只有你能辦到。”
“好的!”
在丁元還陶醉在制衡的美夢中時,一聲雷霆般的巨響響起,讓她嚇的直接撲到天花板上。
看著不斷落灰的天花板,她難以置信的喊道:“什么情況,怎么回事?”
一名部下匆忙跑了進來,焦急的喊道:“城主,快跑吧!”
“怎么回事?”
“一群白衣人打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