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這么好看,成親了沒有啊?”
“沒有。”
“你要是不嫌棄年齡的話,你看老婆婆我怎么樣啊?”
“可你已經結婚了啊。”
“啊呀,沒事,那個喪門星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趁早離了。”
“可他就在你身邊啊。”
“哦,忘了。老頭子,剛才我只是開玩笑,你把棍子放下可以么?”
顛簸的馬車上,王懷看著駕車的車夫暴揍自己的老婆,一邊反思昨天晚上的戰斗。
儒生的戰斗力其實還行,但儒生大部分能力都在圣賢之相上,導致體質不如正統修行者,被近身后就是一邊倒的虐殺。
但如果是多個儒生,彼此同氣相連,那么可能就難辦的多了。
馬車上的王懷反思著,隨后看到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吳維之前找的船是艘破船,沒多久就沉了。
在路邊的山神廟里休息了一個晚上后,五個人在路邊攔了一輛馬車,湊了些銀錢上了車,隨后向著下一站奔馳。
雖然昨晚大家吵得很激烈,不過最終還是達成共識。
那就是聯合,應對幕后黑手。
少年鄭五則發動了自己的奇物夜影,裹著他師兄化為一張薄紙,躲在馬車下面。
奇物夜影雖然只是先天一重,不過它可以將自己和額外的一個人一起化為沒有厚度的影子,放在前世那就是標準的紙片人老公。
反正段某人還沒有醒,現在正是用奇物的好時機。
而且現在還有個麻煩。
那就是三師姐。
昨天晚上的模擬似乎給她留下了一點陰影,現在三師姐一直貼著自己坐著,怎么都不愿意移開。
“那個,吳維,別貼這么緊好么,我想吃東西。”
“我喂你吃。”
“那個,水…”
“我喂你喝。”
“那個廁所…”
“我替你上。”
“這玩意還能代打啊!”
看到三師姐現在的樣子,王懷感覺說什么都沒用了。
現在的三師姐完全被愛情蒙蔽了雙眼,不管自己怎么對她,她可能都會甘之如飴。
三師姐,你這樣很容易招來渣男的啊。
比如我。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王懷看到城門口已經多了不少士兵,門口上還張貼著通緝懸賞。
摸了摸臉,王懷確認自己已經再次易容過了,所以干脆躺在馬車上,閉著眼睛裝睡。
馬車通過城門的時候,駐守的衛兵拿著畫紙對比了一下,隨后就揮手讓馬車進去了。
進了城門,王懷跳下馬車,走到士兵身邊問道:“大哥,這些人怎么被通緝的啊?”
士兵本來面色鐵青,畢竟睡到一半被人拉起來執勤,誰都不好受。
但看到王懷之后,這名士兵感覺對方帥的有點不可思議,心中生出不少好感,親切的說道:“也沒啥,兩個犯人犯了命案,之后越獄跑了。”
“可怎么只有一個人呢?”
“另一個太好看,剛掛出來就會被人摘走,說是掛在床頭多看幾眼,以后生下來的孩子也會好看一些。”
王懷想象了一下,感覺一個城里的孩子都長得像自己,那是一件何等驚悚的事情。
謝過了士兵,王懷拖著昏睡中的段某人下了馬車,跟吳維找了個僻靜點的茶鋪,坐下來休息起來。
在他的身后,鄭五化成的鬼影也潛伏在他的影子中,一同來到茶鋪才收了奇物,一起休息。
他們現在在慶州的石林城。
大周共有三十六州,慶州位于蓉州以東,本地盛產石材,所以經常可以看到路過的馬車堆滿石材,運往四面八方。
也因為盛產石材,所以這里最流行的文娛活動就是胸口碎大石。
大石碎了說明質量不行,胸口碎了說明體質不行。
反正肯定有一個不行,而猜哪個不行也是吃瓜群眾喜聞樂見的活動。
拖著還在昏迷的段某人,四個人圍著桌子坐好。
王懷率先拍出九文錢:“我們就這些了,多的沒有了。”
少年鄭五嗤笑一聲:“你們這是準備要著飯上京城么?我這里有個白瓢,剛好用來給你當碗。”
昨天晚上,他被王懷揍了三次,現在都沒有緩過來。
再加上王懷是陷害他們的罪魁禍首,因此雖然聽從師兄錢六的吩咐聯手,但還是沒什么好氣。
“那你們有多少錢?”
“十文!”鄭五抬起頭,驕傲的額頭在清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呸,窮鬼。”
王懷喝了口茶,看著不遠處的一家王氏商行,然后是下一家,下一家,再下一家。
自家商行在這里也有不少,可惜根據規定,護道人和化劫者不能主動曝光身份獲得資助,以后被追查到了就算失敗。
王懷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烏鴉喝水里的烏鴉,明明水就在身邊,可身上連根吸管都莫得。
“好了,現在先把我們的積怨放在一邊,大家開個會討論一下吧。你們覺得怎么來錢快?”王懷問道。
“看到那王氏商行了么,我們去偷它一筆。”少年鄭五躍躍欲試,“聽說王氏商行有錢,我們偷個幾千兩不過分吧。”
王懷瞇著眼睛看著對方,感覺對方還真是膽肥。
當著主人的面說偷主人家的東西,真虧你想的出來。
別讓我知道你的真面目,到時候非要把你綁在樹上打一通。
面對鄭五的提議,錢六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在被通緝,就不要搞這種引人注意的事情了。而且聽說鐵捕也在王家,惹惱了對方不劃算。”
鐵捕是段叔的馬甲之一,當年為了學習公門的鐵門功所用的馬甲,至今還會偶爾活躍一下。
被回絕的鄭五有點悶悶不樂:“一個凡人罷了,有那么可怕么?”
“這個凡人可是殺了一個御物的修士,你說可不可怕。今非昔比,凡人只要有足夠的手段,擊殺修士也是可能的。算了,鄭五,我們換個法子吧。我之前已經進行過一次趕考試煉了,我有經驗。”
“行,都聽師兄的。”
錢六和鄭五立刻開始行動。
他們將昏迷中的段某人在地上滾了幾圈,又用剩下的錢買了白紙,一個大大的“賣身葬父”的行乞攤子就這么支愣起來了。
跪在段某人旁邊,錢六用白紙遮住臉,眼淚說來就來,整條街都能聽到他的嚎啕聲:“賣身葬父啦!”
“好慘的啦。”
“買一送一啦!”
“不買丟個錢捧個場也行啦!”
看到嫻熟的錢六,王懷拉著吳維退后了幾步,點頭說道:“厲害。吳維,咱們千萬別學他們。太丟人了。”
被王懷拉著著手的吳維滿臉通紅,半天才小聲說道:“都聽王兄的。”
“你有點主見啊!其實我很渣的,完全沒你想的那么好。”
“王兄謙虛了。”
“…沒救了。”
吐槽歸吐槽,錢的事情還是需要解決一下,不然一行人吃飯都有問題。
還好自己現在的模擬次數多,那么開一次模擬,看看之后的情況吧。
只是剛打開金手指,王懷的目光就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