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水漫步在過道上,路過的修行者無不躬身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這份恭敬并不是針對她,而是她身邊的人。
在林秋水的右側,一名鶴發童顏,保養得當的老人緩慢前行,時不時跟林秋水交流著什么。
老人看起來已經年過六十,一對長長的壽眉仿佛柳枝般垂下,差一點就會拖到地上。
再仔細看,就會發現老人身體微微透明,體內神光內斂,隱隱有和光同塵,歸于自然的感覺。
這是一位陰神境的高人。
同時也是仙盟的管理者之一。
現在來到這里的并不是他的真身,而是一具陰神,不過論實力,十個神通境的修行者都比不上。
“林秋水,今天叫我這個老頭子來,究竟是什么事啊?”老人笑著問道。
“好久沒見您老人家,所以想聯絡一下感情。”林秋水笑瞇瞇的回道。
“你?算了吧。前段時間不斷有女修士的褻衣被偷,你有頭緒么?”
“沒有,不過以后應該不會有了。最近我有件特別想搞到手的褻衣,等搞到手再說。唉,不知道小師妹的褻衣什么樣子,是清純的,還是妖媚的呢?”
“公眾場合,不要流口水。唉,你能力很強,將你送入稽查衛也算是人盡其才了。可你這性格…算了,你要帶我去哪里?”
“只是散散步。啊,到廣場了。”
老人瞇著眼睛看著林秋水,知道對方的戲肉就在這里了。
不過他也沒有點破,只是負手彎腰,慢慢的向前。
這處廣場算是修行者的半個集市,以往經常有人叫賣,有人販賣吃食,也有人直接開壇講法,十分熱鬧。
但今天,這里寧靜的反常。
剛剛走近,老人就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道無名,但也有名。法力本無形,但也有形。人也有形,需以有形駕馭無形,就是神魂。”
聲音委婉動聽,但內容更加引人入勝。
以道經中的內容作為開場,對方開始深入淺出,慢慢的講解法力的各種妙用,各種修行心得。
“聲音不錯,內容也挺好。這是哪位神通境的在講法?”老人笑著問道。
回頭看了眼林秋水,老人發現對方目瞪口呆,雙手死死地捏緊,似乎看到了異常震驚的東西。
“這內容是玄妙,不過也不用這樣吧。”老人笑著問道。
“您不懂,里面講法的是我師妹。剛交的師妹。”
“妙音門的師妹挺全能的啊。剛進門,就…等等,你師妹?”
驚詫的看著林秋水,老人說道:“我記得你師妹岳靈,才御物對吧?這么快就將法力理解的如此透徹,是個天才啊。”
“不,新交的,連奇物都沒有。”
老人瞬間愣住了。
側耳傾聽,老人越聽越驚訝。
一開始的內容還好,但之后的內容越來越玄妙,隱隱與自己所得相互映照,居然讓他也頗有啟發。
種種法力的運轉方法一一道來,讓人如飲美酒,如入溫泉。
無言的傾聽了半個時辰,老人感覺這份心得之玄奇,也只有仙盟最擅長法力運用的道德真君才具備。
不過對方的性格孤僻,性情暴躁,而且對自己的心得看的很緊,就連門下弟子都不肯傳授,怎么會告訴別人。
將一堂課聽完,老人感覺心中感悟頗多,這已十分難得。
修行百年,法力在他面前已經扯掉了最后一層遮羞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過今天聽了兩個時辰,獲得的感悟甚至比過去一年積累的都多,讓他若有所得,只想回去好好感受一番。
輕輕點了點頭,老人低聲說道:“連奇物都沒有…這是生而知之啊。林秋水,你想向我引薦的,就是這個人么?”
“呃,是,也不是,就是…”
“別吞吞吐吐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等人才,確實需要好好培養。拿去吧。”
老人的身影忽然暗淡了幾分,原本凝練的陰神瞬間透明了一些。
一滴液體從老人眉間飛出,綻放著翠綠色的光芒,落到林秋水的手中。
分出這滴液體,老人似乎蒼老了幾分,疲憊的說道:“這盤古靈液一年才一滴,我十年就積攢了這么一點,以后就不要惦記我這個老頭子了。”
林秋水慌忙接住這滴樹液,低聲說道:“多謝浩然真君。”
“不用道謝,你師妹開壇講法,我也有所收獲,之后就是閉關消化了。等我出關后,讓她來見我一面,再次了卻因果。”
說完后,老人直接消失,仿佛從未出現。
老人消失后,周圍人才如夢初醒,此時一個個興奮的手舞足蹈。
紛紛向王懷道謝后,他們這才離開,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消化吸收新獲得的心得。
而之前的學閥們則看著王懷,嘆了口氣。
溜了溜了,能夠如此卓越的法力心得的人,肯定是某個真君的親傳弟子,這種人惹不起。
等到人散盡后,王懷才抱著呼呼大睡的孫露明走出來,對站在原地的林秋水說道:“師姐,你在干什么?”
林秋水瞇著眼睛盯著王懷,目光有點發冷,看的王懷不太自在。
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王懷問道:“師姐,怎么了?”
“你為什么要抱那個小不要臉的不抱我!師姐不開心,師姐也要抱抱!”
“師姐,別鬧,人多。”
“人少你也沒抱啊!”
“這跟人多人少沒關系。”
“沒關系你現在抱啊!”
“你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啊!智力下降也是病啊!”
喘了口氣,王懷感覺自己的師姐都是無法溝通的存在。
轉過身,他正準備離開,冷不防被人從后面抱住,柔軟的觸感襲來,讓王懷渾然忘我,差點從毛茸茸黨叛變到脂肪黨。
“不抱我,背我回去總行吧!”
“師姐,你離我遠點啊!”
“就不!”
王懷想將林秋水甩開,不過怎么都甩不開。
可惡,不過是脂肪罷了!
可惡…
等到孫露明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王懷的床上。
床邊,王懷看著遠方,雙眼迷離。
“王兄,怎么了?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沒什么,我只是感覺自己也是本能的奴隸罷了。”
“雖然跟你認識這么多年了,不過每次你都能給我搞些新花樣出來。這是什么?”
盯著床邊漂浮著的翠綠色的液體,孫露明忽然色變,拉住王懷說道:“王兄,快跑吧!”
“為啥?”
“這玩意是盤古靈液,一年只有一滴的奇物,無數天才打破腦子都想得到的東西。我不知道你從哪里騙來的,總之在別人發現之前,快帶著這個東西跑吧!”
“你為啥會默認這玩意是我騙來的啊!露明,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