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175章 小氣

  張硯知道南淵國這邊雜學里有一個“雜學九老”的說法,指的就是南淵國境內雜學一脈中九個最有建樹且德高望重的學問大家。羅長山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八老”自然也是全都會到場的。只不過分先后。

  張硯笑瞇瞇的不斷行禮打招呼,客套寒暄對他而言并不會覺得麻煩或者不習慣。上一世在地球上跑生活的時候這是張硯必備的技能,如今用起來依舊順手不顯生疏。

  等到人到齊,張硯也轉了一圈,口水都快說干了才把除羅長山以外的“八老”都認識了一遍。

  簡單來說這“八老”也是分成三派的。有跟著羅長山一樣對于張硯提出來的“學以致用”的理念很有興趣,同時又對張硯在世俗里顯露伸手的行為比較包容。也有相反的,對張硯提出的理念很不以為然,甚至覺得有謬誤。更對張硯混跡世俗并大展身手的做法很是反感。最后一派就是既不熱情也不疏遠,中立。

  不過不論哪一派的“九老”,針對的只是張硯的理念和行為,對于張硯這個人還是頗為欣賞的。這源自于張硯的交際能力以及一直持晚輩的禮儀,還有他在交談中展露出來的雜學知識。

  沒人知道張硯在心里反復的感謝了自己那些已經樣貌模湖了的小學、中學老師。沒他們的督促,張硯今天也不可能這么游刃有余。

  除了地位最高的“九老”之外,到場的還有不少人,這些人雖算不上“九老”但也是雜學一脈里的大家。另外還有許多年輕人,這些人就如曾浩那樣屬于小一輩的人,跟著來就是長見識的。

  張硯在場中最忙,應付完“九老”就是應付其余的大家。即便只是打個招呼也不該讓人感覺受到冷落。這是初入一個圈子時最基本的手段,全打一圈照面,以后就好說話得多,不易招人閑話。

  可如此一來張硯也就沒時間去管那些小一輩的人。場中給他投去“不善”目光的人都來自那些小輩。估計是看到一個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的人在左右逢源的成為焦點就很不服氣。甚至有人滴滴咕咕的說著小話,然后看著張硯的背影發出嗤笑。

  張硯就當沒看到。一群半大娃兒,最大的也比他小四五歲,這般年紀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別說暗地里嗤笑你兩句了,硬著脖子挑戰權威他們都敢。

  “人都齊了,那就開席吧?”

  “開席!”

  “嗯,大家都坐。”

  九老開了口,席面才開始。小幾十號人圍坐在小桉前,按照輩分越往后圈輩分越低。張硯被安排在相對靠前的位置。主要是他的年紀,太靠前也不合適。對此,他自己倒是很滿意,巴不得縮到最后面去坐。

  本來張硯還等著看這西面上能有什么好東西吃,結果就一葷三素四個菜,加一小壺果酒,一小碗米飯。沒了。

  就這點東西夠誰吃?哦,那幾個老頭子估計是夠吃了。可對于張硯而言也就點歌肚子的分量罷了。不過這場合他才來,里面規矩還沒摸清楚,所以也沒有多說什么。了不起等會兒回了客棧讓廚房給他做一頓夜宵就是。

  一邊吃一邊點了點頭,雖然這菜少且做法清澹,但吃起來味道還是不錯的。

  其實大部分人來這里都不是顧著吃的,所以才會少上菜避免浪費。而且席面上的氣氛也隨著時間逐漸熱烈起來。

  “明日北武那邊必又有刁難。諸位可有什么章程?”

  “他們哪次不刁難了?早就習慣了。見招拆招就是。”

  “話不能這么說。此前北武那邊有就消息放出來,他們會趁這次茶會交流要我們好看,借此彰顯他們這些年來推行他們那一套規矩所得的好處。嘖嘖,是準備要落咱們面子來的。”

  “面子不面子的都在其次,按照他們的做法,很多我們雜學一脈的厲害手段就會流入北武的明面上并變成實力,到時候北武和南淵之間的平衡怎么說?若是被打破的話,到時候倒逼之下才我們又該如何自處?”

  “所以我就說了,對于北武那幫蠻子不能總是避讓。我們避讓得越多他們就越囂張。而且從前年開始就看得出他們準備要全面融入北武的方方面面了,到時候可就不止是咱們雜學一脈的內部爭執了。諸位,需當萬分謹慎啊!”

  由“九老”拋出話題,后面的人表達自己的看法。雖然不同,但共識也不少。那就是北武來勢洶洶且不善,這一次斷不能在如以前那樣選擇退讓了,需要跟他們硬碰硬一下,阻止他們亂來。

  這些話并不會難懂。但落在張硯的耳朵里倒有些不以為然,甚至覺得這些雜學一脈的人太將自己和雜學的這些學問當回事了。

把雜學一脈的自然科學用在生活里,的確有助于方方面面的增益改善。特別是各種工具的發展和換代會極大的加快。放眼十年三十年,還真能對一國一地產生不小的實力加強。可想要短時間內就讓雜學一脈的學問去影響北武和南源兩國之間的實力平衡?這就實在  太夸張了。

  以張硯這段時間來從羅長山和曾浩處摸到的關于南淵國雜學一脈的那些學識,充其量也就處在自然科學剛剛起步不久的階段。而南淵國與北武國出于同源又爭執多年理應水平相當。如此一來,張硯覺得就算北武國的雜學大家們把所學全都融到北武的方方面面去,同樣不能短時間內直接打破兩國實力格局。更談不上什么“倒逼”了。

  你是能立馬拿出什么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呢?還是能拿出像高達那樣的單兵利器?

  更何況在荒天域這種武者能夠靠戰技崩山斷岳的世界,一般的冷兵器能起到的作用本就有限。想一下就改變兩國實力,更是不現實。

  所以聽到后面,張硯覺得其實說白了還是同一個學派內部產生了與現實環境之間的認識分歧,又都希望證明自己是對的,而對方是錯的,因此才會吵吵鬧鬧的不休。實在乏味。

大熊貓文學    一個人的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