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運金要見我?”秦子凌微微一怔,道:“莫非是賴老師有事找我?”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嗎?”蕭箐微笑道。
“也是。”秦子凌微微一笑,然后朝天空招了招手,很快一只巨大的血蒼鷹從遠處飛來,盤旋在上空。
“諸葛運金怎么說也算是西云州的判官,你要不隨我一起去一趟?”秦子凌說道。
“也好,反正今日本就準備陪你的。”蕭箐點點頭,然后和秦子凌一起飛身而起,落在血蒼鷹背上。
血蒼鷹展翅飛翔,轉眼便飛落到郡守府。
“諸葛大人遠道而來,本官有失遠迎!”走進待客廳,蕭箐拱手道。
“蕭郡守言重了!”諸葛運金連忙起身回禮,絲毫不敢托大怠慢。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的蕭箐,在諸葛運金看來,不僅已經是堪比宗師級人物,而且她的丈夫更是賴乙暖的記名弟子,煉氣中宗師,在西云州這等地方,絕對算是身份尊貴顯赫的大人物了。
縱然諸葛運金是判官,也是不好端架子。
“見過諸葛大人,不知道諸葛大人今日找我有何事?”秦子凌等兩人客套過后,朝諸葛運金拱手道。
“有兩件事。”諸葛運金臉色一正,說道。
“請講。”秦子凌道。
“一件是賴長老托監正轉告秦道友,莫要插手武州秦家和太子之事。”諸葛運金說道。
“此話怎講?莫非太子要對付秦家不成?”秦子凌聞言臉色微微一沉,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上面既然這么說,估計十有八九是了,所以秦道友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情。畢竟太子勢大,而且這是世俗權勢之爭,如果秦道友一定要插手,就算賴長老也不方便出面。”諸葛運金道。
“另外一件事呢?”秦子凌沒有表態,而是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是西南大都督慶遠伯爵要征召你入伍,幫忙討伐王瑯叛賊和尸魔宗。因為你是煉氣宗師,所以他要征召你,先要告知我。”諸葛運金回道。
“慶遠伯爵是太子的人吧?”秦子凌冷冷一笑道。
諸葛運金聞言先是微微一怔,接著便變了臉色,勉強擠出一抹笑意道:“秦道友莫要想多了。”
“諸葛大人應該知道我素來低調,在這西云州知道我是煉氣宗師的都沒有幾個人。他慶遠伯爵原本遠在國都,也就最近幾個月才調到西南四州督統各路兵馬,竟然這么快就知道我的大名,并且還專門點名道姓,征調我入伍!你覺得我不應該多想嗎?”秦子凌冷笑道。
諸葛運金聞言表情越發有些不自然,好一會兒,才道:“慶遠伯爵畢竟是大都督,督統西南四州各路人馬,耳目眾多,想要打聽西南四州有哪些煉氣宗師也是容易。”
“看諸葛大人的意思是想讓我接受這次征調?”秦子凌看了諸葛運金一眼,淡淡道。
“平叛南定州,剿滅尸魔宗,這是朝廷大事,身為大齊國人,助朝廷平叛,滅魔宗,那是旁無責貸。當然煉氣一道超然與世俗,尤其煉氣宗師,縱然慶遠伯爵是大都督也不能直接強行征召。
不過此事,監正那邊早有話傳下來,說慶遠伯爵那邊若有人馬調動要求,西南四州的各判官府要盡量配合。慶遠伯爵此次也不是只從我們西云州征調煉氣宗師,其他三州也都有煉氣宗師被征調過去。所以若秦道友僅僅只是心中有疑慮,恐怕我不便回絕。”諸葛運金回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讓諸葛大人為難。這樣吧,勞煩諸葛大人幫我回復伯爵,我這幾日修煉正到緊要關頭,過幾日再去大都督府報道。”秦子凌想了想說道。
“秦道友客氣了,我回去便命人回復慶遠伯爵。”諸葛運金道。
說罷,諸葛運金便起身告辭。
“這慶遠伯爵你準備怎么處理?”諸葛運金走后,蕭箐問道。
“慶遠伯爵之事不急,倒是武州秦家之事才是當務之急。武州秦家說起來待我不薄,況且再怎么說我也是秦家后裔。
太子真要對付武州秦家,我肯定是不能坐視不管。但一旦插手,這事情恐怕就要鬧大!太子不僅帳下有諸多勢力和高手,而且太子身為未來的國君,某種程度上講,與他為敵,便是與大齊國朝廷為敵。
以我如今的實力,倒也不怕大齊國朝廷,我擔心的還是大齊國朝廷后面的天衍宗。歷代大齊國的皇室都是天衍宗所立,可見姜廣權能登上太子儲君之位,肯定是天衍宗那邊有人點頭支持的。
能決定一國未來國君的人選,太子背后這人在天衍宗絕對是有實力和權勢。我一旦插手太子和武州秦家之事,必不會委曲求全,肯定是要大力鎮壓太子,如此要面對的就不僅只是朝廷,還有太子背后的天衍宗高人。”
秦子凌微皺眉頭,摸著下巴,在大廳里來回踱步。
“天衍宗是否有金丹強者?”蕭箐問道。
“我能肯定監正是大玄師,所以天衍宗十有八九是有金丹強者,否則憑我現在的實力也無需忌憚太子背后的天衍宗高人。”秦子凌回道。
秦子凌話音剛落下,安河村秦府那邊有人傳信來說武州秦家的族老秦興鵬來訪。
秦興鵬是秦子棠的親侄子,聽說他來訪,秦子凌想了想,命人去把他請到郡守府來。
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讓母親知道,免得她操心。
很快,秦興鵬便來到了郡守府。
再次見面,秦興鵬比上次多了一份沉穩,少了一份傲氣。
他一看到秦子凌,便連忙拱手道:“興鵬見過小叔!”
“這位是你小嬸,也是方槊郡的郡守蕭箐。”秦子凌指了指蕭箐說道。
“興鵬見過小嬸!”秦興鵬連忙再度拱手道。
見年齡跟自己相仿的秦興鵬恭敬地稱呼自己為小嬸,想起他是跟自己交情甚好的秦子棠的侄子,所以蕭箐對他倒是愛屋及烏,聞言笑著點點頭,然后從儲物戒里取出一枚“潤藏赤血丹”,遞給秦興鵬道:“初次見面,也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見面禮,這枚‘潤藏赤血丹’,你將就著拿著吧。”
秦興鵬看著蕭箐遞過來的“潤藏赤血丹”,小心肝都抖了一抖。
這“潤藏赤血丹”是比上次秦子凌給他的見面禮“五藏歸元丹”還要珍貴許多,一枚抵得上四五枚。
上次秦子凌隨手就拿出兩枚“五藏歸元丹”給秦興鵬,秦興鵬就覺得秦子凌出手實在大方,比起族長還要闊氣。
沒想到小嬸更加闊氣,隨手就是一枚“潤藏赤血丹”!
秦興鵬又哪里知道,他眼前這位小嬸如今可是武圣,而當時他的子凌小叔還沒徹底煉成一個器臟,看起來不過只是一介準宗師。
那時的秦子凌又哪能跟現在的蕭箐相比?
“既然是你小嬸給的,你就拿著吧。”秦子凌見秦興鵬一臉吃驚發愣的樣子,淡淡道,似乎渾然沒察覺到真要論年齡,自己比秦興鵬還要小一些。
“多謝小嬸。”見秦子凌這么說,秦興鵬便收下了“潤藏赤血丹”。
“是不是太子要對付秦家了?”等秦興鵬收下靈丹,秦子凌開口問道。
“小叔怎么知道的?莫非您在西云州也聽到風聲了?”秦興鵬一臉吃驚意外道。
“剛剛得到了點消息推測到的。”秦子凌實話回道。
秦興鵬聞言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道:“最近武州屬于太子的各方勢力人馬調動得頗為密集,想來太子應該會在近日對秦家動手。姑姑讓我來通知小叔,說您素來低調,沒有顯露過什么鋒芒,又遠在方槊郡,想來太子那邊是不知道秦家有您這號人。
所以她讓我告訴您,莫要插手秦家和太子之事,繼續保持低調,為秦家留種留后。還有秦家除了您之外,早些日子也已經未雨綢繆,分散出了一些年幼年輕的子弟,讓他們蟄伏起來。不過那些人修為都不高,甚至有些還只是孩童,所以等這陣風波過后,小叔有責任照拂他們,肩頭上的擔子也是極重的。”
“看來秦家是毫無勝算了!”秦子凌沉聲道。
“太子如今如日中天,勢力龐大無比,秦家卻一直在走下坡路,又怎么可能有勝算!無非仗著祖地,負隅一戰罷了。”秦興鵬面露一絲悲憤之色道。
“既然如此太子為何拖到現在才對秦家動手?”秦子凌問道。
他其實早也知道秦家和太子不對頭,但太子始終不敢明著對秦家下手,秦子凌很自然認為是各方勢力掣肘的緣故,并沒有太在意。
如今看來必是哪方面出了變故。
“太子早就想對秦家動手了,奈何天姑祖母是天衍宗真傳弟子,是有望突破成為玄師的人物。一日天姑祖母沒有引雷淬體,塵埃落定,太子就不敢動手。兩個月前,天姑祖母淬雷失敗,太子便再也沒了顧忌。
前些日子一直在調動人馬,并且命多方人馬輪流上官府狀告秦家。最近更是給秦家構陷了一個勾結魔門殘害生靈的罪名,而且人馬調動越發頻繁密集,所以我們估計太子對秦家動手的日子近了,姑姑這才派我來通知您。”秦興鵬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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