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和染月是屬于那極少數人還是屬于大眾之輩。不過這靈根如何判斷我也不懂,只能先試著練練看再說。”
“反正食氣境界對五行靈根沒有什么要求,也沒多少威力,主要也就起到一些通經活絡,修身養性,強身健體的作用。若我能順利入門,便將它傳給印染月,至于后面能不能將‘碧木長青功’修煉有成,就要看她是不是木靈根了。”
心中主意拿定,秦子凌又拿出了“血魔經”,不過他只是隨便翻了一翻,臉色就陰沉了下來,身上有寒意散發出來。
這“血魔經”記載的大多都是非常殘忍邪惡的法術。有取人精血魂魄,煉制丹藥提升功法的,也有用之煉制魔道法寶的…
“天下間竟然有這等殘忍邪惡的法術!怪不得連徐鵬鯤這等心狠手辣的梟雄人物,一旦得到想要的九轉血元壯骨秘丹,便要誅殺公羊木,想要跟血魔教撇清關系。”秦子凌心里想著,把“血魔經”收了起來。
這“血魔經”上面記載的邪術,他肯定不會去修煉,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血魔經”留著,對他以后應對血魔教或者魔道中人應該有用處,而且這“血魔經”中有少數法門倒也不殘忍邪惡,只是另辟蹊徑,偏陰險,不合正道風格,但秦子凌認為有時間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收起“血魔經”之后,秦子凌又把三張殘破的丹方取出來。
三張丹方倒都是正常的丹方,不是什么殘忍無道的丹方。
三張丹方分別是青靈丹,天璇碧云丹和九轉血元壯骨秘丹。
其中青靈丹和天璇碧云丹都是采用珍貴藥材來煉制,適合增長煉氣術士真力修為的靈丹。
九轉血元壯骨秘丹,則是提煉九種異獸精血和骨髓再配上一些珍貴藥材煉制而成的秘丹。
按丹方記載,這九轉血元壯骨秘丹乃是適合練武者提升氣血品質,壯大筋骨的靈丹。
鐵皮層次的武徒服用九轉血元壯骨秘丹,只要不是天資根骨太差,十有八九能成功凝煉勁力,成為凝勁武師。縱然是過了三十歲氣血巔峰的鐵皮武徒,服用了九轉血元壯骨秘丹,也有很大幾率成功凝煉勁力。
不過九轉血元壯骨秘丹,不僅需獵殺九種異獸,其中有四種必須是野生異獸,一種必須是二品異獸血紋貍狌,而且還需煉丹師長時間以秘法煉制,還有失敗風險,若最終僅僅只是用來造就一兩位凝勁武師,那自然是得不償失。
所以九轉血元壯骨秘丹真正的大用處不是為了讓武徒突破,而是作為化勁武師突破到煉骨境界的藥引。
“藥引?”秦子凌眉頭微皺,面露疑惑思索之色。
這還是他第一次知曉化勁武師突破竟然還需要藥引的。
不過丹方中沒有詳細介紹藥引概念,只是記載說九轉血元壯骨秘丹可作為化勁武師突破的藥引之用,而且一旦服用九轉血元壯骨秘丹,就算僥幸突破成功,服用此秘丹的人一般而言終身只能止步于煉骨大武師境界,無法再突破。
“嘶!”看到這里,秦子凌不禁猛吸一口冷氣。
“徐鵬鯤不惜跟血魔教的人沾染關系,又花費那么多的財力物力,所求的竟然只是一份助他突破化勁的希望,并且還有如此嚴重后遺癥的藥引。看來煉骨這一關卡極難突破,否則徐鵬鯤應該不至于走這條路!”
“不過,也正因如此,方槊城目前說起來也就兩位煉骨大武師,一旦徐鵬鯤僥幸突破成為煉骨大武師,再加上他們徐家堡威力層層疊加的疊浪勁,徐家堡便能一躍成為方槊城外最強大的勢力。”
“這徐鵬鯤是個有野心的狠人啊!”
秦子凌一臉感慨地搖搖頭,把三張丹方都收了起來。
他如今連煉氣的門檻都還沒摸到,煉丹之事自然要束之高閣。
至于那九轉血元壯骨秘丹,看似很牛叉,但副作用太大,秦子凌對自己的期望值很大,自然不會輕易服用這九轉血元壯骨秘丹。
收起丹方之后,秦子凌沒有馬上著手修行“碧木長青功”,而是拿出觀想圖,靜心看了一會兒,然后閉目定神開始修煉起“不滅星河觀想大法”。
煉神之法,一開始便是大道至簡,看起來非常簡單,只需要盤坐靜心,定神觀想便可以,看起來簡單明了,一點都不繁瑣復雜。
但實際上,這看似簡單的修煉之法,其實是一種假大空,縹緲虛無,絕大部分人入定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入定得見天庭神魂,也就是定神。
煉氣之法,剛好跟煉神相反。
它一開始就很復雜很具體,需要弄清全身經脈,然后要收斂心神,采天地之氣按一定途徑次序在經脈內運轉。
經脈看不到摸不著,全憑腦子里想象體內有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經脈,然后那天地之氣也是看不到摸不著,只能通過呼吸感受氣流,但進了呼吸道之后,其實就半點也感覺不到,一開始也要全憑想象意念去操縱驅使,讓它在想象中在如同迷宮一樣的經脈里按著一定路徑運轉。
所以,煉氣之法,不僅五行靈根這一條件便淘汰絕大部分人,還有這入門練法也是直接淘汰絕大部分人。
像劉小強這類腦回路相對簡單的猛漢,光記住那一條條的經脈都能讓他腦袋發疼,又如何能入得了門?
所以,縱然如今秦子凌很有自信,這入門練法難不住自己,關鍵是在靈根上,他還是決定不要貿然著手,還是要好好琢磨幾日,而且還要挑寅時卯時這兩個時間段嘗試。
這兩個時間段屬木時,最適合修煉“碧木長青功”。
蕭家,青竹小樓,客廳。
氣氛壓抑。
“箐兒,今天家族會議決定了,你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做選擇。或嫁給徐家堡少堡主徐元武為妻,或給司天監管勾白修齊做侍妾。”
“爹的意思最好還是隨了白修齊。”
“此人雖然已經是花甲之年,生性好色,你給他做侍妾,是委屈你,但司天監不僅直接對皇上負責,而且背后還牽扯到我大齊國的道門力量,在我大齊國自成體系,地位超然特殊,就算朝中那些人再怎么折騰,也不敢輕易動司天監。”
“在方槊郡同樣如此,龐家勢力再大,就算將來真獨霸方槊郡,也是要賣司天監的面子。”
“你若隨了白修齊,不僅我們蕭家多了一地位超然,實力強大的盟友,而且道門術法玄妙,白修齊說不定能幫你恢復修為。”
“當然徐家堡實力也很強,徐元武根骨天賦過人,年剛三十歲便已經達化勁修為,雖然他已經有了妻妾兒女,但你若嫁給他乃是代表我蕭家跟徐家堡結盟,他是肯定要騰出正室之位給你,不會虧待你的。”一身材頎長,身穿青色長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說道。
司天監在州、郡二級地方設衙門,縣一級不設。
郡一級的司天監衙門負責人稱為管勾,品級不高,但地位超然,而且管勾都是由煉氣術士擔任,道法玄妙詭秘,各方勢力都不敢貿然得罪。
“沒有別的選擇了嗎?”蕭箐表情平靜,淡淡問道,眼眸深處流露出一抹悲涼失望之色。
這就是她曾經引以為榮,努力維護的家族給她的回報!
“沒有。”中年男子,也就是蕭箐的父親蕭文柏不假思索地搖搖頭道:“據說,州城那邊各方勢力的角力中,龐家已經漸漸占了上風。方槊城這邊,表面看似風平浪靜,五大家族和平相處,但實際上是暗潮洶涌,龐家正在加速布局,擴張勢力。”
“就在今日,龐奇韋以東城外賊寇多次作亂,呂建暉平叛不力為由,逼得郡尉虞宏山免了呂建暉東城校尉之職,晉升林家二子林天瑞為東城校尉。”
“如今,方槊城東南西北四城加內城五校尉,龐林兩家已經占了三個席位。五城校尉才是實際掌兵之人,縱然虞家老爺子還執掌著郡尉之印,實際上實權已經被大大削弱和架空了。”
“所以,現在形勢其實已經很緊迫,我們蕭家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已經不復當年興盛之象,要早做退路打算。”
“所以,女兒就要被送出去,給人做妻做妾,這就是蕭家的退路打算嗎?”蕭箐抬眼看向蕭文柏,面帶一絲譏諷之色問道。
“就是,憑什么要送我女兒出去給人做妻做妾?她為蕭家做的貢獻和犧牲還不夠大嗎?我們蕭家不還有蕭柳,蕭菡,蕭蓮嗎?”一位身穿華服,氣質雍容的貴婦一臉憤慨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么?這聯婚之事,既是為了我蕭家,同樣也是為了蕭箐。”蕭文柏臉色一沉,沖妻子訓斥道。
“爹,你又不是不清楚女兒的性格,你覺得這真的是為了我好嗎?”蕭箐看向蕭文柏,問道。
蕭文柏靜靜跟女兒對視,許久才長嘆一口氣道:“要不然能怎么辦?蕭家總得有人做出犧牲吧!蕭柳是你大伯的女兒,如今你大伯是家主,而且蕭柳已經是凝勁武師,她的事情,肯定是由你大伯和她自己做主的,輪不到我們說話。”
“蕭菡,蕭蓮倒不是勁力武師,但她們還不夠分量。”
“你曾經是方槊城的風云人物,如今就算跌落為鐵皮層次的武徒,但論身份威望,還有所代表的分量,是蕭菡和蕭蓮不能比的。而且上次自從管勾白修齊來蕭家見過你一次之后,便流露出有納你為侍妾的意思。”
“當然,要嫁入徐家堡還是隨了白修齊,最終還是由你自己決定的。”
“我自己決定?”蕭箐面露譏諷之色,道:“如果我說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