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攙扶著天闕宮主離開宴廳,驀然看到宴廳外站在一眾天闕宮的弟子。
顯然,天闕宮弟子都已站在了二宮主的身邊。對這一點,蘇晴很是疑惑。二宮主是怎么做到在短短時間就幾乎完全掌控了天闕宮?
就算二宮主驟然發難,也應該有效忠大宮主的弟子護駕吧?可天闕宮卻如此的安靜,彷佛發生的這一切本就理所應當。
看到蘇晴眼中疑惑大宮主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常年閉關修煉不問宮中事宜,三妹管理門中弟子紀律行為,二妹負責傳授弟子武功和經營天闕宮的生意。
在天闕宮,二妹恩威極重。”
“槍桿子和錢袋子都掌握在一人手中?幸好你不是一國君主,不然江山社稷也會葬送在你手里。”說著,蘇晴直起了腰桿子雙目灼灼的盯著面前天闕宮弟子。
周身氣機涌動,宗師境威壓如仙人位臨,震蕩天地。
“爾等不想死的,讓開!”
這一幕,讓大宮主臉上盡是駭然,“你沒有中軟筋散?”
“中了!但又沒全中!”蘇晴臉上露出笑意說道,“雖然發揮不出全部實力,但發揮個七八成還是可以的。”
縱然蘇晴說的很誠懇,但大宮主卻感覺蘇晴在瞎說。可如今,自己是真的中了軟筋散,就算知道蘇晴瞎扯也只能咬牙認了。
“大宮主,隨我們去江州先避避吧。”
“等等!把圣女帶上。”
蘇晴散發的宗師威壓,天闕宮弟子不敢阻攔。而天闕宮后院之中,沉劍心和二宮主的戰斗已然激烈噴發。
那一日,江山往來人皆能看到天闕宮中霞光漫天,流光閃動。傳聞中的桂月宮闕更加名副其實了。在傳出數十里后已變成天闕仙宮中已有人修煉有成,得道成仙。
帶著大宮主來到了圣女宮,圣女寢宮之中床榻之上躺著一個靜靜陷入寂滅的美人。美人約莫二十上下,膚如凝脂面如皎月,體嬈含香,美不勝收。
看到圣女的一剎那,蘇晴的腦海中就忍不住蹦出了冰清玉潔四個字。
由不得蘇晴失神感嘆,將圣女攔腰抱起而后帶著圣女離開天闕宮。
沉劍心和二宮主的激斗越發激烈,二宮主多次想要阻攔蘇晴等人離開卻次次被沉劍心打斷。而天闕宮門下弟子卻無人能攔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晴幾人跳上了來時的船。
上了船,船在蘇晴的操控下原地掉頭,逆道向江州走去。離開了廬陵府疆域,大宮主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到了這,二妹應該不會再追來了。”
“就算想也不敢追來,就是不知道沉劍心怎么樣了,還是不是活著。”
“剛回來就聽到你這么說,蘇晴,你嘴里能不能盼我點好?”沉劍心的聲音響起,空間微微扭曲,出現在甲板之上。
蘇晴咧嘴一笑,“有道是禍害遺千年,像你這樣的,要死還真不容易。二宮主怎么樣?”
“我和她互換了一招,都受了點傷,應該傷的不重。足夠我們回到江州了,到了江州就不用擔心天闕宮了,她還敢追來不成?”
說到這里,沉劍心又審視的看著蘇晴,“我這么感覺你肚子里在憋著壞呢?今天的事有點反常…二宮主和我動手不像是在搏命的樣子…”
“她當然不在搏命。”一旁的大宮主冷冷的說道,“二妹的武道境界不再我之下,但她搏殺的修為遠在我之上。
如果我和二妹切磋,我們勝負各半。但如果我們生死相搏,我必死無疑。”
沉劍心被大宮主那一本正經的訴說激的當即火冒三丈,“你這話何意?認為如果是我我也必死無疑?”
“不錯!不僅僅你必死無疑,甚至可能還傷不到二妹。你的武功,我們已了解清楚了,可你對我們的手段了解了多少?”
這話一出,沉劍心頓時語塞。因為他對天闕宮的手段的確一無所知。如果天闕宮真的研究過他的武功的話,生死相搏自己必死。
“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二宮主沒有反叛?”沉劍心不再糾結那個問題轉移話題問道。
“要沒反叛我們能如喪家之犬么?到底怎么回事還得問大宮主了。”
大宮主聽蘇晴這么說也是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二妹為何這么做,她確實是反叛了,但也確實是手下留情了。”
“想不通這些事暫時就別想了。”蘇晴說著,眼神落在了大宮主懷中的圣女臉上。
圣女身上散發著一種非常誘人的香味,那是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香味。
“上代圣女是二十年前去世的,這個圣女是新任的,難道這二十年來圣女空缺了?”
“沒有。我們只是叫習慣了,這二十年的圣女是我們的四師妹。大約一個月前四妹突然與我們說要離開一陣。她是當代圣女,大宗師修為天下間哪里都能去得,我們也沒關心她離開做什么?
可在半個月前她卻拖著重傷之軀回來,立刻讓玲瓏繼承了圣女渡而后就坐化了。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
玲瓏繼承完圣女之后也立刻馬不停蹄的要出發,那次我本是攔住不讓她去的。但玲瓏說這件事,是歷代圣女之使命,如果不去做,天闕宮就算飛灰湮滅也難辭其咎。
而后又和我說,四師妹已經完成了大半了,她只是去善后掃尾而已。可沒想到在瀘州境內,天闕宮的腳下被刺殺成重傷。”
蘇晴聽聞眉頭緊鎖,“到底什么事讓上代圣女就算身死也不愿透露半個字?還有,明知道兇險萬分卻還要只身前往?如果你們能一起去,別的不說至少能保她性命無憂。”
“別問我,我已不止一次說過,天闕宮的秘密皆是圣女一脈單傳。除圣女之外,其余人不過是普通江湖中人而已。”
“難道你們就沒好奇過?”
“有人好奇過。”大宮主一臉嚴肅的說道,“然后被廢了武功,在地牢里關了五十年。”
“嘶——”蘇晴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狠的懲罰!
突然,蘇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緊鎖了起來。
過了許久,蘇晴看著圣女問道,“圣女傳承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口口相傳,只需要通過秘術就能傳承下來?”
這是蘇晴第三次詢問這個問題,而且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蘇晴從來沒有過一個問題連著問多次的記錄。
大宮主臉色頓時緊張了起來,“蘇晴,你想做什么?不許傷害玲瓏,除非我死。”
“大宮主別緊張,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說古越王為何要襲殺圣女?”
“當然是圣女對他有極大的威脅,為了消除隱患。”
“可襲殺了一個圣女,還會有第二個圣女前赴后繼。一代圣女后又一代,只要天闕宮傳承不斷,圣女就會源源不斷前赴后繼。
古越王襲殺圣女有什么意義?除非…圣女成了現在狀態,不死不活才是對古越王最有利的狀態,我說的對么?”
這話一出,周圍一眾人齊齊一愣。這么刁鉆的思路,他們都沒想過。在他們想來,消除一個人的隱患沒有比殺人更加干脆的了。
如果殺一人不夠,那就殺十人,百人。
所以他們對此事根本不做其他猜想。古越王襲殺圣女就是為了解決麻煩,卻沒想過古越王的目的會是讓圣女處于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態。
“這…可能么?”大宮主回神之后遲疑問道。
“要讓玲瓏處于這個狀態必須要寂滅舍利,可世上沒人知道寂滅舍利在我手中,古越王不可能有這個算計的。”
“但事實在眼前,世上沒有什么不可能。”蘇晴突然眼中迸出犀利目光,“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輪回舍利是不是圣女的父親給你的?”
此話一出,大宮主的臉色更是大變,“你怎么知道?”
“看來我猜的沒錯。古越王要想讓計劃得以實施可不僅僅是你手里要寂滅舍利,而且還要保證,天闕宮不會放棄重傷的圣女,寧可讓她寂滅也不會讓她死。”
這話一出,大宮主的眼睛頓時被瞪的渾圓。童孔隨著情緒激烈的波動而劇烈的顫抖著。
“不可能…不可能…”
“大宮主你也想到了?這恐怕是個古越王布局了二十年的局!那個男人,就是古越王安排的人,甚至他有可能就是古越王。
只有讓你的親身女兒成為圣女,你才不舍得將她放棄,你才會給她服下寂滅舍利,而只有陷入寂滅的圣女,才是最符合古越王心意的圣女。”
聽完蘇晴的分析,大宮主的臉色已然慘白。只是倔強的要緊嘴唇。
“蘇大人所言未免太荒誕了。你所有的假設都建立在這一切皆在古越王算計之內才有可能,但古越王是仙神么?他能將人間事都算計到?我和玲瓏他爹雖是一場孽緣,是對是錯卻也輪不到外人評說。”
蘇晴澹然一笑,沒有再多言。其實站在蘇晴的角度,圣女所掌握的秘密沒有那么重要。管你天闕宮和古越國有什么牽連,既然古越王處心積慮要對付,就說明圣女和古越王是敵人。
古越王的敵人,就值得合作。而始作俑者是古越王,只要把古越王解決一切的謎團一切的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同時在天闕宮,閉目調息的冷月宮主突然睜開眼睛。
“閣下來了就別藏頭露尾了,出來吧。”
“勾月宮主修為果然深不可測,本王佩服!”
說話間,一道身影從虛空扭曲處踏出。暗金色的長袍將身體完全擋住,一張金色面具扣在臉上,顯得格外的神秘邪魅。
“閣下是誰?”勾月宮主調動氣場,凝重問道。
“古越王!”檢測到你的最新閱讀進度為“第一百四十九章殺人者,一劍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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